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特的直覺非常敏銳,做了那么多年保鏢,當危險降臨時幾乎條件反射護在雇主身前。
襲來的勁風陡然在空中變了形態,發出一種青冥之光,撲閃而來。
法特知道不妙,連忙“呔”地一聲大喝,身前扭曲出一層凸面防護膜,就好象把那一小塊空間給弄彎曲了一樣。
青冥氣勁“噗”地一聲撞上法特身前凸面薄膜,奇怪的是那層不起眼薄膜竟帶著無比粘性,逐漸把青冥氣勁給纏住了。
易水寒眼神微動,他知道法特只是硬撐,這大塊頭身上本就有暗疾,眼下靠著精神力與那道勁氣相抗衡,顯得非常勉強。
經過一陣頑強抵抗,青冥氣勁終于消失,法特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還有些氣喘,他已經明白在書房之中有位絕頂高手存在,沒想到今天接到的生意這么棘手。
易水寒倒不擔心泰瑞王子安危,王子身上有天塹徽章,那東西具備自動防御能力,即便在次元戒中也足以抵擋剛才那道勁氣襲擊。
愛德華雖然身居高位一直沒時間修煉,眼光卻不差,他已看出法特已是強弩之末,憋在心里的火氣稍微緩解了一些。
眼前局面已經勢如水火,愛德華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叫泰瑞王子趕緊離開,他不歡迎到自己家來“撒野”的客人。
泰瑞王子已經表現得足夠恭順,可法蓮娜的父親就是看不上眼,這位財務總長大人覺得一個下人都可以不經過主人允許就站出來說話,有失貴族臉面。
另外這個泰瑞王子自身修為太差,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身份那就更不用說了,鄉下人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吃到自己家里來了,再想下去愛德華的心頭又要克制不住上竄的怒火了。
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泰瑞王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他看著法蓮娜美麗面容,以及隱隱透出的傷心憔悴之色,知道自己還不能就這樣放棄,如果法蓮娜對他這王子沒有一定的情意,是絕對不會叫他登門求婚的。
泰瑞王子的臉皮頓時厚了許多,根本沒打算走,先是呵斥了一頓大塊頭法特,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尊敬的愛德華大人,我還沒把帶來的禮物奉上,就這樣離開恐怕有失貴族禮數,而且我還帶來了萬業國繼承者憑證,只要法蓮娜嫁給我,那么整個萬業國將會成為您的有力后盾,我是懷著誠摯之心而來,請您不要那么早拒絕這門婚事,我會證明自己價值的。”
泰瑞王子已經把赤裸裸的利益搬到臺面上,雖然萬業國是個小國家,所轄行政星有限,也比不上天使帝國的門閥,但好歹也是一股力量,最重要的是那里不歸天使帝國管轄,沒那么多制衡因素,更容易發展起來。
愛德華逐漸冷靜下來,如果泰瑞王子真的成為萬業國皇帝,對他確實能起到幾分幫助,最起碼可以布置一條后路,近來他和拉斐爾公爵在個人領地財政預算上有很大分歧,這才急著和宰相家結盟,雖然暫時動搖不了他的根本,但拉斐爾這人野心極大,并且很會玩弄手段,對待政敵更是殘酷,叫人不得不防,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愛德華才心情煩躁。
泰瑞王子一看有門,急忙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從萬業國“逃”出來時從國庫里“順”來的,他這一次也算是破釜沉舟,什么皇子憑證或是父皇大選的太子全是狗屁,只要攀上愛德華這棵大樹,不但可以贏得美人歸,還能以天使帝國財務總長女婿的身份凌駕于其他萬業國王子之上,除非老皇帝糊涂,否則為了國家利益,肯定會把他捧上寶座的。
