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秦小官和玄空同時一震。兩人的神識從秘境中退了出來,但是后者已經是面色蒼白,神容憔悴。
“師傅,你受傷了?”
秦小官驚道,顯然發現了玄空的氣色不對。
“不礙事的。”玄空調息了一陣,呼出了一口氣,說到:“只是真氣消耗過多所致。想不到要進入那個境地,竟然需要耗費如此多的真氣,為師剛才差點支撐不住。要是那樣的話,只怕我們兩人一時間都會不來了呢!”
秦小官想起剛才和玄空去那個鎮邪道境,不過只是停留了一會兒的功夫,卻已經讓玄空差點就耗盡了體內真氣,幸好他察覺得快,及時趕回來了,不然的話,只怕兩人的神識都要給困在那里了。但是同時,秦小官又暗自覺得奇怪,為何自己卻那地方,卻全然沒有感覺到消耗了什么真氣呢。
等玄空的神色好轉一些后,秦小官才接著說到:“不過總算今次我們走這一趟沒有白費,誰能想到那個水潭中的老怪物會真的溜了出來呢!”
“是啊!”
玄空憂心忡忡,嘆道:“看來你先前猜測得不錯,那鎮邪道境中鎮壓的邪魔,正是水潭中那個假扮神仙的人。哎,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何去那個秘境,無錯小說..<我會耗費如此多的真元,必定是那個境地中加入了道家的一些禁制,用于囚禁那個邪人。誰知道,終于還是讓他逃脫了,看來這的確是劫數啊!”
“不過,師傅,為何徒弟在那秘境中,完全感覺不到真氣的流失呢?”秦小官說到,“還有,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上次怎么會糊里糊涂地就跑到那鬼地方去了。”
“你上次處于死亡的邊緣,所以精神和身體都進入了一種很深的沉寂之中。那時候,你的神識就很容易接觸到一些神秘的境地,這些境地之中,有的只是幻象,有的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比如,也許死后的境地,就是其中的一個。”
玄空平靜地說到,“鎮邪道境,就是屬于這其中的一個秘密境地,由于這個地方處于一個很深遠的空間中,我們的神識才極其不容易感知到它的存在。想必這也是當初布置這個秘境的高人的意圖了,他定然是不想有人能發現這地方的存在,將那邪人的神識給放了出去。”
“照理說,那邪人的神識被禁錮如此之久,就算他能逃脫,其肉身豈不是早已經腐爛了嗎?”秦小官驚疑地說到,若不是跟玄空去了怎么一趟,他也不敢肯定人的意識是否真的能脫離身體而神游于外。
玄空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對于武術的玄妙了解得很是有限,便耐心地說到:“徒弟還有所不知,等你的先天功法到一定火候的時候,你就會感覺,自己能利用精神駕馭自己的身體了。那時候,你的感知將會靈敏更多,甚至,可以說,就是你的精神力量已經強大,開始能獨立活動了。不過,其活動范圍也是相當有限的,并不能達到所謂的‘神游千里’的境界,為師也頂多能感知方圓一里的動靜。而且,還必須是凝神靜坐才行。但是,那邪人的精神力量有多大,卻是我們不能猜想出來的了,只看他的精神居然能完全脫離肉身而長存不滅,就應該推測出他究竟有多厲害了。所以,他現在,根本不需要找到自己的肉身,他隨便找一個人的肉身就可以了,因為他已經能用自己的精神駕馭別人的身體了。”
“駕馭別人的身體?”
秦小官驚道,“那豈不是跟‘鬼上身’差不多了?”
“看來徒弟果真不笨嘛——”玄空笑道,換了一種輕松的口氣,“所謂的‘鬼上身’,正是有些人已經身死后,但是卻精神、意識不滅,想要強占別人的身體,以圖再生。不過這類人,往往都是心術不正之人了,而且能達到以精神駕馭身體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因為這其中,委實還有很多不容忽視的兇險之處!”
“兇險之處,我還以為駕馭了別人的身體,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呢。”秦小官道,“不過幸好如此,不然的話,豈不是又有很多無辜的人要遭殃了!”
“此等邪術,人神公憤,若是強行為之,必定遭遇天譴!”
玄空道,“先不說這功法是逆天而行之,有傷天和。就算是成功地潛入到別人的身體中,亦是兇險萬分,未必就能使用自如!你且想想看,一個絕代高人的精神潛入到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后,他的精神自然可以輕易地打敗原來人的精神,成為這的新主人。但是在駕馭身體的時候,卻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是九十一生。”
“哦,怎么會如此呢?”秦小官道,“我還當把別人的意識精神擊退后,就可以完全控制別人的身體了呢!”
