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刺槐鎮(下)
做為比利亞斯山區的實力最強者,刺槐鎮的無冕之王,布萊恩.巴克勒一生的經歷完全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關于他的傳言有很多,其中最精彩的一個是這樣的:
巴克勒家族的叛逆,在十八歲時就曾經擊殺過當時的“大地之熊”保羅,二十歲時為了奪取一批價值不菲的寶石,洗劫了一支商隊,殺死了整個商隊七十余人,其中包括了四名高階武士和十二名四級武士。而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換取當地一位貴婦的芳心。
在獲得那美好的一夜后的第二天,由于女人愚蠢的炫耀行為,布萊恩.巴克勒的行為被暴露,從此踏上了亡命天涯的道路。
他在逃亡中制造出一連串的血案,到處劫掠,四處濫殺,成為當時令蘭斯帝國頭痛的一大公害。有一次他為了一把價值普通的魔杖殺死了一位魔師,此舉大大挑釁了魔師的威嚴,溫靈頓的奧術塔親自對他發出了追殺令。
但結果是這個家伙在魔師的追殺下,依然過得逍遙自在,且在一年后洗劫了圣靈教會的一所教堂,殺死了兩名神圣騎士。
于是,來自圣靈教會的追殺令也由此頒發,布萊恩.巴克勒背負著帝國緝捕令,奧術塔追殺令和教會追殺令三大緝捕令,日子卻依然過得逍遙自在。
這個混蛋一生殺人如麻,嗜財好色,但是偏偏又狡猾機警得很。
他在來到比利亞斯山區后,看中了這里復雜的山區地形,混亂的治安條件,因此就在這里扎下了根來。憑借自己強大的武力與兇狠,創建了野狼團,最終成為這一帶最大的勢力頭領。
傳言是真是假,沒人說得清楚,毫無疑問的是,和布萊恩.巴克勒比起來,在帝國的通緝名單上,修伊格萊爾的名氣或許夠大,但充其量只能算是后起之秀,而布萊恩.巴克勒卻是真正的老前輩。
而現在,修伊格萊爾就站在自己的這位老前輩面前。
他能清楚地看到布萊恩.巴克勒那兇狠的仿佛狼一般銳利的眼神。他的身材不高,但是整個人的骨肉極為勻稱,那是長期修煉時,身材比例自行調節到最佳的結果。
他的雙手粗大,混身都充滿爆發性的力量,卻又能自如地控制氣場,使它并不隨意外溢。
修伊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不但已經是一個海洋武士,而且在力量上正在接近突破之中,同時他的境界也已經達到了用勢的地步。
武士十階,分別代表著十個層次,同時擁有十種境界。
但是只有最初的三個級別,層次與境界是同步的。
在那之后,武士的晉階,依然是以斗氣能量為基本標準。只要達到一定層次的斗氣能量,就可以算作相應的等級,但這并不意味著絕對的實力。境界,是另一種實力的表示,而且不僅僅適用于武士,同樣適用于魔師。
所謂境界,其實就是對力量的理解與運用能力。
初層次的境界就是強身,說白了就是讓自己力氣大一些。就好象打工仔中力氣較大的,干活也多,自然比力氣小的受歡迎。而進入第二階段,就是順勢。所謂順勢,就是開始理解事物運行的規則,學會按照規則行事。就好象打工仔中一部分頭腦靈活的人,開始懂得怎么按章程做事,這比賣死力氣,顯然要有前途得多。
到了第三層次的境界,就是通透。也就是開始熟練自己手中的力量,就好比工人技術的高低。
到了第四層次,就是借力。這個時候,武士就可以利用斗氣的力量去做一些魔師才能做到的事情。因此四級武士與武士的差距便明顯增大。這就好比這個時候你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工人,而是一個有靠山的工人了。
到了第五層次,就是用力。這就等于是由工人做到了小頭目,可以運用一些規則鉆鉆漏洞,為自己服務了。體現在武士能力的戰斗上,就是對低級別武士的絕對壓制。
到了第六層次,就是掌控。此時,小頭目做到了大頭目,進一步增加自身的權益范圍。
前三個級別,等于是自身的強化,中三個級別等于是對規則有了一定的運用權利,成為了規則的保護對象。而到了第七級境界,就是用勢。這個時候,就相當于經理級別的人物,已經可以進行一定范圍的規則解釋了。不僅僅接受規則的保護,同時可以運用規則來制裁對方。
