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吳府顯威 楊云楓坐著轎子,被遼城的百姓簇擁到了吳府門前,下轎后這才看到后面跟著的蕭巫奇已經被那些百姓折騰的不形了,渾身全是爛菜與臭雞蛋,一臉沮喪地站在后面,陳希烈這時走到楊云楓身邊,低聲道:“大人,公主也已經在府中了!”
楊云楓心中一動,暗道原來李穎早早就過來了?難怪吳立國會邀請自己前來府邸,看來這吳立國不給自己面子,對李穎的面子還是給的十足了?
楊云楓想到這里暗想,你不給老子面子,那么這面子老子也就只有自己掙了,想著立刻對陳希烈道:“大人帶路吧!”說著又對身后的衙役喝道:“將蕭巫奇一并帶上!”說完對吳府前的百姓道:“鄉親們,都回去吧……”隨即轉身走進了吳府。
沒進吳府之前,楊云楓就感覺到了這吳府是座落在遼城最安靜的地段,現在這個時代與后世完全不同,后世的房子越是在繁華熱鬧的地段,房價越高,但是這個時代確實恰恰相反,進了吳府之后,立刻又是耳目一新的感覺,這完全就是一座袖珍型的小皇宮了,院子中什么園亭、花園、假山……應有盡有,還有一條人工池塘,不過此時湖面已經封冰,湖上還有一座石橋,繞過了石橋,這才看到了吳府的大堂,大堂前整齊地站著兩排家丁。
陳希烈加快了步伐走進大堂,不時見幾個人走出大堂,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樣貌威嚴,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身旁站著的一個后生,正是吳澄江,想必那威嚴的中年人定人就是吳立國了,而吳澄江左邊站著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楊云楓一眼便看出了此人與那蕭巫奇長的還真是相似,看來是蕭巫奇的老子沒錯了,吳立國的另外一側站著的正是燕國公主、楊云楓的妻子李穎,李穎的一側站著的正式趙云龍。
吳立國這時迎了出來,對著楊云楓拱手道:“楊大人……駙馬爺……有失遠迎了……”
楊云楓連忙上前,微微一笑道:“昨日聽陳大人說吳大人抱恙在身,今日一看吳大人神清氣爽,這臉色比楊某還要好看,不知吳大人為人的還真會以為吳大人昨日是托病呢!”說著又是哈哈一笑,上前走到了吳立國的身前。
吳立國面色不動,也不搭腔,隨即轉身伸手道:“舍下已經為大人準備了接風洗塵之宴,請……”說著領著楊云楓走到大堂口處,連忙道:“這是犬子吳澄江,大人定然認識了……”說著又指向蕭刺史道:“這位是遼城刺史蕭瀚屹蕭大人……”
楊云楓這時做出一副恍然狀,連忙道:“原來是蕭刺史?”說著拍著自己的腦門道:“哦,對了,今日我在慶東樓遇到一個惡霸,自稱是蕭大人的公子,找楊某的麻煩,楊某聽聞蕭大人的官聲向來清明,家教嚴厲,定然不會教出如此頑劣之徒的,暗想此人定是冒名的,所以就抓來請蕭大人裁決了……”說著立刻對陳希烈道:“陳大人,將那狂徒帶上來吧!”
不時幾個衙役押著蕭巫奇走到大堂前,蕭巫奇一見蕭瀚屹,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蕭瀚屹身前,泣聲道:“父親,父親救我……”
要不是蕭巫奇這么一叫,蕭瀚屹還真是沒認出此人就是自己的兒子蕭巫奇來,蕭瀚屹本來挺楊云楓說有人冒自己兒子之名時,還真有點詫異,自己的兒子是什么人他自己格外的清楚,這遼城只怕還真沒有人敢冒他的名號,如今見楊云楓抓的真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臉色微微一變,怔怔地看著楊云楓,詫異道:“楊大人,這當中是不是由什么誤會,此人正是犬子蕭巫奇!”
楊云楓聞言連忙裝作一副詫異狀,驚訝地看著蕭巫奇,又看了看蕭瀚屹,連忙道:“蕭大人定然是在和楊某開玩笑吧,我聽聞此人在遼城時無惡不作的惡霸,百姓對其時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剝其皮……怎么可能會是蕭大人的公子呢?”
蕭瀚屹這時面色微動,眼角不斷地顫抖著,吳立國這時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巫奇,隨即對陳希烈道:“陳大人,你先將蕭公子帶下去,有什么事,還是等到宴會之后再”說著走到蕭瀚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蕭大人,這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說著又看向楊云楓,道:“巡察使大人,您說是吧!”
