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小說鬼故事作家列表盜墓小說位置:正文卷七第九章 四年前,貝迦人第一次入侵青嵐,橫掃青嵐西北諸郡,但在格圖一役中遭受重挫,連入侵軍團副帥厄喀德都戰死身亡,可謂貝迦帝國近百年來最慘痛的一敗。貝迦入侵軍團最后僅據青嵐的一郡之隅,而入侵軍團的主力也退回貝迦東岸的草原,世人皆以為貝迦人會花上好幾年時間積蓄實力才會卷土重來,誰曾想到就在貝迦人第一次入侵受挫僅一年的時間竟再度出動大軍從金微山東麓的驅逐之路再度侵入青嵐。在第一次入侵戰爭戰死身亡的厄喀德奇跡般返回,成為這次入侵軍團的統帥。
將近五萬貝迦精銳以五百龍騎為先以秋風掃落葉的疾勢侵入河曲,將重建不足一年的河曲郡總督府再度摧毀。然而此時,摩揭氏的勢力經過一年的時間,已經充分滲透進河曲郡。經歷第一次戰爭,摩揭氏的戰爭潛力都已經完全激發出來,雖然有裁撤軍事力量的計劃,但是以眼前情勢,裁軍計劃不過是忽悠躺在病榻上的檀那錫陵的一紙文書。在貝迦人入侵河曲的同時,摩揭茋以安境保土之名,迅速率領五萬精銳接管河曲郡南部諸城的防御。
帝第三子檀那耿明無疑被扇了一記耳光,他當初組織的第二次格圖會戰,戰功之首便是殲滅酋首厄喀德。
素鳴衍曉得此次徹底將檀那耿明得罪干凈了,當初就是他從戰場將厄喀德搶走,又是他將厄喀德的尸體送給檀那耿明。不過檀那耿明遠在銀城格圖,相比眼前的迫切威脅,完全可無視。
素鳴衍將優樓星林滯留軍中,以貝迦帝國地實力,惟有將優樓星椅押在軍中,才能讓他們有所顧忌,否則不論關押在什么地方。對于那個地方來說,都只能是場災難。
幾乎所有高手與精銳戰力都集中到桑瀾泊南岸。羽嘉、望野、天都、上唐四城的留守并沒有有效的防備天階高手的手段,何況貝迦帝國出來營救其儲君的天階高手絕非一人這么簡單。
就算利用優樓星林達到要挾貝迦人出兵河曲制衡摩揭氏的目地。日后貝迦人能不能咽下這口惡氣?但素鳴衍已經管不了太久遠之后的事了,眼前地困境必須渡過。
湍流若沸雪,翳云河為中陸第二大水系,其發端于賀蘭群山,從北燕云蜿蜒而過,流入河曲郡。因此北燕云又一直被稱為河源地區。
這里生存著數十個游牧部族,近十萬族人,是羲人狩獵的對象,視之為羊人。帝國出于與羲人之間應有足夠地緩沖地帶的考慮,這片土地雖然還算豐美,但是帝國并沒有將疆域延拓到這里,也沒有將懷柔或血腥的手段征服此地的游牧部族。
納迦與波旬先后率領族眾進入這片土地,他們皆意識到相互廝殺并非解決族權爭端的良法,何況從賀蘭天湖倒灌奔雷原之后,由于對祖神信仰地變化,導致羲人實際分裂成兩部,族權再無統一的可能。
波旬請命追擊納迦殘部,然而就他的內心而言,他只是不想成為檀那明河爭逐中陸霸權的棋子,不管從哪方面來說,羲族的勢力已經被極大的削弱了,就算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也不會對納迦殘部趕盡殺絕。追至翳云河的河堤,看著納迦率殘部伐木集筏而去,波旬內心對羲族地未來也迷惘不堪。
蹄音如急雨,一隊人類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打遠處飛奔過來,簡易地裝甲,不像屬于波旬熟知的任何一股勢力。
波旬詫異地看了看站在身側的紫縈,問道:“難道是河源的羊人?”
“羊人何時配有戰甲、利矛?”紫縈疑惑的問。
為首的一人臉戴精銅面具,整個人的氣勢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一直馳至波旬跟前十丈距離,才躍下風馬獸,說道:“影子見過大族長。”
紫縈在黑礫原見此人戴面具常出沒在檀那明河的身邊,嬌小的身軀站在碩大無朋的波旬之旁,問道:“你出現在這里,難道出自你王的授意?”
