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主席,那就是果敢王啊,手握數千重兵的大軍閥,土皇帝,換了平常人早嚇得篩糠了,但是李建國卻只是微微點頭,說了聲好。
徐玉凱大喜,跑出去招來一輛豐田越野車,車上下來幾個膚色黝黑的便裝男子,翻蓋皮鞋,藏青色西褲,淺灰色襯衣,袖子卷起兩道來,看起來和國內鄉鎮干部別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腰間都挎著手槍。
徐玉凱上前介紹:“李教官,這是特區政府辦公室的韓主任,韓主任,這是李教官。”
一個中年男子伸出雙手熱情的和李建國握手,口稱首長好,李建國淡然應對,不卑不亢,看的玄子和鄭晨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韓主任親自打開車門,邀請李建國上車,李建國回頭對玄子說:“我去去就回,你們不要亂走。”說罷上車去了,徐玉凱也跟著上車,越野車駛出了院子,玄子和鄭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惶恐不安。
越野車來到一所樹木掩映的大宅子,遠遠的就能看見陽臺上有拿著狙擊槍的哨兵在警戒,SVD紅色的護木和槍托極其的醒目,李建國不禁暗暗搖頭,但是什么也沒說。
大鐵門前至少站了一個班的衛兵,都是單綠軍裝加562裝備,越野車慢慢停在門口,衛兵檢查了司機的出入證,又探頭看看里面的乘客,這才打開車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院子極其寬敞,有不少穿著便裝的男子在來回游走,胳膊上挎著79式微沖,門房里躺著四條大狼狗,虎視眈眈看著車上下來的客人,李建國在徐玉凱和韓主任的指引下,向主建筑的大門走去,俊俏的女服務員拉開門簾,已經有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里面恭候了。
這個男子膚色黝黑,頭發打理的不是很整齊,油乎乎的趴在頭皮上,額頭上的皺紋很深,一張老農民面孔,穿著白襯衣和深灰色的雙排扣西裝,袖口的商標赫然還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支煙,指甲都被經年累月的煙火熏黃了。
“李教官,歡迎來到果敢。”男子把煙換到左手,抓住李建國的手搖晃了好一陣,李建國感到這只手不像主人那樣憨厚敦實,而是充滿了力量。
“這是我們特區政府程主席。”韓主任介紹了一句,李建國微微點頭說:“久仰。”
“來來來,坐坐坐,千萬別客氣,到了這里就和自己家一樣。”程主席熱情的將客人請進客廳,寬大的廳堂里擺著昂貴的紅木家具,中式沙發椅上鋪著花團錦簇的紅色繡墊,博古架上盡是些玉雕、翡翠之類玩意,哪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程主席拿出茶幾上的極品云煙,親自給李建國上煙點火,自己也點上一根,
寒暄了一番,然后提到了目前果敢的形式,最近禁毒工作卓有成效,經濟水平逐步上升,人民安居樂業,但是也有一些不甘心失敗的人妄圖挑起戰爭,把人民推到水深火熱的邊緣,作為特區主席,自己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為了抵御敵對勢力的進攻,特區政府有意聘請一批國內有志青年擔任訓練、技術維護方面的職務。
“薪水好說,小徐這樣的同志一個月也能拿到八千塊,李教官這種級別的肯定不止這個數字的。”韓主任在一旁插言道。
李建國說:“謝謝成主席的厚愛,我還有重任在身,恕難從命。”
程主席并不驚訝,擺擺手示意不打緊,又給李建國遞了支煙,開始大談果敢軍隊建設的問題,李建國一邊聽一邊點頭,偶爾插一兩句,談了一個小時后,程主席起身說:“李教官,我還有個會議,就不陪你用飯了,小韓,小徐,你們好好招待李教官,一定要替我盡到地主之誼。”
韓主任和徐玉凱連連點頭,李建國起身和程主席握手,跟著徐玉凱離開了這所宅院。
“李教官,我知道你為啥不愿意留下了。”徐玉凱坐在車子上,抽著煙說。
“哦?”李建國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你這次過境,肯定是執行秘密任務來的,程主席也看出來了,你是國家的人,所以他才對你那么客氣。”徐玉凱說。
“是么。“李建國依舊不置可否。
“果敢現在很艱難,緬政府一直想吞下這塊地方,老主席在瓦幫虎視眈眈,程主席難啊……”徐玉凱搖搖頭,開著車來到了剛才吃飯的酒店門口,停下車問道:“老李,要幫什么忙,你說話。”
“幫我把這兩個人送過關。”李建國說。
“還有呢?”
“沒了。”
“好!”
