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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海上沖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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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嘯興安萬重山第240章海上沖突(2)

  (清晰小說站永久地址:檀香書記得)心存攪局心思的久加諾夫不肯罷休,見己方用甩海盜繩兒似的方式攻不上去,動了邪火,命人打開武器庫,搬出來一堆莫辛那甘步槍就地分發,另兩條漁船上的船長也得到久加諾夫的命令做了同樣的舉動。

  三條漁船的甲板上、船上建筑物邊側豎起了十幾支刺猬刺般的長槍。久加諾夫手持一支托卡列夫TT33手槍,異常囂張的仰著頭對著油輪上冒出的日本人腦袋喊:“停止砍索!讓我們的人上去,只要你們交出船長和輪機長,我保證你們其他人的人身安全。”

  智商高達290的江源衡二當然不會上當,交出船長那不就是交出我嗎?憑啥呀?鬼畜開始不講理了,你們死的那個人是命不好,自己掉到海里的,你再賴也賴不到我身上吧?我不信你敢開槍。他伏在高高的舷邊鄙視的看了一眼下面小船上的久加諾夫,回敬道:“蠢貨,我提醒你注意,這一場爭端完全是由你們無理阻撓我的油輪前進造成的,我已經十分克制的表達了自己的遺憾,并愿提供100日元的撫恤金及喪葬費來安葬那個倒霉鬼,被你拒絕,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的后果都要由你們自己承擔,對你提出來的無理要求,我嚴詞拒絕,你要是不服氣,你上來抓我試試?”

  米米丸油輪雖說在輪船中來說是肚子大船舷低,但也比小漁船的甲板高出5、6米,沒有軟梯或繩索根本爬不上去,久加諾夫氣炸了肺也是干跳腳沒辦法。

  不過當他看到己方破冰船與對方的破冰船在遠處纏斗在一起的時候,他腦袋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點什么。他原不知道己方這艘破冰船得到的命令是否比自己得到的命令要高級,但看到這艘船竟然比自己還要勇敢,三番兩次近身威逼對方破冰船,看那速度遠比自己這幾艘漁船快,一點也不擔心撞擊,自己太小心翼翼了,鬧不好這次攔截任務的頭功就被那個紅胡子酒糟鼻船長拿走了。被自己人逼出來的自尊心一下子在久加諾夫的胸膛里爆炸,事情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一定要給那個日本船長一點顏色看看,如若不然,自己表現得不夠英勇,回去后不僅拿不到三級工資,升不了漁業公司的副經理,興許還要挨批,被書記上綱上線再弄成階級敵人、懦夫、日本人幫兇、叛徒怎么辦?

  管他那么多,先拿住對方的船長再說,久加諾夫考慮好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剛剛綁好鐵鉤的十幾條繩索,毅然決然的命令道:“聽我命令,拿槍的人掩護我們船員攀爬,向油輪側弦欄桿處射擊!”

  一時間,十幾支步槍陸續開火,砰砰乓乓打的米米丸左舷欄桿處火星四射,油輪船邊的日本人立刻變成縮頭烏龜,隱身欄桿后不見了。

  久加諾夫只想強行登船抓住對方的船長,沒有想到要打死人,他命令自己的漁民不要對準人打,只要把他們嚇離船舷邊的欄桿就行,但是他沒有考慮到船只搖晃和己方槍手的槍法,漁船上的民兵漁民疏于訓練,雖忠實的執行了久加諾夫只打物不打人的命令,還是有“神槍手”擊中了一個撤退不及時的日本人。

  槍聲、慘叫和鮮血一下子使沖突升級,無理取鬧、對罵、撞船刮擦都屬于低烈度摩擦,雙方不過是叫嚷泄憤,離性命相搏你死我活的慘烈情形還差得老遠,雙方也曾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行為,不希望過于激烈的場景出現,可現在不行了,死亡忽然降臨,即使久加諾夫說自己不是故意要打死人,江源衡二也不會相信了。

  久加諾夫看著油輪船舷處流淌下來的一條血線,怔了一會兒。不過他很快為自己找到了理由,我們不也死了一個人嗎?對方也死了一個扯平了。

  其實已經不由久加諾夫多想,自己手下的三條船早已靠上了對方的船身,得到命令的漁民們趁日本人撤退,自己的功夫已經扔上去十幾條帶鉤的繩索,膽大手快的幾個人別著匕首哼哧哼哧的已經爬到船舷欄桿處了。

  整艘米米丸從船長到廚房打雜人員共98名,可謂人員齊整兵力雄厚,但自衛槍支只有一挺九六和三支三八槍加大副的一支王八盒子,火力不可謂不弱。俄國漁民則有100多人還有多達15支步槍,一挺重機,江源衡二權衡再三,覺得不可硬拼,遂命令船員們退守船長室生活區等上層建筑,持槍防守。

  偌大的甲板上霎時間一片空空蕩蕩,伊萬們陸續爬上了油輪。

  情況緊急,江源衡二再次請示了不知道在哪里花天酒地的船東后,下令開船,雖然這條航道剛剛被破冰船開出來幾公里遠,但老是停著不動讓人家爬上來也是很危險的,天知道這些俄國熊會做出什么危險地舉動。

