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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為書童 書生遇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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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去秦樓,云斂巫山。風吹月兒騷,露滴牡丹妖。

  置身如此美夢之中,秦小官如何愿意輕易醒來,恨不能輾轉反復,抵死纏ian。但是他卻終于還是醒了。

  秦小官是被驚醒的!因為他的手在床上觸摸到了一團熟悉的黏糊黏糊的東西,并且連同他自己下身的衣也沒能幸免。

  顯然,書生遭遇了泛濫成災的尷尬!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是秦小官還是被眼前的情況給驚了一跳。因為這次“受災”的范圍最大,除了貼身的褲子,連床單也沒有例外。

  秦小官不得不飛快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自己的杰作,秦小官真是哭笑不得。難怪自己在夢中還道是“露透春衫濕”,卻原來弄了一床濕!不過想想昨夜的夢,也太真實了,甚至他還仿佛記得自己和柳琦琦做了一些《素女經》上的曼妙動作,這讓他對于昨日看書留下的疑惑有了新的見解。不過他現在當然沒什么興致繼續回味夢境!幸好現在天色不早,秦小官趕緊將殘局收拾了一下,迅速地穿好了衣服,將床單和衣裹成一團,沖進了朦朧的晨霧之中。

  秦小官必須抓緊時間清洗掉它們。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如何敢叫洗衣房的雇工幫他洗/無/錯/小說..<呢,萬一被那一群洗衣服的大媽發現秘密,那還得了!

  還好,雖然在洗衣房中接收到幾道異樣的目光,但是總算讓秦小官順利地清洗掉那些讓他尷尬的東西。只是經過這么一折騰,他的早煉時間就沒有了,只得無聊地呆在他的“廂房”中,等待早飯的到來。

  沒等多久,香憐就及時出現了。早飯和晚飯似乎沒有兩樣,仍然就是一樣的搭配。有了昨夜的教訓后,秦小官如何還敢去看那香憐的“絕世容顏”。他幾乎是低著頭,接過香憐手中的早飯,一聲不吭地就開始吃了。

  但是香憐既然能勝任金府送飯的差事,就自然有她的手段。秦小官的眼睛雖然幸免于難,但是耳朵卻來不及堵著。

  “秦先生?你覺得香憐我漂亮嗎?我認真地問過阿福,但是他沒告訴我就捂著嘴走了!”

  香憐一本正經地問著秦小官,鼻子中拌有細微的“哧滋”之聲。

  那是挖鼻孔的聲音!

  秦小官開始后悔自己的聽力太好了,因為早飯他又為金山節省了一個饅頭。他有點恨為什么香憐如此替金山買力,和他們一等人過不去,當然后來秦小官才知道香憐的工錢也是每月五百文!金山雇傭她的道理很簡單,花五百文的工錢能給金府節省至少五千文!

  今天,是秦小官做金府書童的第一天。早飯過后,秦小官在一個小丫鬟——惜蓮的帶領下,往教授金府少爺的書房而去。

  看來金山這個財主倒也深知“讀圣賢書”的重要性,對兒子的教育不惜花了大成本。那書房極其清雅,座落在一個大湖的中央小島之上,只有一條迂回曲折的長廊通往那里。秦小官跟隨著惜蓮走在這木板長廊之上,不禁有點羨慕起金府財主過的這種生活了。輕霧繚繞的湖面上,還盛開著朵朵或白或紫或紅的睡蓮,蓮葉之間,更有錦鱗嬉戲,時而更有白鶴輕啼。

  “也許,即使我有朝一日金榜題名也未必能享此富貴吧!”

  這個想法讓秦小官不禁有點沮喪。他并非是覺得自己一定要生活在榮華富貴之中,但是他卻是一個倔傲的書生,從不會輕易服輸,他要去證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既然金府能建立起這樣的財富,他秦小官為什么就不能呢!

  黃金屋、顏如玉!

  秦小官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全全擁有的。因為,那是一個書生的執著信念。帶著這樣的信念,秦小官走進了這間清雅的書房。

  “少爺,秦先生到了!”

  惜蓮恭敬地在門口稟報道。

  “是嗎?這么快啊!少爺我都還沒有清醒呢。叫他進來吧!哈”

  里面一個孩子的聲音漫不經心地說到,并且打了幾個哈欠。

  秦小官隨著惜蓮走了進去,不由得呆了。

  好一個氣派的書房啊!

  裝飾典雅自是不必說了,里面的檀木書桌上所放的筆、墨、紙、硯,無一不是其中之極品。就算那一張極品中華宣,也得花上秦小官一、兩月的工錢了。但是最讓秦小官吃驚和歡喜地卻還是書房的藏書,這里的書可謂是“書山”也不為過,經、史、子、集無一不全,少說也不下兩、三千本。

  對了,金盆,那個金府少爺呢?

