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帆趕到戰場盤龍山時,被眼前的一切弄糊涂了。原先和白七說好的是由白云帆帶兵設伏臨縣,白七帶本部人馬迂回盤龍山下,堵住匈奴兵的去路就行,沒想到白云帆追上來時,卻發現白七的人馬早就堂而皇之的占據了山谷,仔細一打聽,才知道白七連主峰山寨都一鍋端了,這可是原先計劃里根本就沒有的事。
得知白七正帶人伏擊逃入山谷的匈奴騎兵,白云帆立刻趕往現場,等白云帆來到時,看見的卻是一派修羅場般的殺戮。三十余個匈奴士兵沒有一個能落下全尸的,而匈奴主將澹臺金,此時已經癱軟如爛泥般,任憑白七的手下上前將其拿下。
白七領著白云帆趕到主峰山寨時,白云帆又一次看傻眼了,山寨中間的空地上坐滿了被俘的山賊,兩千多青壯年山賊被押在一堆,數百老弱婦孺被押在一邊,周圍全是大齊士兵在看押,很明顯白七將盤龍山上的賊人給一網打盡了。
白七和白云帆在山寨大堂坐定,匈奴頭子澹臺金被押了上來,此刻澹臺金的英雄氣概早就跑到沼哇國去了,見了白七便如同死蛇一般的跪倒,眼睛根本就不敢看白七一下,生怕白七順手又把自己的腦袋給搬家了。
根本不用上任何刑具,澹臺金一律是有問必答,而且還答得很詳細。根據澹臺金的交代,出了盤龍山往西北,不出50里的乃古河邊就是澹臺金所領部落的集結地,現在那里至少有三千多老弱和婦孺在那放牧。再往北去三十里,是另外一個較小的部落所在,那有一個小鎮塘邊鎮。一向是中原商人與匈奴人交易的所在。小鎮上大約住了三千多匈奴人,其中700多人為有戰斗力地青壯年男子。
審完澹臺金,白云帆又看見白七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容,從這個笑容里,白云帆知道白七一定又要有動作了。
雖然白七并不歸白云帆統轄,但白云帆覺得有必要提醒自己的兄弟,不要輕易的出擊,大漠中氣候復雜,地形又不熟悉,萬一迷路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其實最關鍵的一點還是朝廷給白云帆發來的信件中提到,此次對匈奴的作戰,一定要控制在大齊國的境內,嚴禁白云帆過境出擊,以免引起戰爭的升級。
“老七,朝廷有嚴令,不得擅自越境出擊。”白云帆趕緊提醒,只可惜白七好像根本就沒天聽見一樣。
白七笑著朝吳銘做了個手勢,吳銘頓時臉帶冷笑,上前一把拎起被廢了手腳經脈的澹臺金道:“嘿嘿!爺爺送你上路。”
白云帆哪曾想白七還有這一手,急忙再次說道:“老七。使不得,此人在匈奴地位雖然不高,可是他畢竟是匈奴的王族,殺了恐怕麻煩會很大。”
白七聽了冷笑道:“來邊關一月,耳聽眼見的無一不是匈奴人犯我邊疆,殺我百姓。劫我財物,今天我就要拿這個匈奴王族來開刀,好叫匈奴賊子們明白,我中原的厲害。”不等白云帆再說什么,白七手一揮道:“拖下去。”
白云帆知道自己可能是勸不動白七了,但還是很盡責的給白七忠告道:“老七,今上對我白家猜忌有日,我們兄弟要是此次再落下點把柄,只怕會予人口實。”
白七微微一笑。看著白云帆道:“哥哥說的有道理,可是小弟的手下多是些京城里的老爺兵,不借此機會以戰帶練,恐怕日后上了戰場,見了血會兩腿打顫。至于朝廷方面。哥哥大可放心,眼下各方互為制掣,暫時還顧不上我。真要是朝廷怪罪下來,哥哥往我頭上一推便是。”
藍天,碧草,白云,羊群,一望無際的草原,氈包在清晨里升起裊裊炊煙,草原上的人們在清晨里忙碌著,為即將到來一天地放牧做準備。
突然間密集而震撼的馬蹄聲踏破了清晨的寧靜,震落了無數小草上的露珠。算起來除了當年寧大將軍帶兵曾進入過草原外,幾十年了草原上的人們還不曾遭受外敵的侵擾,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一些孩子們還以為是自家的戰士回來了,歡呼著朝馬蹄聲處跑來,希望能從大人那得到一些自己喜歡的小玩意。