第八個級別是造勢,第九個級別是補勢,分別是都是規則上的運用權限的進一步加大。第十級則是制裁。也就是仿佛總經理一樣的人物,可以全面運用規則形式,做出有利于自己的決定。
而傳說中的圣域,其實指的就是境界上的最高掌握。成為圣域之后,就可以突破現有的力量規則,重新制訂新的力量規則。不過要達到這一地步,就必須力量與境界的雙重達到第十級后的突破。
修伊在風系術上達到的風之氣息的境界,其地位其實已經相當于武士七級境界中的用勢境界。可以說他在魔境界上的理解和進步是一日千里,這也與他煉金師的身份息息相關。絕大多數煉金師,在境界上的理解都強于力量自身的發展。就剛才的比喻而言,他們就是企業中最活絡的那種人,擅長于做人,而不擅長于做事。只不過象修伊這樣境界高出力量如此之多的,到也是極為少見。
而在現實里,絕大部分的武士和魔師,其實力量的進階都快于對境界的掌握。畢竟后者需要的是領悟,而非修煉。
比如蘭斯洛特,他在力量上雖然已經達到了十級星辰武士的標準,但在境界上,其實也只是達到八級造勢地步。而帕吉特的境界卻和蘭斯洛特相同。因此他才能說自己教出來的徒弟絕不會比蘭斯洛特差,因為他們對力量的理解,并沒有太大差異,只在力量本身的擁有上有差距罷了。而論教徒弟的經驗,帕吉特遠遠勝過蘭斯洛特。
而同為大地武士的查克萊,他的境界則剛剛達到七級用勢的地步,如果讓他和帕吉特打一場,輸的就必定是查克萊。
至于修伊,盡管他自身的斗氣能量才剛剛達到,但先后經歷過蘭斯洛特和帕吉特的教導,又有著通透的對事物的理解能力,因此他在武士之道上,同樣是境界高于力量。
他的境界如今是第四層次的借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同級武士的戰斗里,即使沒有魔的輔助,修伊也有絕對的把握打敗對手。
而現在站在修伊面前的布萊恩.巴克勒,不但是一個七級海洋武士,且同樣是一個擁有七級用勢境界的武士,這就比較少見了。
可以說,這個人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于查克萊的級別。
這一刻修伊望著布萊恩.巴克勒,心中的警醒大大提高。
然而布萊恩.巴克勒的境界固然讓修伊感到驚訝,修伊的表現,卻更是令巴克勒感到震駭。
在最初聽到傳言時,他根本就不相信,象阿布利特那樣的六級大師會死在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少年手中。但是當他看到修伊象宰雞一樣輕松地殺掉伊尼戈時,那干脆利落的身手,還有詭異莫測的術,以及當機立斷的兇狠,均令巴克勒感到了一陣寒意。
這個少年的出手兇狠,毒辣,準確,致命,偏偏他所擁有的斗氣能量卻并不高,的確只有的實力。但他卻能將其發揮出數倍的威力。
而在少年的肩頭,還停留著兩只紅色羽翼的小鳥。
別人或許還沒意識到,巴克勒卻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那就是熾焰鳥。
做為九級高階魔獸的熾焰鳥,本身就是一種頂尖的存在。不提修伊本身的戰力,單是這對熾焰鳥,巴克勒要對付就很吃力。
因此這一刻,巴克勒對修伊的到來明顯重視起來。
正是這種對對方實力的顧忌,才能讓他在見面之初,沒有立刻動手。否則巴克勒更愿意用強盜們傳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先拿下,再對話。
這也是修伊為什么要在出場前,先殺人立威的原因。不用擔心這會激怒他們,強盜們只在乎金錢,生命,尊嚴和友情這種東西他們是不在乎的。只要對方夠強,他就能夠獲得尊重。
適當的顯示手段與實力,這會讓他的對手在接下來的決定中,謹慎許多。
這刻修伊來到巴克勒的身邊,無視周圍一大群對他虎視耽耽的盜匪,他說:“讓你的人走開,我希望能和您單獨談談。”
布萊恩.巴克勒的眼神在修伊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然后深沉的聲音響起:“這么說,你是沖著我來的了?”
