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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第一滴血你還記得滿剌加海峽邊的沈雨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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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一笑碑文被王澄重新塞回到高仁的手里,也解除了他的鬼遮眼。

  他一個恍惚就看到眼前這種詭異的景象,抬手指著自家義父,手指顫抖,瞠目結舌:

  “義父,你你你.現出原形了?!

  不對,是義母!”

  當初鳳洲山人剛剛突破的時候,高仁看到義父臉上那種瘆人的表情,就在心里腹誹過:

  “您說三個陰身美人是欲望心魔所化,陽身西門慶還是您自己。

  可看看您的樣子,我等覺得這做主的西門慶更像是心魔,恐怕那三個被當成明妃拿來雙修的美人,才是您自己啊!”

  之前可能就連鳳洲山人自己都分不清,他的主體人格到底是變成了西門慶,還是三位女主。

  這一次按照美人佛手主體人格為男,次要人格或心魔通過右手、肢體、脂肪等等顯化女身的變化原則來看,門人弟子的猜測果然成真!

  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心魔占據了身體。

  此時。

  鳳洲山人的身體先是在不死仙藥和命功雙重催發下膨脹了一大圈,產生了足夠兩人所用的骨質和肉量。

  然后以上半身為主,足有四分之三的本體化作了一個胸懷寬廣,呈現葫蘆身材的花信少婦。

  集合了金、瓶、梅這三位女主的優點,美艷不可方物,比起原來頭發花白的老頭年輕了太多太多。

  其余以下半身為主的四分之一軀體,也是由心魔占據的那部分,則變成了一個只有一米五出頭的稚嫩少年。

  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三四歲。

  形容一下兩者之間的體型反差,那就是只要前者一屁股坐下去,就能將后者徹底掩埋。

  “這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事實勝于雄辯,鳳洲山人終于意識到自己其實早已走火入魔,心魔取代了自己成為了西門慶,而自己.

  緩緩低頭,卻只見山巒起伏,根本看不見腳尖,渾身都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現在也可以叫花枝亂顫。

  一個內心是西門慶的色中餓鬼,突然變成了被色的那一個,再加上突然想起這段時間他還天天作為明妃與心魔共參歡喜禪法。

  “嘔~”

  這個世界的參差和惡意頓時成了這位風月庵主的不可承受之重,內心遭受十萬點暴擊。

  恰在此時,那少年心魔正好朝“她”看來。

  不需要再繼續偽裝,好像壯年的西門慶一樣,油膩地舔了舔嘴角,貌似對“她”目前的形象十分滿意。

  “啊!你不要過來啊!”

  鳳洲山人倉惶尖叫,但是那溫柔悅耳的音色卻讓心魔更加興奮。

  “美人,你我本為一體,又何需分什么你我?不要跑.”

  王澄為之默哀。

  以前的善信如果虔誠信奉風月庵主,念誦他的名號,最基礎的好處就是時長至少翻一倍,輕輕松松突破兩刻鐘。

  如果現在再念誦“他”的名號,當場化身“一分三十秒沖涼加洗澡”的一夜半次郎。

  “萬幸!”

  抬頭看向對面的龍庇僧。

  債業比鳳洲山人更深百倍的龍庇僧,下場比他還要凄慘。

  霉運蓋頂之下,他的內魔被大歡喜佛光成功勾引,在暴動中擊敗主體人格取而代之,美人佛手的藥效同樣失控。

  不僅他的本體變成了一個小麥色肌膚的玲瓏美人。

  剛好抓著哈萊娜的那只手,也陡然脫離出去,迎風便長,取代他的性別,變成了一個身材精悍的少年。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龍庇僧只能算是倒霉,還不能算是凄慘。

  壞就壞在,那條手臂剛剛抱著哈萊娜跳出本體的魔光范圍,就被瞅準了機會的林道乾一個吞天食地,“啊嗚”一口吞進了肚子里!

  里面不是血肉腸胃,而是一個龐大的獨立空間。

  哈萊娜在第一時間就被隔離保護起來,那個帶著一截手臂跳出來的心魔,則被腐蝕性十足的“銷金化骨炁”瞬間淹沒。

  不需一時三刻就變成了林道乾自己的道行。

  更關鍵的問題是,還沒有完全吸收完藥效的龍庇僧失去了哈萊娜,就相當于失去了人肉護盾。

  林道乾出手時再也沒有了顧忌。

  “雜碎,拿命來!”