楊云楓這時哈哈一笑,道:“誤會?嗯,本官真希望是誤會……”說著也走上臺階到蕭瀚屹身邊道:“蕭大人,別往心里去,事后調查一下,定然就知道是不是誤會了!”說著轉身對陳希烈道:“陳大人,將他先帶下”
蕭巫奇這時大叫道:“父親,救我……”
蕭瀚屹冷冷地瞥了一眼楊云楓,隨即沖著蕭巫奇喝道:“畜生,你還有臉說話,先下去反省一下!”說著連忙對著陳希烈揮了揮手,道:“帶下去!”
吳立國這時伸手到:“楊大人,請吧!”
楊云楓微微一笑,走到李穎身邊,與李穎一同走進了大堂,這時低聲問李穎道:“穎兒,你怎么來吳府,也不提前與我說聲,我在慶東樓見不到你,好生擔心!”
李穎低聲道:“我見你睡的沉,就沒吵醒你,而且這吳立國是明顯故意躲著你的,不過我的身份,他是沒辦法躲我的,所以就事先過來給你聯系一下,讓他也退無可退了!”
李穎的說話與楊云楓所想基本一致,這時欣慰的握住李穎的手,隨即又問道:“郭姑娘和阿蠻呢?”
李穎道:“她倆出去游玩了吧,放心吧,有隨從跟著,不會有事的!”
吳立國這時走到桌前,對眾人道:“酒微菜薄,公主與駙馬爺莫要嫌棄……請坐!”
吳立國、蕭瀚屹與吳澄江三人等著楊云楓與李穎坐下之后,這才坐下,吳立國這時立刻又道:“本來是想請遼城所有的要員都來參加的,不過公主說了,一切從簡,遼城畢竟是軍事重鎮,馬虎不得,所以下官就按照公主的意思辦了,駙馬爺不會見怪吧!”
楊云楓聞言微微一笑道:“吳大人客氣了,其實楊某對吃飯向來沒什么要求,一個人也是一頓,一群人也是一頓,其實這樣也好,皇上派本官來遼東,所謂何事令公子肯定也對吳大人你說了,遼城所屬重要,各級官員都身兼要職,不能輕易離開崗位,這樣很好,不過為何沒有見到遼城都督?”
吳立國聞言立刻道:“哦,大人恐怕有所不知,遼城都督府現在與遼東節度使已經合而為一了,遼城都督早在兩年前已經殉職了,所以本官就暫代了此職,一直至今,這一文一武兩職難以分開,所以下官就索性將兩府并為一府了!”
楊云楓聞言心道,這點倒是與薊州的黃光中不謀而合了,都是將文武合并了,想著又道:“原來如此,看來本官來遼東之前的功課做的還是不夠,不過吳大人一人身兼二職,只怕也是左右難顧吧?”
吳立國這時立刻道:“駙馬爺有所不知,自從遼城以北失守、下官暫代都督一職后,遼東節度使的文職工作基本都有蕭大人代勞了,下官現在是一心統兵了!”
楊云楓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心中卻在暗道:“如果吳立國一心統兵,想要從他手中分得兵權的話,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蕭瀚屹這時端起酒杯,起身對楊云楓道:“駙馬爺與公主大婚之喜,我等遠在遼東未能參加,今日借著這頓酒宴,再祝駙馬爺與公主百年之合,希望不晚!”
楊云楓端起酒杯笑道:“蕭大人客氣了!”說著與李穎與蕭瀚屹、吳立國、吳澄江三人飲了一杯,這時才注意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澄江面色陰晴不定,立刻道;“吳公子,似乎我與公主大婚至今,還為得到吳公子你的祝福吧?”
吳澄江聞言面色一變,抬頭看向楊云楓,這時李穎也暗暗扯了一樣楊云楓的衣角,楊云楓視而不見,立刻又道:“吳公子莫非并不打算祝福我們?”
吳澄江這時轉頭看了一眼李穎,依然沒有說話,卻見吳立國這時端起酒杯,破天荒的一笑,道:“怎么會,澄江,來,舉杯祝福一下駙馬爺與公主!”說著瞪了吳澄江一眼。
吳澄江無法,只好端著酒杯,緩緩站起身來,揚了揚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后,這才淡淡地道:“恭喜了!”說完立刻又坐了下來。
楊云楓心中冷冷一笑,還欲說話之時,感覺李穎掐了自己一下,轉頭看了一眼李穎后,這才微嘆一聲道:“這次皇上為人吳公子為副使,加上吳大人乃是遼東節度使,現在又兼任遼城都督,現在你父子一心,看來這次我們來遼東,很快就可以收服失地了……”說著看向吳立國,問道:“卻不知道吳大人對遼作戰,有什么新的部署沒有?”
