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視臺的人來了,米恩伊站起來就要出去,喝得迷迷糊糊的劉累一把把她按下去:“米恩伊,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來擺平!”劉累擺著胸脯保證。米恩伊已經快不行了,晃晃腦袋答應了。
劉累跌跌撞撞的爬出車門,晃晃悠悠的向小心翼翼的站在遠處的電視臺的請罪人員走去,半道上一頭撞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上,劉累摸摸頭,酒精的作用讓他有些失控,他惱怒的一腳踢在法拉利上,將一輛跑車踢得在空中翻了幾個身砸在十幾米外的另一輛汽車上。本來電視臺的謝罪團看到從車上下來一個醉鬼還有些惱怒,這下全都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的呆著。
劉累走到臺長的面前,滿嘴的酒氣熏得臺長頭一偏,劉累怒道:“你躲什么躲?嗯?我身上的味道很難聞嗎?”臺長不敢說:“不不不,我脖子不太舒服,不太舒服……”劉累扭扭脖子:“我和你說,他們!”他指著那個節目的幾個人說:“說了不該說的話,而且在一個不恰當的地方,更而且被我看到了,所以!你們要付出代價。”臺長取出手帕擦擦汗小心翼翼地說:“先生,我是他們的臺長,下屬有眼無珠冒犯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作為他們的臺長,我帶他們來向您道歉,對不起!”臺站示意之下所有的人一起向劉累鞠躬。劉累閃身讓開:“不不不,你們并沒有冒犯我,所以也不必向我鞠躬。”劉累指指車里:“不放過你們的人在那。”臺長察言觀色,連忙上前一步訕笑著對劉累說:“那還要您幫忙代表我們向小姐解釋一下,一切純屬誤會,純屬誤會,啊,哈哈……”劉累朝尼克斯勾勾手,尼克斯上前從車里取出一個水晶盒子打開,拿出一根包著銀箔的雪茄,給劉累點上,劉累吸了一口差點嗆得咳嗽起來,但是在眾人面前怎能掉了面子?他暗自發動從米恩伊那學來的奧義煉金術,將雪茄的分子強行轉化成潤喉片的成分。
臺長看他抽雪茄也不吐一口煙嚇得都快大小便失禁了,車里的眾人也很納悶,尼克斯心中暗道:不愧是老大的老大,就是牛比,雪茄抽起來像吸果汁一樣。劉累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兩只手指夾著雪茄,斜眼看著臺長說道:“先生,不是我不同情理,你要知道你們電臺的收視率很高,那么多人看到你們的節目,讓我們以后怎么出門?我們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你說該怎么辦?”臺長暗暗加苦,現在最時髦的敲詐說法就是精神傷害賠償了,這種傷害可大可小,賠償可多可少,完全看人操作,臺長自然明白劉累要獅子大開口,他現在只盼望老關系奇科探長能夠盡快到來。
十幾道紅外線瞄準器的紅光照過來,一群黑衣蒙面的特警沖了進來,臺長松了一口氣,看來奇科探長終于在關鍵時刻趕到。劉累大怒,他身形一轉化作一股旋風刮了出去,十幾個特警只感到一陣風從臉上刮過去,還沒看清敵人的樣子就倒下了。劉累一陣風一樣回到原地,身后是躺了一地的特警。劉累眼中幽光一閃陰森森的對臺長說:“先生,看來你最后的籌碼并不起作用。”他左手一抬,躺在地上的特警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樣拎起來懸在半空中。電視臺的人襠下都濕了,那個漂亮的主持人甚至已經癱在地上。臺長牙齒有些合不上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先……生,不……要誤會,他他們不是我們叫來的,我我們沒沒有報報警。”劉累伸出手指搖搖:“不要解釋,我的條件:“第一,你們全臺公開道歉;第二,補償我們精神損失費每個人三千萬,總共九千萬,三天內到帳。怎么樣不過分吧?”臺長快要哭出來,九千萬,把他賣了也付不起呀。他哭著臉對劉累說:“先生,您殺了我吧,九千萬,我實在掏不起呀!”