  “轟!”隨著江源衡二一聲令下,油輪噴出兩股碩大的煙柱又開動了。

  三條貼靠在油輪旁側的小漁船借助繩索的捆靠,像附在身上的水蛭一樣隨著油輪一起動了起來。

  油輪不敢開得太快,磨磨蹭蹭以低速前行。前方數公里處冰層還未破開,雙方的兩條破冰船正不務正業的在不遠處轉圈圈互相追逐,己方破冰船也顧不上忠于職守完成它應該做的引領油輪前進的任務,與對方的破冰船玩得不亦樂乎。

  江源衡二陰沉著臉盯著船舷處還在不斷冒上來的俄國人,心里猶豫著打還是不打,船東下的指令太模糊,他說正在將此地情況逐級上報,在沒有新指令來之前,一切都要隨機應變,只是要自己想盡一切辦法甩掉俄國人。

  八嘎!江源衡二恨恨的罵了一聲,想盡一切辦法?船東大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這話說得輕巧。能有什么辦法可想?在這前后只有幾公里長度的航道上,跑都跑不了。開槍打?我又不是軍人,這個決心委實難下,打起來之后怎么辦?我這一船人還能回到日本嗎?還能見到妻兒老小嗎?

  俄國人陸續爬上來50多人,看樣子還在往上爬,這不抓到我不算完吶!江源衡二苦惱的揪著頭發無計可施。

  大副湊了過來,低聲匯報了人員組織情況,告訴江源所有的人都已經用棍棒武裝起來了,每個可能被突破的危險地帶都有人守著。

  大副的報告剛剛令江源提著的心放下來一點點,忽然大副提了一個建議將江源嚇了一跳。

  大副盯著下面空曠甲板上耀武揚威的俄國人,異常不甘心的補充道:“請允許我帶人把他們趕回他們自己的船上去。”

  “怎么趕?”江源心中突突跳了起來,大副是個狠茬子,動輒暴怒揮棒打人,這條船平時就是靠著大副維持秩序,所以在大家心目中,怕大副的反倒比怕船長的還多,大副擁有無可爭議的“權威”。

  大副不回答,雙手舉起手中竹子刀向下狠狠一劈。

  “萬一對方動槍怎么辦?”

  大副也沒有經歷過海上兩國民間沖突,頭腦里沒有對這種事件的處理辦法,沉吟了一會兒,硬著頭皮道:“我不相信他們會開槍,我們在法理上是站的住腳的,是俄國佬理虧,我想他們只是嚇唬人,等我給他們足夠教訓,他們就會狼狽的滾蛋了。”

  江源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同意了大副的建議。大副率領著一群手拿棍棒的船員涌出了船員休息室,攀下扶梯向聚集在主建筑物底下的一群俄國人迎了上去。

  雙方三言兩語,言語不和馬上拳腳棍棒齊飛,一場原始的斗毆在管線密布的甲板上展開了,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解。

  久加諾夫也爬上了油輪,待在遠處看自己的人與日本人互相追逐毆斗。對于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久加諾夫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但他想自己的挑釁鬧事的任務差不多完成了吧,再打一會兒就收兵。

  又過了幾分鐘,爬上來十幾個帶槍的人,久加諾夫阻止這十幾個拿槍的人參與混戰,拿槍打日本人,說不準這場事件的性質就變了,搞不好自己要受處分,得不償失。拳腳棍棒雖說也能打死人,但總歸是好解釋,一旦開槍就不好解釋了。

  一個拿槍的年輕的“漁民”皺著眉頭看著遠處混戰的人群,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隨后走到了久加諾夫跟前,開口問:“久加諾夫同志,您下一步什么打算?”

  咦?久加諾夫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漁民,他有點印象,這是一個昨天才來到他們漁業公司的,是黨委書記推薦到自己船上來工作的,叫個什么奧涅根。

  久加諾夫不想在黨委書記推薦來的人面前擺什么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再打十分鐘就算了。”

  奧涅根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表情冷峻的看了一眼久加諾夫,伸手從懷里掏出一份證件,打開給久加諾夫看,“久加諾夫同志,我建議您繼續,要把這事搞大明白嗎?”

  證件上赫然標明,這個年輕人隸屬遠東軍內務部,軍銜大尉。

  “我奉瓦西里大校親自命令,接管你的指揮權,有意見嗎?”

  可憐的久加諾夫根本反應不過來,臉色變了三遍,愣了半天才如同小雞琢米一樣猛點他那碩大的頭顱,一疊聲的表示同意,“大尉同志,我完全服從您的命令。”

  內務部官員一出,江湖為之色變,群雄莫敢不從,久加諾夫不是雄,自然俯首帖耳。

  奧涅根滿意的點點頭,拍著久加諾夫的肩膀輕聲說:“這事我不能親自出面,還是由你來指揮,功勞都給你。”

  久加諾夫正在哀嘆自己的功勞會不會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狼皮狗熊搶走,忽聽奧涅根天籟之音,轉憂變喜,拍著胸脯保證道:“奧涅根同志,您說該怎么做?祖國萬歲,我聽您的。”

  奧涅根抬眼輕蔑的看了看遠處上躥下跳揮舞鐵棒竹刀的日本人,帶著不庸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讓你的人開槍,控制這條船,把日本人都趕到底艙去鎖起來,然后加大馬力撞向冰層。”

  “什么?”久加諾夫驚呆了,“這樣船會沉,日本人都會死!”

  奧涅根一撇嘴,看著驚恐的久加諾夫輕松地笑了,“你想成為政府工作人員嗎?想參加我們內務部工作嗎?我可以當你的介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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