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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世界經濟新聞社的編輯們通宵加班加點,終于是趕稿完畢。
新聞鳥們抖抖翅膀,帶著連夜加印出來的報道,歡快地從飛往各地。
它們掠過城鎮、港口、船只甲板,將報紙如同雪花般散落四方。
頭版頭條的標題是那么醒目刺眼,以至于——
四海、偉大航路前半段、新世界……
幾乎所有地方,報紙一到,都是瞬間被搶購一空。
這一連串的消息,隨著輿論迅速發酵,也如同颶風般,席卷整片大海,掀起驚濤駭浪!
新世界,莫比迪克號上。
“咕啦啦啦——”
豪邁的笑聲震得甲板微微震顫,白胡子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將報紙隨手丟給馬爾科,“看看,馬爾科,海軍那群家伙,這次可是丟了大臉啊!”
“落幕者海賊團,夏諾……”
馬爾科接過報紙,掃了一眼,眉毛微微挑起:“赤犬那家伙……居然受傷了?”
“誒?”
“還有這種事?”
“讓我也看看,老爹!”
另外幾位隊長大驚失色,急忙也湊過來。
“嚯?!!”鉆石喬茲第一個瞪大了眼,“5億4000萬貝利……剛進偉大航路就有這種賞金,比紅發那家伙的成長速度還夸張啊。”
這個等級的賞金,甚至在他們這些隊長里,都能排的上號了!
“還是個劍豪呢!”
以藏饒有興致地轉過頭,“連赤犬親自出馬都沒能抓住的劍豪……喂,比斯塔,這家伙的劍術,恐怕比你還厲害吧?”
“開什么玩笑啊,混蛋以藏!”
花劍比斯塔大怒,“怎么可能有這種事,少拿我和這種剛踏入樂園的小鬼比較!”
嘴上這么說著,但比斯塔的目光,卻一直在那張清秀的面龐,和對方背后那把修長太刀之間來回掃視著。
沒吃果實的純粹劍豪嗎?
單憑劍術,能達到這種高度。
確實……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家伙了啊!
比斯塔瞇起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劍柄。
早點進入新世界吧,小子!碰面的時候,來盡情切磋一下劍術,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老爹。”
馬爾科合上報紙,若有所思:“要接觸一下嗎?這種超級強悍的新人,可不能讓另外幾家搶先招攬了過去。”
“不急,等他進入新世界再說吧!”
白胡子咧嘴一笑,大手一揮。
“這種事可是靠緣分的啊,笨蛋兒子,咕啦啦啦……總之讓海軍先頭疼去吧!這片大海,終于又要熱鬧起來了!”
鬼之島,骷髏城堡。
“哇哈哈哈,小佩!你跑什么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兩個身影正在廊柱間,奔來跑去。
而在大廳最上端,燭光將一道龐大的影子拉的很長。
“唔啰啰啰!奎因,你這又是在看什么呢?”
凱多醉醺醺地躺在主座上,手里拎著酒壺,目光斜睨向正捧著報紙、滿臉意外的奎因。
“老大,是樂園那邊,有不得了的大新聞啊。”
奎因叼著雪茄,笑瞇瞇地報紙遞了過去。
“您看看,一個才十八歲的小鬼,差點把海軍本部弄的雞飛狗跳,頭疼不已呢。”
“哦?”
凱多懶洋洋地接過報紙,瞇起眼睛看完報道,又將目光停留在懸賞令上。
“十八,比大和都要小幾歲嗎,哼,有點意思……”
凱多的目光在夏諾的臉上停留片刻,突然問道:“能在赤犬手里抗那么久……是動物系能力者?”
“呃?”
奎因一愣,撓了撓頭,“根據情報,好像不是……這小子是個純粹的劍豪,連惡魔果實都沒吃。”
凱多突然來了興致,一個翻身直接坐了起來,“真沒吃?”
“沒,您沒看報紙里寫的嗎,是跳海逃生的啊……”
“唔啰啰啰!那種東西誰會仔細看啊!”
凱多醉醺醺的眼里閃著興奮的光,“這點年紀,光靠肉體體魄,就能這么強大,這可是難得一覓的好苗子哇!”