徐玉凱連夜安排過境事宜,由于兩人沒有有效證件,只能偷越邊境,好在這種事情在邊境上并不稀罕,隨便找了個偷渡客就能把他們帶過去,只要一回到中國境內,就算徹底安全了。
“建國哥,你保重啊。”漆黑的夜幕下,玄子淚流滿面的說道,鄭晨也流淚了,緊緊和李建國擁抱了一下。
“后會有期!”李建國說。
“后會有期!”兩人深深凝望李建國一眼,跟著向導踏入茫茫夜色中。
半小時后,向導指著遠處說道:“過了那道山梁就是中國了。”玄子和鄭晨對視一眼,眼中盡是喜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緊趕慢趕,終于跨過了國境線,在越過邊境的那一瞬間,兩人幾乎同時撲到地上,祖國啊祖國,從未感受到你是如此親切!
“哥們,別趴著了,一會兒武警過來了。”向導小聲催促著,兩人這才趕緊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林子里穿行著,走了好久,直到東方破曉,才看到遠處隱隱有市鎮的輪廓。
“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里,那里是紅河縣,有長途汽車去昆明的。”向導和他們握手告別,轉身而去。
兩人走到紅河鎮上,先找個小旅館開房間好好休息了一下疲憊的腳板,再買了兩部廉價的手機,辦了銀行卡,讓家里匯錢過來,玄子先收到了家里的匯款,趕緊買了兩張長途汽車票,和鄭晨一起離開紅河鎮,奔赴昆明。
到了昆明之后,直接訂了最近的飛機票回江北,玄子和鄭晨在機場灑淚而別,互相留下了手機號碼和家庭住址、電子郵箱和QQ啥的,相約等劉哥和李哥安全歸來之時,再度聚首。
玄子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雖然離開只有不到半個月時間,但是對他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望著家鄉的一草一木,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玄子百感交集,唯有戴上墨鏡來遮擋自己發紅的眼圈。
卓力和貝小帥都來接機,接到玄子之后第一句話就問劉哥和建國哥怎么沒來,于是玄子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一一相告,兩人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么大的事情,網上怎么沒看到?”貝小帥驚道。
“拉倒吧,那種破地方的事情誰關心,成天打來打去的不稀罕了。”卓力解釋道。
雖然大家對劉子光的身手嘆為觀止,但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再厲害的角色到了不熟悉的地頭上,戰斗力也要大打折扣,更何況那不是一般地方,而是軍閥毒販橫行的金三角地區。
汽車里,眾人沉默了,遇到這種事情誰也沒有經驗,也沒有能力去解決,只能默默祈禱上天保佑劉哥安全歸來。
回到市里之后,貝小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給劉子光,都是對方已關機的回答,這可把他急壞了,劉哥的爸媽昨天還問自己呢,說兒子怎么出差好幾天一個電話都沒往家打,貝小帥急得在屋里團團轉呢,忽然有人敲門,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胡警官。
貝小帥拉開門,抱著膀子斜眼看著胡蓉說:“胡警官,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胡蓉沒好氣的說:“劉子光呢?”
“光哥出差了,你找他有什么事?給我說也是一樣。”
“少來這套,他不是去救玄子的么,現在玄子回來了,他人呢?”胡蓉不依不饒的問道。
“胡姐姐,你要是想逮他呢,就拿搜查證和逮捕證來,我讓你進去搜,你要是沒事找事的話,就麻煩你在外面把門帶上。”貝小帥心情正不好呢,口氣也很沖。
胡蓉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說:“我通過公安部禁毒局的朋友了解了一下,前幾天云南方向境外某地區爆發激烈槍戰,死了很多人,查獲一起很大的毒品案件,我懷疑這件事和他有關。”
“有關系又咋地?你又不是國際刑警,管得著么?”貝小帥把臉別過去,心說玄子還真是一點也沒吹牛逼啊,劉哥這事兒整大發了。
“好吧,如果有他的消息,麻煩你給我打個電話。”胡蓉把一張卡片塞在貝小帥上衣口袋里,轉身走了。
貝小帥拿出名片嗅了嗅,一股少女的體香味,別看這丫頭片子兇巴巴的,其實長得還不錯呢,貌似對光哥有那么一點曖昧的意思,等光哥回來得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兒,一定要把這丫頭片子拿下,把她上了,看看她還氣勢不?
剛送走胡蓉,電話又響了,這回是另一個女聲:“你好,是貝小帥么,我是至誠集團的李紈。”
“嫂子啊,有啥事?”貝小帥一聲嫂子把李紈搞得既臉紅又欣慰,忙道:“我想問一下,劉子光去哪里了,怎么好幾天沒有他的消息。”
“他……出國旅游去了,可能手機信號沒覆蓋到吧。”貝小帥打著馬虎眼,心里卻在嘀咕,光哥周游列國,可真牽動了不少女人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