“是。”
巴克勒想了想,然后道:“比利亞斯每年都會有很多亡命之徒加進來。總有一些人試圖挑戰最高權力的位置。這十年來,我幫蘭斯帝國殺死了至少三十多名兇名昭著的家伙。很多時候我認為蘭斯帝國之所以沒有派出重兵圍剿比利亞斯,就是因為他們總是把自己抓不到的犯人寄希望于我們的身上。就某種意義而言,蘭斯帝國欠了我很大的人情,他們應該頒發給我一枚罪惡克星的勛章。”
周圍的強盜們紛紛笑了起來,聽得出來,巴克勒這話有著極大的自信。
修伊搖了搖頭:“我對最高權力的寶座沒有絲毫興趣。您以前是這里的領袖,以后也將是。如果說有什么變化的話,那就是您只會生活得更安逸,更快活。”
巴克勒瞇起了眼睛望著修伊,看起來他在思考。
修伊并不知道巴克勒在想什么,但他看得出來,這個海洋武士并不是那種只知道依靠武力沒有頭腦的蠢貨。事實上他相當謹慎。
想了一會他說:“如果你要說的內容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我不介意用你去換那筆豐厚的懸賞。”
“我能給你的比那更多。”
“那么……跟我來。”
修伊的嘴角邊擰起得意的微笑。
他跟隨巴克勒的腳步向前走,經過雷勒的身邊時,他淡淡道:“凡是跟巴斯一起去找姑娘的,看看他們花了多少錢。每花一個金維特,倒吊一個鐘時。至于你,你先后使用過三次骯臟的形容詞。倒吊三個鐘時。”
“是,主人。”雷勒恭敬地回答:“如果您能活著回來的話,我一定照辦。”
“對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擔心。”
萊恩.巴克勒的府邸就在刺槐鎮的最中心,一幢用紅土蓋成的三層小樓。
作為刺槐鎮最強大的首領人物,整個刺槐鎮上所有的商鋪每個月都要向布萊恩.巴克勒交納三成的利潤。而布萊恩.巴克勒并不會白收這筆錢。任何外來人員的搗亂,都會由布萊恩.巴克勒和他的野狼團負責擺平。當然,盜賊們的自相殘殺,不在他的服務范圍之內。
有人說,比利亞斯山區的強盜是游擊式的買賣,而布萊恩.巴克勒就是坐地分贓的生意,這一點說得沒錯。
根據血酬定律,到盜賊的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后,他們會隨著實力的擴張和地盤范圍的擴大而進行區域化的管理,通過坐地收費,提供保護這種更具效率和長遠效果的方式來進行掠奪,顯然比打劫商旅更安全來錢也更多更輕松。
這幾乎是文明世界里任何一支匪盜集團最終的發展方向,由打劫的盜匪到地區保護形式的過度。盡管同樣是盜匪,但性質上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后者往往比前者更容易為平民所接受。至少他們是以購買服務的方式交錢,而不是被掠奪的方式交錢。
令修伊感到驚訝的是,布萊恩.巴克勒表面上看去是一個粗魯人物,但他的住宅格局頗有情調。在紅樓的外圍,人們用青藤做點綴,將整幢小樓纏繞其中,地面是用白色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壓得極為平整。小樓的色彩搭配獨具匠心,看上去清新雅致。
跟隨布萊恩.巴克勒進入小樓中,修伊注意到里面竟然還有一位看上去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嘴角還留著兩撇小胡子,頭的干凈整齊,穿得則是一件黑色的禮服。
在他身邊的不遠處,還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干癟老人。他的形象看上去就象一個骷髏頭上面頂著一堆雜亂的白毛,深陷的眼窩閃爍著碧幽幽的綠光。
老人的手邊放著一個水晶球,直到修伊出現在房間里,他才用黑布將水晶球蓋起來。
毫無疑問,那個老人也是一位師,但修伊并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一位煉金師還是一位魔師。他身上的魔力波動并不明顯,手里又有水晶球,看上去象煉金師,但修伊知道絕大部分的魔師罪犯,幾乎都會主動去學習一些煉金師的能力。
與奧術塔的師不同,任何一名犯罪而又無得到帝國赦免的魔師,追求得都不再是強大,而是安全。因此他們這類人往往要博學許多。
看到修伊進來,那個正在看書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他就是那個把雷勒他們成一群紳士的修伊格萊爾?”
從他的口氣聽起來,他對布萊恩.巴克勒并沒有太多敬畏。至于那個老人,則根本沒有起身。
布萊恩回答:“這個小子想和我單獨談談,而談話這種事向來是你的專長,所以我覺得帶他來見你比較好。”
那名中年人看了看修伊,笑道:“你好,我叫克萊門廷.霍丁.巴涅特,我是布萊恩.巴克勒的秘書,也是這個鎮上唯一穿著這身服裝而不會被群起攻之的。這段時間經常聽到你的名字,很高興見到你,修伊格萊爾,殺死阿布利特大師的帝國通緝犯,事實上剛才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你殺伊尼戈的動作漂亮極了。”
克萊門廷.霍丁.巴尼特,修伊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他努力想了一會,才輕聲道:“那個冒充蘭斯帝國的欽差大臣,詐騙了上百位貴族,卷走數十萬金維特的瘋狂霍丁?”
