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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7 鳩占鵲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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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女人被醫生護士拉開,她耽誤了搶救。

  “醫生,我愛人怎么樣!”女人顫聲問道。

  “現在看情況不太好。”急診內科醫生嘆了口氣,“您先出去,我跟您交流。”

  “有什么事兒現在說,能活么!”女人追問。

  “現在不好說,要去icu。”

  急診內科醫生解釋道。

  羅浩緩步上前,微微瞇起眼睛:“患者大概率不會死,但后續可能會遺留不少并發癥,家屬要做好長期照護的準備。“

  “咯咯咯“女人喉嚨里擠出一串古怪的聲響。

  她臉上的表情在剎那間變幻萬千——先是錯愕,繼而惱怒,最后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古怪情緒。

  這些復雜的情緒如同走馬燈般在她臉上輪轉,最終卻還是歸于一副悲戚模樣。

  羅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再聯系前因后果,心里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在這個見慣生死的急診科,人性的復雜往往比疾病本身更耐人尋味。

  “去搶救室外面說吧。”羅浩給急診內科醫生使了個眼神。

  急診內科醫生會意,“羅教授幫我看一眼,我和患者家屬做交代。”

  說完,急診內科醫生往出走。

  而女人卻在到處看,她終于看見患者的衣物,便走過去。

  可沒想到一個身影卻在她要碰到衣物的時候擋在面前。

  “不好意思。”羅浩很平靜的說道,“這些東西暫時不能動。”

  “為什么?”女人瞪大眼睛看著羅浩。

  四目相對,羅浩確定她根本沒哭,剛剛的嚎只是一種無實物表演。

  “已經報警了,這是警方的需要。”羅浩輕聲說道,“希望您能理解。”

  “我愛人的衣物都很貴……”女人想要解釋,可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還是先聽醫生講一下病情吧,這事兒肯定是日料店清理河豚清理的不夠,一定要他們好看!”羅浩道。

  女人猶豫了一下,繼續無實物表演,沒有和羅浩發生爭執。

  “師兄?”

  “噓。”羅浩見女人離開,低聲說道,“有問題。”

  “什么問題?”莊嫣不解。

  羅浩瞥了她一眼,知道莊嫣理解不上去,左右無事,便和她解釋道,“小莊,前些年游族的事兒你知道么?”

  “林奇被投毒死亡的那件事?”

  “是。”

  “嘎和這個患者有什么關系?”莊嫣一怔,“師兄,可不能亂說,他是在日料店吃的河豚,然后河豚毒素中毒,前后邏輯自洽。”

  “但那個女人沒哭。”羅浩冷冰冰的說道,“而且,你爸接到的電話,這人是什么身份地位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很窮就是了。”

  莊嫣怔了下,“師兄,你這思維也太發散了吧。”

  “發散?你知道許垚當年是怎么做的么?”

  “不知道。”

  “他在本子那面成立了一家公司,利用不同的法律,在那面購買一些咱們這面受限制的有毒化學制劑。為了規避風險,許垚還注冊了160多個手機號進行操作,是不是覺得天衣無縫?”

  “有毒也未必死吧。”莊嫣反駁道。

  “他在魔都西南的QP區的工廠里合成,找流浪貓狗做實驗,實驗后的尸體全部焚燒。后來制成成品,混在益生菌中,并且出于關心好友身體的名義督促林奇吃下去。”

  “很縝密啊,那是怎么發現的?”莊嫣愣住。

  “魔都的醫生水平很高,搶救后第一時間診斷為汞中毒。許垚想了所有的細節,但醫療他不懂,汞中毒的臨床表現是什么?”羅浩的提問隨即而至。

  “汞線?”

  “對。”羅浩很是欣慰,“小莊,你要是遇到類似的情況,怎么辦?”

  “我會和患者家屬說。不對,我應該旁敲側擊,考慮患者是汞中毒,詢問患者家屬患者日常吃的東西。”

  羅浩笑了笑,小莊在老孟的調教下已經日趨成熟。這種根本不用醫生報警,只要告訴患者家屬考慮是汞中毒,患者家屬自然而然會報警,而后尋找線索。

  大約就是這樣。

  “師兄,你說的是魔都游族網絡的事兒,和眼前這個患者沒關系。”莊嫣還是不懂,“吃河豚,然后河豚毒素中毒……”

  她越說聲音越小,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你想到了?”

  “!!!”莊嫣有些迷茫。

  “我要是那個女人,肯定會購買河豚毒素。”

  “能買到?”