  蛛尾擬角蝰尾巴上血光流轉,那一截能偽裝成任何事物的“蛛尾”陡然化作一柄帶著無數鋒刃和鋸齒血槽的流星錘。

  然后朝著龍庇僧狂轟亂炸。

  龍庇僧之前已經親身感受過這條蛇尾的滋味,知道它的厲害,下意識跟鳳洲山人一樣放聲尖叫:

  “列祖列宗在上,速速助我!”

  頭頂陡然陰風大作。

  呼——!

  在他身后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陰鬼虛影,全都是中年以上的年紀,男女都有。

  原本這門積善之家必有余慶跟拜干親,供老爺一樣,都只是一門普通的異術。

  修成之后只要高呼:“列祖列宗在上”,便能借來家族余蔭、祖先遺澤助戰,家族越是興旺,能借來的力量就越強。

  但是龍庇僧不走尋常路,他拜了無數干爹、干娘,又斷絕別人子嗣,成了唯一繼承香火者,盡取百族氣運于一身。

一旦發動異術,便有幾十個干爹站在右后肩,幾十個干娘站在左后肩,爹的身后站著爺爺奶奶,娘的后面站著外公外婆  再往前推五百年,理論上一對爹娘背后就站著524285人。

  現實雖然不可能這么夸張,但只憑龍庇僧拜干爹干娘的勁頭,這依舊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數字。

  他們共同出手卷起咆哮的陰風為自己“唯一的后代”遮擋風雨。

  流星錘砸得這層祖宗屏障陰氣迸射,周圍的草木都漸漸枯黃,龍庇僧也神魂震蕩,吐血三升。

好像吃了豹胎易筋丸一般,一會兒變成“胖頭陀”,一會兒又變成“瘦頭陀”,還沒有穩定下來的屁股不小心長到了肚子上,胸長到了腰上  可就算如此,林道乾一時半會依舊沒能撼動來自無數祖宗的庇佑,只是將他們打滅了一批又一批,自己也沾上了不少債業。

  他想到這些先人的后代本就是受害者,此時他們又因龍庇僧這種雜碎而煙消云散,動作稍稍遲疑起來。

  龍庇僧知道自己的敵人大多是正道人士,清楚他們的軟肋在哪里。

  雖然口噴鮮血,胸臀移位,臉上卻依舊張狂:

  “哈哈哈,佛爺我是波旬門徒又如何?

  我殺生,是幫他們早登極樂,免遭這塵世之苦;我放火,是燒出一片清凈,以業火滌蕩陰陽不分的人間。

  大昭人都說天打五雷轟,但佛爺我橫行無忌,這天雷可有一道是為我而降?

  反而是你們這些自詡有底線的好人,就該被槍指著!

  從我活埋了那個救我一命的娘惹,得到她家的大運開始,我就知道我沒有做錯,都是你們這些好人自己蠢,自己弱!

  要是好人都有雷霆手段,我們這些壞人又怎么能害你們?

  這個世道可不是誰弱誰有理。

  想要過得好,就要比誰更無恥,更沒有底線,現在,你們能奈我何?”

  一邊叫囂,一邊抓緊時間用羽化仙法調理身體狀態。

  剛剛右手和心魔消亡,他這具身體已經隱隱有幾分變成“陰陽叟”的趨勢,再不趕快穩定下來就萬事皆休了。

  “無恥之徒!”

  林道乾心頭大怒,他的手段卻不適合對付陰鬼,實在難以繼續毫無顧忌地出手。

  扭頭看向旁邊的兩個“鳳洲山人”,已經一追一逃顛顛撞撞地跑進了漆黑的山林,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顯然已經指望不上他。

  “閃開,讓我來!”

  這時,王澄抬手從錢眼里抓出一柄平平無奇的丈二鋼槍,槍頭帶著火花拖行在身后,大步走向龍庇僧。

  越走越快,然后一腳踏碎地面,猛然竄出,三五步之后已經如同弩箭般貼地奔行。

  轟隆隆.