“喂,奎因!”
他咧了咧嘴,“之前說的那幾個果實先留下別用,密切關注這小子,等他一進入新世界,立馬報告給我!老子要帶著果實,親自去找他!”
“這……”
奎因擦汗,凱多老大哪點都好,就是……是不是也太喜歡招攬人才了點?
一個剛進入偉大航路的小家伙,就已經要給出這種待遇了嗎……惡魔果實都任對方挑選?
雖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夏諾,確實有這個資格。
還沒來新世界,就有5億4000萬貝利的賞金,可真夠夸張的啊。
燼倒是早就突破10億了,他現在可才7億貝利的懸賞,也就只比對方高1億多而已呢!
要是真有心投靠百獸,恐怕一進來,地位就僅次于他們兩大看板了……
嘖,到時候新的稱號該叫什么?旱災夏諾?
就在這時——
兩道身影終于是沖進了宴會大廳。
“可惡哇,小佩!你為什么要躲著我!”
潤媞風風火火追著弟弟滿大廳跑。
“姐姐你冷靜點!”佩吉萬抱頭鼠竄,“凱多大人正在談正事啊!”
“喂。”奎因額頭青筋暴起,雪茄被咬得嘎吱作響:“你們兩個……”
第一次,他忍住了。
第二次,他的肥臉開始抽搐。
當潤媞第三次從他面前呼嘯而過,哐當撞翻他珍藏的美酒時——
“吵死人啦!!!”
奎因暴跳如雷,肥胖的身軀展現出驚人的靈活度,一把抓住了姐弟倆,咆哮道:
“你們兩個笨蛋小鬼,要鬧滾出去鬧啊,凱多老大的耳膜都要被你們震聾了!!!”
“……嗚,嗚哇……”潤媞被噴了一身口水,她呆呆望著奎因,大眼睛頓時泛起了委屈的淚花。
“震聾老子的明明是你吧,白癡!!!”
咚!凱多一記狼牙棒,砸在奎因腦袋上,后者頓時往后一倒,攥著姐弟倆的手也軟綿綿垂了下去。
“帶著你弟弟出去吧。”凱多又看向潤媞,“這里地方小,確實不適合。”
“好的!小女子謝謝凱多大人了哇!”
潤媞笑嘻嘻地對凱多鞠了一躬,又對著奎因略略略做了個鬼臉,揪著弟弟的耳朵將他一路拖了出去。
凱多靜靜目送姐弟二人離開。
奎因這才揉著腦袋坐起身:“嘶……好疼,有必要嗎,老大,你對這倆小鬼是不是也太慣著了點……”
“他們倆還沒成年呢,以后隨他們去,不要這樣了!老子可是答應過花札,要好好把他們倆撫養長大啊!”
凱多冷哼了聲,這才突然想起什么,皺眉道:
“對了,你親自去聯系一下花札,問問他,這個季度的惡魔果實怎么還沒送過來。”
友情歸友情,交易歸交易。
那家伙,說好的每次送來三枚動物系的惡魔果實,這都超出期限好幾天了,怎么還沒動靜?!
“是,老大!”奎因忙不迭爬起身,“一定是他有什么事耽誤了……別急,我這就去催促!”
花札圖 萬國。
海風吹拂,卡塔庫栗孤零零坐在桅桿頂部,盯著手上的報紙。
賞金很高,實力很強,大海上很久沒出現過這種怪物級別的新人了啊。
不過,他最在意的果然還是……
這家伙,也有兩個妹妹嗎?
可以什么事都不用管,把妹妹帶在身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四處闖蕩大海?
“呵……”
卡塔庫栗眼中帶著羨慕,想起媽媽最近又在逼迫妹妹聯姻的破事……他拉了拉圍巾,略有些疲憊地向后倚靠在了桅桿上。
真是個讓人嫉妒的小子啊。
某條小的可憐的帆船上。
吱呀——!
達斯琪猛地推開艙門,手里攥著剛送到的報紙,興奮得臉頰泛紅:
“米霍克先生!”
她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鷹眼面前,嘩啦啦抖開報紙:“鏘鏘鏘!快看啊!夏諾大人又有新消息了!”
