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遷安對著周圍人群隨手一指,“諾你看,僅在我們這支200多人的小隊伍里,大概就有10余個民族的兄弟姐妹,他們親密無間,不分彼此,他們同歡樂共痛苦,多民族是我們國家一般現象,在我們隊伍里我們大力推行信任和友愛,成效非常大。曰本人在滿洲這里搞的那套種族政策,人為提高一些少數民族政治地位,妄圖拉攏一些少數民族打壓漢族的做法在我們這里根本就行不通,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曰本人的歹毒把戲,他們根本不可能得逞。”
斯坦特有些半信半疑,他來自美國深知國內民族狀況,美國種族歧視非常嚴重,在教育、住房、交通等方面存在明顯的種族隔離。絕大多數州及哥倫比亞特區在教育方面存在種族隔離的法律。不少城市住房明顯地劃分為白人區、黑人區及其他種族區域。交通方面規定種族隔離,黑人同白人不能同坐一個車廂,連餐車、臥車、廁所、售票口、候車室、行李室、出入口都實行種族隔離。在許多州,黑人還不能和白人一起讀書,同桌吃飯。在政治上,相當多的黑人沒有平等的權利,特別是黑人被剝奪了選舉權。三k黨及其他種族主義者任意逮捕、拷打和殘害黑人。
在美國這種民主進程已經“很發達”的國家,民族問題還解決的不好,尤其在軍隊中少數族裔與白人更是水火不相容,軍隊中的連隊都是按種族編成,像這種多民族混合相處融洽的連隊在美國是不可能出現的,中國人真的做到了?
“馬,我有些不太相信你所說的,為了證實你所言不虛,我可以隨意詢問他們嗎?”斯坦特若有所思的看著氣氛融洽談笑風生的眾人,試探著問道。
馬遷安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斯坦特,“當然可以,不過你非要證實這些有什么意義呢?”
“馬,我作為總統特使,就算是總統的眼睛和臂膀,我有責任把我看到的聽到的如實記錄下來,分析后提供給總統先生知道,他對你們一無所知,我想這里的事情他會有興趣知道。”
“這樣啊!哦,那你隨意。”
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羅斯福知道?很好!終歸是一件好事,如果這位羅斯福先生能夠知道我們多一些,也許在不經意之間會給我們抗聯做點貢獻也說不定。
斯坦特展開了現場采訪,很認真的調查,很認真的記錄。特種中隊的戰士們也很認真的配合著采訪,至最后斯坦特完全相信了馬遷安所說。
“馬,你們真的做到了!我想我學到了你們中國人處理民族問題的智慧,了解到了你們的心胸,總之你們的做法真的很有效。”
馬遷安微笑著點點頭。事情說起來簡單,無非是付出真心的問題,但你們即使了解到這些,難道就能真的能做到嗎?
戰士們很快結束了午餐,整隊離去時有幾個干部很明顯想問點什么,但礙于安德森在場忍住沒問,這洋鬼子聽得懂我們的話,還是不要問了。
幾個家伙欲言又止的神態被馬遷安看在眼中,馬遷安故意離開安德森一段距離,走開了幾步后。身邊馬上圍上了幾位急迫的干部。
“司令,啥時候出發啊?看你老不著急的。”
馬遷安瞪瞪眼,“我比你還急呢”。
沒有王之右,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各道關卡?路上到還說,大不了風餐露宿走野地,但進入哈爾濱怎么進?江橋怎么過?尤其是到了哈爾濱城內要是沒有個名分,被那些遍布市內的警察特務憲兵一詢問,難免會露出馬腳。
消息終于傳來了,經過王之右在拖了兩天之后最終決定后天早八時出發,這讓等的心焦的眾人都不約而同舒了一口氣。
馬遷安決定今夜出發,算算時間完全可以趕在王之右之前在他的必經之路附近埋伏起來,部隊的宿營地距離埋伏地點大約有120公里,以特種中隊的行軍速度應該在明晚天黑后就可以到達。
安濱縱隊行軍速度按步兵與騎兵分類,每類有三種速度,步兵負重20公斤情況下分一晝夜90公里、60公里和30公里之分,騎兵則分為一晝夜120公里、90公里和60公里。現在特種中隊為全騎兵配置,以最高等級行軍標準一晝夜120公里計算,時間綽綽有余。
消息傳來后,馬遷安馬上吩咐張小花做最后的準備工作,“小花,命令戰士們換裝,另外再拿上十幾只三八槍做樣子,九六機槍拿上20支。”
