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遷安也得到了日本海軍在鹿兒島訓練的消息。(.)這個消息是公開表在中國內地報紙上的。對于一切有利于“拖美國下水”的信息,《中央日報》的嗅覺是異常靈敏的,《中央日報》也很快了《星島日報》的圖片文章,并組織起一些“軍事專家”表了連篇累牘的評論員文章。
文章除照例抨擊一頓日本后,言辭中對美國大舉參與到戰爭中充滿了企盼。
隨著《星島日報》布文章后不久,英國似是做出了回應,迅派出了以“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反擊”號戰列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組成的“Z”艦隊開赴遠東,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懾止日軍南下太平洋,并迫使日本將南方海軍主力暴露給美國海軍。
“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戰列艦是大炮巨艦主義的杰出代表。它們具有極強的裝甲防護力和防空能力,被稱為“不沉戰艦”,這兩艘主力艦從大西洋的起錨,給了南洋殖民地政府一個巨大的信心,當地政府也開始“膽似鐵打”,對日本屢屢放出“不友好”言論。
美國國會在一些議員的鼓動下也做出了決議,派出了“企業號”航母艦群,率領著“加利福尼亞號”、“亞利桑那號”、“西佛吉尼亞號”、“俄克拉荷瑪號”四艘戰列艦及十二艘驅逐艦、三艘補給艦,“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趕赴菲律賓進行大規模演習。
預計十一月初,英美兩國起航的艦群就將分別到達其目的地。這些艦只的到來無疑將增強南洋英美力量,而這是日本內閣所不能“容忍”的。
美國航母高調出征東南亞海域進行“演習”的消息傳到中國時,馬遷安已經結束了重慶的行程,帶領著李四清等幾個抗聯軍官,隨馬占山的小團隊一路向北,此時正處在綏遠傅作義的地盤上,并受到了傅作義一行要員的盛情接待。
當然,傅作義將軍的盛情僅針對馬占山來說的,他們兩人是拜把子兄弟。
傅作義現任第八戰區副司令兼第二戰區北路軍司令。早在38年初,傅作義就仿照八路軍的建軍經驗,建立了北路軍政治工作委員會,自兼主任。總部設立政治指導室,指派周北峰為委員兼秘書,軍隊各級相應設立政治工作機構,其中許多負責人由延安派遣的干部擔任。傅還制定了《北路軍政治工作守則》,規定廢除打罵士兵;實行經濟公開;活躍士兵文化生活;幫助勞苦百姓,提倡軍民合作;實行軍政統一等等。同時還參照八路軍制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制定了《十項紀律》,對行軍、宿營、作戰等方面的群眾紀律作了具體規定。這些做法,密切了軍民關系,受到老百姓的稱贊,顯示了國共合作,團結抗戰的氣氛。閻錫山曾攻擊傅“把部隊帶了”,“35軍已成為七路半了”。
傅是一名響當當的抗戰英雄,自33年“長城抗戰”開始,到36年“百靈廟戰斗”,到37年“忻口會戰”,“死守太原”到“奇襲包頭收復五原”,傅作義表現出了高尚的民族氣節,堅決抗擊日寇,決不投降。尤其是“長城抗戰”,這次戰斗是九一八事變后中國愛國官兵在北方第一次以武力抗擊日本侵略者的戰爭,得到全國各界積極支持與贊揚。
傅作義與馬占山身上有太多共同點,馬占山是九一八事變后,在東北打響了反抗日寇侵略第一槍的將領,傅作義則是九一八事變后,在內蒙地區打響了抗擊日寇第一槍的將領,兩人都沒有聽從什么不抵抗政策,頂住各方面壓力不信邪,鬼子來了就打,膽魄驚人。
在傅作義的駐地陜壩,馬遷安沒有閑著,趁馬占山與傅作義敘說兄弟友情的時機,叫了一輛車四處觀瞧,據聞傅作義實行了《土地法》,對王公大戶的地產進行清理,將其執照外的土地收歸省政府所有,轉租給農民耕種,政府按“三五成租”收租,實行新法后,將河套地區建設的熱火朝天。這簡直就是國民黨大員中的異類嘛,看來傅作義后來投入,絕不是腦袋一熱的做法,他有這個樸素的民生的思維,而當時延安也是這樣,可以說,傅作義與延安是同一類人。
馬遷安自在傅作義的地盤上轉悠,沒有人攔著他,除了他是老蔣親封的少將外,他還是馬占山的侄子,而且據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說,這家伙在重慶還與孔二小姐打的火熱,有很大可能成為老蔣的“嫡系”,這最后一個身份極為重要,以至于人們自動忽略馬遷安是抗聯這一事實。
