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七十七章 王半街什么,鳳麟齋也是我家產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咒禁山海

  這一夜,多個邪祟被山海會的人馬解決,月港的秩序重新穩定。

  只是城南碼頭區附近的處置現場出了一點意外。

  附身在張家老爺身上的邪祟·磕頭借壽在磕死了家中好幾個年輕人之后,終于被管事們合力制住。

  一位地班職官趕山客手持一根棍頭長著靈芝的木棍走上前去,準備施展由祖師吳三公傳下的絕活“驚蕈術”結果了張老爺和他體內的邪祟。

  這招又叫:擊木驚蕈,架木前用錘敲打菇木兩端的截面,讓菌絲迅速長大刺激出菇。

  有詩云:“黃云層疊蕈無見,求師驚蕈莫怨天。”

  只要中了驚蕈術,連人帶魂都會被特殊培養的菌絲吃干凈,不會再讓邪祟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就算邪祟對應的民俗傳說催生出全新的同類,也跟此時的它們再無關系。

  本來瞅準機會勝券在握的一擊,卻被突然撲出來,死死趴在張老爺身上的續弦小老婆壞了事。

  “殺人啦!

  你們草菅人命,還沒有把邪祟從我家老爺身體里趕出來,怎么能直接驅邪?

  就算邪祟是被我家老爺想活的執念引來的,按大昭律以父殺子也罪不至死。”

  大宅門里是非多。

  這種出身花街柳巷有見識,卻沒背景的續弦,又未曾生下一兒半女,男人一旦死了根本爭不過張家子孫。

  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下場凄涼。

  再說她對這個比原來年輕了好幾歲,重振雄風的老爺十分滿意,所以張家子孫都跑了,她卻依舊死死護住罪魁禍首。

  但是,無論對方出于什么動機,管事都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個蠢婦一起打殺。

  只是棍棒一頓的功夫,就被對方劈手扯掉了張老爺身上的定身符。

  導致邪祟磕頭借壽趁機逃出了這具身體,“嗖”的一聲消失在夜色里。

  短短幾個呼吸之后,兩街之隔的桂花巷中。

  一個本來已經入睡的王姓老漢突然睜開了眼睛。

  掃視了一圈屋內墻上掛著的鋼刀、鐵槍,證明這是一個軍戶之家。

  而屋中桌案上供奉著一本攤開的王氏族譜,字輩最小的那一行末尾,赫然寫著一個名字:“王富貴”。

  ......

  第二天,王澄天不亮就告別住在同一個院子里的阿綃姐姐匆匆出門。

  先去了元、亨、利、貞中元字輩的大錢莊豫通順,念出接頭暗號,拿到信物,接收了老父親留給他的第一批資產。

  價值三萬兩的產業在老父親眼里只是零花錢,但對現在的王澄來說卻是一筆能充當創業啟動資金的巨款。

  其中有定下契約后托管給牙人的十幾間核心地段商鋪,每個月都有持續進項,由牙人代收;

  恰巧這些商鋪都身處鳳麟齋所在的古玩一條街,他王老爺一下子就變成了響當當的“王半街”!

  順手摘掉了頭上“流氓”的帽子。

  這年頭沒有田地的叫“流”,沒有房產的叫“氓”,兩者都沒有的就叫“流氓”,今日之前什么都沒有的王澄可不就是流氓嗎?

  尤其讓他興奮的是,師父的當鋪鳳麟齋赫然也在其中!

  大概是因為常年漂泊的關系,這老頭雖然有錢,卻不喜歡置辦不動產,也讓王澄機緣巧合成了自家師父的包租公。

  反正全鳳麟齋上下都有一份兒“工”是替他打的,還是旱澇保收的那一種。

  “師父,以后咱們各論各的。我叫你師父,你叫我王老爺!嘎嘎嘎...”他只要想想就覺得爽。

  除此之外,還有一家造紙作坊、一家鐵匠鋪,一家規模不大的造船廠千舟船塢。

  這些產業在豫通順總共攢下了幾千兩現銀的收益也一并供王澄支取。

  造船廠的價值最高,有能力建造中小型的三桅漁船。

  問了一下張文,他們的張福順號就是來自這家千舟船塢。

  王澄巡視了一番自己的各項產業,第一時間就接手了造船廠。

  請已經年近花甲打算在這里安度晚年的七品職官木匠劉老實和一群工匠搓了一頓,混個臉熟。

  有直歲堂官弟子的招牌,又用奇貨可居檢查過這幫人的根底,完全可以以此為核心搭建起預想中的船鏢局。

  下午抓緊時間拿著現銀去翻了一遍山海會的庫存,想找到一件上好的煉法主材。

  結果讓他大失所望,修行采水法時常用的蛇蛻數量倒是不少,但能入他眼的一條都沒有。

  第三天,又去找翻江鼠韓澤長打秋風。

  毫不客氣地從韓家搜刮齊了修行過洋牽星術的各種法材。

  一起用過豐盛的晚飯后,又被韓澤長親自熱情地送出大門,一副對待上賓的樣子。

  “如果是臉皮薄的人,即使對別人有救命之恩,大概率也拉不下臉來跟人家要好處,覺得是挾恩圖報。

  實則大錯特錯!

