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任BS帶領楊靖宇等一行人順利到達莫斯科,入住共產聯盟提供給代表團的住宿地。
第二日,在蘇方相關人等的安排下,馬遷安領導的研發小組就與蘇方武器專家進行了會談與演示。大出馬遷安的預料,蘇方武器審評小組對他提供的步話機與火箭筒給與了很低的評價。從他們敷衍的神態上看,馬遷安確定了蘇方不可能采用這兩種東西,也就是意味著本方談判又失掉了一個籌碼。
“你們會后悔的!”這是馬遷安對負責評審的蘇軍軍事委員會裝備部中校副研究員扔下的最后一句話。
走出巍峨的裝備部大樓,馬遷安仍然不能釋懷。他憤憤不平SL人對他的輕視,只派來一個中校來敷衍。他怎么也不能理解蘇方的態度,對如此重要的聯絡工具與反裝甲武器,他們為什么采取了摒棄的做法?
馬遷安的耳中依然回響著傲慢的耶夫蓋耶維奇中校的回答,是的,是的,就是那句話,‘不需要,不需要!你的步話機通訊距離只有2公里,沒有改進的余地,我們不需要。你的火箭筒射程太近,我們不需要,我們擁有大量的反坦克炮與反坦克槍,沒有必要用你這種所謂的火箭筒。’
唉!僵化的SL軍工,你們真的要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用你們英勇無畏的血肉之軀去迎戰德國人那滾滾鐵流嗎?
馬遷安真的不能理解!在真實的歷史中,M國人曾經援助過SL8500具“巴祖卡”火箭筒,但SL人既沒有大量仿造也沒有好好利用這些現成的利器,這成為了一個謎團。
即使你們有無數的大炮、小炮、反坦克炮,但是也不代表你們在近戰中穩操勝券。馬遷安知道,在SL戰場的前期戰役,有不計其數的戰斗是靠著莫洛托夫雞尾酒燃燒瓶來解決的,英勇的戰士完全是憑借著血勇與肉軀與龐大的德軍坦克進行殘酷的搏殺,這一切難道可以用軍工不負責任來解釋嗎?
好的,你們瞧不上我的火箭筒,但為什么對步話機也不感興趣呢?難道你們在戰場上,坦克之間的聯系還是要用小旗子來聯系嗎?為什么要在被打痛之后才醒悟呢?現在不可以醒悟呢?
馬遷安對蘇方沒有一點前瞻性的做法頭痛不已。是的,我也沒那么大方,我的技術不是免費的,我要用這些技術向你們換點東西,可你不采用我的技術,我又怎么要求東西呢?
愁眉苦臉的馬遷安哀嘆一聲,一屁股蹲坐在馬路旁邊,低著頭手捂著腦袋。
緊跟在他身旁的張元和魏子健精神狀態也很不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也是嘆氣連連,他們心中對SL人有看法。
“這幫老毛子,真不識貨!”魏子健對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步話機有著深厚的感情,在他的眼中看來,步話機這種東西簡直就是驚天的發明,沒想到撞了一鼻子灰,好不甘心。
張元在旁邊沉吟了一下,說道:“馬支隊長,你看是不是我們拿出來的火箭筒只是半成品,這才使他們看不上?如果是制成品,再加上能夠演示出來效果,他們是不是就會重視呢?”
“不會的!我忘了他們本來就不重視這兩樣東西,我還叭叭的送上門來讓他們嘲笑,這是我錯了。”馬遷安松開纏繞在頭上的雙手,言辭不清的嘟囔道。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魏子健將腦袋伸過來,豎起耳朵準備弄清楚馬遷安所說的話。
馬遷安輕輕吐了一口氣,“沒什么,沒聽到就沒聽到吧,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話。”
大家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有人忍不住沉悶的氣氛開口道:“我們不走了嗎?在這里等到天黑也沒有用啊,還莫不如回去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改進為好。”
馬遷安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叫崔錫明的年輕人,這是個學習過機械制造的學生。馬遷安心中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對他的干勁也很佩服。馬遷安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反思,心中其實已經扭轉過來不切合實際的想法,他接過崔錫明的話頭說道:“崔錫明說的對,我們不需要哀嘆,不需要自暴自棄,我們要堅信這兩種東西一定能夠發揮作用,天道酬勤,打起精神來,從頭再來!”