鷹眼正擦拭著黑刀夜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掃過報道內容——赤犬負傷、克洛克達爾戰死、海軍艦隊無功而返……每一條都讓那雙鷹隼般的瞳孔泛起異彩。
自己還是低估了嗎?
原來那家伙的劍術,竟如此強大?
“有趣。”
他低聲喃喃,瞳孔中燃起久違的戰意。
自與紅發那場未分勝負的決斗后,這片大海上,再無人能讓他如此渴望出劍了。
黑刀夜在鞘中微微震顫,仿佛感應到主人心緒,鷹眼忽然抬眸望向偉大航路深處,開口道:
“今晚過后,我們就分開吧。”
“誒?!!”
達斯琪本來還喜滋滋捧著報紙呢,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為什么啊,米霍克先生,我們的目標不都是找到夏諾大人嗎?”
“你的船,終歸是太慢了。”
鷹眼微微搖頭,“這樣下去,永遠也追不上那家伙。”
“您的船倒是快呢,沉的也快。”達斯琪委屈巴巴地嘟囔著,“什么嫌船慢,分明是嫌棄我吵鬧嘛!”
“……”鷹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知道就好。”
這些天里,達斯琪天天都在纏著自己,想拜師學習劍術,真是讓他不勝其擾。
至于他為何會跟達斯琪在一條船上……
那得從羅格鎮離開那天說起了。
當時他動身前往顛倒山,繼續去追夏諾的船。
結果在下山沖刺的時候,因為那個鯨魚拉布,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導致他分心去關注這件事了,一不小心就翻了船。
他掉進海里成了落湯雞,船更是撞上雙子岬海岸,摔了個粉碎。
偏偏這時,先他一步出發的達斯琪,正在雙子岬的草地上曬太陽休息,于是這丟臉的一幕,就被眼前這個劍癡少女,目瞪口呆地看了個正著。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少女打暈過去,然后直接坐著她的船離開。
可想起這小丫頭之前在羅格鎮港口說過的那些話……
終究是沒能下得了手。
于是,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他成了搭便船的臨時乘客。
而那個迷糊少女達斯琪在認出他的身份后,欣喜若狂,天天纏著他請教劍術,甚至半夜都會抱著佩刀蹲在艙門外。
結果沒撐住睡著了,嘴里還迷迷糊糊念叨著:
“米霍克先生……請您收我為徒吧……只有變得更強,我才能有資格……追上夏諾大人的步伐啊……”
——簡直煩得要命。
他習慣了獨來獨往,向來厭惡被人打擾,更別說收徒這種麻煩事。
但奇怪的是,自己始終沒有真正選擇離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這個劍癡少女,那股對劍道單純的執著,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鷹眼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這樣好了。”
達斯琪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圓圓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在追上夏諾之前。”他淡淡道,“每天我都會教你幾招,然后第二天查看你的進度。”
達斯琪的瞳孔瞬間亮了起來。
“若是滿意的話,未來收你為徒也不是不可以。”
“但……”鷹眼平靜俯視著她,“如果你進展太慢,讓我覺得你沒有天賦可言,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我保證不會的!”達斯琪唰地站起身,激動得臉頰通紅,“我一定會拼命練習!絕對不讓您失望!我、我現在就去拿刀!!”
她丟下報紙,轉身就要往外沖,結果被艙門門檻絆個踉蹌,直接摔了個跟頭。
鷹眼看著這個冒失的家伙,手忙腳亂四下找眼鏡的模樣,忍不住閉上了眼,懷疑自己是不是作出了一個極為錯誤的決定。
夏諾啊夏諾。
你到底在哪里,還是停一停,讓我盡快追上吧……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你說什么?!!!卡普!!”
戰國重重將報紙拍在桌上,難以置信的咆哮聲,幾乎要掀翻整個元帥辦公室的屋頂。
“老夫又說錯話了嗎?”
卡普一愣,接著又滿不在乎地繼續挖著鼻屎,“可那確實是事實啊,這小子老夫確實早就認識啊,武裝色還是我教的呢。”
“老夫在意的就是這一點啊!”