吳立國這時干咳了幾聲,沒有說話,蕭瀚屹立刻在一旁端起酒杯,笑道:“說好了今日不談公事,駙馬爺,來來,我們再飲一杯!”
楊云楓緩緩端起酒杯,這時看了蕭瀚屹一眼,立刻重重地將酒杯放到了桌上,酒水立刻濺了出來,隨即冷聲道:“蕭大人,您當本官這次來遼東是為了吃喝的么?”
蕭瀚屹雙手還舉著酒杯,這時尷尬地看著楊云楓,卻聽楊云楓立刻又道:“遼東戰事如此緊迫,皇上為此事如此憂心……但是本官來遼城后,見這遼城的模樣,哪里有半分是備戰的樣子?似乎蕭大人一心只想在這遼城做個逍遙刺史了吧?”
蕭瀚屹被楊云楓幾句話說的只字說不出口,緩緩地坐下,看向一旁的吳立國,卻見吳立國這時道:“楊大人,你剛來遼城,對這里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這行軍打仗不比尋常,需要慢慢部署,還要配合后勤的補給工作,半點不能馬虎,我們已經失去了遼城以北,那就是因為我們作戰時太過草率的結果,我們要吸取這個教訓才是……”
楊云楓立刻道:“吳大人此言差矣,對于行軍打仗,楊某是不太了解,不過楊某也參與了南詔收復站,安戎城反擊戰,吐蕃偷襲戰的一系列部署……”說著站起身來,離開了原座,這才繼續道:“行軍打仗是不比尋常,但是如此安逸下去,何年才能收復失地?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吳立國冷冷地看著楊云楓,沒有說話,這時又聽楊云楓道:“我聽聞吳大人您的女兒女婿也是慘死契丹人之手的,吳大人當時可謂是悲痛欲絕,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人可曾想過,遼東數以百萬計的百姓的心情?看著自己的親人慘死,淪為契丹人的奴隸,家園被毀,被迫背井離鄉,流落異鄉,一路乞討為生,吳大人,你可想過這些?”
吳立國這時立刻道:“楊大人,對于那些遼東流民,本官早有安排,也一直采取安撫,但是契丹人驍勇善戰,不是想大人這般在酒席上說幾句硬氣話,就能打敗的,我們需要的是精密的部署,充足的后勤,我們大唐已經敗不起了,必須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方能有取勝可能!”
楊云楓這時哈哈一笑道:“好一個步步為營,現在吳大人將遼城做營,已經快三年了吧?三年就遼城一個營,也未免太穩了吧?”
吳立國悶哼一聲,眼角微微顫抖,捏緊了拳頭,不再說話,蕭瀚屹這時立刻起身笑道:“好了,好了……”
楊云楓沒等蕭瀚屹說完,立刻指著蕭瀚屹的鼻子道:“還有你,縱容兒子在遼城作惡,也就罷了,對遼城的管理也是漫不經心,得過且過……”
蕭瀚屹臉色一變,吳澄江這時起身道:“楊云楓未免無中生有了吧?蕭公子之事,也許蕭大人的確有錯,但是遼城如此繁榮昌盛,楊大人進城后應該也看到了,如何能一筆忽略了蕭大人的功績?”
楊云楓聞言哈哈一笑道:“遼城看似繁榮昌盛,但是你們以為楊某當真不知么?所有遼東的流民都被安排在遼城以外,幾個人窩在一個帳篷內,以為本官不知道么?”
吳立國與蕭瀚屹此時臉色都是一變,楊云楓這時坐回了原位,看著滿桌的菜,這時道:“本官之前就說了,本官對吃喝沒有什么特別的興趣,這一頓飯的話費至少可以讓幾百人住進安定的家……”
蕭瀚屹這時立刻道:“大人,那些城外的流民所指示暫時的,我們已經在積極籌商下一步的措施了……”
楊云楓聞言冷冷一笑道:“兩三年之久的流民所,還屬于暫時的?那么什么才是長久了?等你們拿出政策,只怕這些流民早就餓死了,辦法本官已經為你們想好了,你們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此事本官已經上奏了朝廷!”
蕭瀚屹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不想楊云楓已經將此事上奏朝廷了?短短一日,楊云楓來這里不過短短一日而已,而且據監視的人透露,楊云楓從昨日進城入住慶東樓之后,一直到今日,都沒有出過門,不想楊云楓暗地里卻已經做了這么多事?
