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驚醒,卻讓謝浪興奮得再也無法入睡,而此時才不過凌晨兩點多。
這時候當然沒有辦法前往鬼樓,而謝浪又按捺不住興奮之情,于是就躡手躡腳地鉆入了洗手間。
他有幾個小時來領會當年北冥刻下的這些符號所蘊含的秘密,一旦謝浪完全領悟,他就可以重新將霸虎恢復過來,并且他的技藝境界必定會有新的突破。
謝浪這一次,足足在洗手間里面困了五個多小時,直到早點八點左右的時候,謝浪忽地將在洗手間里面大叫一聲:“終于成了!”
“謝浪,你在洗手間鬼喊鬼叫干嘛?糟了,要遲到了!”胖子忽地大聲喊道。
聽見謝浪和胖子的聲音,蔣帥和林強也驚醒了,兩人這才發現已經快要遲到了。
蔣帥抱怨林強說道:“你不是每天都早起晨練嗎,今天怎么就不起床了,害得我們都遲到了。”
原來每次都是林強晨練之后叫蔣帥和胖子起床的,但是今天林強卻都沒有按時起床。
“生物鐘壞了,我有什么辦法。”林強一邊飛速穿衣一邊說道,“我昨天晚上總覺得洗手間里面有人,害得我一驚一乍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連生物鐘都失效了。”
“你撞鬼了差不多。”胖子叫道,“趕緊走吧,孫老頭的課誰敢遲到啊。”
胖子正說著,就見謝浪已經拉開洗手間飛奔出去了。
“媽的,謝浪真不夠義氣,他居然一個人搶先跑去教室了。”胖子罵道。
“算了,他上次剛被點名,能不快點嗎。”林強說道,穿上鞋子后,第二個沖了出去。
但是謝浪并沒有去教室,而是去了鬼樓。
不是他不怕孫老頭找他的麻煩,而是此刻謝浪的技藝進展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他必須在鬼樓里面找到更多的領悟。
一到鬼樓,謝浪就迫不及待地在杏雀身上尋找那些夢中見過的古怪鳳文,但他卻一無所獲。
不過謝浪沒有死心,用工具將杏雀給拆分了,因為始終是器械一類,杏雀當然不會感覺到疼痛。
杏雀雖然不到一只麻雀那么大,但是里面的構造卻是相當的復雜,各種精巧的部件竟然多達幾百種,不過幸好大部分東西謝浪都知道原理,不然要全部弄懂這些東西的原理,起碼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確信已經弄清楚每一個部件的原理自后,謝浪將注意力放在了雕刻在杏雀內部的那些大小不一的古怪符號上面,那些符號看起來應該是象形文字,有些像一個鳥兒的形狀。不過,每一個符號的大小不太一樣,而且存在一些細微的差別,比如有的符號向左傾斜,有的向右,有的符號翅膀稍長,有的稍端……
那些符號最大的,不過一粒瓜子那么大,小的卻只有芝麻大小,要不是謝浪的眼神夠好,恐怕那些小的符號根本就看不清楚了。這些符號刻滿了杏雀的內壁,而且都用金色的線條勾勒過。
謝浪知道,這些就是在夢中見過的那些神秘符號。這些神秘符號,勾起了潛伏在謝浪意識深處的記憶,一種久遠而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些符號當中,凝聚了周旭的技藝精華,包涵了他一生的寶貴經驗,對于謝浪來說簡直是受益匪淺。
謝浪全心全意地領悟和吸收這些寶貴的經驗,將什么學習和功課全都拋諸腦后。
這情形,真有些像是老僧入定。
直到晚上的時候,謝浪才從鬼樓里面出來,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又逃課了,而且還是一整天。
果然,謝浪人剛一回到寢室,就立即被告之,他再次被孫老頭給點名了。
“不會吧,他這次又點名?”謝浪隨口問道,卻并不怎么在意。
畢竟稍微衡量一下得失的話,今天怎么都算是一次大豐收了,至于孫老頭要不要讓他期末考試及格,謝浪倒并不怎么擔心,頂多不過是一次補考而已。
“今天只點了你的名字。”蔣帥說道,來了一個黑色幽默,“大概他很想認識一下你吧,畢竟只有你敢隨便逃他的課,而且還是連續兩次。”
胖子和蔣帥心中都有些犯嘀咕,照理說像謝浪這樣家境貧困的學生,十有都是刻苦用功的人,但是謝浪看起來卻偏偏不是這樣,不去上早晚自習也就罷了,居然連正課也敢耽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過礙于兄弟感情,胖子和蔣帥又不好言明。
