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月色皎潔,月下劉累徘徊。易青萍突然的邀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進去,進去做什么,劉累最初到這里,心里是想著腰里解釋一下。但是究竟要解釋什么,是對她說自己和梅卡沒什么,還是說自己對她沒什么呢?他還沒有想好。其實他的內心潛在的意識讓他想要來解釋一下,可是究竟是來解釋的,來是來作別的,那就很難說了。劉累不是一個用情專一的人,這一點并不可恥,至少他認為并不可恥。這個世界上,不,所有的世界上,優秀的女孩子太多,你怎么能不動心?但是并不是動心了,就一定要動手。他不動手,盡管他已經在地球有了兩個半妻子——林薇到他離開的時候,還只能算半個——他還是努力的約束自己,更何況現在是在這個世界。
易青萍的性格大膽,她認定的事情,不惜代價她都一定要去做。梅卡的事情對她來說沒什么影響,她才不在乎呢——就算你們以前在一起,我可以把他搶過來!易青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對這個看起來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小子來了電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自拔了。
今天晚上她沒有睡覺,一個人呆呆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浮雕刻著古老的神話傳說,丟了羊的牧童歷盡千辛萬苦最終感動了神,在神的幫助下,他找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易青萍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就是睡不著。門口的人行晃來晃去,她一眼就認出來是劉累。可是那個該死的晃了半天就是不進來!易青萍恨的牙根癢癢,最后索性一掀被子自己出去了。
劉累坐在易青萍的房間里,這里是他們花錢包了半年,和劉累他么那里一樣。只是不同的是這里的一切還是酒店自設的擺設,沒有什么變化,不像劉累,早已經把自己那里折騰得面目全非。易青萍也不給劉累倒水,距這么站在劉累對面,眼神炯炯的看著他。劉累低著頭,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面對這樣的女子,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他的兩只手握在一起,相互擦著,不知道放在那里比較合適。“你,怎么不按自己的方式重新布置一下房間?”劉累沒話找話說。“我從來不碰不屬于我的東西!”易青萍說道,劉累心里有些發怵。“那你……你怎么認為這里不是屬于你的?”這一句話更是廢話。“半年以后我們就要搬走了。”“可是在這半年里這里是屬于你的!”“那只是暫時。”“……”劉累還想說話,可是易青萍已經不給他機會了:“你到底要說什么?你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劉累心說可不是我要來找你,是你把我拉進來的,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來找你呢。
“咳咳……”劉累咳嗽了兩下:“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有點口渴了,想找點水喝……”易青萍差點氣死,這個家伙!她抱著手臂站著不動,劉累抬起頭來,兩道鋒利的目光照射著他,他連忙沖她笑笑,像小偷一樣的又低下頭。易青萍氣的笑出來,她無奈的轉身去給劉累倒了一杯水,里面什么也沒有放。劉累接過來不管燙不燙,一口氣灌了下去:“好了好了,不渴了……”他站起來把被子還給易青萍:“我走了……”
“你站住!”易青萍再也忍不住了,她吼了出來。劉累站住了腳步,易青萍望著他的背影,輕聲地說道:“你,真的沒有什么要說的嗎?”劉累嘆了一口氣,稍微偏了一下頭對身后的易青萍說道:“你一定要我說什么?你要我說的話我是不會說的。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停留不了多久,我就像是天空的流星,在這個星球我只是一個過客,劃過一道軌跡之后我就不再光臨。這個世界上,我不想留下傷害——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和別人一樣,一定要像別人那樣弄得情兩難——現在這樣子,我也沒有負擔,你也沒有羈絆;某一天我真的走了,你也不必在意,我也沒有什么負罪感。”劉累說完,留下呆呆的站在那里的易青萍獨自走了。他的心里有些沉悶,一個人漫步來到郊外,城門早已經關閉了,他飛越過城墻,守衛睡的正酣,絲毫沒有覺察到,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從他的頭頂飛過。
郊外,枯草連天,樹木都已將凋敝,深秋的寒霜慢慢的侵蝕著土壤。寒冷的夜風中竟然有一個人比劉累更早一步站在那里。西格爾轉過身沖劉累一笑:“我猜你可能想找一個人聊聊……”