  “想要買總歸是能買到的。”羅浩平淡的說道,“前些年就有用河豚毒素投毒的案件,畢竟只是化學品,不需要宰殺大量河豚提煉。”

  莊嫣是萬萬沒想到河豚毒素都能在網上買到。

  這簡直太恐怖了。

  “等警察來吧,這里面的視頻監控好用,對吧。”

  “警察有隨身的。”

  “咱們總歸要做點什么。”羅浩不完全相信任何人。

  豪門恩怨背后牽扯的利益糾葛,往往龐大到令人窒息,鮮少有人能抵擋這種誘惑。

  多一重監督機制終歸是好事——畢竟在這世上,誰都需要被約束。

  不多時,警笛聲由遠及近,馮子軒也匆匆趕到現場。

  羅浩將他拉到一旁,低聲說出自己的推測:關鍵證據很可能就藏在患者的衣物里。

  見羅浩如此重視此案,馮子軒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坦白說,若非羅浩特意提及,這種糾紛他向來懶得過問。

  但轉念一想,能賣個人情給這位前途無量的教授,何樂而不為?

  馮子軒整了整領口,目光掃過走廊盡頭那間緊閉的診室。在這個充滿算計的夜晚,每個人都在下著屬于自己的那盤棋。

  既然羅浩羅教授重視,那自己要給十倍的重視程度。

  很快,在視頻監控下,糾紛辦唐主任和警察一起搜索患者的衣物。

  在那堆凌亂的個人物品中,一粒不起眼的膠囊格外扎眼。

  羅浩敏銳地捕捉到女人見到膠囊時瞬間煞白的臉色——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這粒藥,八成是以“解酒護肝“之類的名義哄騙患者服下的。

  所幸患者只吃了一粒,不足以致命,卻足以造成嚴重的臟器損傷。

  諷刺的是,這粒被遺忘的膠囊,如今成了最關鍵的物證。

  女人的表情在證物被取走的瞬間徹底凝固,面如死灰的模樣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恐怕做夢都沒想到,這個精心設計的局,最終會毀在一粒被隨手丟棄的藥丸上。

  “小羅,那東西有古怪,要等檢查結果。”馮子軒忙完后和羅浩說到,“怎么判斷的?”

  “害,是馬壯找到我,日料店是馬壯開的。”

  “馬壯,就是那個玻尿酸?”馮子軒問。

  “嗯。”

  “你?哈哈哈,你怎么和玻尿酸的關系這么好來著?”

  “我在巴爾的摩回來,馬壯救了我一命。”羅浩很認真的說道,“他說日料店那面有全部的影像資料,河豚處理的干干凈凈,就是怕這種事兒。”

  “馬壯不錯啊。”馮子軒贊嘆。

  “出國后整個人都干練了不少,而且我來看了情況,患者的愛人只是干嚎。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多少都會有些問題,尤其是直系親屬。”

  莊嫣努力把師兄羅浩的這句話給記下來。

  “干嚎,唉,這些年見了不少干嚎的,哭的那叫一個假。我家那面有個白事兒哭活的大佬,能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去演戲直接一秒入戲。”

  馮子軒感嘆。

  “馮處長,謝謝。”

  “害,客氣,本身這事兒我就應該出面。沒事,那面我打過招呼了,不會對日料店有什么不公平的對待。”馮子軒笑道,“小羅,投毒的事兒還真是不多見。”

  不多見么?

  前段時間住院老總剛被投毒。

  羅浩想起這件事,馮子軒也想起這件事。

  “馮處長,我一直都沒問,那名護士最后怎么樣了?”羅浩和馮子軒走出急診大樓,風微涼,羅浩拿出手機,賽博抽煙。

  “和住院老總溝通過了,今年提副教授,院里給個名額,只要他不鬧就行。”馮子軒道,“至于投毒的事情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爆出來,對咱們醫大一不好。那面……呵呵,再多的不好說。”

  羅浩心中泛起一陣無奈的嘆息。

  他太清楚這類事件的敏感性——一旦被媒體捕捉到蛛絲馬跡,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不僅涉事醫生要遭殃,恐怕連莊永強這樣的院領導都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思慮再三,羅浩還是覺得院里面將此事壓下做的還是對。

  畢竟住院老總經過治療已無大礙,后續院方也承諾會在職稱晉升時給予特殊關照,一路開綠燈確保他順利評上副教授。

  這樣的補償方案,雖然不能完全撫平傷害,但在這個體制內,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馮叔,怎么能這樣!”莊嫣氣憤。

  “可是!”

  “害,小莊別鬧。”羅浩道,“又沒人死,不是什么大事,以后都小心點就得了。”

  “師兄,這就是和稀泥么?”