戰國咬牙切齒,恨不得給眼前這個老匹夫一拳:
“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看到懸賞令才知道說嗎?你教出來的好徒弟,現在可是成了本部的大麻煩,連殺兩名中將,還干掉了一個七武海!”
“這就能算是老夫的徒弟了嗎?當初只不過是為了還債,教了點入門基礎罷了。”
卡普聳聳肩,又瞥了眼報紙上赤犬負傷的特寫,突然嘻嘻一笑:
“不過……能把薩卡斯基那小子逼到這種地步,確實有點厲害啊,噗哈哈哈!”
“卡普!!”
戰國的怒吼震得窗戶嗡嗡作響:“你還有心情笑?!”
“這么兇干什么?”
卡普摳完鼻屎,順手黏在旁邊的山羊身上,“鬼蜘蛛的死是自找的吧?你明明對經過再清楚不過了,而那個布瑪婭,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吧?”
“他們倆死了,老夫還要難過不成?反倒是覺得,這馬林梵多的空氣反而呼吸起來要清新了許多啊……”
至于那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
卡普嘖了聲,近年也見過對方幾次,直覺告訴他,那家伙從來沒有改邪歸正過。
明明曾經也是野心勃勃的大海賊,一去阿拉巴斯坦后,就裝出一副正派的模樣,抓起海賊來,比海軍都要積極……
鬼知道背后在搗什么鬼!
倒是那個夏諾。
出海后從來沒襲擾過城鎮,也沒搶劫過商船,甚至連海賊團這個稱謂都是本部強行抹黑扣上去的帽子。
“反正老夫是對這家伙沒什么惡感啦,當然,要是順路碰上,老夫還是會出手把他逮回來的!”
卡普咧了咧嘴,“說起來,你這么想解決這個麻煩,老夫倒是有一計,這七武海的位置不是空出來了嘛,干脆把他招攬成新的七武海好了!”
一舉兩得嘛!
能讓夏諾小鬼不再和海軍為難,而七武海里,又多出一個不會仗著有合法掠奪權、就到處欺負民眾的家伙。
怎么想都是好事。
“七武海……”
戰國臉色沉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可行之法。
其實都不用卡普出主意,他早就考慮過了,甚至在克洛克達爾剛死的時候,將其當過預選方案。
但現在不行了!
至少短時間內不行!
戰國盯著桌上那份世界經濟新聞社的報紙,太陽穴突突直跳。
摩爾岡斯那個混蛋……這次竟是連夜加刊,搶在本部施壓之前,就把報紙散發的滿世界都是了!
《海軍慘敗!兩大中將一死一傷,赤犬大將也身負重傷!》
《七武海克洛克達爾確認死亡,幕后兇手竟為同一人!》
《偉大航路前半段有史以來最高懸賞誕生!5億4000萬貝利!》
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每一行標題都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海軍本部臉上。
戰國甚至能想象到,新世界的那些海賊們,看到報紙后幸災樂禍猖狂大笑的嘴臉。
在這種輿論風暴中,海軍要是轉頭就遞出橄欖枝,把對方招募成七武海?
海軍顏面何存?
他這張老臉又往哪里擱!
“再等等看吧……”
戰國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回桌上的懸賞令。
照片里的黑發少年背劍而立,嘴角掛著肆意的笑容,那雙銳利的黑眸仿佛穿透紙面,直直刺向他的眼底——
嘲弄。
赤裸裸的嘲弄!
像是在譏諷海軍這次聲勢浩大的圍剿行動,最終卻以大將負傷、艦隊無功而返的狼狽結局收場。
戰國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懸賞令邊緣被捏出一道道褶皺……
偉大航路,某片海域。
落幕號的甲板上,眾人腦袋都湊在一起,仔細閱讀著桌上剛買下來的報紙,不時興奮地竊竊私語著。
“哈,我就知道嘛!”
娜美第一個看完,叉著腰得意大笑,“什么海軍大將,不過如此,根本拿老哥一點辦法都沒有嘛!”
本來電話蟲聯系不上,大伙兒還蠻著急的。
還好世界經濟新聞社這次的動作夠快,一大早就給他們帶來了夏諾平安無事的喜訊。
“是嗎?”
