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轟炸機從機庫門處已經露出了頭,螺旋槳逐漸加旋轉,龐大的機身緩緩向前移動,由于機庫是半地下的,連接機庫與跑道的一條短路有一個坡度,平時飛機若要起飛,都是由拖車將飛機拖曳出來,現在一切從簡,鬼子飛行員自力生加大油門,加快螺旋槳轉,指望著飛機自己獲得足夠的動力,自行爬上跑道 鬼子飛行員也看到了越跑越近的抗聯戰士們,也看清戰士們滿臉怒容對著他吆喝著什么,還看到幾個抗聯蹲跪在地,對準自己揚起了一根長長的“鐵筒”
飛機行進度越來越快,眼見得再有幾秒就可以爬上跑道,抗聯戰士們急了,離著幾十米就開始開槍示警,清徹的槍聲叭叭的回蕩在空曠的跑道上鬼子飛行員依然不為所動,他居高臨下面帶得色,輕蔑的注視著對著他開槍警告的抗聯們,執拗的爬上了跑道,并將機尾調整到對準抗聯奔來的方向,機頭則面向沒有抗聯的方向,又一次狠狠的加大油門,將飛機動力發揮出最大功率螺旋槳吹拂出來的疾風掠過機尾,夾雜著雪沫吹向十米外的戰士們,戰士們猝不及防抵擋不住狂風,瞬間被吹翻了好幾個,骨碌碌向后滾去,又帶倒了后面的幾人 一個戰士破口大罵,“給臉不要臉做了他”
耿殿君剛才給的命令是攔住他,若攔不住再擊毀他,戰士們忠實的執行命令,一心想抓住這個大家伙,俘虜上邊的飛行員給自己服務沒想到這鬼子還真有些膽色,這么多槍對準他他還敢強行起飛話音剛落,鬼子飛機尾部上的防衛機槍響了,一長串子彈順著跑道打了過來,地面上火星四射,處于機槍彈道上的戰士躲閃不及,幾秒鐘之內就被放倒7、8個瞬間出現的傷亡徹底將抗聯戰士們的怒火引燃,槍聲一下子響成一片,數十支各式槍械盡情噴吐出一條條彈流,狠狠的鞭打在轟炸機的機尾和機腹處,將轟炸機開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彈孔兩枚枚火箭彈落空,一枚正中機尾,轟的一聲將方向舵炸飛受到重創的飛機依然堅持著搖搖晃晃強行拉起機頭,笨拙的身軀騰空而起,飛上了半空抗聯戰士被落下數百米,但他們依然盯著遠方的機身猛烈開火,密集的子彈頑強的追咬著這個龐然大物直到耿殿君趕到吩咐停止射擊,打紅了眼的戰士才不情愿的止住了射擊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遺憾,望著越飛越遠的飛機嘆了一口氣還是晚了一步,沒能阻止住這個家伙出逃 凌志也隨著耿殿君一起,被戰士帶到了機庫附近凌志遠眺天邊,臉上充滿了可憐的表情,喃喃嘟囔道:“死心眼的航空兵,方向舵都被打下來了,怎么降落呢?”
十秒過后,黑沉沉的天空中爆出一團火球,隨即一聲巨響這架中了上千枚子彈,又中了一枚火箭彈的飛機終于不堪傷痛,被破損的航電設備上冒出的火花將油路引燃,又引爆了油箱,在空中轟然解體,化作一顆巨大的煙火四下飛濺了戰士們被猛然傳來的巨響嚇了一大跳,待抬眼望去,只見遠處空中一大片燃燒著的破片在緩緩下墜,驚喜之后不禁熱烈歡呼起來還剩下兩架轟炸機靜靜的停在機庫里,成為抗聯戰士的戰利品耿殿君派戰士押著凌志爬上其中一架飛機,打開機載設備一番檢查,凌志報告說油量不夠,即使起飛也飛不遠 隨著凌志登機的翻譯一直盯著凌志鼓搗設備,忽然聽他說油量不足,怒從心頭來掄起巴掌左右開弓抽了凌志4個大嘴巴,怒吼道:“八嘎,王八蛋欺負老子不懂儀表?明明還有1千升燃料,飛個幾百公里綽綽有余,八嘎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凌志的小詭計被無情戳穿了,他沒料到這群土包子一樣的抗聯里,也有明白儀表的人才,慌得他接連九十度大鞠躬請求饒恕翻譯咆哮著命令凌志將飛機開上跑道,看得幾個爬上機艙的抗聯戰士直咧嘴早就聽說李翻譯性如烈火,平時見不到西洋鏡,今天算是開了眼,你看把那個小鬼子嚇得吆,都快暈過去了,等會兒咋開飛機么美中不足的是這架飛機沒有載彈,如若不然耿殿君都想用它去轟炸28師團的師團部去了飛機開上了跑道,在嗡嗡的螺旋槳轉動聲中,抗聯戰士們將傷員和戰死者遺體抬上飛機耿殿君命令李翻譯,將這架飛機飛到蘇境魏拯民那里去,同時為了聯絡方便,又將一個通訊員送上了飛機目送飛機轟鳴著升上天空,耿殿君帶領剩下的戰士們快撤離了滿目瘡痍的機場,臨走的時候打開了加油車的油泵,將里面的汽油傾瀉一空,撤出幾百米后,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射入機庫,將里面的汽油引燃隆隆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猛烈的火勢吞噬了機庫里的剩下的那架飛機,連帶著旁邊存放彈藥的武庫也被波及,一團一團的火球不斷升上高空,將數百米范圍