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談起女人,尤其是美貌的女人,這男人哪里有不來興趣的道理。何況秦鯤本就是江湖中的粗俗之人,見自己的二弟來了興趣,正合了自己的胃口,便笑著說到:“嘿嘿,二弟,你可別說,這江湖上喜歡被那秋楚楚虐待的男人還真不少,并且不乏名門之士!這其中便有青城派、華山派的少主,兩人可都是這秋楚楚的忠實追慕者之一,奈何這秋楚楚對兩人卻全然不假以辭色,視這兩位少年俠士為無物!嘿嘿,所以江湖傳言這‘毒劍掌上舞’,多半是對男人不敢興趣的石女了!”
“石女?”
秦小官愕然地說到,“我看不像吧!哎,這江湖可真是三教九流、眾口鑠金啊!”
寧苜蓿聽秦小官竟然為秋楚楚開脫,不禁醋從心來,諷刺地說到:“秦公子又沒有試過,如何知道人家不是石女?所以啊,有一句話還真是不假——男人都是賤骨頭!你愈是對他好,他就愈不當你是一回事!愈是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反倒是念念不忘!”
林倩雪見寧苜蓿居然在大吃飛醋,便笑著說到:“苜蓿妹妹所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不過,我們秦郎嘛,卻不是那類見異思遷的負心漢哩!”
“倩雪姐姐要覺得你那秦郎是個寶貝的話,就趕緊藏好吧,小心他一會又不知道會溜到那什么女俠客的房頂上去了!”
寧苜蓿心頭極是惱秦小官對那什么秋楚楚念念不忘,怒氣沖沖地說到,“至于我嘛,你那秦郎好不好,又關我什么事呢!哎,我要去睡覺了!對了,倩雪姐姐,我的廂房在哪里呢?”
大船上一共就三間上等廂房,一間歸秦小官和林倩雪用了,另外兩間分別為薛小憐和秦鯤所用。如此一來,這上房自然就沒有了,林倩雪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見秦鯤連忙說到:“弟妹,大哥就不用在大船上住了,我還是比較習慣睡在我那小船上的狗窩里!”
很顯然,秦鯤實在怕住在秦小官的隔壁了。
“恩,這樣也好!”
林倩雪說到,“小憐妹妹,等下你去給寧小姐收拾一下房間吧!”
小憐正要起身回答,寧苜蓿卻道:“算了,晚上我就跟小憐姑娘一起吧!大男人住過的房間,我是住不慣的!何況,一個人睡的話,誰能保證某人會不會真的變成了采花賊呢!”
“嘿嘿!……”
秦小官干笑了兩聲,并不答話,只管消化林倩雪準備的一桌子好菜。
夜闌人靜之時,河面上空又響起了那熟悉的春之聲。
輾轉纏mian,令人心蕩神移。
薛小憐與寧苜蓿剛睡下沒多久,隔壁就傳來了一陣接一陣的奇異響動之聲,其鶯聲燕語、時緩時急,極是磨人。寧苜蓿卻還罷了,薛小憐卻如何還能忍受得了,平日里已經偷聽習慣的她,如何還能禁受得住誘惑呢?只是,這刻寧苜蓿卻也還未睡著,薛小憐便不好意思就這么直接把耳朵湊近艙壁去聽,只得偷偷挪了挪身子,將身體往艙壁處靠了一靠。
只是這么一靠,如何能聽得明白呢,于是薛小憐又下意識地往里面擠了一擠。
寧苜蓿見小憐三番兩次的這么動作,已然猜出了她的意圖,便笑著說到:“小憐姑娘!要不要苜蓿姐姐幫你一把,把這艙壁挖一個洞?”
“洞,干嘛要挖一個洞啊!”
薛小憐愕然地問到,掩飾著自己剛才的意圖。
寧苜蓿笑道:“小憐姑娘,害什么羞呢!實話告訴你吧,本小姐連什么十八禁書、都是見過的!你那偷聽的小把戲,本小姐莫非不知嗎?這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女人又何嘗不是呢!”
聽寧苜蓿如此說,薛小憐也不好再反駁了,紅著臉說到:“寧小姐,你說的那些什么十八禁書、又是什么呢?很好看嗎?”
“恩!很好看的!”
寧苜蓿壞笑著說到,“十八禁書都是描寫男女之間那等枕邊事情的,至于這嘛,呵呵,便是畫的那些姿勢、場面,如果小憐姑娘有興趣的話,以后我就想辦法給你弄來看看!你可要知道,這可不是隨便哪個姑娘就能看到的好東西哦!”
薛小憐終究沒有寧苜蓿這般大膽,慌忙搖頭,道:“寧小姐,謝謝你了,小憐不看那些書的!”
寧苜蓿見薛小憐很是靦腆,也不好再繼續打趣她了,便在薛小憐耳邊問到:“小憐姑娘,你們先生和夫人這一鬧究竟要鬧到什么時候啊?這么久了,也不見他們兩個消停一下!”