“好了,總之我這次吸取教訓就是。”謝浪也知道他們三個人是為自己擔心,連忙保證下次絕對不再逃課,至少不會再逃孫老頭的課了。
保證完畢之后,謝浪飛快地洗漱完畢,正要鉆入被窩,卻看見柳小童走進了寢室。
“柳小童,你來我們寢室干嘛,是不是來宣讀班長大人的圣旨啊?”胖子懷著敵意問道。
“不是,我是來找謝浪的。”柳小童如同沒有聽見胖子話中的刺,只是向謝浪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是不是你加入機器人研發小組的事情出了問題?”謝浪問道,跟柳小童來到了公寓的走廊上。
“我加入研發小組的事情很順利,謝謝你上次幫忙了。”柳小童誠摯地說道,“你今天沒去上課,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不過好像你很健康啊。我不明白,你怎么就不去上課呢?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我們的家庭雖然窮困,但是人窮志不窮,我們可不能讓其余的人看不起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不思進取的人,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學習上面,這才是我們現階段應該做的事情。我真當你是朋友,才會跟你說這些話的。”
柳小童說得這么誠懇,謝浪當然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便說道:“是,我知道你當我是朋友才會說這番話的。不過你放心,學習的事情我也沒有落下,只不過不想被困死在教室而已,那種教條主義的講課聽得實在沒有多少意思。”
“哎。”柳小童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們走到這一步,當真不容易,我真希望你能夠好好珍惜。你的想法沒有錯,但是在這個學校,你的做法卻未必能夠行得通。好了,我就說這些,打擾了。”
望著柳小童的背影,謝浪也嘆了一聲,他知道柳小童是一番好意,只是謝浪卻無法將自己來大學的真是目的告知柳小童,所以也難怪柳小童不能理解謝浪的行為了。
謝浪讀大學,不是為了成為學者專家,也不是為了日后找一份好工作,他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理想,踏足傳奇匠人之列,所以大學的學習對謝浪來說只是一種經歷、一種調劑罷了。
目的不同,決定了兩人的生活方式和態度也不會相同。
第二天,謝浪早早就醒了,這時候天剛剛微亮,連一向早起的林強都還在熟睡。
醒來之后,謝浪立即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非常奇怪而又玄妙的變化——
凡是雙手觸及的東西,哪怕是桌凳、鐵床這類死物,謝浪都感覺它們似乎擁有某種“靈識”,只是這些靈識潛伏得很深,似乎只用通過某些特殊的手段和方法才能將其喚醒。
這種感覺非常的古怪,但偏生卻又如此的真實。
這時候的謝浪,當真有那種一朝悟道,看山不是山,看水也是水的感覺。
死物潛伏著“靈識”,本來已經是很奇怪的感覺了,但更奇怪的是謝浪已經感覺到一股可以溝通和控制的靈識,那股靈識就來自謝浪胸前的霸虎。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甚至可以說是妙不可言。
在以前,謝浪只能夠通過意識去操控霸虎;而現在,謝浪卻陡然發現自己居然能夠感知到霸虎的真實存在,這時候的霸虎不再是一件玩具或者工具,而更像是一種“有血有肉”的生命體,并且和謝浪的神識緊密聯系在一起了。
只是這種靈識或者生命,超乎了謝浪以前對任何生命的認識。
以前謝浪通過意識去操控霸虎,只是一種單方面的控制;而現在,謝浪不僅可以用意識去操控霸虎,更能夠通過意識去感知霸虎的視聽和觸感,這種感覺的確玄妙之極。
忽然之間,謝浪想到了秦哲所說的鳳文真正涵義,就是成為匠人和其最品溝通的橋梁或介質,感知作品的靈覺。
以前謝浪不能理解“溝通”的真正意義,也不知道所謂作品的“靈覺”或者靈識是什么,但是這一刻,他總算是明白了秦哲的一些話。
只是,秦哲曾說,只有他踏足傳奇匠人之列,成為地工之后,才有可能領悟鳳文的真正涵義。是否,這就意味著他已經跨入了地工的行列?
