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拜見領袖 毛ZD默默的將煙卷從煙灰缸里拿起來,湊到嘴邊,注視著煙頭上端冒出的裊裊青煙,稍微沉吟了一下,他在分析判斷陳嘉申的理由,只一分鐘他就判斷出這個理由不充分,但是不應該駁了陳老先生面子不是嘛,對待這些愛國人士,尤其是陳嘉申這樣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又對延安有好感的,愿意盡自己財力支援八路軍抗戰的,應該謹慎對待,更應該體現出我們的博大胸懷,肝膽相照的精神。
毛ZD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見陳東順焦急的面孔,不禁溫和的笑了,用手掌輕輕地拍了拍陳東順瘦骨嶙峋的胳膊,笑道:“割愛,割愛,陳老先生不要著急,你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陳東順揮手叫過自己帶來的一個保鏢,從他的手里拿過一個小皮箱,輕輕地放在了毛ZD面前的木桌上,“家主說,如能見到馬先生,哦不,是馬同志,就讓我將這件東西交給他。”
小皮箱為醬色牛皮縫制,古樸厚重,兩只黃澄澄的銅鎖扣。毛ZD看了看皮箱,用探尋的眼光瞧了瞧陳東順,饒有興致等待下文。
陳東順見主人不問,終歸自己吃不住勁,訕訕的自嘲般的一笑,輕聲說:“當然,家主也吩咐了,即使有意外見不到馬同志,這只皮箱也要交給毛先生。”
毛ZD這才相問,“哦?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先交給小馬呢?”
陳東順忽然有些扭捏,抬眼看了看周邊的人員,見沒什么人特別關注這里,才不好意思的對毛ZD解釋道:“我們老爺有時也愛搞點小噱頭,上一次老爺來延安,到安塞鋼廠參觀,你們那個馬同志曾經管老爺要錢了的,說什么要老爺支援延安造火箭彈,我們老爺當時沒錢,很是受了一絲窘迫呢,回去后跟我叨叨了好幾天。這皮箱里是錢,都是美元。”
啊?哈哈哈,毛ZD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的小馬同志向陳老先生伸手要錢了的?真是個毛頭小伙子啊!”
陳東順怕主人不信,急忙補充道:“真的,真的,當時我和朱總司令都在場的,朱總司令還批評馬同志了呢。”
“我信我信的,我只是好奇馬遷安好大的膽子,既然老總都批評過他了,就算了,還要陳老先生高抬貴手。”毛ZD的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索性敞開了心胸開懷大笑。
陳東順陪著笑了一會兒。
毛ZD派出了自己的警衛員向任BS打聽馬遷安的下落,待警衛員走后,陳東順暫時先放下馬遷安的事情,看了一眼毛ZD,欲言又止。
“務觀先生,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嘛?今天我們索性就來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了。”毛ZD親切的稱呼陳東順的字。
陳東順恢復了謹小慎微的習性,起身并抬手請毛ZD與他一起到旁邊談話。毛ZD好奇的隨著這位瘦弱的老人一起了幾十米,轉到一處無人地方,兩人的警衛與保鏢識趣的沒有跟上前來。
陳東順有神秘的四下瞧了瞧才開口,“毛先生,我家老爺托我向您問個事兒,上次他來延安的時候一是匆忙,二是也沒料陳家忽然重新發展起來,到了現在弄到需要外力來幫助他的地步,他想問您,在南洋的組織是不是接受延安的指令,要是那樣的話,他就可以直接向馬來亞總部提出保護的請求,這和向您求助不是一樣的嘛。畢竟求助當地土生土長的武裝組織不那么引人注目,您說不是嗎?”