薛小憐苦笑著說到:“少則一個多時辰,多則兩、三個時辰,直到天明!哎,真是奇怪,好象先生根本不需要睡覺似的!”
“少則一個時辰?”
寧苜蓿駭然地說到。想起書上寫的那些人,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而已,這書生竟然如此地厲害,真是聞所未聞那,便笑著說到:“難怪秦鯤死也不肯住在船上,其中竟然是這等道理!這也難怪了,倩雪姐姐竟然對你們先生如此地體貼,原來,嘿,竟然也是此番道理!”
“什么道理啊?”
薛小憐奇怪地問到。
寧苜蓿將小嘴湊在了薛小憐的耳邊,笑著說到:“知道嗎,你們先生不是人!”
“先生不是人?——”
薛小憐吃驚地問到,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說到:“苜蓿姐姐,你說,先生不是人,那,那他究竟是什么啊?”
“種馬!又或者是發qing的老虎、豹子、獅子吧,誰知道呢?”
寧苜蓿下意識地望了望艙壁,說到:“倩雪姐姐可真是好福氣啊!”
薛小憐似懂非懂,還想在再問什么,可是寧苜蓿已經用被子裹住了頭,甕聲甕氣地說到:“小憐妹妹,你要聽就盡管聽吧,我可要睡覺了!”
薛小憐終究是沒有再偷聽了,因為今天晚上隔壁的響動又更大了一些,她不用再將耳朵貼緊也能聽得真切了。
這一夜,寧苜蓿睡得極其不安穩,輾轉翻覆之間總覺得耳邊還再響著那令人骨頭發軟的靡靡之聲,讓她覺得心中好像有一條玉望的蟲子,在不斷地啃噬著自己的高傲和倔強……
若秦小官知曉寧苜蓿的變化,必定暗自竊喜,因為今夜這異常大的響動正是秦小官要借此來報復寧苜蓿晚間對自己的蔑視,讓她不要小覷了自己。
不覺之間,天明霧白,晨曦已至。
“寧小姐!苜蓿姐姐!請起床洗漱!”
薛小憐的聲音在寧苜蓿的耳邊響起,催促她起床洗漱。可憐的寧苜蓿一夜未睡安穩,這刻好不容易迷糊了一陣,如何肯起床呢,她在床上不住地翻滾著叫到:“天啊,怎么這么快就天亮了啊!這該死的秦小官,活該讓雷給劈死……”
胡亂發了一陣脾氣后,寧苜蓿終于爬起了床。洗漱過后,一出門,正好碰見了登船上來的秦鯤,后者笑著問到:“寧小姐好像昨晚上沒有睡好吧?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啊!”
“還不是你那該死的二弟!一晚上——”
寧苜蓿近乎咆哮地說到,但轉念一想,也不好在秦鯤面前說那些話,便道:“總之,你那什么二弟可不是個好東西!”
寧苜蓿說著,也不理會秦鯤了,直奔大廳而去,要找秦小官去出氣,甚至是拼命。
只是當她沖進大廳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人,連同秦鯤,都已經就坐好了,正在等她吃早餐哩!她哪里知道秦鯤好歹是一幫之主,其陸上功夫雖然不高,但也不會很差,至少這身法總要快人一籌的。
看到這么多雙眼睛瞅著自己,寧苜蓿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發脾氣,橫了幾眼秦小官后,便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寧苜蓿雖然暫時息火了,不過秦小官卻不想放過逗他的機會,故作關心地說到:“寧小姐,不,苜蓿妹妹!你的臉色怎么不太好呢,莫非是首次離家,住得不太習慣?”
“還不是因為——”
寧苜蓿本想說還不是給你害的,但是在這么多人,尤其是有男人在場的時候,她再大膽也說不出那些粗俗的話,便說到:“還不是因為昨晚上鼠蟲鬧得厲害,吵得人睡不著覺!”
“這船上也有鼠蟲嗎?”
林倩雪緊張的問到,看來亦是很怕老鼠這類東西。
只是這說著無心,卻是聽者有意,寧苜蓿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這刻再也忍受不住了,委屈地說到:“倩雪姐,你,你們夫妻一唱一和的,就合起來欺負我!”
寧苜蓿說完就紅著眼睛沖了出去。
秦小官哪里想到寧苜蓿竟然也有開不起玩笑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沒有了主張,只得將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林倩雪,后者道:“解鈴還需系鈴人,秦郎惹出來的禍事,自然只能靠你自己去消弭了!”
秦鯤亦笑著說到:“二弟啊,現在你總算明白為何大哥至今還孤身一人了吧?嘿,天下間像弟妹這樣體貼入微的女子,實在是絕無僅有啊!所以二弟若要想盡得天下佳人芳心,可得好好下一番苦心才是啊!”
“盡得天下佳人歡心?”
秦小官苦笑道:“便是眼前這佳人已經如此讓人頭疼,還談什么天下佳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