劉累眼中放出綠光幽幽地說:“你以為我不敢?”臺長嚇得不由自主地退后幾步,旋即又喪著臉說:“我的確沒那么多錢呀,我們臺一年的收入才八千萬,我哪里付得起?”劉累滿不在乎地說:“你不會去借,還要我教你?既然敢惹事就要有準備擺平。”劉累把手插進車場的一根混凝土柱子里,慢慢轉動,粉碎的混凝土顆粒嘩嘩落下,臺長眼睛已經發直了只是下意識地說:“那也要給我籌錢的時間呀,三天根本借不到那么多錢呀!”劉累把手從柱子里抽出來,吹吹手上的灰說道:“那你看要多少時間?”“最少也要兩個周。”“兩個周?”劉累搖搖頭:“不行,太長。最多一個星期!”臺長還要說話。劉累手一招,露了一手隔空取物,特警一把槍被他吸到手里,劉累雙手隨意的活動,一把槍變成了鐵球,他暗運天火,鐵球變成通紅的鐵水,臺長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地答應。
劉累揮揮手讓尼克斯送他們出去,然后自己也走里。西格爾贊嘆:“劉,你是一個天生的敲詐專家!”米恩伊歡呼:“好呀,有了九千萬我可以買十三輛加長寶馬了!”劉累驚訝:“誰說要把錢給你了?”米恩伊指指自己的鼻子,劉累怒道:“不行,有十三輛車你就惹出這么多麻煩,再有更好的你還不知道要招來什么麻煩!”米恩伊不干,拽著劉累的袖子不放,劉累不理他。白凡高興得保住他:“你真行!”劉累哈哈大笑,看來女人都喜歡能掙錢的男人,他湊過去要親白凡,白凡伸出手推開他的大嘴:“不要,你剛剛抽過煙,嘴里一定好臭!”
劉累打電話找到幾個協會中在巴黎上層社會有影響的人物,像克里那樣的,解決一下善后的事宜,掛上電話,一行人二十六輛車揚長而去。車隊在巴黎市區穿梭,路上行人車輛無不避讓,車隊開到一條大街,從旁邊的一個停車場的出口突然開出一輛車,和正在行駛的劉累的車隊第四輛車撞在一起,坐在第六輛車里的快要醉倒的眾人大怒,由于有了剛才的經驗,米恩伊拍拍劉累的肩膀說:“你辦事,我放心!去吧!”看著眾人鼓勵的目光,劉累灌了一口酒鉆出車門。
那輛車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亞籍女人,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應該是她女兒。她們正在查看自己的車受到的損傷,劉累車隊的那個司機站在自己的車邊一言不發——在主人沒有到來之前協會的精英顯示了良好的素養。劉累晃晃悠悠的走到自己的車子旁看了一下,只是擦破點漆,沒有太大的損傷,但是眾人讓自己下來顯然對自己給予“厚望”,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噴著酒氣問那個女人:“你怎么回事?撞到我的車……”女人回過頭來看著他,好像要說話卻又頓住,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劉累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半晌,女人突然開口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口氣問道:“劉累?”“嗯?”劉累應了一句突然呆住:“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人笑而不語,劉累打量了她看了半天,慢慢的一些陳舊的記憶被打開,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是什么?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在初戀情人面前顯出一幅痞子相絕對能夠入圍。除了他的母親外這是第一個讓他一輩子無法忘懷的一個女人,盡管大家那個時候還都年少,但是在以后的歲月里這樣的情懷卻再也沒有了。他不知道這次經歷算不算是一次戀愛,只是他自己在路燈下的獨自徘徊。盡管歲月流逝,讓她不復往昔的艷麗,但是劉累還是認出她來了。
