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很多的戰馬!”白七笑瞇瞇的看著白云帆回答道。
“不就是戰馬么?我軍中也不少嘛,沒什么希奇的。。。”白云帆不以為然的順口答了一句,見白七依舊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白云帆猛然醒悟過來,兩手拿住白七的肩膀道:“臭老七,你別是要告訴我韃靼人要把戰馬賣給我們吧?”
白七依舊不語,一臉笑容的看著白云帆,眼神里的意思在清楚不過了。
騎兵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絕對是能起到決定性左右的力量,而決定騎兵素質的一個關鍵因素就是戰馬的質量。中原漢家也產戰馬,可是在優越環境中喂養出來的戰馬,無論個頭還是 其奔跑能力,根本沒辦法與西北草原上出產的戰馬相比,更別說負載能力和野性了。
數百年來,中原漢族沒少吃游牧民族騎兵的虧,草原上的匈奴和韃靼人,他們的騎兵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經常突然出現在我軍意想不到的戰場上,打了就跑。如和對付外族騎兵?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騎兵對騎兵,可中原戰馬的質量大大約束了騎兵的作戰能力。
明白了白七的意思,白云帆大笑三聲道:“哈哈哈,好好好。”說著白云帆咯啊著白七的手道:“走,老七,我們這就去見那位納蘭妹子,真要是她以后能大量提供我戰馬,我也認她做個妹子。”
白七臉上露出打趣的笑容道:“哥哥,你也太性急了,這天都黑了,你往人家姑娘房間里鉆,不怕嫂子扒你的皮?”
白云帆這才反應過來,大晚上的去姑娘的房間實在是失禮的事,尷尬的笑了笑道:“你嫂子是明白事理的人,應該不會怪我,只不過我們就這樣去實在不妥當。”
白七站起來把白云帆按回位置上道:“哥哥,先別著急高興,這事的原委你還不清楚,我的先跟你把事情的來由說個清楚,這樣明天我們找人家談買賣這才好開口,總之你要知道,在這個事情上是她要求我們。”
白云帆聽得糊涂,草原上的戰馬一向都是搶手的寶貝,怎么到了白七的口中竟然成了別人要求自己?
“老七,你可別跟哥哥說笑,人家憑什么就我?”
“就憑哥哥你最近發了一筆橫財,所以小弟我得先恭喜哥哥一下。”白七存心賣個關子。
白云帆聽了俊俏的臉上反倒露出不快的表情道:“老七,你存心氣我是不是?你也知道的,我們白家的子弟領兵,從來不干那些吃空餉喝兵血的勾當,哥哥也一直是這樣做的,也一直以此為容,這也是我們白家在軍隊中為什么威望一直很高的緣故。”
白七一聽便知道白云帆誤會了,連忙笑道:“哥哥的人品我是一向敬重的,不過我說的橫財可不是什么兵血空響,我是另有所指。”
白云帆更糊涂了,想了想才道:“那哥哥我哪來的橫財嘛?”
白七見白云帆如此,也不再打埋伏,趕緊解釋道:“哥哥最近不是截下了不少往外運的糧食么?這就是一筆橫財。”
聽白七提起糧食,白云帆頓時露出苦笑,臉上也返起愁容道:“老七啊!你就別取笑哥哥了,我還正為這事犯愁呢,糧食我是截了幾十萬擔,這都是當初你告訴我可能是張楚和匈奴在暗中收買糧食,我這才請示京城并得到批準才截下的。”
白七聽了奇怪道:“哥哥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平白得了幾十萬擔的糧食,你愁什么?”