聽到陳嘉申有這樣的想法,毛ZD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他搖了搖頭,認真的給陳東順解釋了延安與馬來亞組織的關系。
“務觀先生,我想陳老先生是誤會了,馬共的成立與我們是沒有關系的,30年成立時是共產聯盟派了一個觀察員領導組織成立的,那個觀察員是越南的一個老資格的革命者。后來我們的中央確實也派駐過去幾個人,他們干得很好,成為了馬共的中央委員,但是如果你聽過”四君子事件“就會明白,39年的時候,我們的人員被殖民者當局驅逐出境,所以在那之后,馬共就與我們沒有直接的聯系,我倒是聽過通報,說有一個人以共產聯盟代表的身份當選了馬共的總書記,現在他們的情況應該與我們幾年前的情況類似,共產聯盟插手指導當地的組織,至于他們的發展前景,很不好預測。那個共產聯盟的代表叫什么名字我都不清楚,只是聽回來的同志說叫……特……特的。”
毛ZD頓了一下,反問道:“老先生在南洋時間長,你知道嗎?”
陳東順皺起眉頭,低頭想了一想道:“這名字就在嘴邊,我記得我們老爺說過一次的,他在英國人的一份文件上見過馬共頭腦的名字。”
毛ZD見陳東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呵呵一笑,“算啦,知不知道都沒關系,以后就知道了。不過以我的看法,陳老先生暫時還是不要接觸馬共,殖民當局應該對他們盯得很緊。他需要的支持,我們延安可以無條件的提供給他,我們這方過去的人員基本上都可以偽裝身份,實在不行老先生也可以向國民政府求助,我想蔣先生也不會坐視陳老先生陷入困境,畢竟以國民政府的身份出面,有些事情還是好辦一些嘛。”
陳東順苦笑了一下,沒搭言。向蔣先生求助?那得多大代價?一個月前孔部長的特使就去見過陳嘉申,老管家只記得特使走后,自家老爺氣的一天沒吃飯。上次老爺去過重慶后,就曾經私下給自己說過,就是有錢也再不會給那些的家伙了,捐給他們,到有99落入他們私人腰包,于抗戰無補,可憐了華僑節衣縮食省出來的財物盡皆入了官僚私囊。
過了半天,陳東順才拋卻心頭的亂想,見怠慢了主人,急急回了一句:“毛先生放心,您今天給我說的話,我一定一字不落的傳給我們老爺。”
“嗬,務觀先生好記性,人說過目不忘,我們務觀先生是過耳不忘啊!”
毛ZD拉起陳東順的手,剛待說點什么,卻被遠處的兩條煙塵所吸引,遂放開陳東順的手臂,手舉涼棚觀察快速奔近的“黃龍”。
兩匹快馬你追我趕奔馳在通往楊家嶺的土路上,馬匹粗壯的四蹄踏起滾滾黃煙,引得路邊的行人好奇的觀看。
稍前一點的黑馬騎士就是馬遷安。馬遷安領著騎兵排回到了任BS辦公處“交差”,碰到了匆匆來訪的毛ZD警衛,經任BS簡短介紹,馬遷安知道主席正在打聽自己的下落,而且聽警衛員說,陳嘉申的管家正與主席在攀談,找自己正急,正中下懷,在任BS的催促聲中,馬不解鞍隨警衛員快馬奔到。
在窯洞前的空地邊緣,馬遷安一個利索的動作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與隨后趕到的警衛員一同走向毛ZD。這是他第二次見主席,上次歡迎陳嘉申宴會上,他在楊靖宇帶領下與主席打過一個照面,現在馬遷安沒有奢望主席還能將自己記得很清楚。
馬遷安老老實實的跟在警衛員身后,走到主席近前,規矩的行禮問好,由于吸取了大嗓門敬禮帶來的“不愉快的經歷”,這次馬遷安特意壓低了嗓門,“報告主席,馬遷安報到!”
一直觀察著黑馬騎士馳近的毛ZD心中暗暗驚嘆了一下馬遷安的騎術,待聽到馬遷安自報家門,他跨前一步,微笑著注視著這位被陳嘉申點名要的魁梧大漢,上下左右瞧了個遍,微微點頭示意,嘴里不禁夸了一句,“小馬同志值一皮箱美元,了不得了,真是一個貴重的大漢!”