“神族的威嚴必須建立在世俗的權勢之上,我王讓我將話捎給大族長,還希望大族長善待河源游牧之民,畢竟河源也是燕云的故土。”成為影子已有數年的牧易寒袖手而立,面對人身蛇尾的波旬毫無畏懼之感,自從他成為影子,心境寂滅,豁然進入新的境界,至少在波旬面前無畏無懼,“我身后數人是河西六部的將軍,他們常年被山陽諸部、河陰諸部欺壓,得知大族長將至,特隨我來見大族長,我的任務已畢,這就離去。”
看著牧易寒騎上風馬獸回到騎隊之中吩咐了幾句,就飄然離去,波旬看著騎著風馬獸還不及他頸頷的游牧人,心神游離,想起素鳴衍削瘦冷峻的側臉,在他的心中,確實意識到羲族之武勇不足以保證最終的勝利歸屬哪方,關鍵是族人再也經不起消耗。自己追趕納迦來到北燕云,確實是想將這一地區的游牧部族統一起來。以強力的手段建立起基于世俗權勢的勢力,萬萬沒有想到這早就在擅那明河的預料之中。雖說結果不會變得更壞,波旬內心的挫敗感卻揮之不去。
羽嘉雖將重兵調往桑瀾泊南岸,羽嘉與桑瀾泊南岸之間有楚布河勾通,運輸之便利比往昔便捷數倍,但是羽嘉也是受水患之地,物資資料本就緊缺,八千重兵調往桑瀾泊,事實上素鳴衍已經放棄主動出擊的戰術機會。
雖說易氏借著羽嘉退忍的機會積聚兵力,卻無法對桑瀾泊南岸的羽嘉軍形成有效的威脅,誰讓人數僅一萬的羽嘉大軍之中,擁有包括尤溪、岐伯、盧扈、千賀長琴、素鳴衍等數位天階高手,五六階的高階武士以千計數,即使僅是三獸也足夠瓦解一支上萬人的訓練有素的軍隊。
在中陸諸國之中,沒有那一支精銳堪于羽嘉這支擊退過羲人的戰力相比,但是羽嘉的兵力極為有限,除了駐扎此地的戰力之外,其他的武力僅能維持各地部落不被荒獸侵擾。即使在連續的戰斗中擊退易氏,但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占領這些區域,反而會在持續不斷的戰斗中消耗自己的精銳,疲憊自己。
在易氏態度未轉變之時,素鳴衍寧可選擇對峙。這樣的對峙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仲春,羽嘉挑選第三批有潛力的戰士進入黑礫原進行歷練,而最初的那批少年也在經過數年的磨練之后,走出黑礫原,補充到諸軍之中。他們與明石羽一樣,都是土生土長的羽嘉人,將與盧族武士共同成為擁立燕云的中堅力量。
此時,帝都遞來一書令人費解的制誥:帝第六子、一等羽嘉郡王檀那明河晉三等羽嘉和賀親王、邑千里,一等云騎尉尤溪晉三等望野伯,晉侍衛司徒。
依帝制,郡王守邑、親王裂王。這一年的仲春,帝國走向最后崩潰前的掙扎。帝君檀那錫陵分封諸子為親王,檀那隆城為永晉王、檀那耿明為銀城王,檀那界明為浮幽王、檀那天懸為北地王、檀那明河為羽嘉王。又大肆分封諸子屬臣。
尤溪由一等云騎尉進封三等望野伯,為社稷伯爵階;職晉侍懷司徒,江采離封三等遼原伯,職晉侍領左丞;白術、聶魯達、納吉涅騎等人皆晉一階。
自檀那琉創立青嵐帝國始,除了儲君之外,帝國所封的親王之數還不及此次之多。
帝君檀那錫陵時日無多,卻是在貝迦、迦南兩國最強盛的時候,帝國終于滑落到崩潰的邊緣。
中陸最龐大的帝國垂死的掙扎看上去異常的虛弱。
在格圖會戰中屢立戰功,又在九原郡抵御貝迦人的主要將領石京度與其部兵馬在這時被調入帝都。這一出乎尋常的舉動,引得中陸諸國皆為側目。從石京度的履歷上來看,他有更多的機會是羽嘉王檀那明河的人。
惟有素鳴衍心里明白石京度的真實身份,但是素鳴衍也懷疑石京度是摩揭伯岑的一粒棋子。從種種跡象,以及帝宮傳回來的線報,以及帝妃闕氏的書信中,素鳴衍曉得檀那錫陵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生命力的消失怠盡,已不是用大回復術能夠繼續挽回的。
在封王詔傳至羽嘉之后的半個月,素鳴衍以聶魯達率甲騎、劍士、射手鎮守桑瀾泊南岸據點,他與千賀長琴、歧伯、盧扈、尤溪率領侍衛營、千賀武士營避開易氏主力,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易氏在青葉郡南境建立的臨時據點。