五件禮物,全都是好東西,分別是“乾殲光劍,紫砂凝霜珊瑚,畢加索古畫,風神樂器鵬笛,億年能量晶髓。”
禮物一遞過去,把富可敵國的愛德華都有些看傻了,他真沒想到這小子兜里有這種貨色,這些寶物隨便拿出去一件拍賣,都要先標上“無價”二字,看來自己小瞧他了,同時也證明擁有數千年歷史的國家所積累的寶物,不是自己一世財富可以在質量上比擬的。
好東西誰不喜歡?尤其是愛德華一生和錢打交道,更明白這些東西的價值,不過如果把它們留下,就幾乎是同意了泰瑞的求婚,那不便宜這個小子了?很多問題并不是那么簡單,宰相的公子對女兒也非常在意,但一想到把五件寶物退回,又實在舍不得。
易水寒看著泰瑞送出五件寶物時,也微微有些心驚,畢竟那些東西都十分難得,不過這些東西不及天塹徽章對他有用。
正在愛德華心里做著激烈斗爭,不知如何決定的時候,泰瑞王子把天塹徽章拿了出來。他已經看出愛德華心中動搖,自己非常有希望,這個老家伙原來是個愛財之人,只要他有嗜好就好辦,怕得是他對遞過去的東西不在意。
這時,泰瑞王子已把天塹徽章敬獻給愛德華過目,以證明他萬業國繼承人身份。
愛德華很有眼光,一眼看出這枚古樸徽章價值不小,而且以他的修為同樣可以感受得到徽章上所擁有的強大守護力量。
寶物在前,心動不已,思考片刻,愛德華終于打定主意,冷酷的臉上迎來一絲微笑,說道:“不錯,賢侄的誠意,我暫時接受了,不過你來得太過倉促,我沒什么準備,工作上也有些不順心,所以怠慢了,叔叔在這里向你賠禮。至于你和法蓮娜的婚事,我要再考慮考慮,你今天先回去。明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答復。”說完,愛德華連同天塹徽章也一起收下了,并沒歸還的意思,把易水寒看得直皺眉。
泰瑞王子倒不覺得愛德華把徽章留下有什么大不了,他只是輕出一口氣,知道自己算是闖過最難一道關卡。
他不著急,可是有人著急,易水寒恨不能給他兩巴掌,心說:你什么不好往外拿,偏偏把天塹徽章拿出來顯,證明完身份你倒是要回來呀!卻連句話都沒有,真把人氣死了!”
易水寒站在旁邊干著急使不上勁,也不好說什么,如果現在插言,恐怕泰瑞王子都要針對他,正是為了天塹徽章易水寒才跟在王子身邊,準備耐心地等待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徽章弄到手。
之所以這么麻煩,是因為易水寒并不清楚放徽章的次元戒是否經過認主程序,所以必須等待王子親自拿出來才有機會下手。
當初在停泊中心大庭廣眾之下,不能明搶,如果被警察盯上就麻煩了,還怎樣在首都星行動?同時,易水寒也要刻意保持低調,他現在看到血光恐怕就會拿出沉淪之刃一頓瘋狂砍殺,如果招引來圣尊殿高手,那他就小命不保了。
眼看著已得到王子信任,而泰瑞這人平時又馬虎大意,應該很好得手,只是費點功夫罷了,卻萬萬沒想到煮熟的鴨子也能飛走,易水寒的心中那個憋氣就不用說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愛德華并沒有把徽章收在次元戒之中,而是不住把玩著,并且旁邊那些寶物也沒收起來的意思。
泰瑞一拉正愣神的易水寒,原來他們要走了。
易水寒急忙在心中傳了道信息給沉淪之刃,問道:“老伙計,你最遠能夠感應到天塹徽章的距離是多少。”
沉淪之刃連忙答道:“老大,我把它的能量波長鎖定之后,大概在千米范圍內都能感應得到。”
易水寒滿意地吩咐道:“那你就快點把它鎖定住。”
沉淪之刃應了一聲,開始進行老大吩咐的工作。
從財務總長家出來,易水寒回身望了一眼,心說:“這回我索性就把盜賊進行到底,就當成一次盜墓,今天午夜說什么也要回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