看馬遷安的樣子,顯然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這不妨礙他一直“很不禮貌的”盯著主席看,忘了表示謙虛。
毛ZD此時已經微微發福,配合著高高的身軀,愈發顯得健壯,從他的臉上依稀可辨年輕時的俊秀,智慧的大眼正散發著戲謔的光芒,顯然他對這個值一箱子美元的馬遷安感興趣。
毛ZD則經常出現于各種場合,曾遇到不少見了自己激動地說不出完整話的的民眾與戰士,對馬遷安的這種呆呆的神態似是很熟悉,他笑著對馬遷安逗趣兒,“小馬同志,我的臉上可沒一皮箱美元,諾,錢在那里,我呀,把你給賣了,哈哈。”
馬遷安在主席警衛員一再捅自己腰眼后,“醒悟”過來,也“扭捏”一番接上了主席的話茬,“嘿嘿!主席臉上龍像盡顯,真真是一條翻江倒海的真龍。”
馬遷安不認為自己是在拍馬屁,按中國人說法,坐天下的就是真龍天子嘛,沒說錯什么嘛。
毛ZD臉上出現了詫異之色,“哦?小馬同志一來就給我戴高帽?你還會命理相面之術?不過那可是封建迷信啊,我們革命同志可不要信啊!”
馬遷安不承認自己迷信,不承認自己是“帽子黨”,他認真的辯解道:“主席,您別說,您身上還真有三奇,主大富貴啊!”
“哎,小馬同志不可信口開河,你要是說不出來什么三奇,就是來拍馬屁來了,我毛ZD可要批評教育你了。”毛ZD故意嚇唬這個有點“封建苗頭”的戰將,這小子,怎么莫名其妙迷迷糊糊,滿嘴沒個把門的亂七八糟說胡話,平常就這樣嗎?要是平時就這樣,那這樣的“人才”,我可不敢送給陳老先生。
“別價,主席,您老聽我說完。”馬遷安不敢繞彎子,他早知道主席隨和寬厚,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的,但自己也不能滿嘴跑火車讓主席瞧扁了不是。
“主席您啊,是男生女相,南人北相,武人文相。您清秀英俊,天庭飽滿,肌膚白細,面貌親和,沒有胡須,這是男生女相。您生在南方,可是高大魁梧,全然一副北方人的體格,這是南人北相。您戎馬生涯,親手創建軍隊,運籌帷幄,天才指揮,是一員武將,可是您文氣縱橫,著作等身,是開創新理論的大師,這是武人文相。這三奇都乃大貴之相,卻集于您一身,您說您不是真龍誰是呢?”
毛ZD哭笑不得,伸出一根大拇指“夸獎”了一句,“你這小子,楊靖宇來的好兵,都一套一套的,你們那魏書記最近可在延安出盡了風頭,過目不忘兼引經據典,打敗了好幾個老夫子,嗯,你們抗聯了不起,人才輩出!”隨后又自言自語了一句,“你聽誰說的,我不長胡子啊,還編的有根有據的,不長胡子還是男人嗎?你這小家伙。”
“哎?”馬遷安撓了一下頭。
陳東順一直很有興趣的聽馬遷安瞎掰,這個傳統的老人是信的,仔細觀瞧毛ZD的相貌,還真是像馬遷安所說,有大富貴相。那么那位委員長呢?陳東順上來了興趣,問馬遷安,“馬同志,那位蔣先生的相片想必你也見過,他怎么樣?是不是也有三奇?”
馬遷安見這老人一直在主席身邊,稍微回憶了一下,記得是自己在陳嘉申身邊見過的管家,遂笑答:“管家老先生,那位蔣先生的樣貌看,他是靈龜轉世,他的出大海上。”
嗯?真的呀?陳東順眨著眼睛認真的問。
真的?假的?我這編瞎話呢,您沒聽出來?老先生真可愛。馬遷安盯著陳東順的額頭,觀察著他已經變成“地方支援中央”的腦頂,也“認真”的回到:“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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