“林小詩?”他試探的問,女人一笑,眼角的皺紋是掩不住的歲月。“真的是你!”女人有些驚喜:“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這么年輕,我都不敢認你。”劉累突然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看看自己滿身的酒氣,扯得亂糟糟西裝,身后像暴發戶一樣的車隊,還有自己剛才沒教養的言辭……“對不起,和朋友多喝了幾杯……”他訕訕的解釋,林小詩微微一笑:“沒關系,本來就是我撞了你的車……”“沒事沒事……”劉累連忙說,他的手都不知該放在哪:“你,準備干嘛呢?”“我帶孩子出去買點東西。”林小詩拉過一直在旁邊好奇地看著的女孩:“這是我女兒,叫林薇。小薇,叫叔叔。”女孩揚著腦袋看了劉累半天叫了一聲:“哥哥!”林小詩大是不好意思,使勁推了女兒一把:“你干什么!”劉累有些尷尬,他伸手摸摸女孩的頭笑笑說:“別看我年輕,我的歲數可是和你媽媽一樣大。”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話說,林小詩突然想起來:“你們要去哪里?”“嗯?我們,我們沒事,回家。”他有些靦腆地說:“噢,我結婚了。”林小詩好笑地說:“你都四十多了,當然該結婚了。”劉累低頭沉默,好一會突然說:“找個地方坐坐吧,能在這里遇見老同學,不容易。”林小詩看看他,點了點頭。
劉累走回去白凡和妮婭都趴在窗戶上看著他,顯然她們都看出來有些不對勁。劉累考慮了好長時間,還是只說了一句:“你們先回去,我出去一下。”兩個女人沒有多問,只是眼光有些擔心,劉累脫下外套仍在車里,招手叫來一個開車的司機,吩咐一下,那個血族子爵以最快的速度給他買來一見新外套,并在口袋里塞了一盒解酒藥。劉累穿上外套,掏出解酒藥吃了兩粒,整整頭發。交警已經來了,自有下人去打理,劉累又叫來一個司機囑咐他把林小詩的車開去修一下,他又隨便挑了一輛車敲敲車窗,司機下來向他鞠個躬把車讓給他,劉累開車來到林小詩和她女兒站的地方:“走吧。”
“我前年來的法國,小薇她爸爸四年前去世了,老人們也都不在了,國內沒什么牽掛,這邊有個研究所請我過來,我就帶著孩子來了。你呢?我只聽說你出國了,也不知道你去哪了,你那個時候那么孤僻,和誰也沒什么聯系。”林小詩攪拌著杯里的咖啡緩緩說著這些年的經歷。劉累笑笑:“我也沒什么,在美國混了差不多是年,現在來法國了。”“你現在蠻不錯呀,前呼后擁的。”林小詩說。“你這是罵我吧?”劉累說:“平時我很少這樣,但是今天喝得有點多,而且被家里的那兩個慫恿……”“你孩子多大了?”林小詩問。“我沒孩子。”劉累說。“沒孩子?那你剛才說家里的兩個?”劉累笑笑不說話,林小詩也不再問了。
林薇坐在以邊好奇地看著媽媽和這個明明是哥哥,卻非要讓她叫叔叔的人談話。
兩人談了一下近況,也就沒什么話好說,各自喝著杯中的咖啡。林小詩說:“我還要給孩子買點東西,先走了,這是我的電話。”她拿過劉累的電話撥了一個號:“以后常聯系。”“我送你過去吧。”劉累說。“不用了,我們打出租車就好了。”林小詩拉著小薇走了。
劉累沒有回家,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巴黎市區逛著,車外燈火輝煌,車內人凄涼。誰沒有自己的初戀,誰能夠忘記自己的初戀?只是當幾十年后你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已經有了孩子的時候,會有什么感覺?劉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覺。當年他暗戀林小詩五年,但最終他還是無奈的選擇離開,今天故人相遇,時過境遷倘若他沒有變成血族,恐怕現在的孩子也該管林小詩叫阿姨了吧?
正在傷感中的劉累卻突然感到東方不平靜了,大概在東海的位置一股他從未經歷過的強大魔氣沖天而起,直上云霄——千年魔劫到來,劉累心頭一驚。旁邊座位上空間一陣扭曲,老克里安安穩穩的坐在上面說:“可找到你了,他們是德魯依宗派!”
什么事情都趕在一塊了,劉累心里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