易氏堅持戰爭的抉擇,有違石氏等西南世家的利益與意愿,石川華所率領的強大空騎戰力在羽嘉與易氏之間地戰事中遂采取消極怠戰的姿態,除了衛護易氏主力所在的大營,對羽喜嘉在其他方向的軍事行動置之不理,更加不會主動去封鎖羽嘉城至桑瀾泊的道路。
青嵐已呈崩潰之勢,就迦南王廷而言,無論如何不會讓西北的戰事分散注意力,就石川華個人而言,也不愿現在就走到檀那明河的對立面,更為主要的,以易氏目前集結地兵力根本沒有把握能一舉擊潰羽嘉兵馬。
千賀武士營、侍衛營的強大有目共睹。天階高手之強橫,惟有用無數的性命去填,才可能取得慘重的勝利,即使與羽嘉之間的全面戰爭無可避免,只怕誰也不愿意沖在前頭。
當然,易氏也看透羽嘉的軟肋所在,限于人口、物資,羽嘉根本無力繼續無限制的戰事,其作戰主力無法離開楚布河的河道作戰,所有稍遠距離的軍事行動都要依賴于千賀武士營與侍衛營。
春暮,帝君行詔,召諸子歸帝都。
此時,在桑瀾泊南岸地南桑城城墻才有七尺高。素鳴衍使岐伯到易氏大營下最后通牒:易氏意欲再戰,則請收回易非天及千余戰俘的尸首。
春暮,燕云及迦南西北諸郡進入千年來的第一個雨季,因為豐沛的降雨,燕云大地出現數十條遼闊地河流,沒有固定的河道,在無垠的大地上縱橫捭闔,這些河流大都匯入楚布河,從羽嘉山峽谷順著地勢。泄入迦南西北諸郡。楚布河狂野而暴躁,在迦南西北諸郡幾度改道,令其境一片狼藉。
戰事繼續持續下去,易氏在迦南西北諸郡的根基也將遭到嚴重的動搖。當歧伯將羽嘉的最后通牒遞來,石川華也能想像易軒達內心的動搖。
“一旦口子被撕開,我擔心再也封堵不上。”易軒達在魔犀皮甲罩著布衫,滿面滄桑,戰事拖延下去,易氏也承受極大的壓力。但是已經進行到這一地步,卻不能獲得最后的勝利,易氏在西北諸郡地地位將被動搖。當然,易軒達不會將這樣的擔憂流露出來,“我代王廷戍西北三十余年,蘇蓋文歷羽嘉總督二十余載,都沒覺得羽嘉能對西北有今日地威脅。”
“論其才具,我與非天都自愧不如,然而時不予之,青嵐非昔時之青嵐,他也無法爭得青嵐儲君之位,檀那錫陵召諸子歸帝都,我們若將他留在羽嘉,豈不是讓青嵐的帝都少了幾分熱鬧。在王城時,春江祭酒與大納言早就有縱其亂清嵐地想法,易氏焉不能受一時之辱?”石川華雖是小輩,但是他代表石家說話,語氣里也不是十分的恭敬。
要么息兵止戰,迎回俘虜,要么倉促決戰,接回尸首,以檀那明河的絕決,當不會給易氏繼續將戰事繼續拖延下去的機會。不管如何,易氏必須要做決定了,繼續拖延下去,己方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士氣也將逐漸瓦解崩潰。
易軒達也不舍得拿幼子易非天的性命去激勵士氣來進行把握并不十足的最后決戰,于春季的最后一天,易氏屈于羽嘉的強勢以及迦南內部的壓力,遣使迄和。之后十日,雙方在南桑城南百里處立界石,以為兩郡的分野。
素鳴衍終于在羽嘉峽谷之外獲得出口,雖然說易氏懷著卷土重來的信念,這次的息戰也不會持續多久的時間,但是素鳴衍可能暫時的拋開此地的事務,奉詔入帝都。
易非天被羈押達半年之久,身體未受多大的委屈,但是內心承受著巨大的屈辱,此時的他形銷骨立,卻無半點豪族子弟的豐神俊采。轉頭望去,南桑城巍然而立,再想將羽嘉人趕出西北已經難上加難,易非天想到這里不由的淚水橫流,望著來迎他的石川華,呼道:“迦南將因此次的屈服而遺患無窮!”
雖不中,也不遠矣,羽嘉在迦南西北獲得出口,日后休屠對其境的封鎖就再也不能致其于死地,然而羽嘉順著楚布河逐漸向下游擴張,在其后近百年的時間里,一直是迦南西部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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