  有關系一定要用,有外力一定要借。

  這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只有你來我往,你幫我助,頻繁走動才能越來越穩固。

  為什么鄉下的親戚親情很濃,城里卻慢慢流行斷親了?

  還不是因為鄉下收割莊稼、蓋房子、婚喪嫁娶全都離不開鄉里鄉親幫襯。

  城里一家人或者只有一個人都能活的很滋潤,自然沒有必要去費力維系這種親戚關系,甚至是夫妻關系。

  歸根結底不是親情問題,而是經濟問題。”

  王澄謝過出手大方的翻江鼠,稱呼也順勢變成了:

  “韓世叔,請留步。改日等掃清月港邪氛,我做東請您和蜃樓將一起補上我的拜師酒。”

  “哈哈哈,世侄不請我老韓也要帶上淑書,厚著臉皮去蹭一杯。”

  離開韓家,王澄盤點著自己收集到的材料:

  “用來布置昊天成象壇的周天星圖一幅。

  雖說比不上師父那一幅,也是市面兒上有錢都買不到的珍品,用到中三品毫無問題。

  兩根鮫人膏寶燭。

  不要說維持科儀七天,就算一直燃燒百年也能始終不滅。

  當然就跟老婆餅里沒有老婆一樣,鮫人膏燭里也沒有鮫人,原材料是某種異類鯨魚。

  符紙也是上品,用金甲神持黃紙符敕示法在香火鼎盛的采水一脈祖師廟中供奉三年以上,飽受香火洗練...

  現在只有練法主材,有靈性的蛇蛻還定不下來。”

  這次從韓家手里搞到一條半甲子火候的青環海蛇。

  活這么長年頭已經有了變成精怪的苗頭,倒也不是不能用,但終究還是差點意思。

  一門術法有哪些隱藏的禁忌,選練法材料時有哪些注意事項,怎么借外力等等都是不落到紙面上的大學問,不去實修永遠不會發現。

  王澄身兼采水王家和山海會兩家之長,自然想要做到盡善盡美。

  “兩家傳承都說過洋牽星術的煉法主材十分重要,事關龍衣品質,一些具有象征意義的特殊品種還能賦予職官額外的絕活。

  這青環蛇除了有毒之外在東南沿海很常見,年份也不夠長,靈韻普普通通。

  要是有一條會叫人名字的美女蛇,我也不用糾結當場就選了。

  實在不行就去古玩一條街找一找?

  希望也不大,蛇蛻這種東西在采水法里很常用,高品質的貨色可遇而不可求。

  或者也可以先用差一點的入門,等到我進入中三品修到第二層‘四象’的時候,再換好貨色。

  那個時候只要我活著,肯定已經幫那位宴夫人度過了危機,再加上阿綃姐姐這位廟祝的面子,借她‘貼身小衣’...

  呃,感覺還是會被打死,阿綃姐也救不了我小命啊。”

  走著走著,一直盤旋在他頭頂的白頭鷹阿雞叫了一聲。

  王澄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上早就沒有了行人,但在他返回鳳麟齋的必經之路上卻出現了一道有些佝僂的人影。

  手腳粗大,穿著黑布褂,已經差不多全白的頭發證明這是個上了歲數的老人。

  腦中眼只是一掃就發現這還是個熟人。

  當初他用“王富貴”的身份回到月港時,專門拜訪過王家的幾個遠房親戚,其中就有這個輩分最高的太爺。

  此時,王澄卻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

  邪祟:磕頭借壽...

  那個在師父指揮下本應已經被解決掉的邪祟,竟然附身到了“王富貴”的家族里,還找上了他。

  王澄看到對方的時候,兩者之間的距離大概還有三十步。

  中間開闊沒有障礙。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富貴啊,你行行好,把壽借給太爺吧。”

  噗通!

  那王家太爺一絲猶豫都沒有便跪倒在地。

  咚!咚!咚!朝著王澄連磕三個響頭。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