  勢若雷霆萬鈞,疾如大星橫空。

  清晰的聲音仿佛催命符一般傳入龍庇僧的耳中: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惡之家必有余殃。

  眾生遞刀,我自行刑!

  賊僧,你的事發了。我以直歲堂官之權,給你的判決是魂飛魄散!!!”

  《二十四節律》在頭頂顯化。

  跟當初的裁決法官卡珊德拉誅殺蔣際春時一樣,都是以法殺人。

  濃厚的債業和巫蠱降殃氣向他遞出刀鋒,接連垂落槍頭,化作七個煞氣騰騰的虎形咒印。

  虎嘯聲聲,慘烈至極的氣勢充斥林間。

  哪怕沒有直面這一槍,高仁和林道乾也只覺得頭皮發麻,后背頃刻就被冷汗打濕。

  此為桐木人掌握的最強厭勝術之一七虎喉殊!

  本為竹槍、木劍、鐵釘扎小人之法,屬于釘頭七箭的簡化版本,此時被王澄這位直歲堂官拿來行刑,卻多出了三分堂皇大氣。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龍庇僧身上的債業太重太厚,氣運被楊一笑壓到了極限,任何厭勝之術在他身上都能產生十倍百倍的功效。

  轉瞬之間,王澄便已經撲到臉色大變的惡僧面前。

  催動龍虎陰陽丹法,與這一方秘境天人合一,代天行罰。

  吐氣開聲,王澄雙目綻放神祇般淡漠的金光,周身炸開氣圈,腰腹發力,渾身幾近非人的肌肉、骨骼、筋膜擰成一體。

  空氣爆鳴。

  單手攥緊槍尾,猛然掄起一個半圓,將這柄承載著無數受害者血淚的長槍從后往前狠狠抽去。

  刺啦——!

  右手才只是剛剛抬起,筆直的丈二槍桿就在駭人的力量下崩成了彎曲的弓形。

  高速揮出的槍桿擊中半空中彌漫的陰氣,立刻將之炸成漫天冷霧,連天上的烏云都被這一槍的槍鋒撕裂出一條狹長的裂縫。

  “列祖列宗”面對這等天威,果斷從善如流,閃電般站到了王澄的背后。

  下一刻。

  窮途末路的龍庇僧下意識將鬼神法相的六條手臂和法器五寶法幢擋在自己的面前。

  轟隆!!!

  驚天巨響中,丈二鋼槍前半截和龍庇僧的鬼號一起整體崩碎。

  一道由鋼片、鮮血、碎肉、碎骨組成的洪流,瞬間好像怒龍一樣沖出了上百米。

  也將龍庇僧炸裂的上半身,在山林中潑灑出一道扇形的血紅。

  “啊——!”

  最后一刻,他那遭受重創的神號還想要丟掉死掉的軀殼,溜之大吉。

  只要回到陵廟就至少還能做鬼神。

  甚至若能重修羽化仙法,性命歸流,還有可能奪身就舍,重新復生。

  目光透出刻骨銘心的怨毒:

  “大昭人,你們都給我等著。

  我要報復你們在南洋的所有族人,虐殺你們的男人,凌辱你們的女人,還要把你們的孩子通通變成人妖啊啊啊啊!”

  然而。

  這時,已經錯身而過,站到他身后的王澄感受到了對方森然的眼神,卻沒有回頭,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了他一個問道:

  “龍庇僧,你還記得滿剌加海峽邊的沈雨亭嗎?”

  龍庇僧的眼睛驀然瞪大,兩個身影在他面前漸漸重合:

  “等等!你是”

  他怎么可能不記得自己在滿剌加海峽,恩將仇報埋掉第一位干娘時,那個空有熱血卻本事不濟的直歲堂官?

  要不是師父龍婆僧出手相救,他那時就已經死了。

  卻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會在最志得意滿的時候,栽在一切罪惡開始的地方。

  心神巨震的瞬間,卻沒有注意到七虎喉殊顯化的七條猛虎,已然張開血盆大口對他完成合圍。

  然后一擁而上,將這最后的神號瞬間分尸。

  王澄拍了拍手上的鐵屑:

  “種惡因,得惡果。天道昭彰,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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