古伊娜面無表情抬起頭,“我怎么記得,不是我用手刀打暈了你,你早就放不下心沖回去了?”
恐怕剛露面就得被赤犬在胸口轟個大洞吧,那和純送有什么區別?
“我……”
娜美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嘴硬道,“那,那是我太擔心了啦!你還好意思說我啊,昨晚是誰抱著劍在甲板上,對著北面站了一整夜?脖子都快伸斷了吧?”
“……”古伊娜耳根瞬間通紅。
可惡,為什么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啊!
“喂喂,你們兩個。”
諾琪高無奈地插話,卻被桌子對面的騷動打斷——
“嗚,嗚……嗷嗚!”
阿銀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激動地拍打著報紙,眾人順著看去,只見報紙的夾層里,掉出來一大摞懸賞令。
第一張就是阿銀的,賞金數字是那么驚人——
“一億五千萬貝利?”古伊娜訝然轉頭,“厲害呀阿銀,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呢。”
“你也不賴哦。”諾琪高將下一張懸賞笑嘻嘻遞了過來,“一億四千萬。”
古伊娜挑了挑眉,又對比起后面的幾張。
除了夏諾大人外,排第二嗎?
海軍倒是看得起自己,一下子和哲普大叔、煙鬼都拉開了距離呢。
至于不如阿銀……她倒是覺得正常,因為現在自己的實力還就是比阿銀差一點啊,而且在碼頭的那一戰,阿銀才是最亮眼的存在呢。
“我呢我呢!!!”
娜美高高舉手,滿眼期待,“我這次也立了很大功勞啊,海軍應該也知道我是自然系的能力者了吧,賞金提升了多少?”
沒一億的話,九千萬……不,實在不行,八千萬貝利也可以啊!
“老夫幫你翻找下……嚯,船長居然都漲到五億多貝利了嗎?不過這種戰績,給這么多才是理所當然的吧……哦,找到了,船長底下就是你的。”
其余人立馬都湊過頭去看了一眼。
然后齊刷刷扭過頭,朝娜美投來了憐憫同情的目光。
“喂……”
娜美虛起眼,心里閃過不妙的預感,“為什么啊,你們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80000貝利!”諾琪高憋著笑將懸賞令拍在娜美面前,“恭喜啊,比之前漲了整整十倍呢!”
娜美的表情瞬間凝固。
一、二、三、四……數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懸賞令上,真的只有四個零后,她眼前發黑,渾身都在顫抖:“為,為什么啊!!!”
“海軍的參謀部門是不是都是一群只會開會的飯桶啊!!!”她崩潰大叫,“我放出來的火墻沒看到嗎?火蛇呢?火鳳凰呢?我可是還一對一擊敗了一個來阻攔的海軍上校啊!”
“呃,這個嘛,根據報道里的戰況描述,和阿銀的新綽號……”
斯摩格翻閱著報紙,“大概,或許,應該……是海軍把你的燒燒果實能力,當成了阿銀釋放出來的。”
阿銀?
娜美霍然轉頭,死死盯住了阿銀。
干嘛啊?
阿銀正趴地上伸著幸福的懶腰呢,看著娜美一步一步黑著臉接近……頓時露出一臉茫然之色……
兩分鐘后。
“阿銀,阿銀,阿銀……阿銀!!!”
娜美鼻青臉腫,半跪在地,咬牙切齒、流著淚不斷捶打著自己的左臂,那上面是前不久才貼上去的阿銀貼紙。
諾琪高站在旁邊,嘆了口氣。
這妹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啊。
這模樣倒不是阿銀造成的。
阿銀壓根舍不得對主人妹妹動手,所以一直在避讓,結果娜美在追逐的過程里,撞上好幾次拐角,把自己撞的鼻青臉腫……
“嗚嗚……”
娜美忽然抬頭,可憐巴巴地道:“諾琪高,幫幫我!幫我一起揍阿銀一頓出氣!”
“按理來說,身為姐姐,我現在應該摸摸你的頭,然后振臂大呼‘那當然!’。”
“但是不行。”
諾琪高嘆了口氣,“因為就算加上我,兩人一起,也打不過阿銀啊。”
可惡!!!
