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也許是比西域更遠的地方吧!”
白潞蕓說到,“不過今次,潞蕓邀先生來此,卻并非是為了和你談論潞蕓的血統問題。”
“好茶!”
秦小官嘗了一下白潞蕓親手斟的茶,感覺滋味妙不可言,笑道:“這茶卻不知是什么茶呢?竟然如此醇香四溢,入嘴后更是讓人神清氣爽!”
“黃山云霧野茶!”
白潞蕓道,“今次潞蕓邀先生來此,卻是想舊話重提。恕潞蕓冒昧地問上一句,先生覺得月娥、月素兩位姑娘究竟如何?”
秦小官還不知白潞蕓此話究竟何意,笑道:“兩位姑娘俱是天姿國色,更兼多才多藝,在下自然是心儀萬分!”
白潞蕓道:“關于潞蕓和合han門的一些事情,蕭媽媽已經跟先生說過了,潞蕓就不再說了。只不過潞蕓想說的是,月娥、月素都是合han門的護法,并且她們都是完璧之身,只要秦先生肯加入合han門的話,她們兩位從今就是先生的人了!”
老實說,秦小官對于這類蘊涵著生意味道的“”極是反感,但是這話從白潞蕓口中說出,秦小官卻偏生無法提起恨意來。無奈之下,秦小官嘆了一口氣,道:“白姑娘,在下以為你無錯小說.<大概有點誤會了!月娥、月素兩位姑娘,不要說在下,只要是正常的男子,都會動心的!只是,若白姑娘將之作為生意來談,豈不是大煞風景了?”
“先生剛才都還說不喜歡掩飾和強辯,為何現在反而虛偽起來了呢?”
白潞蕓道,“既然最終你都只是想得到她們的身子,那何必還要如此計較呢?所以,潞蕓一直都覺得,男人都是虛偽的!明明只是為了得到女人的身子,卻偏偏還要編造出一堆的情、愛什么的,真是可憐!”
白潞蕓的話終于激起了秦小官的性子,他冷冷道:“原來白姑娘是如此看待感情的,恕在下冒昧一地問一句,‘白姑娘究竟知道什么是情愛嗎?’”
秦小官相信,白潞蕓是不會懂得男女情愛的,否則她就不會永遠都是那么冰冷的。秦小官隱隱感覺到,對于白潞蕓而言,她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人和她的感情,都似乎完全投入到她心中的那渺茫的理想或者希望中去了。
“情、愛?”
白潞蕓低聲說到,“潞蕓的確是不懂的!可是——”白潞蕓突然轉高了聲調,說到:“自從潞蕓出現在這個世間,就不知道什么是情、愛了!所以,也請先生不要在我面前談論這些!”
秦小官見白潞蕓神情激動,絕非做作,猜想她心頭定然有什么苦處,同時暗恨自己以前怎么不多向林倩雪問問白潞蕓的情況呢,不然也不會在這刻亂了陣腳,不知道該從何入手了。不過,秦小官卻知道決計不能將她惹火了,否則如此近的距離,以她發鋼針手法、速度,自己避開的機會幾乎為零。于是,秦小官連忙說到:“白姑娘也不要過于為此而煩惱,在下見蕭媽媽和月素、月娥等人對姑娘都是極其好的!只是,嘿,姑娘定然是留意在別處了,反而將別人的關心都忽略了!至于,月娥、月素兩位姑娘的事情,就請白姑娘高抬貴手吧,免得讓兩位姑娘難過了!”
“秦先生,你真當潞蕓是如此不講理之人嗎?”
白潞蕓道,“若不是得她們兩人的首肯,我豈會如此荒唐地就將她們兩人交由你的!莫非先生真當潞蕓是一個是非不分、無理取鬧的女子嗎?”
“嘿!”
秦小官干笑了兩聲,說到:“在下口快,讓姑娘見笑了!區區在下,不過是窮書生一個,要財無財,要勢無勢,實在不知道如何能讓兩位姑娘看得上眼!”
“你的一些事情,倩雪妹妹都告訴我了,先生也就不用遮掩了!”
白潞蕓道,“以倩雪妹妹的眼光,既然能看上先生,當然不該有你說的那般膿包了!月娥、月素兩人,什么有錢、有勢的人沒有見過,她們之所以答應我,是因為你上次拒絕了蕭媽媽讓她兩做陪的提議,因為她兩人最痛恨以權勢、財勢來奪取女人的!”
“嘿,想不到竟然會錯有錯著!”
秦小官笑道,想起了在素心蘭樓房頂見到的情形,苦笑道:“不過上次蕭媽媽的提議當不得真吧?即使我答應了,想必也決計不能碰到兩位姑娘的手指吧!”
“手指也許能碰得到,不過你自然是得不到她們身子的!”
白潞蕓悠然地說到,“那提議自然不是真的,不過先生的話卻應當是真的,不然也不能令她們兩人對你另眼相看了!聽潞蕓如此說,先生是否有點心動了呢?”
秦小官道:“老實說,白姑娘這提議的確非常的動人,不過在下卻無法接受!因為在下的確是想憑借自己的力量來一步一步實現心中的愿望,若是得之太易的話,會讓人覺得生活少了很多樂趣哩!而且,在下亦很希望白姑娘能超然于局外,不要被自己的理想所累!”
“倩雪妹妹的確是沒有看錯人!”
白潞蕓說著,望了望窗外掩隱在稀薄霧氣中的世界,輕聲道:“秦先生能說出剛才的幾句話,足見你實非庸人可比擬!只是,先生固然可以將人生為棋盤,隨意操控,進退自如;而潞蕓卻縱然明白凡事不可太執著的道理,卻也無法超然于外。因為潞蕓現在所下的棋,不過是別人遺留下來的殘局,祖輩們好不容易才支撐下來的棋局,潞蕓如何能說退就退,說放就放呢!”