中年人的臉上洋溢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事實上,那的確是我有生以來最得意的杰作之一,但僅僅是之一。”
“人們傳說你已經死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霍丁回答。
說著,霍丁指了指身邊的老頭:“這位是伊格爾·阿什林,想必你也聽說過他的名字,就象我們也聽說過你一樣。”
“那個越獄專家?四次從帝國重犯中逃出來的亡靈師?這真令人驚嘆。”修伊大感驚奇。眼前的老頭和霍丁,巴克勒一樣,也是蘭斯帝國名聲赫赫的通緝犯。
至于他的罪名——研究亡靈本身就是死罪,已經不需要更多的罪名了。
出于對禁忌術的恐懼,很少有人愿意和亡靈師走在一起。在人們的印象中,他們總是死氣沉沉,用仿佛看死尸的眼神一般看著你。
但事實上,亡靈師并沒有如此恐怖,恰恰相反,只要想想他們能夠賜予亡者永恒的生命,就可以想象到他們亡靈師對生命的理解相當精湛。只是由于亡靈師長期于死者為伍,使得他們的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而圣靈教會更是以褻瀆死者為由,宣布亡靈術為禁忌術。
而且據說亡靈師本身就是最接近煉金術的人,每個亡靈師幾乎都懂一些煉金術,至于為什么,就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了。
老人對修伊笑了笑:“比不上你,年輕人,我現在開始理解什么叫后生可畏了。至少我無殺死阿布利特那樣的人物。”
“真難以想象,刺槐鎮差不多集中了蘭斯帝國所有令人頭疼的罪犯。”修伊也笑道。
“現在又多了一個修伊格萊爾。”霍丁笑道,他離開書桌,來到酒柜前打開酒柜:“喝點什么?”
“天士忌。”修伊回答。
“那么布萊恩你呢?”霍丁又問。
“給我來杯勁道足一些的。”布萊恩.巴克勒說著找了個角落坐下,用冰冷的眼神望著修伊。
“你比我想象得要年輕,也更出色。”霍丁倒好一杯天士忌送到修伊的手中。
“謝謝。”修伊禮貌道,卻不知他是在謝那杯酒還是對方對自己的贊賞。
“雷勒他們是一群狼。我們都知道要殺死一只狼并不難,難得是將一只狼變成羊。而你就做到了這一點。”霍丁向修伊舉了舉杯子。
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修伊回答:“事實上我并沒有把他們變成羊,他們僅僅只是披上了一層羊皮而已,骨子里,他們依然是一群強盜。”
“那已經很不容易了。”霍丁放下酒杯:“好吧,盡管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但我想這并不訪礙我猜測一下您的用意。我想既然你已經成為雷勒他們的新首領,又把他們成一個個貴族紳士的樣子,那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有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僅僅依靠你并不能完成,所以你才把雷勒他們帶到這里來。你用雷勒和伊尼戈顯示了實力,兩個方面的實力……你個人的實力還有你領導上的能力。必須說這是一種不錯的展示,并成功地吸引了我們的注意,那么你想要什么呢?或者說你能給我們帶來什么?”
“您的智慧超出我的想象,巴涅特先生。您不愧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騙子。”
“叫我霍丁吧,多謝您的夸獎,迅速看穿一個人的來意,看出他需要什么,那是每一個騙子的基本功。”
“難怪您完成一次性詐騙上百位貴族這樣的偉大舉動,我相信如果這個世界有行騙教科書的話,那么您所做的案子一定會成為經典范例。”
“謝謝您的肯定,那對我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能告訴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嗎?哦,請不要誤會,事實上我對欺騙這種行為同樣非常感興趣,我一直認為那是世上最高明的技巧中的一種。”
“聽得出來,你在這方面也頗有心得。”
的。”修伊并不否認這一點:“在我曾經生活的世界里,謊言是我賴以生存的基礎。但事實上我發現和您比起來,我所用過的謊言只能用幼稚來形容。絕大多數時候我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我行騙的對象很貪婪。”
“那么你已經走在了一條正確的道路上。”霍丁立刻回答:“選擇好行騙的目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前提步驟。接下來你要找準他們的心理,看他們需要什么。”
“但很多時候我們恐怕不得不去欺騙一些比較難以被欺騙的對手,而且目的也未必是金錢,而是其他。”
“比如誰?”
“比如政署,比如一次安全的逃亡。”
“唔。”霍丁沉思了起來:“看起來這就是你所面臨的麻煩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并不打算和我們一樣,長期生活在山區之中。”
“是的。”
“政署的人是一群耳鼻精明的獵犬,要想騙過獵犬,對獵物來個巨大的挑戰。”
“或許您可以給我一些指點……事實上這正是我來找你們的目的之一。能夠遇到您,霍丁先生,這實在是我的幸運。”
“那么……或許我能給你一些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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