劉累搖搖頭:“我……”他只說了一個字,就什么也說不出來,西格爾點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當我在地球的時候,也遇到過和你一樣的情境,我也很為難。怎么處理感覺都好像是不對。盡管你穿越了時空,但是你的責任依舊伴隨著你。”劉累點點頭:“我不能對不起妮婭他們……”西格爾笑了:“算了吧,你這樣做已經對不起她們了,只是你唯一和那些負心漢不同的一點就是你沒有作出最后一步,但是你的心,已經……”“我沒有!”劉累辯解道:“我還愛她們!”“但是你也愛易青萍!”西格爾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寂寞!”劉累終于找到了一個借口。西格爾點點頭:“是的,寂寞。”他望望天空,夜風又起。“寂寞是你們血族最大的悲哀,但也是你們最好的借口。算了吧……”西格爾說道:“如果你想要一個建議的,那么我勸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們血族每一個都有無數情婦,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性使然,但是至少她們作為你的妻子,應該早有準備。而且在這個世界,你一個人身處在異世,我想什么事情他們也都會原諒的。”
西格爾說完,一個人先走了,劉累低頭看看腳下婆娑的疏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劉累一個人想了一天。雖然泰戈金和梅卡都很想來打擾一下,但是劉累布下的結界他們打不開。一天的時間劉累什么也沒想明白,唯一的收獲還是從電視上來的:中午的整點新聞報導,維羅之戰的第二次大戰已經拉開了序幕,雙方在日扎爾城附近集結了將近五十萬的軍隊,各式的魔法大炮將近三千門。不過整個形勢似乎對羅亞帝國不利,因為維京人不但有制空優勢,而且他們的海軍已經切斷了羅亞人的海上補給線。而羅亞周圍的國家,也都隔岸觀虎斗,并不愿意卷入是非之中。
羅亞已經孤立。這是劉累的結論,但是不知道這一次,權源那小子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地位。通過電視鏡頭,劉累沒有看到權源,卻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解爾曼和清秀蘭。節目中有一段軍營采訪的鏡頭,解爾曼和清秀蘭都在,從他們的肩章上可以看出來,他們已經是中隊長了。劉累笑了,看來他們很努力。他奇怪的是,為什么不見了他們的老搭檔蓓麗?劉累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回去一趟?
按照劉累的分析,羅亞帝國必敗無疑,沒有支援,有沒有制空權,還打什么?他一直很奇怪,為什么羅亞人幾次吃虧都在象鷹部隊身上,他們卻還不吸取教訓,訓練自己的空中部隊?劉累覺得要打敗維京人,就一定要取得制空權。象鷹部隊不僅是他們的王牌,更是他們部隊的精神支柱。他把任卡洛找來:“這個世界上有什么飛禽能夠和象鷹對抗?”任卡洛搖搖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其實飛龍都可以,但是這個世界上的龍族,是不會介入戰爭的。”任卡洛接著說道:“要是有,羅亞人早就訓練了,他們也不傻!”“那他們為什么不也訓練象鷹?”“象鷹只在嚴寒大陸有,而且大部分生活在維京帝國境內,你說他們怎么弄得到?”
劉累背著手走了兩圈:“你覺得羅阿是從哪里來的?”任卡洛呆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劉累突然這么問,但是他還是回答了:“我覺得它是從一個神秘的大陸來的,這片大陸應該我們還沒有發現!”“而且這片大陸上應該有很多兇猛的魔獸!”劉累接著說道,任卡洛點點頭。劉累說道:“你現在立即去給我找出這塊大陸!”任卡洛苦了臉:“我怎么找到得到?”劉累說道:“那我可不管,我供給你一切所需的物資和金錢,你只要給我找出來就可以了!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半年!天哪,我以前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出來,你要我半年怎么找得出來?”任卡洛抱怨起來。劉累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想以前是因為你吃不飽穿不暖,更沒有錢來作實驗,但是現在,一切充足,你應該做的好一些。”
任卡洛無奈,只好立即沖出去去找那個在他的理論中存在的大陸。在劉累看來,那一塊大陸上,應該存在著能夠制服象鷹的猛禽,找到了這塊大陸,就有可能幫助羅亞人,從維京人手中搶回制空權。不過按照劉累的計算,首先任卡洛在半年的時間里,是絕對找不到那塊大陸的,他之所以限制在半年的時間,是多給他一些壓力。然后找到了那塊大陸,航海,捕捉,然后再馴化,這一段時間就會更長,至少也要三五年時間。如果那些猛禽野性難馴,就要從小開始訓練,這樣的話,時間更長。劉累估計,羅亞人這一次的戰爭是用不上了,看以后的復國戰爭能不能夠用上吧。