  羅浩說到這兒,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說白了,這次事件能這么處理,無非三個條件:一是人沒死,二是涉事醫生得到晉升補償,三是當事人愿意息事寧人。

  各方心照不宣地達成默契,無非是讓領導們能睡幾天安穩覺罷了。

  可莊嫣聽完這套說辭,眉頭卻越皺越緊。

  她攥眼底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這種和稀泥的處理方式,與她的三觀格格不入。

  “回家問你爸去。”羅浩見馮子軒不好開口,便自己開口訓斥道。

  “小嫣,有些事難得糊涂。人家住院老總都不說什么,你就別義憤填膺的了。”

  莊嫣被羅浩訓了一句,也不敢多說什么。

  但她卻像是倔強的驢一樣,梗了下脖子。

  “馮處長,那我回了,有什么結果跟我說一聲。”

  “行,估計幾個小時后就能出鑒定結果,現在掃黑除惡每年的指標都很難完成,這么大的事兒根本壓不住。”馮子軒道。

  “患者是什么身份?”

  “八卦的話等我搜集齊,明天一早跟你說。”

  羅浩撥通馬壯的電話,簡短了解完最新進展后便回家休息。

  次日清晨,他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徑直來到馮子軒的辦公室。推門而入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咖啡味濃得嗆人。

  馮子軒的狀態明顯不對——雙眼布滿血絲卻異常明亮,面色蒼白中透著不自然的潮紅,有些亢奮。

  辦公桌上散落著七八個空咖啡罐,煙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煙蒂無聲訴說著這是個不眠之夜。

  “小羅,都搞清楚了。”

  “怎么回事?”羅浩坐下,豎起耳朵聽馮子軒的八卦。

  “趙總是市里面一家公司的老總,這不是看上一個新來的姑娘了么。”

  原來又是這種故事,羅浩覺得無趣。

  “姑娘有個男朋友,他倆商量了一下,覺得還行,要不然兩人想在省城買房子、結婚估計挺難。然后那姑娘就跟趙總了……”

  這話說得,的確挺毀三觀。

  馮子軒雖然知道經濟不好的時候類似的事情只會層出不窮,只有更毀三觀,沒有極限。

  但他還是頓了一下,笑笑,“趙總也挺不地道的,前段時間他愛人去世了。”

  “去世?”

  “出國旅游,遇到了一起車禍,和趙總無關。”

  “哦。”羅浩點點頭。

  “他覺得這姑娘性格最好,就商量著要結婚。可人家就是為了掙倆錢,讓后半輩子安穩一點,所以不愿意。趙總的脾氣也不好,這事兒就僵在這兒。”

  “后來同意了?”羅浩無奈苦笑。

  “嗯,說是那姑娘和她男朋友商量了一下,想出了個鳩占鵲巢的辦法。反正已經陪了兩年,再多幾個月也無所謂。兩人登記結婚,在網上買的原料,灌進膠囊里,當成是解酒藥。”

  “今天的日料也是那姑娘給訂的,特意挑了一家有新鮮河豚的日料店。”

  “前后差不多就這些,沒什么太特殊的。也是他們運氣不好,被你發現了。”

  羅浩也不知道自己這么“發現”到底對不對,他想了想,干巴巴的說道,“那姑娘哭的太假,一眼就看出來不對勁兒。”

  “那倒是,小羅啊,其實他們這么做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就是湊巧了,趙總只吃了一粒河豚毒素,不是兩粒。”

  “為什么?”

  馮子軒聳了聳肩,搖頭,“不知道,但吃一粒是最麻煩的,躺在重癥監護室里,死,死不了;活,活不了。”

  那倒是。

  這種病沒什么特效的療法,羅浩倒是知道本子有幾個研究組一直在研究河豚毒素的治療辦法,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沒有什么進展。

  “話說啊,那個玻尿酸出國一段時間,的確成熟多了。”馮子軒把話題扯到馬壯身上。

  “嗯,馬壯看起來精明干練了不少,估計是出國后要接觸當地的大人物,打交道、尋求保護之類的吧。”

  “他在外面的生意做的不小?”

  “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羅浩直接回答道,“前年年底的時候婁老板和幾個煤老板幫著中糧出手了一棟……”

  一棟,這倆字羅浩特意加重了語氣。

  “在魔都的公寓樓,幾十個億。國資出貨,意味著大盤終于到頂了,但想出貨的話也沒那么簡單。有人傻錢多的煤老板出面接盤,是最好的。”

  “接盤,也找了幾個海外的關系?”