娜美用力吸了吸鼻子,越發委屈了,寵物偷了她的戰功,變成船上賞金第二高的存在了,而她卻被海軍本部當成了寵物……
這還有天理嗎?!
等老哥回來,一定狠狠向他告狀才行!
“想找哥訴苦啊?”
諾琪高一眼看破,“現在可還聯系不上,我們商量過了,就繼續這樣漫無目的地航行,等碰到島嶼了就停下來,一邊儲蓄磁力,一邊等哥的電話。”
“至于這電話什么時候來。”
諾琪高望向遠處的大海:
“等著吧,現在才第二天,以我對老哥的了解,他估計現在累壞了,還在哪片海上漂著呼呼大睡呢……”
“呼,呼……”
夏諾此刻確實還在呼呼大睡。
但卻并非漂在海上,而是正躺在柔軟的大腿上。
羅賓一手托腮,靠坐在沙發上,腿上鋪著厚厚的衣物,上面就橫躺著夏諾。
沒辦法,龜背上的座位,就這么點空間,這樣的姿勢雖不算優雅,但至少能讓兩人都舒適些。
至于將夏諾丟到旁邊堅硬硌人的龜殼上……
羅賓輕輕搖頭,唇角微揚。
——她可做不出這種事。
她微微歪頭,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眼前這張清秀俊美的睡顏。
不知為何,少年身上的青紫色毒素一會兒涌上來,一會兒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大概是身體內部的抗性在與劇毒斗爭?
羅賓這么猜測,反正呼吸狀態一直倒是挺平穩的,離那個醫療大國越來越近了,倒也不用過于擔心。
而現在,就屬于是恢復正常的狀態。
少年的黑發,凌亂地散在額前,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夢里正經歷什么有趣的事。
“真是……”
羅賓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低聲呢喃:“明明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卻睡得這么安穩。”
——明明是個讓海軍本部都頭疼不已的“極惡罪犯”,輕易就將自己的舊老板克洛克達爾格殺的恐怖強者。
此刻在自己懷里,卻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呵。”羅賓輕笑。
這樣的反差,真是會莫名讓人……
保護欲拉滿呢。
她忽然又想起昨晚的事。
自己剛把對方抱上龜背,沒駛出多遠,對方就突然睜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自己的長相后,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啊。”
話音剛落,人就一頭栽倒,又直接昏睡了過去。
太奇怪了。
這對自己也太信任了點吧?
難道就不怕她是心懷惡意的敵人,反手就將其帶去海軍那里領賞金?
而且這句話的意思又是什么,是早就認識了自己?
沒道理啊……
反過來說倒是沒問題,她的確是很早就認識了對方。
早在和克洛克達爾的那次通話后,就忍不住去搜集調查了這位黑發少年的情報信息。
等克洛克達爾前往威士忌山峰埋伏時,已經完成任務的她,更是起了興趣,悄悄動身,遠遠跟蹤了過去。
然后緊接著。
就一路接連目睹了對方擊殺克洛克達爾、在小花園與巨人練拳、又在托爾島以一己之力斷后,讓同伴們先走,自己則留下來和赤犬交鋒,最后還打出了讓世界轟動的驚人戰績……
如果說剛開始。
她只是因為好奇,再加上巴洛克工作社倒閉,自己無路可去,才選擇繼續跟蹤下去,想要尋求新的老板庇護的話。
那么現在,她更在意的點,就不光是這個落幕者海賊團展現出的強大實力了,而是船上那讓她艷羨的伙伴氛圍。
自由、信任、羈絆。
這些她二十多年來從未真正擁有過的東西,在這艘船上,卻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如果自己能讓對方接納,成為船上的一員的話……
海風微微拂過,她猛然驚醒回神,自嘲地笑了笑,我這樣的人……怎么又會開始幻想這種東西呢?
可對方又為何認識自己?
羅賓垂下眼睫,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夏諾的額發。
大概是過于疲憊,神志模糊不清,把自己看成了某個容貌相近的熟人了吧?
她也只能這么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