他并不想放棄自己在這次戰爭中的中立地位,但是自己已經由太多的朋友牽扯進去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為朋友做點什么。
第二天是考試的日子,希爾港的大街小巷,各個角落里涌出人流,慢慢的通過街道匯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一道人流朝郊外涌去。劉累起來的時候易青萍已經走了,她一個人早早的趕去了考場。在考場見面的時候,易青萍也不理他,劉累苦笑,西格爾看到了,也一聳肩,表示沒有辦法。監考官們大聲的宣讀考試的規則,然后是等著時間到了,就開始正式的考試了。按照人員來計算,每一個小時一場,半個小時考試,半個小時休息,每一場一百人,恐怕要考十幾場。今天一天能不能弄完都是未知數。劉累看著考場外面施展各式魔法為自己制造遮陽棚,然后躲在里面等著考試的人們,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年高考時候的情景。
在劉累他們的考試如火如荼的進行的時候,在拉哈薩大陸上,穿著維京人軍服的權源正在冒著飛射的炮彈匍匐的前進。這一次維京人明目張膽的派出象鷹部隊,是因為他們已經從殘廢的夏昊那里得知了權源不是龍之召喚士的真相。不過因為稷陵下在和印北天的戰斗中受了傷,他暫時不能夠出戰,權源陳這一段時間抓緊暗殺維京人的高級將領——這叫做以牙還牙。
在此之前,他已經成功地暗殺了維京人三名大隊長和一名綠旗大將。按照維京人的軍階劃分,最低級的是小隊長,依次上去是中隊長,大隊長,綠旗大將,藍旗大將,紫旗大將,最高的就是血旗大將。他今天的目標是紫旗大將利能——維京人的炮兵總指揮。現在是雙方的炮兵對射,在這樣的環境下,正常人是很難存活的,因此這個時候,雙方的軍隊幾乎是不設防那個的。但是權源卻敢于挑戰,他所背負的是兩個人的使命,安薇婭和自己的師傅東岳清。上次和稷陵下一戰之后,東岳清就此失蹤,權源要讓所有的羅亞人明白,他們師徒,依舊是羅亞帝國最優秀的武學大師。
一發炮彈落在權源的身邊,他伸出右手,一道藍光罩住了他的身體。“轟!”的一聲巨響,炮彈爆炸,巨大的氣浪把他整個人掀起來,高高的越過幾個彈坑重重的摔在地上!權源匍匐了半晌才爬起來,嘴里鮮血直流,要不是因為劉累的機械手,這一下,他就已經掛了。他看看四周,嘴角一咧,笑了:這一下挨得值,他現在比自己剛才的位置超前了不少,省得自己再爬了,透過硝煙,他已經更夠看到維京人的炮兵陣地了!
最后這一段路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錯!權源提醒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接近敵人的陣地,堅固的盤巖石壘成的一個個半圓形的陣地,每個陣地里,就是一門魔法炮。權源無聲無息的接近,他成功了!他爬到了最靠前的一個炮兵陣地外面,躲在盤巖石的工勢下面,偷偷的看了看,里面,一對對人正在低著頭彎著腰搬運著炮彈,權源瞅準一個時機,一個翻身滾進了他們的陣地,抱起身邊的陣地上的一枚炮彈跟在隊伍的最后。
將炮彈運到指定的地點,他們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走,權源也緊跟著回去。將軍的主帳很好辨認,紫旗大將的帳篷頂端,會插著一根紫色的羽毛,權源在軍營里轉了幾圈就找到了。他看看門口,四周,守衛不少,還有很多是高手,難怪連稷陵下偷襲大將也會受傷,重要的將領周圍的守衛,是十分森嚴的。
權源發那個起了硬沖進去的打算,因為那樣,雖然能夠成功,但是他也不能活著回去。他眼睛一轉,計上心來。他繼續跟著炮彈運送的隊伍感到彈藥庫,這里堆積著維京人這次大展幾乎所有的炮彈,守衛森嚴。但是這里的守衛,都是一般的士兵,奈何不了權源,他輕松的閃進彈藥庫,魔法炮彈和火藥的炮彈不同,它是靠一定的引爆技術才可以爆炸,權源這一點能力還是有的,他從身上取出一顆火系的魔法石,放在炮彈下面,然后身形一閃消失在彈藥庫內,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利能的帳外。
權源躲在一個角落,嘴里計算著:“一、二、三、四……”數到四的時候,一聲巨響,緊接著爆炸聲如同炒豆一般的,最后伴隨地面的巨顫,一聲震天的巨響,一朵蘑菇云騰空而起!“就是現在!”權源飛奔出來,直朝利能的軍帳跑去,嘴里大喊:“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他沖到軍帳門口,幾個剛剛站穩的守衛攔住他,權源拼命的朝里面喊道:“將軍軍火庫被炸了!”“什么!”身材魁梧的紫旗大將利能飛奔出軍帳,一把抓住權源的衣領,厲聲問道:“你說什么!”“將軍!軍火庫被炸,您也命不久矣!”權源右手突然射出,巨大的能量在利能體內爆炸,利能頓時被炸得粉身碎骨,爆炸的沖擊波將他身邊的兩個守衛也震的直朝后退去,權源騰身飛退,半空中和前來攔截的一名高手對了一掌,那名高手吐血飛退,權源接著一掌之力,遠遠的飛走,落進了兩方的炮火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