“若真是那么容易的話,豈不是全天下都亂了套了!”
玄空道,“此事聽起來容易,行動起來,卻是兇險萬分。首先,當一個絕強的人進入了一個普通的人的身體后,他必然會感覺到這具普通人的身體是完全無法滿足自己的需要的,比之以前的身體,完全是天壤之別。這時候,光是這身體的麻煩,已經讓他無從適應了,更不要說其他的了。你想,一個修為高絕的人,當他進入別人身體后,想使點功夫出來,但是卻發現身體里半分真氣也沒有,你叫他如何能接受呢?所以,一旦這些人占據了別人的身體后,必然會想方設法恢復到自己以前的水平,于是就回急功近利,用一些邪異的練功法門來迅速提高自己的身體,其結果,往往是走火入魔的下場,甚至,還會導致新的身體因為無法短時間承受狂暴的修煉而爆體毀滅或者淪為廢人。嘿,等于是自我毀滅罷了!”
“難道這些人占據別人身體后,就不可以換了嗎”
秦小官心道,如果不合適的話,豈不是可以換一個。
“事情豈會如你想的這般簡單。”玄空道,“一旦精神和肉體融為一體后,就不是那么輕易地可以隨意離去了。除非他能熟練地駕馭身體,也就是將身體修煉到接近他以前的水平,否則他就再也難以達到‘離魂’的境界了!”
秦小官恍然,難怪“鬼上身”的事情只是聽說,卻還沒有見過呢。
“那師傅,我們現在似乎并不需要怕那家伙啊!”秦小官笑道,“既他現在根本恢復不了原來的水平,顯然現在還不是我們的對手,只要師傅你派幾個高手去追查,總能將之除去的吧!”
“哎,徒弟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那!”
玄空說到,“今次跑出來的這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是其修為恐怕令人無法推測。無論是他的手段還是計謀,都可以說是歹毒無比,所以,我們絕對要在他功力回復之前將他除去,不然的話,只怕到時候我們就只能任憑他來宰割了!”
“嘿,師傅,所謂先下手為強那,我們自然不會給他機會的吧?”
秦小官想起了那兩個道士的慘狀,道:“對了,師傅,那人一出來為何就要吸食人腦髓,吃人心臟呢?莫非他是修煉的什么邪術嗎?而且,他一出來,怎么功夫就已經有一定的火候了呢?”
“這就是為師所說的劫數啊!”
玄空嘆道,“和月雖然資質駑鈍,但是修煉道家入門功法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也算是有點道家的根基了。和月雖然武功平平,但也只是他悟性不好,并非是身體之故。這邪人忽然侵入他的身體后,就可以暫時利用他的那點道家的根基了,完全不需要再花時間來修筑內功根基。至于他忽然出手殺了兩位弟子,想必應該是借助兩人的心臟和腦髓修煉邪功了,這才是為師最擔心的地方。”玄空再嘆一聲,“徒兒你有所不知,正派功法講究循序漸進,修煉功法乃是先難后易;而邪派則是急功近利,先易而后難,一開始就功力就會猛增,但是卻也極其容易走火入魔。但是,鬼使神差的,卻讓那邪人的精神控制了和月的身體,由于和月的身體有道家根基,使得這邪人修煉邪功的時候,便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了……”
“那我們現在究竟該如何呢?”
秦小官道,“看來這事情能及早解決最好,不然的話,后果實在不堪設想了!”聽玄空如何說,秦小官這才覺得這件事情竟然如此棘手。
玄空道:“這件事情的確是很棘手了,并且為師感覺這件事情并非如此容易解決,一不小心,只怕就會引起一場浩劫。所以,一旦等你師叔過來后,無論查不查得到鎮邪道境的事情,為師也要親自去追查此事,解決掉這個隱患!”
秦小官本想自告奮勇地去幫師傅解決此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為比之師傅還是差距很遠,興許只有百日功成之日,方才能助師傅一臂之力了。想到此節,不由得暗自嘆息不已。
玄空似是看出了秦小官的想法,說到:“徒兒不必擔心,為師自有分寸的。日后若用得上你的時候,師傅自然會找上你的。不過,現在,還是先把功夫練好再說。本想在這里多呆上幾天,好好點撥一下你的,不過出了這事,為師大概就不能在這里呆久了,一等你師叔到來,師傅也就要去追查此事了。好了,趁現在還有一兩天時間,為師就把一些修煉心得和一些練功法門教授與你吧,日后的修煉,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當下,玄空就將自己的修煉經驗和一些法門教授給秦小官了,雖然這其中很多東西秦小官聽得似是而非,但是好在他的記性過人,將這些東西都一一地牢記了下來。
與此同時,金陵城外的逍逸別院中。
秦小官的五位連同月娥,都顯得極其地煩躁和擔憂。自從上次秦小官出事以后,五人一直都是心神不寧、憂心如焚,幸好后來聽齊丐說秦小官讓兩個道門高人給救了去,說是已經去養傷了。不過,這養傷一養都已經過了六天了,卻絲毫不見動靜,叫這六女如何不急呢。
“再這樣等下去也不行了,依倩雪來看,我們非得去看看秦郎的情況如何了。老是這么等下去的話,也終究不是辦法!”
