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怔了下。
不過他沒繼續觀察，而是上桌子，伸手去摸那個黑點。
手臂剛抬起來，羅浩覺得不對勁兒，“陳勇，給我取一副無菌手套來。”
“那是什么？”陳勇的手在掐算著。
但沒什么結果，陳勇也不是所有事兒都能算出子午卯酉出來。
話是這么說，陳勇聽到羅浩的指令后卻沒耽擱，轉身出門，取了一副無菌手套遞給羅浩。
戴上手套，羅浩輕輕碰了一下那個黑點。
不對，不是活物，羅浩有些詫異，他用力捏了一下，發現是一個硬物，沒有尖刺。
取下來，小黑點后面竟然連著一條線在天棚里。
淦啊，這是啥？
羅浩把棚頂拆掉一塊，發現是一個……一個針孔攝像頭。
醫院里，竟然有針孔攝像頭？！
不光是羅浩，陳勇以及其他人的眼睛都直了，這一波操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青青，是針孔攝像頭。”羅浩沉聲說道，“有充電線，好像還加了防水層。”
“很專業啊。”葉青青感慨，“師兄，你去護士值班室看看，辦公室都有，值班室估計也不能少。”
“好！”羅浩直截了當的答應，“小孟是怎么感知的？”
“你不是要加大分辨率么，說做手術的時候要用，需要有冗余，攝像頭接收紅外光譜的時候還是有改變，只是肉眼看不見，并不是不存在。”葉青青解釋道。
羅浩大汗。
自己就要提高一下ai機器人的分辨率，結果葉青青給自己上了這么高的冗余量？
現在實驗室的經費都已經富裕成這樣了么。
“這也太夸張了吧。”羅浩唏噓。
“不夸張，正好隔壁試驗室弄出來了，也是幫他們采集數據。”
羅浩無語。
工大的確有點厲害，有時間去工大看看東風1，膜拜一下。
“快去看看吧，讓竹五去找。”
“啥？”
“不對，你的機器人叫小孟。我說師兄，你能不能起個好點的名字。”葉青青也跟著抱怨。
羅浩認為別人有資格抱怨，葉青青卻絕對沒有，她的機器人還跟著竹大一起叫，起名為竹五，這都哪跟哪。
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根本不想在起名字這種事兒上費腦筋。無論葉青青還是自己，對待這種事情的態度都一樣。
“這是？”
“是。”羅浩看了一眼陳勇，隨后問“小孟”，“還有么？”
“這個屋子沒了。”“小孟”回答道。
“陳勇，報警。”羅浩慎重的說道，隨后讓護士帶著自己去護士值班室。
在護士值班室、衛生間各自發現2個針孔攝像頭，都有獨立電源和防水層，相當之專業。
至少放十年前，這是相當專業的。
但現在么，羅浩并不覺得針孔攝像頭還要電源，都什么年代了，以前的老古董想法也沒了土壤。
估計是國內哪個專業生產攝像頭的縣里的產品。
很快，一堆針孔攝像頭擺在桌子上，婦幼保健院的醫生護士都看傻眼了。
有人要拿起來看看，被羅浩阻止。
一看就知道是內部人做的，這里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但羅浩卻并沒有簡單的懷疑某一個人。
他不想在這上面費腦子，畢竟這根自己沒什么關系。
等警察來，羅浩把這面的事情說了一遍，證據保存完好，交給他們。
有人問羅浩的身份，羅浩把209所的證件交給一個老警察。
幸好有209所的證件，羅浩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但這證件老警察也沒見過，打電話詢問了好久才有結論。
至于筆錄之類的，也說到時候簽個字就可以。
看完患者，羅浩覺得有點鬧心。
針孔攝像頭都安裝到醫院來了，這不是扯淡么！
“陳勇，一般這種是不是都剪輯一下上傳到網上？你經常看么？”羅浩問。
“一般來講是，有一次一大哥看見網上照片上的護士衣服上印著醫院名，就聯系當地醫院。”
“瀏覽犯罪么？”羅浩問道。
“不造啊。”
羅浩聳肩，攤手，嘆了口氣。
這事兒可是夠糟心的。
“羅浩，我來任務了，一起一起。”陳勇拿著手機看了眼，生怕羅浩走了似的，一把抓住羅浩的胳膊。
完全不符合陳勇的人設，這貨竟然主動抓羅浩的胳膊。
羅浩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
“好好的話好好說，你先松手。”羅浩道，“你別抓著我，我害怕。”
“靠！”陳勇罵了一句，松開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老柳的一個同學，絲蕾邊。”
“哦？找你做什么？”羅浩疑惑。
“老柳今天值班，那姑娘的家里覺得她精神有問題，要不然為什么只喜歡女孩子。”
羅浩沉吟。
“想什么呢，老柳不是那種人。”
“哦。”羅浩應了聲，十分敷衍。