客廳內,馬占山與傅作義神態輕松,也悠閑得很。常年的交情使兩人達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對于馬占山要從自己的防地直接進入外蒙的要求,傅作義滿口答應,并且還主動提出要派兵護送馬占山的人馬,用他那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幾十輛汽車作為交通工具。
至于馬占山為何不愿走新疆這條路,傅作義給予了充分理解。這事有起因的,馬占山當年率領義勇軍殘部3萬多人退入俄國后,又進入新疆,被盛世才擺了一道,強行留下1萬多人幫著他打天下,損失慘重。馬占山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了新疆,心里對盛世才恨的不行,怎么再愿意走他的地盤,看盛世才的臉色。
在傅作義的防區,日本人沿中蒙邊境線上的力量薄弱,若是出其不意選擇一塊地方通過邊境線,問題不大。綏遠地區德王與李守信的“蒙疆自治政府”偽蒙軍向來打不過傅作義,更不足懼。
話題海闊天空。傅作義十分好奇問到了馬占山在重慶時期的活動,最關鍵的是與各要人都談到了什么,這些話可以當做政治風向來進行判斷了解。
“老蔣怎么想出這么一招?實在是高明啊!”傅作義喝了一口茶之后,感慨萬分。
馬占山知道他在感慨什么,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回道:“宜生老弟,我任十一戰區司令,這只是兩黨暫時妥協的產物,說不上誰占到什么便宜,誰又吃了虧。皖南事變以后,兩黨關系曾一度趨緊,劍拔弩張了好一陣子,你想他們之間就不想緩和一下嗎?既然兩家都承認日本人是最大敵人,那么緩和就是必然的,再者說了,老蔣也看出來了,像什么閻老西、西北五馬、還有西南那些軍閥,就算包括你這樣的雜牌軍,都不會支持老蔣搞內斗的,對吧?”
“雖說打不起來,但老蔣也不會放棄限制展這一終極目的,他肯定是有機會就上,沒有機會也要找機會。而的這次同意讓我去擔任戰區長官,明面上是給老蔣一個面子,好像是妥協了,其實不然!里子還是人家的,我到那里怕是指揮不動抗聯,能指揮動的也只有還未成軍的361師,什么時候成軍并且過江,還沒譜呢,還要看子的臉色呢。”
傅作義不相信馬占山有如此精辟分析,沉思良久才問道:“秀芳大哥,你什么時候悟出這些道理的?”
馬占山斜了傅作義一眼,“不滿”地回道:“咋?笑話你大哥老粗?”
“哪里哪里……,只不過老哥你進步的很快啊,愚弟一時驚愕,害怕趕不上你了呀!”傅作義急忙解釋。
馬占山佯怒之后,忽然咧開嘴巴開心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果然啊,我這老粗都被你摸透了啊,實話跟你說吧,這些都是周e1先生跟我說的,人家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跟我藏著掖著,這樣也好,話說明白了痛快。”
“你沒有意見?”傅作義看到馬占山似是不在意自己權限受限的樣子,不無擔心的問了一句。
馬占山一撩眼皮,“能有啥意見?莫說讓我當這個司令,就是不讓我當這個司令,給我個師長旅長啥的,只要能打回東北老家,讓我完成夙愿,我都不會說出個二字。周先生也說了,敬我是一個漢子,敬我真心打日本,絕對不會為難我,在打日本上全力支持我。”
這馬老哥真是鐵了心要回東北打日本了,啥都不在乎。那么?傅作義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問:“那蔣委員長都跟你說了啥?”
馬占山仰起頭滿不在乎的說道:“蔣委員長啊?他老扒瞎!說的都是以后的事兒,說什么國共最終總要分家的,單從軍事上,三個月就可以消滅,問題是目前還不是時候,目前政治上還只能是防御,軍事上也不能輕舉妄動,他讓我到東北后分化,能抓多少部隊就抓多少,要壯大自己,削弱抗聯。我才不管那套呢,有那心思還得琢磨著多打死幾個小日本呢,誰有空成天算計戰友,反正我沒空。”
你可真行!傅作義心中只剩下“贊嘆”了,閻老西說我被半了,我看你是完全被了,比我走的還遠。
聽說你侄子在重慶鬧出好大動靜?弄得和孔二小姐夾纏不清的,你們爺倆這是咋回事嘛!陣線不明讓人摸不到頭腦。真是一對老馬家的人,老的明明是國黨,卻把周先生說,周先生說掛在嘴邊,小的明明是,卻偏偏跟老將外甥女狗扯羊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