白云帆看著白七正色道:“老七,你不明白其中的關竅。糧食在我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著我。我原本想把糧食留一部分做軍糧,另一部分分給當地百姓,可仔細又一想,萬一有人在大王那告我一個收買人心,大王一向對白家有所猜忌,我真要是這樣做了,還不知道該怎么看我們白家呢。”
“那就賣了嘛,賣的錢拿一部分打點一下京城里的言官,再自己留一些,上繳一些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么?”白七出主意道。
“你當我不想啊,可你不是不知道,這兩年國內糧食豐收,要我一時上哪去找買家。再說眼下是冬季,氣候干燥,糧食存放應該還沒什么大問題,可等到明年開春,雨季一到,糧食往哪存放我都沒底,真是愁死人了。”
原來白云帆為這事犯愁,白七聽了頓時笑起來,白云帆見白七還在笑,做惱怒狀道:“沒良心的家伙,你還笑的出來。”
白七這才將納蘭急需糧食的事情說了出來,并將自己與納蘭談的情況也一一告訴白云帆,白云帆得知竟然有這等好事,嘴巴張大的半天都合不攏,半晌才道:“感謝老天爺,感謝匈奴人。”
白七聽的笑了起來道:“哥哥,你這人太不厚道了,人家韃靼人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白云帆不以為然的笑道:“那我才不管,誰幫著我得到戰馬,我就感謝誰,有了戰馬我的整軍計劃就更完美了。”
此時的白云帆可以說是一塊大石頭完全落地了,笑逐言開的拉著白七,給白七倒上杯酒道:“來,老七,我們為這好事干一杯。”
白七按住白云帆倒酒的手道:“哥哥!先被忙著高興,戰馬是有了,可是你得提前做點準備才行。眼下是隆冬季節,軍中一下就來了這許多戰馬,你上哪去弄草撩?還有,馬舍的問題也得提前做準備,怎么把戰馬弄回來,還有任命誰來統領這只騎兵部隊,部隊建成后該怎么訓練,這些問題你都想好了么?”
白云帆聽了猛的一拍腦門道:“哎呀,你看我這人,光知道高興了,這些事我還真沒想到。”說著白云帆不禁感慨道:“老七,從小我就看著你是個不凡的人物,現在看來你的心智謀略遠遠在哥哥之上。今天你既然來了,哥哥就得好好請教請教你,有很多事情一直在我腦子里解不開,你得幫幫哥哥。”
白七此時仔細的看了看白云帆,這才發現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內,白云帆顯得要比當初離開京城時要蒼老許多,人也由于休息不好操勞過度顯得臉色蒼白,額頭上也能隱約的看見細細的皺紋,鬢角處依稀能看見幾絲白發。
白七的心頭微微一疼,自己這個大哥一直對自己很好,在京城的時候有白奇偉在前面撐著,如今自己獨擋一面,而且也肩負著繼承白家輝煌的責任,難怪這一年內老了許多。白七心中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多多為白云帆分憂。
“哥哥說的哪里話?只要是用的上小弟的,你只管開口就是。”
白云帆站起身子,走到書桌前拿著一張地圖,回來后攤開讓白七一起看,這才指這餓地圖道:“老七,你看。解州地理位置極為顯著,西南挨著張楚,西北面是匈奴人,北面還與北秦交界,實在個四面受敵,百戰之地。”
白七看了也不由點了點頭道:“不錯,北面還好一點,有秦嶺為屏障,北秦要想打過來不容易,其他方面全是一馬平川的平原,正好是匈奴鐵騎馳騁的大好場所。”
白云帆這會顯得很冷靜,看著地圖繼續道:“老七你也看出來這個問題了,這幾十年我們是沒跟匈奴開戰了,可匈奴人入主中原的野心一直未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少則三年,多則五年,我們跟匈奴之間比有一戰。”
白七接過話道:“不錯,匈奴人要想進入中原,只有三條路可走。第一是從張楚到后魏和大齊,第二,就是北上先消滅韃靼人,統一草原,然后從北秦一路南下,其三就是突破解州防線,然后前面就是一馬平川的大好河山。張楚現在與匈奴交好,日后很可能是匈奴人的盟軍,韃靼如今隨弱,但是要想滅了韃靼人,很容易引起北秦的反應,到時候北秦出兵韃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條路匈奴人太需要時間了,估計他們不會選。綜上所述,匈奴人在未來對中原開戰的最佳戰場,只可能是解州。”
“哎!現在你明白了么?為什么當初我在京城里做個小小的7品將軍,統領人馬不過三千,蘇云成還整日在大王面前嘮叨,說白家子弟帶兵過多,而父親將提出放我到解州來,蘇云成卻不但不阻攔,還大力贊同了吧?”白云帆苦笑道。
“在這樣的地方帶兵,一旦天下有事,首先要成為戰場的地方只可能是這,而且在這樣的地形中與匈奴這個對手作戰,我們也完全處于下風,這才是哥哥我最擔心的事情。”
白七當然明白白云帆的擔心,不過這一路上白七也想了很多對付匈奴騎兵的辦法,現在是時候告訴白云帆了,念及于此,白七郎笑道:“哥哥不比擔心,小弟這有幾策,匈奴人不來就罷了,來了涼他們討不得好去。”
“快快說來!”白云帆聽了大喜,表情有點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