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話啊,李衛同志為抗日的貢獻,我們可都聽說了,真是佩服的很啊。”藥鋪掌柜不知道從哪兒了解到李衛的事情。
“請問,掌柜貴姓?”李衛這才想起忘了問這個掌柜叫什么名字,對于藥鋪掌柜對他的事情有一些了解,他并不奇怪,上級總會把自己的一部分背景告知相關參與此次任務的人員。
“我姓林,叫林清,有四年的黨齡了,為了工作需要,你可以叫我林掌柜好了,請問一下門外那人是何人?”林掌柜有些謹慎的說道,他的手下人已經通過手勢和眼色告訴他,這次李衛是帶著另外一個人來的,組織上只說李衛是一個人來的。
“哦,外面那個跟我一起來的叫范國文,一個落難的歸國華僑,與父母失散,剛好路上遇到,看他無處可去,難以生存,順便把他帶上了,找到他的父母就把他交回去就行了,我的任務,他并不知道。”李衛解釋道,作為組織外圍的人仍是保持警惕和保密工作。
“行,這我就知道該怎么辦了,你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是在城東的我們自己一個同志的小院,請問顧先生是否和你一起住,還是我另外幫他安排。”林掌柜說道。
“一起住吧,分兩個房間好了,你們有空留意一下,幫忙找找他的父母下落,還有,我們這次的資料有沒有,我要熟悉一下。”李衛決定好落腳之處后繼續說道。
“這里是西北聯合大學工學院的資料,學生會里面已發展了幾個地下黨員骨干,可以配合你挑選人才,我們已經幫你安排好入學,是免試保送,是否需要用化名?”林掌柜遞上十幾張紙,他明顯心思慎密,已經安排好李衛的細節。
抗戰時期的大學最大的好處就是用不交學費,只要交一些書本和伙食費即可,并不限制入學的學生身份限制,不論家庭背景,只需過得入學考試這一關,皆可讀大學。
李衛仔細看了一遍資料,上面寫得很詳細,這才抬頭說道:“很好,這份資料很有用,我不要化名,就用原名,天下叫李衛的多了,還有就是不要保送,要直接參加考試考進去,保送生太引人注目了。”看完資料他掏出自己從現代帶過來的ZIPPO打火機,做了一個很帥的打火手勢,輕輕的點燃了那份資料,直至化為灰燼。
“你確定這樣行嗎?萬一考不進,怎么辦?”林掌柜有些擔心道,八路軍里能讀書寫字的好像不太多,雖說是上級派來的人,搞兵工是一回事,考大學又是另一回事。
“放心啦,我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嗎?”李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近代的中國大學,知識含量僅等于高中就已經很不錯了,對于他這種線性代數和微積分之類的都玩得轉的人,連現代大學的書都已經翻過了,還怕考不上這種只有現代高中水平的大學。
“行,我立刻去辦,先讓人帶你們去住處安頓下來吧。”林掌柜安下心來,看來上級派來的人素質果然不一樣。
李衛拉著在門口已經等得不耐煩的范國文和一個藥鋪的伙計,先前去事先安排好的住處。
作為城固縣大學生活的暫居處,房東是一個理發匠,姓金,有著一手好理發手藝,房子進街一樓是他的理發店,是藥鋪林掌柜年輕時一起玩到大的好友,雖然不是黨員,但也替組織工作,以理發店掩護組織上的負責接待和隱藏工作。
謝別了藥鋪的伙計,李衛在金師傅的帶領下,安排住二樓的一個小閣樓里,范國文則被安排在邊上的一個單間里,不過看范國文一身的臟樣,金師傅和他老伴打了熱水讓他洗澡換衣。
李衛打量著不大的屋子,一邊的窗口正好臨街,窗前有一張書桌和幾張椅子,邊上支了一張臨時搭起的木板床,現在時值五月末,蚊蟲猖厥,床上還支著蚊帳,臉盆毛巾涼席一應俱全。
在屋內圍了兩圈,他在閣樓頂的幾根屋椽處,找到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取出隨身行李箱內的武器零件存放了進去,然后再收拾一下,撒上灰塵偽裝好。
這是房間門外響起敲門聲。
李衛拉開門,見是房東金師傅正拿著一些東西放站在門口。
“金師傅,請進,請進。”李衛連忙讓進金師傅。
“好好好,李同志,這里地方小了點,你可別見外,也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金師傅很是熱心。
“那要多麻煩金師傅一些時間了。”李衛客氣的說道。
“這里是城固縣中學的報考證,三天后才開始考試,還有一些復習課本,你也會用得著,今天先休息一下,廚房里還有一些飯我給你盛來了,先吃吧。”金師傅把手上的碗放在屋內正中的四方桌上。
“嗯,真是麻煩金師傅了。”李衛望著桌上碗中還冒著熱氣的白米飯,上面還撒在一些咸菜,而且還有一只色澤地金黃,香氣誘人的荷包蛋,不禁讓李衛食指大動,一路上都沒怎么吃好,特別加菜的飯讓他毫不客氣的拔起筷子扒拉起來。
“李同志今年多大了?”金師傅很慈祥地看著狼吞虎咽的李衛。
“十九!”李衛頭也不抬的說道,很久未吃到的白米飯和荷包蛋簡直具有一種特殊的誘惑。
“這么年輕啊,真看不出來,還以為你二十多歲了,以前念過書嗎?”金師傅像是拉起家常,平時來個人家里也熱鬧不少,特別是李衛言行帶著一種特殊的親和力,讓金師傅有一種像是遠房侄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