  “嗯,咱們在海外雖然不聲張,但還是有和當地勢力聯系密切的。”羅浩回答道。

  馮子軒知道羅浩的意思,但他沒這方面想法,只是好奇馬壯這個人的確成熟了不少。

  那種情況能第一時間封閉廚房,全程錄音錄像,沒有一秒剪輯,給官方提供所有證據,這事兒做的的確果決。

  即便沒有羅浩做什么,馬壯那面也可能絕地翻盤。

  只能說那姑娘訂了一家比較“靠譜”的日料店,最后把自己都吃進去了。

  “小羅,我看最近沈主任手術做的少了?”

  “沈主任的兒子沈一飛要高考了。”羅浩道,“現在每天焦慮的不行,讓沈主任多在下面看著,上臺就不用了。”

  “你們組也是兵強馬壯啊。”

  “還行。”羅浩想到一件事,表情古怪。

  “你怎么了?”馮子軒問。

  “杰森醫生在網上買了個老秦兵馬俑的模型,每天上手術之前都要拜一拜。”

  “……”馮子軒一怔,“還有這事兒?他怎么會喜歡兵馬俑呢?”

  “好像外國人最喜歡的是大熊貓,其次就是兵馬俑。他們的古董都是假的,所以就特別喜歡真古董吧。”

  馮子軒聽到羅浩主觀意識十足的話后,哈哈一笑,他忽然認真的看著羅浩。

  “小羅呀,你知道最近好多人旁敲側擊,問有關于你的事兒么。”

  “???”羅浩一怔,搖頭。

  “人家手下小弟的地位都比莊院長高。”

  “那挺厲害的。”羅浩很平淡的回答道。

  馮子軒饒有興致的看著羅浩,“有興趣么。”

  羅浩也沒問馮子軒說的是什么,直接搖頭。

  “我就知道你沒興趣,直接幫你否了。”馮子軒笑道,“其實從我的角度來看,你選的有點早。”

  “我,羅浩,不需要這個。”

  “行,那你忙去吧。社區醫院那面監控的不錯,再磨合一個月,估計院里面的問題會少很多。”馮子軒最后給羅浩了一個答案,把他送走。

  “真是。”馮子軒自顧自的回到辦公室,“就借個種而已,跟誰結婚最后不都是離婚么。”

  因為幾十年前獨生子女政策,每家每戶只要一個孩子。

  南方,普通人會差一點,不會嚴格遵循,基本都是20歲左右結婚,生倆孩子后夫妻二人出門打工掙錢。

  至于二胎三胎上不了戶口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了上學的年紀再說就可以。

  一面是木已成舟,一面是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是法,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機關企事業單位不一樣,還是要嚴格遵循。

  所以導致某些大人物能上得了臺面的繼承人是女孩。

  入贅,也成了一個實打實的名詞。贅婿,不僅僅是一本的名字。

  其中以臨安蕭山最為有名。

  贅婿就是借個種,一般對男方就倆要求——長得好學歷高。

  你窮成什么樣都不重要,人家要的就是基因傳承。畢竟贅婿的核心就是要下一代,孩子能繼承的也就這兩樣——外形條件和智力水平。

  別的,都能靠錢砸出來。

  類似的事情在東北比較少,畢竟改開伊始的時候東北是比較發達的地區,不光是城鎮化建設,還包括各種大型國企林立。

  而且家族觀念沒有南方那么濃郁。

  東北的女孩哪怕是三十多歲,也是個孩子,出門回來父母都會去接。

  Emmm,甚至上班后也有父母去接孩子下班的。

  這一點和南方有所不同。

  詢問馮子軒的都是南方的朋友,去年一年羅浩拿到了三青,在普通人那,根本沒人知道這種事兒。

  但是放在有心人眼中,這就是了不起的大事!

  不到三十,未婚,身高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智力水平還是翹楚,這種贅婿很難找。

  但羅浩都沒細問就直接拒絕了,估計是燕京那面經常有人給他介紹類似的。

  馮子軒微笑,想著羅浩。

  不靠自己?呵呵。一般來講年輕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在社會上歷練十年,被命運按在地上惡狠狠的摩擦過就知道贅婿的好。

  跟誰結婚不是結婚呢,反正大概率都是要離婚的。

  別說是這種,從校服到婚紗的那種離婚率都不少。

  反倒是贅婿這種目的明確的,雙方都能想明白的,婚后的日子卻能過的踏實。

  但羅浩不一樣,他說他羅浩不需要。

  年輕人,底氣十足啊,馮子軒不知道為什么,越想越笑,仿佛看見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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