聲音越來越近,遠遠地牧民們已經能看見馬隊的輪廓。龐大的馬隊終于清楚的進入這些匈奴人的視線里時,她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馬隊前方飄揚的并不是匈奴人的戰旗,而是盤龍山那邊大齊國的黃龍戰旗。
馬隊如疾風一般沖了過來,幾個試圖上馬抵抗地牧民,腦袋被毫不留情的馬刀砍了下來。
來的正是白七和他的手下,今天凌晨五更出發,經過一個時辰的行軍,終于在草原上遭遇了這股匈奴牧民。
匈奴人一向是習慣游牧地民族大小的部落散落在草原的各處。
白七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已經將這群六七百人的部落全部包圍,所有的大人和孩子也被圈了起來。
匈奴的老人和婦孺們緊緊的靠在一起,驚恐地看著白七和他的手下們在四處放火,稍有抗爭者立刻被馬刀無情的砍翻。
“大人,這些戰利品該怎么辦?”雷暴來到白七面前,向白七請示,如何處理搶來的上千頭牛羊,還有數百匹馬匹。
“我軍孤軍深入,哪能帶這些累贅,傳令下去,所有馬匹帶走,牛羊一律殺掉。”白七沒有任何猶豫就下達了命令。
雷暴得令后立刻轉身去辦,可是剛走了幾步有跑回來道:“大人,那她們又該如何處理?”這一回雷暴指的是那些被抓起來的匈奴的老人孩子和婦女。
如何處理這些人,在雷暴看來實在是一個頭疼的問題,放了吧,怕她們去報信。殺嘛,大齊軍隊一向沒有虐殺百姓的傳統,現在就看白七是什么態度了。
“我的態度一向是敵人如何對待我們的百姓,我們就十倍百倍的找回來,我要讓匈奴百姓今后看見我大齊的黃龍旗就發抖。告訴兄弟們,抓緊時間樂一樂,然后給我一個不留。”白七的聲音冷的怕人,聽的雷暴都覺得有三分寒意。
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命令,還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白七,這個面貌清秀的小伙子。是自己以前了解地大人么?
見雷暴猶豫,白七冷笑道:“怎么?我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么?”
雷暴趕緊回過神來道:“屬下遵命。”
在軍營里憋悶慣了的士兵們聽到白七這道命令,立刻都歡呼起來。那些匈奴婦孺們雖然聽不懂士兵們在歡呼什么?但是從他們發光的眼睛看過來的眼神里還是察覺到了不妙。
又一場殺戮開始了,很快場面就開始混亂起來。士兵們爭先恐后地撲進人群,頓時女人們的尖叫聲,孩子們的哭喊聲,老人們的咒罵聲四起。
士兵們手持閃亮的馬刀,任何敢于阻攔他們行動地,都會被毫不留情的馬刀砍倒。一會地工夫,數百老人和孩子都被殺個干凈。只剩下兩百來號婦女被留了下來。
猙獰的淫笑聲此起彼伏,聽在白七的耳朵里也并不好受。但白七覺得自己必須這樣做,必須讓自己這些士兵變成絕對忠于自己的殺人機器。
不時有婦女光著身子從氈包中掙扎著逃出來,但很快又被十幾只手拉了回去,還有性急的士兵,干脆就在草地上圍成一圈,按倒女人就七手八腳的扒光衣服。
一個時辰過去后。總算是恢復了平靜,按照白七地吩咐,沒有任何活口被留下。尸體被丟到氈包內,丟上柴火焚燒。
“出發!”整頓好隊伍,白七帶著手下又開始搜尋下一個獵物。
又是一個清晨來臨了,今天是白七帶兵出擊后的第三天,三天以來,白七帶著他的手下,在邊境附近的草原上從西北到西南。一路之上只要是遇見匈奴部落,處理辦法都跟第一天一樣,說來白七也算運氣,這三天內竟然都沒有遭遇像樣的抵抗。