蕭瀚屹這時試探著問楊云楓道:“不知道大人的解決辦法是什么?“
楊云楓立刻道:“由遼城阻止,將聊城外的所有流民全部餒遷去館內的薊州、幽州、平洲三個城市,本官一路過來,見那里人口極度缺乏,而這里確實人口膨脹,如此簡單的統籌工作,蕭大人你都沒做好,這遼城刺史的位置,不知道您坐的還穩當不穩當?”
蕭瀚屹此時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不斷地伸手擦拭著,不時地海看向坐在一旁的吳立國,見吳立國面無表情的坐著,這才立刻又道:“大人,這大批遷徙百姓并非兒戲,不但是路程的問題,還有盤纏,地方安置一些列的問題……”
蕭瀚屹還沒有說完,楊云楓立刻道:“這點不用蕭大人您擔心了,薊州、幽州、平洲方面,本官已經都聯系好了,就等著流民過去呢……”
蕭瀚屹立刻又道:“還有經濟復蘇問題,這么多百姓過去都是要吃飯的,都是要穿衣服的……”
楊云楓立刻揮手道:“蕭大人,您想到的任何問題,本官都早已經想到了,三洲最乏人口的就是薊州,至于商戶等,都會從幽州、平洲調一些過去,至于遼城會不會調過去,蕭大人你再決定,不過流民問題就這樣決定了,你沒有意義吧?”
蕭瀚屹聞言咽了幾口唾沫,又看向一旁坐著的吳立國,這時卻見吳立國看向楊云楓,道:“楊大人,此時要不要在商議一下,畢竟不是小事!”
楊云楓這時站起身來,看著吳立國,道:“吳大人,您整天帶著這個鳥語花香的別苑中,也該多出城走動走動了,你有沒有統計過,現在城外的流民,每天有多少人被凍死?多少人被餓死?就是你我這談話之間,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升天了……還要商議么?”
吳立國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沉吟了半晌之后,這才看向蕭瀚屹,道:“既然楊大人已經決定了,就如此辦吧!”
蕭瀚屹立刻道:“不過這大批流民遷徙,又是寒冬之際,這一路上要是遇上風雪的話……”
楊云楓立刻笑道:“這一點本官也為你們想到了,就由遼城出資做流民的路費吧,也不要多,只要給流民沒人配上一件御寒的棉衣,一斤干糧即可!”
蕭瀚屹聞言面色又是一變,立刻又看向吳立國,之間吳立國面無表情的坐著,手指在酒杯上彈來彈去,卻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蕭瀚屹只好道:“這個要等下官回去統籌一下具體的款項!”
楊云楓點了點頭道:“本官不管你如何統籌,明日必須要看到第一批流民,至少兩萬人能拿到棉衣與干糧,開始內遷,十日之內,本管要在遼城城外看不到一個流民……”
楊云楓說到這里,立刻又看向吳立國,道:“吳大人,流民的問題解決了,咱們是不是該說說兵丁的事了?”
吳立國這時已經明顯不悅了,看了一眼楊云楓,又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燕國公主李穎,只見李穎端莊地坐在那里,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似乎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這才心中暗道,李穎今日來與自己之事嘮家常,嘮以前兒時的時,最后又嘮到她與楊云楓成親,說自己是看著她從小長大的,自己應該將楊云楓帶來,讓自己這個世伯自己這才讓陳希烈去請楊云楓來。
吳立國之前不肯見楊云楓,一來的確是想給楊云楓一個下馬威,二來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吳澄江,畢竟沒有楊云楓之前,自己的兒子可是唯一的準駙馬人選,如今這楊云楓從自己兒子手中搶走了李穎,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但吳立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心軟,卻給了楊云楓與李穎唱雙簧的機會,兩人一軟一硬,雙管齊下,這時心中暗嘆一聲,又看了李穎一眼,暗道看來這李穎與楊云楓已經完全是一條心了,李穎絕對不會為自己說什么好話了。
吳立國想到這里,立刻看向楊云楓問道:“卻不知道楊大人對于兵丁又有什么獨到的見解?下官愿聞其詳!”
楊云楓立刻道:“聽聞遼城現在征兵,已經將年齡限制降至到十三四歲的孩子了?”
吳立國不但沒有否認,反而大方的承認道:“不錯,的確是這樣,遼東戰事緊迫,兵源遠遠不足,而且前幾年的戰事損傷有極度嚴重,如果不及時補充的話,只怕遼城也早就被契丹人給占去了!”
楊云楓立刻冷聲道:“卻不知吳大人有沒有聽過‘魏征拒簽’之事?”
吳立國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這不過是貞觀年間之事,他豈會不知?不過此時楊云楓此時說及此事,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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