既然要出山行動,服裝就要換為滿洲國兵或者曰軍的軍裝,既然本次要喬裝的對象是那些軍校生,那就換偽軍服好了。從山區營地到平原大路預伏點這一路上有可能會遇到地方人員,部隊不能大模大樣的顯露蘇式武器,帶上一些日式槍械也好裝樣子。
博拉尼與斯坦特早就嚷著要參加這次行動,馬遷安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只得出了一個餿主意,讓幾位美國人親自參加一次特種中隊的拉練,言明如果他們不是最后一名就可以參加行動,馬遷安才不想幾個美國佬拖累整支隊伍的行動速度,仗一旦打起來體力落后的美國人會成為累贅,不僅如此,為了保護美國人的安全,還要分出幾個人“照顧”他們,這完全是浪費人力。在戰場上每個人都是一份寶貴的力量,少一個人參加戰斗就少一分勝利的機會,美國佬你就不要添亂了。
但拉練結果出乎馬遷安預料,三個美國佬不是最后一名,他們分列倒數第二、倒數第三和倒數第五,最后一名和倒數第四的竟然是特種中隊的戰士,把馬遷安氣得夠嗆。
馬遷安黑著臉,對最后一名跑到終點的戰士沒好氣的訓道:“鄧時鋒,平時你不是挺能撒歡的嗎?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有戰斗就有犧牲,特種中隊經過長時間征戰亦不斷戰損。鄧時鋒是最近才補充到特種中隊的,他原本是胡茂昌一大隊的戰士,一年前守哨的時候甚至還睡著了的那位,事后受到嚴厲地批評。自從那次事件過后,鄧時鋒為爭回尊嚴沒日沒夜刻苦訓練,作戰極其出色勇敢,終于在一大隊拔出尖來,剛提升為班長后不久就被推薦到特種中隊當戰士,成為一名人人羨慕的精兵。
鄧時鋒面色紅漲,十分委屈的辯解:“司令你不知道美國人多壞,跑到半路我發現他們掉隊了我就好心幫他們一把,誰知道他們趁我不注意把我一腳踹下山坡,我當然就追不上了。”
“是這樣的嗎?”馬遷安又好笑又好氣的問了一句,同時用眼睛瞄了瞄幾個喘著粗氣面帶得色的美國佬,唔!看他們得意洋洋的樣子,沒準是真的。
“是,怎么不是?美國佬壞心眼生孩子沒!”
美國人為了能親自參加這場行動,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嘛,精神倒是可嘉,看來為了救小富蘭克林,幾個家伙像磕了藥,拼了命想投入到危險中去。
“那你呢?”馬遷安又把臉轉向倒數第四名的叢英,叢英也是原一大隊的,現任特種中隊通信員,他的武器包括步話機、一支手槍、指北針、地圖、一大堆的測量小儀器,各種零碎chā滿了戰術背心的口袋。
“我?嘿嘿……”,叢英不好意思的笑了,“中午肥肉吃多了,一跑起來肚子汲了桄榔的亂響,跑急了就想……”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馬遷安揮揮手趕走了叢英。
戰士們平時訓練時伙食一般,高粱米或欲米面餅子,肉菜每天只有一兩,只有打仗的時候大米飯和肉菜管夠,
斯坦特湊了過來,“馬,我們不是最后一名,是不是可以參加行動了?”
馬遷安盯著他看了幾秒,斯坦特臉不變色心不跳。
臉皮真夠厚的!小手段使得不錯。馬遷安重重點點頭,“我說話算數,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總之你們贏得了參加行動的機會。”
回到指揮部不久,馬遷安看到了一個意外之中的人物,一個滿臉絡腮胡紅頭發的家伙正百無聊賴的撥動著桌上的大算盤,周欲成則與另外幾個人辦理著什么手續。正在文件上唰唰的簽字。
霍根?夜視儀與遙控裝置之父?不好好在兵工廠搞你的研究,哪陣風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
“這位也是你們抗聯?俄國人?”斯坦特冒充內行很篤定的問道。剛才他在隊伍里接觸了兩個白俄抗聯,現在又看到霍根高鼻深目的模樣,自作聰明判斷出霍根也是這支多民族隊伍中的一員。
馬遷安還未聽到安德森的翻譯,就看到霍根對著斯坦特翻了翻綠眼珠。
“你哪的?中國人給你開多少錢?告訴你我可是正宗美國人,每月能掙八百美元的有突出貢獻的專家學者,喂小子,你有我掙得多嗎?別把我跟俄國人扯在一起,我和那些大熊不是一路的。”
霍根臭毛病不改,一張嘴就傷人,標準大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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