白潞蕓的話所得雖然隱諱,但秦小官卻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原來白潞蕓現在所走的路,已經是讓自己的祖輩們規劃好的,而她,根本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她的悲哀之處。秦小官雖然不知道她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這般情形下,他卻只能說到:“在下雖不愿加入合han門,但是若白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話,在下必定盡全力!何況,在下不是還欠姑娘是一個人情嗎?若不是有姑娘相助,只怕我和倩雪一輩子都無法以真面目示人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白潞蕓道,“秦先生做事,每每出人意料。最初倒是潞蕓看走了眼,以為先生不過是個鄙俗之人,如今看來,秦先生倒也還未失真性情,實屬難得!對了,潞蕓還想問一句,先前先生在隔壁院中嘆息、徘徊,卻是所謂何事呢?”
“這個——”
秦小官猶豫了一下,有點局促不安地說到:“在下不過是想故弄玄虛,以便惹得白姑娘的注意罷了!”
白潞蕓那極具的嘴唇微微地翹了一翹,反映出她的心中終于還是樂了一樂。白潞蕓道:“秦先生,你的確是相當的坦誠,難怪你先前讓倩雪妹妹告訴潞蕓,你只是想見我一面而已。不過,卻不知先生要見潞蕓作何?莫非也只是跟其他男子一般,大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下只是覺得,在白姑娘面前,將真話、實話才最安全!”
秦小官笑道,“在下的確害怕白姑娘那神出鬼沒的鋼針!更何況,在白姑娘面前,任何謊言都不僅沒有效果,還會適得其反吧。既然白姑娘都已經言明,在下也就不用隱瞞了,在下先前欲見你,雖然不是為了‘好逑淑女’,但是最終也是為了那個原因。”
“潞蕓現在對先生,的確沒有什么惡感。只是——”
白潞蕓道,“就算潞蕓對先生有什么好感,也不會嫁與先生做妻妾的!對于潞蕓而言,比之家門的使命,個人兒女之事已經算不得什么了!若是不得已的話,潞蕓也會將自己給獻出去的,所以,對于潞蕓而言,根本不需要兒女感情了!”
白潞蕓說話的神情很是平靜,但是秦小官卻如同千芒在身,渾身涌起了一陣刺痛。他顯然沒有想到,白潞蕓竟然背負著如此沉重的使命,讓她如此迫不得已。
心中一陣酸楚,秦小官甚至有點后悔拒絕她剛才的邀請,那樣的話,他至少可以幫她盡量分擔一些。這一刻,在秦小官的眼中,白潞蕓不再是那個高傲、孤寂的奇女子,而只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姑娘罷了。
讓一個女子去面對如此艱險的世面,秦小官內心的男人責任感不住地折磨著他,提醒、激勵甚至鼓動著他,要讓他去為佳人赴湯蹈火,達成她的愿望。
想到此處,秦小官心頭一陣激動,對白潞蕓道:“真是對不住,在下曾經做了一件可笑、可恥的事情,希望你聽了之后,不要用鋼針射我才好!”
“放心吧,潞蕓還不忍心就讓倩雪妹妹就這么守寡的!”
白潞蕓道,“先生說得如此誠惶誠恐,卻不知究竟是什么大事呢?放心吧,上次只是潞蕓見你偷窺他人隱私,正在氣頭上,才會那般無禮的!”
秦小官暗自松了一口氣,小心地說到:“不知道白姑娘發現沒有,你上次給我送過來的那只,恩,那只‘白姬絲’,它的身上可有什么變動沒有?”
“變動?”
白潞蕓道,“原來是這事啊!說來還要謝謝秦先生了,它現在好著哩,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
“問題大了!”
秦小官暗暗運力于雙足,準備白潞蕓突然發針的時候能避過要害,“你的那只小白狗,已經,已經被在下變成了一只公狗!”
“變成公狗?你!”
白潞蕓終于俏臉生寒,似要發怒,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說到:“秦先生,你這笑話可一點不好笑!潞蕓雖然才疏學淺,可是好歹還是知道一點常識,這世上可還沒有什么藥可以將性別給轉換了!若先生只是一味開這樣的玩笑的話,那潞蕓可就會瞧不起先生的了!”
秦小官見白潞蕓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話,但是他卻依然沒有放松警惕,說到:“若是白姑娘不相信的話,不妨自己親自看看吧。只是,無論如何,還是請姑娘原諒在下的冒失之舉吧,當時,在下只是惱白姑娘目中無人,同時也想讓白姑娘對在下的印象深刻一點,嘿……”
“姬絲!姬絲!”
白潞蕓對著門外輕輕地呼喚了幾聲。
不一會兒,那只雪白的西域狗就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跑了過來。
白潞蕓將信將疑地將小白狗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后將它的身子翻了過來。
一看之下,白潞蕓不由得傻眼了。
秦小官兩腳甭緊,如臨大敵,腳板下都隱隱浸出了汗,同時雙眼死死地盯住白潞蕓的雙手,擔心她會有什么異動。畢竟女人向來都是喜怒無常的,誰知道她們究竟會不會說話算話呢。
白潞蕓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先是驚,然后是怒,然后是疑惑,最后竟然變成了歡喜。
“秦先生,你,你竟然能有如此神奇的手段!”
向來都處事不驚奇的白潞蕓竟然開始有點激動、慌亂,“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醫術!那,先生你能不能將一個經脈盡斷的廢人給重新醫治好呢?恩,想必,這對于先生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潞蕓一直聽倩雪妹妹說你如何醫術了得,先前潞蕓不過覺得你也是比尋常的郎中高出一籌而已,卻沒有想到先生的醫術竟然神奇如斯,已經達到通玄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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