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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王府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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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真收起食盒,站了起來,就著昏黃的燈光去看牢房的墻壁,但見得那墻壁上面,赫然是一副簡陋的遼東軍事地圖,什么地方是高山、什么地方是河流,什么地方是明軍駐扎兵馬的城池,什么地方是滿洲兵駐扎兵馬的地方,什么地方適合埋伏,什么地方應該提防偷襲……都寫得清清楚楚。

  這熊廷弼決不是等閑之輩,在牢房之中,居然還是滿心想著國事,程真輕輕撫mo墻上那粗線條的地圖,心中也自感動。雖然今天沒有聽到熊廷弼講黃色段子,但是程真覺得很滿足,他看著熊廷弼熟睡的身影,輕輕說道:“熊將軍,有本王在一天,你是不會死的!”

  這時候的程真,因為地府那本《明史演義的很多部分,都已經映刻在他的腦海,所以他對很多歷史事件,是知道得很詳細的。如果歷史沒有偏離軌道的話,那么在魏忠賢殺害六君子之前,熊廷弼是不會死的,只要程真在這之前想出辦法來,自然是可以營救熊廷弼的。

  外面的王承恩在催促,聲音有些急促:“王爺,快點……”程真點了點頭,從天牢中走了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對王承恩道:“老王,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將熊廷弼將軍給我救出來!”

  王承恩點了點頭,這時候牢頭走過來催促,說是上頭查房的人來了。程真隨手從王承恩的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那牢頭,小聲道:“聽著,你給我將熊將軍伺候好了,以后自然還有重賞,知道么?如果熊將軍有什么三長兩短,你這吃飯的家伙也不要想留著了!”

  那牢頭看到亮閃閃的一大錠銀子,早已經是眉開眼笑,點頭不迭。程真還不是很放心,又吩咐王承恩道:“老王,你想辦法弄兩個人到天牢里面來,保護好熊將軍,知道么?”

  王承恩點了點頭,看到那金子落入牢頭手中,不由得一陣肉痛。程真知道他在想什么,低聲道:“把事情辦好了,賞你一千兩銀子!”

  王承恩大喜過望,連聲不迭的拍馬屁道:“王爺英明,王爺真是大大的英明!”

  有錢就是好辦事,第二日下午,王承恩就安排好了幾名混混,經過那牢頭的配合,混進了天牢,就在熊廷弼牢房的左右兩邊。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熊廷弼的安全,牢頭則伺候好熊廷弼吃香的喝辣的。知道這一切安排妥當之后,程真這才放下心來。

  據牢里面傳來的消息,這熊廷弼依舊吃得好、睡得香,葷段子依舊講得開心。程真啞然失笑,在這個程朱理學盛行、人人道貌岸然的時代,有熊廷弼這種不拘小節的人存在,何嘗不是一種樂趣,所以一定要保護好熊廷弼的安全。將來當了皇帝,也不至于太悶才是!

  到了第三日,也就是十一月十一日,按照禮部安排的信王大婚流程,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攜帶著禮物來到信王府,祝賀信王爺大婚。這一天的信王府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看上去煞是熱鬧,程真借著這個機會,將朝廷的官員認識了一個大概。

  讓程真感到困惑的是,有些官員只要走上前來,報上名號,他就能夠很清晰的想起這個人的相關資料;有些官員走上前來,報上名號,他腦子里面還是木然的。程真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在地府輪回盤時候的畫面,那本《明史演義化成碎片,飄飄蕩蕩向他和老頭子崇禎皇帝飛去……他不禁有些遺憾,雖然那本那本寫明朝歷史的書,大部分資料儲存在自己腦海,當時也遺失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大臣們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個派系,一部分都湊在兵部尚書崔呈秀的周圍,包括魏良卿、王體乾等人,明顯都是閹黨,只是那九千歲魏忠賢沒有來而已,這部分人談笑自若,嘻嘻哈哈;另外一部分則湊在內閣大學士葉向高的周圍,比較著名的有楊漣、左光斗、高攀龍等人,這部分人則跟閹黨形成強烈的對比,都是正襟危坐、面容肅穆;剩下的第三部分人,占據了大多數,程真也記不清那么多名字,就看到這幫人個個神情緊張,一會看看崔呈秀,一會看看葉相高,似乎是舉棋不定。

  相對而言,程真發現自己更喜歡崔呈秀一些,這家伙跟上次一樣,還是馬屁不斷,而且那些馬屁拍得越來越有水準。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程真也不能例外,崔呈秀一會說程真“年少英俊,艷福不淺”,一會說程真“大富大貴之相,將來必有非凡的財運”……程真聽得高興,幾杯酒下肚以后,就飄飄然起來。

  這時候只聽到那邊的楊漣重重的“哼”了一聲,將酒杯重重的在桌上一頓,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了一句:“恬不知恥!”程真也懶得跟他計較,崔呈秀開始臉色一變,后來又恢復了滿臉笑容,重新開始給程真敬酒拍馬屁。

  喝酒吃飯之后,就是在信王府的園子里面聽戲,葉向高、左光斗和楊漣等正人君子,哪里肯參加這種場面,早早的就散去了,崔呈秀、魏良卿等人,跟著程真看戲,一個個大呼小叫的,看得頗為高興。看戲之后,程真又拉著一幫閹黨到后院賭錢,故意輸了他們不少銀子,將魏良卿和崔呈秀等人逗得頗為高興。這些銀子對閹黨中人來說,并不算多,但是人都是好賭的,能贏錢的就是運氣好、兆頭好,不管贏多少都會開心。

  閹黨們賭得高興的時候,程真拉著魏良卿跑到偏廳,說道:“肅寧伯,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

  魏良卿就是個十足的草包,似乎早已忘記了當日在嫣紅樓的不快,他一邊噴著酒氣,一邊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幾根骨頭,信誓旦旦的說道:“王爺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王爺說一聲,沒有我辦不到的!”

  程真眨巴眨巴眼睛,湊到魏良卿耳邊,用手掩著嘴巴,道:“這件事情,我當肅寧伯是兄弟,所以才肯說說出來的,你須先要答應我,不可將這件事情說出去才行……”魏良卿又用那柴棍一般的手拍他那瘦削雞胸,滿口保證。

  程真道:“本王這次娶進門的王妃當中,有一個叫做周盈盈的,這小娘皮在床上老是哭哭啼啼的,玩都玩得不爽。后來本王一問,才知道這小娘子他老子叫做周遇吉,據說是不識抬舉,得罪了肅寧伯,所以小王斗膽的向肅寧伯求個情,不知道肅寧伯能不能賣本王這個面子?”

  這一手乃是先禮后兵,程真說完話,目光炯炯的看著魏良卿,目光中滿是神秘的笑意,心中卻是早已經盤算好:如果魏良卿不識抬舉,他就決心拿魏良卿和客氏的奸情來要挾了,希望這魏良卿識相一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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