這種感覺一起,就立即被謝浪打消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掌心的紅色圓圈越發清晰了,但是圓圈里面卻沒方形印記存在。
但這次,謝浪卻沒有沮喪之情了,雖然沒有結成方圓手印,但是這種境界的提升,遠比多出一個手印讓他興奮。
謝浪連臉都顧不得洗了,一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快步沖進了落杏林中,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種變化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唧唧”
謝浪進入落杏林之后,林中的鳥兒們立即遭殃。
霸虎在樹上上跳下躥,將那些在林中棲息的鳥雀給驚得雞飛狗跳。
在謝浪的意識操控下,霸虎輕而易舉地將半空中的一只黃色鳥雀給撲了下來,然后回到了謝浪手中。
動作嫻熟而靈活,遠非以前謝浪操控霸虎的時候可比擬。換作以前,謝浪想要用霸虎來捕捉精靈的鳥雀,那簡直就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任務。
謝浪抖抖手,將那只撲騰不休的鳥雀給放了,然后滿意地注視著手掌中的霸虎。
現在的霸虎,和謝浪“心意相通”之后,連靈活性也大勝一籌。
只是,這種“心意相通”也有一定的距離限制,似乎不能超過十米,而十米之后之外,謝浪就只能單憑意識操控霸虎,不能感知霸虎的靈覺了,而到了五十米外,就根本無法操控了。
但即便如此,也讓謝浪大為滿足了。
另外,霸虎的視覺并不是很開闊,真有些鼠目寸光的感覺,但是聽覺卻非常的厲害,甚至能夠聽見謝浪聽不到的一些奇妙的聲音,嗅覺也很不錯,在落杏林當中,謝浪通過霸虎的嗅覺,甚至能夠問道旁邊女生公寓飄散出來的淡淡香水味道。
霸虎的眼睛是用兩顆紫色的水晶石做成的,當初是北冥帶來的,耳朵和鼻子都是謝浪用金屬打制的,并無任何奇異之處,謝浪想破腦袋都不知道霸虎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這些器官為何開始“正常運轉”了。
也許,這就是鳳文的神妙之處了,能夠和機關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發揮出無法想象的能力。同時,也無疑再次證明了北冥的厲害。
但是想到這下機關和鳳文都是遠古匠人流傳下來的,謝浪心中不禁涌出了無限敬意。
同時,謝浪也想到了鬼樓的建造者周旭,謝浪這幾日的收獲和境界提升,和周旭留在鬼樓的秘密,當真是息息相關。對于這個周旭,謝浪不僅佩服,也有些好奇,好奇于這個人的本領和他身后的故事。畢竟,傳奇匠人,總會有很多傳奇的。
“也許,周旭和同盟會藏著的那批秘密武器,還真有些與眾不同,看來我先前想得有些簡單了。”謝浪心中想到,燃起了對那批“秘密武器”的好奇心。17K文學網,快樂正版閱讀 有了這幾天的經歷,謝浪越發覺得周旭此人不簡單,那么他舍命保護的那批東西,當然也應該很有價值,而不像謝浪先前想象的那樣,只是一般的殺人武器那么簡單。謝浪想了想,準備再進入鬼樓仔細探查一番,另外再好好地研究一下那張看不太懂的蜀錦地圖。
“救命啊,蛇!”
就在這時候,一個驚呼聲在杏林中響起。
聽聲音有些熟悉,謝浪連忙向呼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呼救的人竟然是蘇苜,那一身淡藍色的風格,幾乎成了她的標志。
蘇苜臉色蒼白,顯然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而導致的,在她前面兩米開外的地方,一條三四米長的大蛇橫在那里,蛇的全身都是黃綠色的斑紋,頭頂上卻有一個猩紅色的冠子,有些像是雞冠,昂頭吐信,正對蘇苜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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