林倩雪對其他五女說到,神情甚是堅決。自從秦小官出事以后,此女已經多夜未曾好生休息一陣了,整日里茶飯不思,心緒不寧。其他五女也好不了多少,都已經是憔悴不堪,姿容消瘦了。但是林倩雪比之其他五女更是不堪,因為她不僅自己難過,還要安慰其他五女。
今日,林倩雪已經實在無法等待了,故而有此想法,打算與眾位姐妹一起去那個什么道觀探個究竟,若是秦小官真的無事,倒也就放心了。終日這樣睹物思人,相思斷腸,終究不是人過的日子。
“苜蓿贊成倩雪姐姐的想法,我們幾人,都已經等待得憔悴不堪了,再怎么下去的話,我看我們幾人等不到秦郎回來,都要給活活餓死了!你看看琦琦姐,還有馨香妹妹,你們兩人一天到晚究竟吃了點什么,給你們弄去的飯菜,怎么動都不動呢?真是氣死人了,要是秦郎一回來,看見你們兩人都餓死了,還不得拿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試問啊!”
寧苜蓿氣呼呼地數落著柳琦琦和馨香,但是顯然她早就有與林倩雪類似的想法了。
柳琦琦道:“一開始,我倒是聽了齊丐的話,擔心我們去的話,會影響人家給秦郎醫治。但是,都已經怎么些天了,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了。還有,苜蓿妹妹你也不少說我和馨香,先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不用說也知道你天天都吃了什么!何況,這當口,的確是吃不下什么東西啊!”
見柳琦琦也已經沒有了意見,林倩雪便把頭轉想薛小憐,說到:“小憐妹妹覺得呢?”
薛小憐的臉蛋應該已經好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又將自己的臉蛋用面巾遮了起來。聽了林倩雪的話,薛小憐只是淡淡地應道:“姐妹們如何說,就如何辦吧。反正秦郎無事就好,若是他不在的話,小憐也就跟他去了便是。若不是秦郎,小憐這一輩子也不無法做會一個真正的女人。”
聽了薛小憐的話,五女都是一驚。雖然小憐的話說得很淡,但是其中那種決絕的意味,卻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月娥聽了薛小憐的話,心中更不是滋味,因為其他五女再怎么說,也是秦小官的妻妾了,但是自己呢?一開始對秦小官就心存好感,覺得秦小官并非如同其他男人那般,只想以權勢富貴來奪人身體,后來再得秦小官精心醫治,不僅感激他救了自己一命,更使她發現了這個男人細心的一面。雖然他外表很平凡,但是對于月娥這些看慣了風塵的人物,哪里還會去計較如此這些,只將一顆芳心暗自放在了秦小官身上。
只是,偏偏好景不長,秦小官這次出事,生死未卜,自己卻要又該如何呢?最遺憾的事莫過于自己還不知道秦小官的心意。想到此處,月娥不由得神色一黯,只想把話題岔開,免得徒自將自己鎖在這無法預料的哀傷之中,說到:“自從上次齊丐來報信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了,要不,我們先去丐幫看看情況吧,先找到齊丐,看看他還知道什么消息!”
“不要說齊丐那不仗義的家伙了,虧了他還是跟秦郎稱兄道弟的,結果呢,如何?秦郎受了重傷,他卻屁事沒有,還說什么結義兄弟,我看他,八成了是個軟蛋,一遇到事情,就自己先溜了!這事,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他這幾日連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
寧苜蓿憤憤地說到,他覺得這次秦小官出事,他這三弟也應該背負點責任,因為他武功最高,卻偏偏把秦小官扔在后面墊底了。不過,她自然不知道齊丐卻是讓秦小官給仍到快艇上去的。雖然,寧苜蓿和其他幾女也知道這事還是跟白潞蕓和月素兩人脫不了干系,只是礙于月娥在這里,也都不好當面抱怨了。
林倩雪見五女都沒有異議,正要說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聽見齊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苜蓿嫂子啊,你這可是冤枉死我了!我齊丐這幾日,都讓師傅給關了禁閉,只因為我想偷偷去給二哥報仇,被師傅發現了,死活把我給關了起來,連穴道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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