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天對于整個商界來說,可謂風起云涌,發生了 的事,另人有一點應接不暇的感覺。報紙和媒體上出現的新聞倒是很客氣,關于柳氏家族的相關新聞,觸及到實質的話,只有一句:“柳氏集團,因為對林氏收購的失敗,損失慘重。”
有的事情注定是上不得臺面的,對于柳家的人來說,這個下午,痛苦只是表面上能看見的東西,看不見的東西更多。
柳眉的遺體停放在冷清的殯儀館內,楚歌不愿意她獨自放在那冰冷黑暗的柜子中,遺體的存放方式是這個殯儀館里所能做到最高級的。透過冰柜的玻璃,柳眉的樣子看起來只是睡著了,臉上的笑容顯得甜蜜且安詳。信仰的殉道者在為信仰慷慨赴死的時候,也許也是這樣的表情吧。看見柳眉臉上凝固并會帶走的笑容,楚歌覺得,這個為了愛情可以做一切的女孩,其實是一個愛情的殉道者。
楚歌曾經以為,撕心裂肺的感覺,一生有一次就已經很難承受了,現在才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而且自己必須承受。這時候楚歌想起了孟季銘說過的那些話,“你的性格將來總會傷害到身邊的朋友和親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句話猶如一條毒蛇,在無情的撕咬著楚歌的心。
柳援朝和妻子進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在得到消息的最初,做為母親的女人立刻就哭暈在地,緩過勁來便掙扎著跟了過來。
當跟在柳援朝夫婦后面的柳冀生跟著邁步進來的時候,現場的氣憤頓時便的凝重起來。毫無疑問,柳冀生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情緒是痛苦,柳眉這個妹妹一直是和自己最親近,即使在知道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時,也還是選擇了沉默。柳冀生很自然的把憤怒轉移到了楚歌的身上,他從不認為自己派人殺楚歌是一種錯誤,只是記得,柳眉為楚歌擋了一刀,而那有刀原本是刺向楚歌的。
知道消息的柳冀生,當時的感覺雷同于五雷轟頂,憤怒的柳冀生發誓,一定要干掉楚歌。至于那個倒霉的手下,已經在逃離現場的半路上時,死在了同伴的槍下。知道機密的人,總個要讓他閉上嘴巴的,更何況柳眉倒在他刀下。
柳冀生惡毒的目光朝楚歌看來的時候,正好遇上楚歌傳過來的視線,楚歌的視線似乎是那千年冰山上的寒冰,冷的柳冀生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如果僅僅是冷,柳冀生倒也還能承受,最令柳冀生難過的是,楚歌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似乎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這一刻,一切都已經不需要遮掩,也沒有了選擇。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互相敵對,直到另一方倒下為止,妥協這個概念,已經徹底的不存在了。
楚歌身邊的孟季云,在這一刻只是安靜的帖在楚歌身邊,臉上沉靜如水。至于柳冀生,這個曾經追求過自己的男人,已經徹底沒有任何情分的存在。
既然柳眉的父母親人們來了,楚歌也決定離開。楚歌的離開并不是因為無情,而是認為有太多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一個月后,北京。
暴雨來臨的前夕,烏云如山壓城頭,空氣悶的讓人胸腔要爆炸一般。
方浩然的對面坐著女兒女婿,對于楚歌和孟季云的來訪,方浩然最初的感覺是驚喜。不過當楚歌開展以鄭重的態度提出談話的要求時,方浩然的臉上笑容收縮了一下,之后便是欣慰。不管孟季云把楚歌帶來是什么目的,但就倆人現有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們需要用到自己的時候,自然是最緊急的時候,在最緊急的時候,孟季云能想到自己,對方浩然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欣慰。
了解孟季云的性格,也自然知道,這次來訪之后,雙方的關系會有一個實質性的提高,前提是自己能怎么做,能做多少。雖然是一個有條件的來訪,對方浩然來說,比孟季云那付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那要好上太多了。
方浩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楚歌談話的要求。談話之前的楚歌,并沒有著急的直接切入正題,而是出示了一張光盤,還有一本日記。東西無疑是柳眉留下來的,這個時候拿出來,接下來要談的 話題自然也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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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的過程,其實是楚歌一直說,方浩然一直在聽,孟季云一直用一種憂慮和期待的表情,來回看著這兩個和她的生活有著密切相關的男人。
聽完楚歌的陳述,方浩然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存在,但其內心已經在翻江倒海。首先這是一個機會,方家如果能利用的好,將來的前景不客限量,其次,這又可以說是一次風險投資,柳家的力量是任何人都不容小覷的。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談談你的計劃如何?”方浩然從來不認為柳冀生做的有什么不對,就算換成自己,在那個位置上,或許做的比柳冀生還要狠。方浩然現在想的是,如何能通過這件事情,挽回孟季云那顆冰凍多年的心。同時方浩然也擔心,這件事情的上,從楚歌的語氣中那種必須置對手于死地的語氣中,便能清楚的知道,楚歌想做什么,會怎么做。
從為孟季云今后考慮的角度出發,方浩然還是謹慎的提出的了自己的問題。
“這件事你有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
“以柳冀生現在對柳家的控制情況來看,雙方硬拼,肯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我的設想是,由您出面去聯系鄭家,取得他們的支持。再由我出面,私下里聯系上柳家的其他成員,吐出真相,然后合作。最后的結局并不是要摧毀柳家,而是形成一個全新的,相對平衡的局面。這種局面的形成,對我來說,實在難度太大了,只能是借助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