看到領頭人重新振作起精神來,其余的人都松了一口氣,互相看了看后相繼站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也別閑呆著了,回去吧?”
“回!”馬遷安揮動了一下長長的手臂,“哦,等一等,看看誰來啦?哈哈哈,我們的老朋友基里年科夫追來了!真是個頑強的老頭。”
基里年科夫氣喘吁吁的從一輛轎車里跑下來,揮舞著手臂,邊跑邊高聲向馬遷安一伙埋怨:“站住!馬,你這個不講道理的家伙,你跑得了我的手心嗎?”
基里年科夫是在馬遷安登上火車后才得到的信息,知道馬遷安扔下自己先行奔向莫斯科后,很生氣。大罵馬遷安保守,不講義氣,說好要一起來的,自己到不聲不響跑了。不就是怕自己知道他們的新武器,擔心自己剽竊,泄露給別人嗎?這小子也太小心眼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也太不把自己這老軍工放在眼里了,這還了得?
馬遷安的做法使基里年科夫心里受到了傷害,他一直以為馬是個好朋友,是個可以交心的不可多得的技術人才,怎么的也得惺惺相惜,互相幫助,怎么能撇下自己跑了呢?技術是無國界的,怎么可以藏著掖著防著呢?老頭不能理解,在老頭的眼里,只有科學,只有心愛的研究,其他的一概與自己無關,馬遷安手里的新東西不讓他弄明白,死也不瞑目。
況且,馬遷安還有一件事應該承他的情,是他向馬遷安提醒,才使馬遷安沒有陷入溫柔鄉而被人掌控,是他迫使馬遷安遠離了索倫科娃。小馬不思回報,還總是在技術上藏著掖著,令人煩惱。
老頭不由分說,登上下一列火車飛快的追了過來,到了共產聯盟總部打聽到馬遷安的蹤跡,就迫不及待的抓了一輛車趕到裝備部,正趕上馬遷安一伙要往回走。
馬遷安微笑著大步迎上前去,略帶羞赫打了一個招呼:“啊哈!我們的技術狂人,親愛的同志,您好啊?”
基里年科夫一把打掉馬遷安伸向自己的雙手,瞪起眼睛氣鼓鼓的斥責道:“馬,你不把我當朋友,不講信用,我很生氣!”
馬遷安不好意思的陪著小心解釋自己的行為,這老頭現在可得罪不得,以前防著他確有擔心泄密的考慮,但現在此時非彼時,所有的技術數據都已經提供給蘇方裝備部,已經無密可保,又沒有達成自己的構想,莫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要是基里年科夫感興趣,也許這兩樣東西墻里開花墻外香,在遠東得到大力支持,率先完成,總比埋沒了好,抗聯實在是需要這兩樣東西。
馬遷安指天跺地,猛拍胸脯向基里年科夫賭咒發誓,保證將完整的資料給他,至于回報則大大壓低了己方的預期,終于換來了老頭的原諒。
“馬,你這小子總跟我玩心眼,我又不是小氣的人,怎么會吞沒了ZG同志的智慧結晶?既然莫斯科這邊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的322所再窮,也比你們富裕,遠東工業再薄弱,也比你們兩手空空要強,怎么你那么聰明個人,在這件事上犯糊涂呢?”
馬遷安摸著后腦勺,翻著白眼急速的眨著眼睛,心道:我怎么知道莫斯科拒絕了我?要是莫斯科接受了,我也不用求您了不是?這真他娘的,上趕著不是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