  秦小官這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環目搜尋著自己學生的下落。

  “少爺,快起來!小心著涼了!”

  那惜蓮驚叫著,跑向書案后邊,將正躺在地上的金家少爺扶了起來。惜蓮臉上驚恐不已,顯然很是怕這個少爺有什么差池。

  秦小官心想,這惜蓮是不是緊張過了頭,那書案后面地上鋪的可是上好的鵝絨毯,哪里會著什么涼。不過那金家的金盆少爺的派頭,還是讓秦小官吃了一驚。

  如果說金山是一座大肉山的話,他兒子金盆就是一座小肉山。很難想象,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其寬度和高度已經相差不多了。不過他的裝飾倒沒有他老子的豪華,但也相差無幾,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胸口掛著的一根長命鎖。黃金打造的巴掌大的鎖上,還左右各鑲嵌了一顆棗大的夜明珠。

  金盆懶洋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叫惜蓮退了出去,心不在焉地對秦小官說到:“你就是新來的先生嗎?看來你也不過是一個無用書生罷了!見了少爺我,怎么不行禮呢?”

  秦小官沒想到這個金盆說話倒一點不像個孩子,反而有點像他老子一般咄咄逼人,看來還想給秦小官這個新來的先生來個下馬威。但是秦小官怎么會被一個小孩子唬住,他不卑不亢地說到:“自古以來,講究尊師重道,哪里有先生先向學生行禮的道理呢?你們金家總算是大戶人家,怎么會如此缺少禮數呢!”

  那金盆見自己的下馬威不頂用,還被別人來了一記反擊,叫嚷道:“你不過是我們家的一個下人,見了少爺為何不行禮?當心我攆了你走!”

  “是嗎?”

  秦小官反問到,“好像這樣的事情還是要你爹才能做主吧?要不,我這就向你爹告辭,說你不尊師長,目中無人,還要將我攆走?”

  秦小官說完,便舉步往外走去,看來真是要去告辭一般。

  金盆顯然急了,他嚷嚷道:“秦先生!你快回來!回來!”

  欲擒故縱之計既然湊效,秦小官便折轉了過來。畢竟,他也不想就這么失去一份好差事。秦小官微笑著對金盆說到:“金少爺,如何?”

  那金盆泄下氣來,低聲叫了一聲:“秦先生早!”

  “金盆你也早啊!”

  秦小官應到,心頭暗想,“嘿嘿,這姜畢竟還是老的辣!其實只要你小子再硬撐上一會兒,那個下不了臺的人就是我這個先生了!”

  心頭雖然這樣想,但是秦小官當然有把握金盆會服軟的。現在,雖然秦小官給金盆來了一個下馬威,但是他知道金盆一定不會服氣的,這些被嬌慣壞了的少爺,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少不得有幾分倔強和傲氣。

  秦小官揀了金盆側面的一張書案,坐了下來,平靜地對金盆道:“金盆!在我之前,你都有過幾個老師,識得多少字呢?”

  金盆斜了斜身子,有點不耐煩地說到:“三個老師!識字嗎?一個都不會!所以我老爹將他們都趕走了!”

  “看來你小小年紀本事倒也不小!”

  秦小官說到,“那這三位先生平時都在做什么呢?”

  金盆得意地說到:“給少爺我斟茶、遞水!或者給我捉蛐蛐、斗蟋蟀!因為他們怕我一生氣,就趕他們走!”說到這里的時候,金盆顯然有點得意忘形了,他對秦小觀道:“我聽下人說先生你削蘋果的技藝高超,那就給少爺我削上一個吧?要是表演得好的話,回頭我叫下人打賞你幾個錢!”

  “你是真的要看我表演嗎?你可想清楚了。我削蘋果的手法可有點特別,你還是別看的好,免得你嚇得尿了褲子!”

  秦小官淡淡地說著,隨意翻著書案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三字經》。

  金盆一聽,這秦先生話中竟然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臉頰漲紅,怒道:“你也膩把我金盆給瞧低了!好啊,你削啊,我倒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說著,他指了指秦小官左側茶幾上的水果盤。

  秦小官捻起了一個蘋果,拿在自己眼前端詳了一番,談談地說到:“金盆少爺,我們還是念《三字經》吧,我怕這蘋果一削,會嚇著你的!”

  金盆還以為秦小官根本不行,那些下人的話根本就是胡亂編的,于是他堅持地道:“削啊!廢什么話呢!”

  “既然如此——”

  秦小官拿起了水果盤里的刀子,說到:

  “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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