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遷安在莫斯科的工作至此已基本完成,幾個人又說了一些閑話后,周e1向馬遷安問道:“小馬,我們過兩天就要回延安了,我聽你們楊司令說,你很想去延安?那么你現在還有這個意愿嗎?大膽說,沒有關系的。”
馬遷安此時卻帶上了一絲猶豫,他現在更想回到遠東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不知道去了延安會不會出現什么新情況,耽擱自己的工作。
“怎么樣?去吧?到了根據地,我們還需要你教教我們的軍工,正好完善一下你們的構思,如果你喜歡延安這個地方,可以留下來好吧?”周e1一邊說一邊沖著馬遷安使了一個眼色,故意忽略楊靖宇帶些緊張的表情。
沒等正在猶豫的馬遷安說話,楊靖宇急忙接上了話茬,“周副主席,這可不行,小馬是我們的人,我們培養一個干部不容易,您可不能看著誰好就調誰。”
“哈,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周e1輕輕一拍桌沿兒,對楊靖宇說道:“這樣吧,中央一定會考慮你們的要求,給東北的抗聯派遣一些思想過硬,技戰術水平高的同志,除了商定的人數,我再加上2o名,換馬遷安同志,你看如何?”
“千金不換!”楊靖宇很堅定。
周e1抱起雙臂,笑瞇瞇的問馬遷安,“你呢?”
“我聽楊司令的,我覺得自己好像更喜歡與鬼子面對面的廝殺,從本質上講,我是一個武夫。”馬遷安謹慎的回答。
“武夫?”周恩來笑道:“這倒是一個新說法。”他又眨了一下眼,“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勉強你,我想你們楊司令更了解你,在他手下更能揮作用,不過,你要注意安全,抗聯的戰斗生活比較殘酷,你們已經犧牲了大量的高級干部,剩下的火種一定要保護好,你們代表著一面旗幟,你們是支柱,這支柱可千萬不能倒了。”
馬遷安想了半天,感受著周e1關心的話語,不知如何表達,他不明白為什么周e1希望他留在延安,是提供價值巨大情報的獎賞嗎?但周e1不希望他總是身涉險地的意思他明白了,隨后他想擠出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被任Bs看在眼里,啼笑皆非的道:“好了,小馬,你不用調動臉部肌肉了,看著怪瘆的慌。”
“我這是真的,不過我這個人反應有點慢,那個滯后、滯后。”馬遷安無力的自我嘲解。
臨行的日子終于到來,最后一刻,馬遷安還是按捺不住想看看圣地延安的想法,跟上了飛機,看看就走,正好可以充當眾位領導的保鏢,這當然是他自己的說法。找這么蹩腳的借口,還真讓楊靖宇感覺到無奈,偷偷對馬遷安說,你小子不會編個好一點借口,讓我都跟著你難為情,去就去唄,跟著。
回返延安的人6續來到機場,登上早已安排好的專機,早早入座的馬遷安睜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對面的人,同行的有蔡netg、鄧yc、陳玉、陳cy和師Zhe,還有日本的岡野進(野坂參三)和印尼的阿里阿罕,加上周e1、任Bs、抗聯這方的四個同志,一共十三個人。馬遷安當然認識鄧yc,但得裝作不認識的摸樣,憋得好慘,其余的人他是一個也不認識。但隨著眾人紛紛介紹與自我介紹,起飛前,馬遷安已經牢牢記住了全部人的面孔。
為了保密,除了知名人士周e1、任Bs、鄧yc,其余的人俱都有了新的偽裝身份,楊靖宇與馬遷安身材高大,當仁不讓的裝扮成衛士的身份,另外的人有的成為秘書、翻譯、醫生等不一而論。轉換新身份,有著必要的緣由,當時周e1到莫斯科治病,來程時是經過新疆軍閥盛世才控制的迪化(烏魯木齊)的,還與盛世才進行了幾次談話,所以周e1到s1這件事眾人皆知,如果回程經過烏魯木齊不落地而直飛的話,恐盛世才心中會有所不滿,現在正是延安與盛世才關系處于微妙的階段,周不想因為這件事(飛越盛的領空而不見面)影響本來就脆弱的關系。既然要在迪化停留一下辦理入境,那么飛機上的人必不可免的要與盛世才的人員見面,而飛機上的這些人又不想透漏真實身份,那么只有喬裝改扮這一種辦法了。
馬遷安直視著剛剛認識的野坂參三,野坂參三?RB駐共產聯盟代表,日后的日共中央委員會第一書記,名譽主席,延安“反戰同盟”,“RB工農學校”,“RB者同盟”,“RB人民解放聯盟”的創立者,與Zg人民并肩戰斗的友人?不過,后來因為他在共產聯盟時期有過告密事件,從而被后來的日共中央秋后算賬開除了黨籍也是真的。對了,那兩個在火車上碰到的RB家伙不就是上莫斯科找他的嗎?不知道任Bs如何安排監視那兩個家伙的,這已不是馬遷安管轄的范疇。當這個正主正端坐在面前的時候,由不得馬遷安不看他。
飛機僅設兩列座位,俱都靠著艙壁,坐在馬遷安對面的野坂參三也感覺到馬遷安注視自己的目光。
嗯,倒八字眉,腫泡眼,高顴骨,元寶耳,厚嘴唇,只有鼻梁還算挺直,其余的部件普通平常。馬遷安看完了,微微瞇起眼睛開始假寐。馬遷安判斷自己將來與這個日共書記應該沒什么交集,也就懶得搭理。
野坂參三以為對面的馬遷安注視自己這么長時間,也許有什么話要說也說不定,正滿懷希望的等待,沒料到對方將自己認真打量半天,沒搭理自己,心中不禁想到,真是個失禮的家伙。
野坂參三挺了一下身體,不甘心的問道:“這位同志,你的什么身份?剛才你并沒有介紹自己,我能有幸認識你嗎?我的,野坂參三,RB員。”
馬遷安撩了一下眼皮,不哼不哈的答道:“我,抗聯,請原諒,真的不習慣RB人與我同行。”
?,野坂參三愣了一會兒,終于弄明白馬遷安不愿理會自己的原因。
“請你放心,我與你一樣,同樣痛恨侵略Zg的RB政府,也深深惋惜那些被蒙蔽賣命的士兵,他們都是工人、農民,什么也不懂。”
“哈!真的是被蒙蔽的嗎?真的什么也不懂嗎?難道不懂得人與野獸的區別嗎?但凡能保留一點人性,就不會干出來搶劫、強奸、變態虐殺手無寸鐵的無辜婦孺的殘暴行徑,他們哪里還是人?這些禽獸沒有權力以執行命令為由而逃避懲罰,我們Zg有句古話,血債要用血來還,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償還給他們的。”馬遷安將臉別到一邊,不想聽解釋。雖然他知道,對著野坂參三耍態度是不對的,但還是忍不住。
面對馬遷安冷淡的表情,野坂參三無言以對,這也更加促使他下了決心,要下大力氣改造RB戰俘,用實際行動來反駁像馬遷安這樣的Zg人,要讓他們知道,RB人也是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