內的地域照的一片通亮此刻的齊齊哈爾城內,鬼子的各處兵營早已經人聲鼎沸亂成一鍋粥各種武裝力量包括28師團直屬、東京聯隊、憲兵、警察、都在竭盡全力集合隊伍,準備應付城外抗聯的襲擊一些長官外出游樂不在駐地,手下軍官四處派人搜尋主官,一些正常上下班的警察也早已回家,要招集這部分人極其困難各處武裝駐地或集結地執勤軍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集合起了隊伍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作為齊齊哈爾駐軍最高長官,28師團師團長石黑貞藏卻沒有在指揮部內,今天石黑貞藏照例赴宴,安逸的日子久了,石黑貞藏也習慣了燈紅酒綠的生活,每天不是這個請就是那個請,再不就是自己心血來潮宴請部下或各社會名流,石黑貞藏已經成為了“酒精考驗”的老戰士了今天酒過三巡,石黑貞藏正瞇著眼欣賞臺上的歌舞伎,忽然被城外傳來的隆隆炮聲驚呆,待終于與自己的參謀部門接觸上后,他才知道城外三個地方遭到了猛烈攻擊,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敵軍有多少人,但從遠處不時爆出的火球數量判斷,敵軍擁有不少“重武器”,擁有重武器的敵人想必數量不會少醉醺醺的石黑貞藏趕回了自己的指揮部,不一刻就接到了雪片般的情報和無數的電話匯報,石黑貞藏被迅而來的情報弄昏了頭,手忙腳亂發布著混亂的命令,一會兒讓東京聯隊2、3大隊增援飛機場,一會兒又讓2大隊增援城外的1大隊,矛盾的命令往往讓參謀軍官無所適從,加劇了指揮系統的紊亂性 “戰車戰車大隊出動飛機場”石黑貞藏強自抑制住上涌的酒意,揮著粗壯的短手臂又發了一條命令,“重炮大隊向修造廠外圍轟擊”
“憲兵大隊統統集合出發救援城外兵營,師團部后勤人馬都要拿起武器向城外增援飛機起飛轟炸……呃”
參謀長實在不忍看到酒醉的石黑貞藏亂下命令,這些命令一旦下達,在戰后檢討的時候是要拿出來分析的,那時可就出洋相了,參謀長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閣下飛機場不可能有飛機參戰了,它正在被攻擊”
“哦是嗎?”石黑抬起醉眼看參謀長,“那就讓別的飛機場提供飛機支援”
“別的飛機場不隸屬我們,我們不僅要請求他們的指揮官要耗時,而且會讓他們認為我們自己沒有能力解決攻擊,會給他們留下笑柄的”參謀長耐心的勸道“八嘎……,你還在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出去給我打”石黑惱羞成怒,一把將一個精美的瓷杯摔到地上與耿殿君預估的時間不同,鬼子的援軍異常遲緩慢騰騰的,他原本估計機場戰斗打響后第一批援軍就會到達,可結束機場戰斗后又過了半小時,還不見城里開來的增援部隊,顯然他高估了鬼子的動員度“還不來啊?”趴在大路一側的一個戰士很無聊的打了一個大哈欠,隨后對著身邊的戰友輕聲抱怨了一句雪地里的戰友對著他呲了呲白牙,悄悄打趣了這個戰士兩句“注意隱蔽不準說話”身后的軍官壓低嗓音警告自己的戰士敵人援軍肯定是要來的,耿殿君不想讓鬼子太好過,他率領著部隊又悄悄埋伏到了通往機場的必經之路上,沿著公路兩邊展開,準備再一次偷襲鬼子黑夜給抗聯提供了天然的保護,耿殿君估計過了,即使敵援軍人數過多一口吞不下,他的這種突然密集火力奇襲也會給敵軍造成重大殺傷,趁敵混亂之時脫身也容易攻擊鬼子兵營與修造廠的兩支部隊也完成了任務,東京聯隊1大隊被炮火急襲,后又被迫近的抗聯用密集火力狂掃了一陣,兵營里尸橫累累,亂作一團,鬼子就地組織防御根本不敢出來追打抗聯對修造廠的攻擊順利,修造廠里面防護力量非常薄弱,只有幾十桿槍參與反擊抗聯,被殺的興起的袁平帶隊沖入廠區,將重要目標破壞殆盡,戰斗結束幾十分鐘了,還能看見彈藥庫殉爆的火光一閃一閃兩支部隊攻擊得手撤出戰斗后,指揮官將部隊向后面帶了一段距離,又像耿殿君一樣開始安靜的等待的戰機負責監視城里援兵的兩個戰士背著步話機,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在通往齊齊哈爾方向的路上,不斷的抬頭注視前方 “哎,看見沒?一隊汽車向我們這里開來了”
“看見了,快跑”另一個戰士拽起問話的戰士,飛快的跳到路邊的野地里,在距離公路50米的地方趴下了身子,凝神觀望越來越近的車隊 “嘿還有豆戰車嘿我數數……一、二、三……”
旁邊背負步話機的戰士早打開了機器,對著話筒呼叫開來,“報告副司令,我們發現九五輕坦克10輛,卡車15輛正向你方前進,時20公里,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