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分析一下,您也是SL人,應該比較了解他們的想法,為什么不采用我們的設計?我們這些人可一致認為這是好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藏著不給您看不是?”馬遷安厚起臉皮,向基里年科夫討教。
基里年科夫很滿意現在這種效果,但嘴上不饒人,“你小子別問我,我怎么能了解那些花崗石腦袋呢?我又不是上帝。”
“哎呀!俺地個大爺呀,您老就分析分析,透漏一下吧?”馬遷安窘迫極了,但又很想知道答案,只好繼續磨道。
基里年科夫收起調笑馬遷安的態度,正襟危色的蹲在馬路邊將兩種東西的原理圖與技術指標看了一遍,嘴里嘖嘖有聲。
“嘖嘖,好東西,好東西,不過你別誤會,我指的是這兩樣東西對你們是好東西,對我們來說,效果只是一般,也難怪那些木頭腦袋看不上。”
“為什么呢?”馬遷安感覺到能從老頭這知道一些什么,緊盯著問了一句。
“你們的這兩種東西在小規模戰斗中有很大作用,但不適合大規模集群作戰,而我們蘇軍戰法是大炮主義,火力主義,當然不太重視小范圍才能發揮作用的武器,你看你的步話機適用范圍才兩公里,這有什么用?這么近的距離,打個比方,放個屁都能聽到,還用什么步話機?這火箭筒直射距離才200多米,迫擊炮都能打500米,比你這東西遠多了,所以你的這東西只適合近距離騷擾作戰,游擊作戰。”
馬遷安聽后,嘴撇的老高。
基里年科夫看到馬遷安這個鳥樣,氣哄哄問道:“你這小子,難道我說的不對,早知道你這樣受不得批評,我還真不愿透漏著些,難道你又有什么見解?”
“要是我能把步話機作用距離提高到17公里呢?要是我能把火箭筒直射距離提高到400米呢?還有,難道你們蘇軍只會打炮,不進行肉搏戰嗎?”
基里年科夫一瞪眼,“那你為什么不跟他們說?這種指標很好,可以采用啊?”
馬遷安突然泄氣,蔫巴巴答道:“說了,但他們不信,也不想提供技術支持,您知道,靠我們現有這些人,現有的資金和零部件,還達不到我剛才說的效果。”
看到馬遷安又軟了下去,基里年科夫心中有些憐憫,他接口道:“如果這兩種武器依現有最好零件真的能達到你所說的效果,我倒是真有興趣接手,怎么樣?真的舍得給我?”
馬遷安一咬牙,“舍得!只要您老看得上眼,只要您老不要忘了給我們抗聯再爭取一些利益,我就是把這個全送給您,也不心疼!”
“真的不心疼?”基里年科夫調笑道。
“不心疼!”
“不心疼就松開你的手,別總拽著圖紙不放手,一會兒扯爛嘍。”
“您打算怎么改進這些東西?”
“再說一遍,我老人家答應的事兒,從來沒有半途撒手不管的,你給我松開,你這個守財奴!”基里年科夫搶過圖紙,幾把就將圖紙卷成紙筒,交給身后站立的部下,“我還得重復一遍,我不是上帝,也不是神,不大懂電子方面的東西,但是我有這方面的朋友,他們是真正的專家,比莫斯科這些老爺博士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小子,你找對人了,你們的創意和前期工作絕不會白費。”
“……”馬遷安心道:我們也有專家,不過都在黃崖洞兵工廠,遠水不解近渴,唉!便宜你了。馬遷安看著基里年科夫滿意的摸樣,忽然想起一件事。
“您老別忘嘍,可是我幫您老研究的沖鋒槍,這可是以您老命名的沖鋒槍,聽說因為這件功績,您老都提升為大校了。”馬遷安瞥著基里年科夫的肩章,“嘖嘖,都副軍級別了,您說,我又得到了什么?答應的一千支沖鋒槍還拖著不給,讓我怎么相信您哦?”
“你小子又跟我翻小腸不是?不是你要我保密不泄露這些的嗎?你把我想成什么啦?忘恩負義的人嗎?你這個臭小子,狡猾的狐貍,葛朗臺。”基里年科夫覺得受到了侮辱,沖著馬遷安大喊大叫,“那一千枝槍,我早就給你弄到手了,你們都派人拉走了,怎么還來要賬?”
……?,真拉走了嗎?我都忙暈了,負責訓練的家伙怎么沒有通知我?哎呀!這丑出大了!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老一少手舞足蹈,一會兒和顏悅色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會兒又像一對兒冤家,臉紅脖子粗錙銖必較比賽著亮嗓門,都不禁目瞪口呆,也樂得看西洋鏡。
“別老說這個,信不過我你就拿回去!”基里年科夫賭氣的將圖紙往馬遷安懷里塞,眼中巴巴不舍的神色顯露無疑,但這口氣一定要爭,把我堂堂的資深軍工看成什么人?沒見過你這樣的。
“別別呀!說好的怎么能變卦呢?”馬遷安慌忙向后退。
“哼!那我就收著,看你那小心眼打的,我再一次說一遍,研究出來的成果我們兩家共享,你怎么連尊重老人家都不懂?嗯?”
馬遷安左右看了看,忽然強作大笑:“哈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您老人家說的,我信得過。”笑聲如此做作與不自然,周圍的人不忍卒睹,忍不過紛紛別過眼神。
魏子健瞇起眼睛,悄聲嘀咕道:“馬隊長,求您別笑了,滲人!”
馬遷安收住這不自然的大笑,瞪了一眼破壞情緒的魏子健,轉而訕訕的問基里年科夫,“您老什么時候回去做這項工作?我們這里很急。”
“急啊?那就對我好點!這樣吧,我來一趟莫斯科也不容易,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老胳膊老腿的跑來嗎?不過既然來了,我也應該拜訪一下我那些老朋友,很快的,兩三天就走,三天后,我會再來一趟,到時候你得給我熟悉這項工作的人,也不多,一個項目一個。”
“好好,沒問題,魏子健、孫成芳你們兩個跟著回去。”馬遷安吩咐完,又給基里年科夫介紹了兩人,約定了會面的時間地點。
等基里年科夫領著懷抱圖紙的部下滿意的鉆入汽車揚長而去后,魏子健才鼓起眼睛不滿的嘀咕道:“馬隊長,你公報私仇,為什么讓我回去?我還沒看看莫斯科呢?”
“你這小子,就想著玩,你知道早一天出成果對我們抗聯戰士意味著什么嗎?對我們中原的八路軍、新四軍意味著什么嗎?它意味著鮮活的生命!它意味著我們再不用扛著炸藥包去炸炮樓,懂嗎?”馬遷安輕輕地給了魏子健一巴掌,“給你們兩天假,好好逛逛莫斯科,看看這個人間天堂,總有一天,當我們打跑了RB鬼子,我們也會建設出來這樣一個美麗的城市,不,是十個,一百個。”
“錢,你得給我們錢啊,沒錢逛個屁呀!”魏子健伸出雞爪似地小手,眼巴巴的盯著馬遷安,徹底打亂了馬遷安美好的說教和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