按照白七的計劃,北上。后南下,然后從定邊城一線撤回,定邊一線駐有兩萬重兵,到時候可以接應白七他們。
三天來到底殺了多少人,白七沒有統計,不過搶了三千來匹好馬白七倒是清楚的。現在定邊成就在百里之外,白七估計今夜便可以安全回到大齊境內。
匈奴人從來都是欺負別人的,這次被白七來這么一下,估計要疼好久。隨之而來的報復肯定會很瘋狂,這一點白七在出發前就已經和白云帆商量過,估計現在白云帆正在緊張地做好打仗的準備吧。
三天的掃蕩下來,白七的這些士兵們從原先的京城里地老爺兵,慢慢都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戰士,馬背上的顛簸也讓士兵熟悉草原戰馬的馬性,相信回去后他們都是合格的騎兵了。
一匹快馬高速飛奔到白七面前,上面跳下一位探路的士兵,見了白七急忙匯報:“大人,前方十里,發現一個匈奴大部落。”
白七聽的精神一振,連日來勞累不堪的士兵們聽說又有大買賣要干,也都打起精神來看著白七。
“有多大?大概有多少人?”白七趕緊問到。
“多少人不清楚,不過我們十個人的偵察小隊突然遭遇了他們的騎兵,隊長讓兄弟們分開跑,現在就回來我一個。”士兵正在回答時,又見前方亂了一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騎著快馬跑到白七面前。
“報告大人,前方十里有匈奴騎兵出現,估計有一千多人。”說完這話,這士兵猛的往前一栽,白七仔細一看,只見他背后扎著一支箭,原來這士兵已經受傷,是拼著最后一點意志跑回來報信的。
白七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這明顯不是一個好消息。白七部隊的行動,現在匈奴人肯定已經知道,沒準追兵就在后面攆著他們呢,真要是前方有一支強大的匈奴軍隊擋住了去路,白七他們的前途就不好說了。
“雷暴!”白七大聲喊道。
“在!大人。”雷暴上前領命。
“多派探馬,一定要把前面擋路的匈奴部落情況給我摸清楚。”白七又道:“董秋,白云山,葉聽雨。”
“在!大人!”三人一起答應。說起來也難得,一直被白七認為會給自己搗亂的白云山和葉聽雨,一路上竟然沒有給自己出難題。
“你們帶好本部人馬,葉聽雨從西邊靠過去,白云山從東邊,做好一切戰斗準備,隨時等我命令。董秋你跟著我,隨時準備正面出擊,消滅這股匈奴人。”
布置好一切,白七開始耐心的等待,現在白七最擔心的就是前方這股匈奴部落是有意出現在這個位置上的,如果真是這樣,對方的目的就是擋住自己的去路,也說明自己的后面肯定有大批匈奴追兵正在搜索自己這支部隊的去向。
白七的擔心應驗了,前方的匈奴部落,的確是有意出現在這條通往定邊城的路線上的。白七帶著人馬在匈奴境內肆意燒殺,所到之處雖然一個活口也沒留下,但是草原畢竟太大,匈奴人又都是以游牧為生的,白七和他的手下們難免有疏漏的時候,出現幾個漏網的小部落也是正常的。所以匈奴人很快就知道有一支大齊騎兵在匈奴境內偷襲,但是到底規模如何,匈奴人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個對手兇殘無比,所到之處,雞犬不留。
白七又是幸運的,也正是因為草原的寬廣,匈奴可汗雖然下令各處匈奴部落多加小心,又派出大量騎兵搜索白七他們的下落,但是并沒有得到白七部隊的準確位置的情報,只能是跟著白七部隊的屁股后面,對白七所留下的痕跡做一個大概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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