陳勇有些惱怒，但仔細想一下，男無純彎，女無純直，心里也有點惴惴。
“是t還是p？”
“鐵t。”
“哦，那跟老柳沒什么關系，你家老柳就算跟她們有聯系也是鐵t。你看老柳的蝴蝶骨，誰家p這樣。”
“你很懂？”陳勇戲謔的看著羅浩。
“有幾個師妹是這樣。”羅浩道，“有時候失戀，她們來找我聊天喝酒，我就聽她們說了一些類似的事情。”
“！！！”陳勇驚訝的看著羅浩。
“害，想什么呢，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我甚至都沒心思去琢磨她們有沒有其他想法，就這樣吧，她們說什么我聽什么。”
“還有啥？”陳勇忽然來了興致。
“絲蕾圈挺亂的，我沒什么心思了解。”羅浩道，“你家老柳放心你一個人去？”
“她放心，但我要避嫌，一定要拉著你一起。你，就是個針孔攝像頭，以證清白。”
“！！！”羅浩對陳勇的表達表示驚訝，但轉念一想，的確是這樣。
“腺乳科，說是有個教授給患者查完體，非要給陪著患者一起來的閨蜜查一下，這事兒你知道么？”羅浩問陳勇。
“所以啊，他當時查體的時候身邊連個醫生都沒有，人家說啥是啥，我這不是汲取了經驗教訓，找你一起去么。”陳勇道。
“嗯，行。”羅浩很是欣慰。
陳勇不再花，而且知道瓜田李下的，這是成熟的標志，也是陳勇對老柳上心的標志。
自己陪他去吃頓飯，安慰一下……等等。
“老柳的閨蜜去哪了？”
“家里認為她有精神病，帶著去精神病院看了。老柳覺得她一定心情不好，就讓我帶她請閨蜜吃頓飯，安慰一下。”
老柳這心思，可是夠大的，羅浩心里想到。
不過誰知道呢，也能從側面看出來老柳對陳勇比較放心吧。
羅浩懶得去想這些事兒，老柳不是那樣的人，他開始琢磨無人醫院還需要補充什么。
今天的事件證明自己不是相關專業的，有些事兒還要葉青青幫著照看一下。
小孟身上的裝置真心好用，羅浩忍不住有了真香的想法。
“你說，小孟的眼睛能透視么？”陳勇忽然問道。
羅浩猛地一怔。
可別說什么開玩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是自己不知道，小孟的眼睛卻能透視，有朝一日東窗事發。
媽的，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羅浩決定有時間去找葉青青聊聊，千萬不能有什么誤判。
關鍵是丟不起這個人。
這件事一定要和葉青青說明白，千萬不能給“小孟”弄出什么多余的功能。
真要能透視，哪怕是醫療意義上的透視，那都不行！羅浩心里飄過了無數的驚嘆號。
把“小孟”送回醫院，羅浩可不舍得帶著它到處轉悠。
現在電池依舊是個問題，而且多接觸一點場景是可以的，萬一“小孟”在人多的時候說什么或是做什么，羅浩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和陳勇來到一家飯店，進門后羅浩赫然看見一個姑娘滿面春風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看著菜單。
咦？和陳勇描述的不一樣啊。
羅浩心中生疑，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是老柳對陳勇的考驗，自己成了他們play中的一環？
老柳考驗陳勇，陳勇拉著自己擋箭？
應該不至于，羅浩了解他們倆，絕對不是這種人。
陳勇雖然有這種花花心思，但他懶得用，在陳勇看來，他自己的顏值就可以包打天下。
“喂。”羅浩問，“怎么回事？不是說帶她去精神病院了么？怎么看著喜氣洋洋的，這也不像雙相啊。”
陳勇也一頭露水，“不知道啊，老柳覺得她閨蜜會哭，看那樣子怎么都不像。難道說搞錯了？”
“人搞錯了？還是什么搞錯了？”
“沒有，我見過她。”陳勇眉頭微微蹙起來。
“張蓉，嘛呢。”陳勇也不啰嗦，打個招呼，奔著女生走過去。
“勇哥，哈哈哈哈，我都跟老柳說不用不用的，她非這么客氣。來，讓姐姐看看你。”
“……”羅浩很是無語。
話是這么說，但那個叫張蓉的姑娘卻沒動手動腳，瞥見羅浩，張蓉微微一怔，隨后笑著問道，“這是你怕老柳誤會？你也太小心了，拿我當什么人！”
她說著說著，有些不高興。
“沒有，我們剛去婦幼保健院，時間不早了，他跟著過來跟著蹭口飯吃。”陳勇很淡定的隨口說道。
羅浩坐下，對著張蓉微笑了下，沒說話，也沒自我介紹。
張蓉看著喜上眉梢，一點被家里人強行帶去精神病院看病的愁苦都沒有。
而陳勇開始絮叨下午在婦幼保健院看見針孔攝像頭的事兒，把張蓉聽的一愣一愣的。
“醫院都有攝像頭！我去！還有安全的地方么！！”張蓉很男性、很夸張的搖了搖手。
羅浩見這姑娘長得也算是標志，頭發不是短發，披在肩膀上，如果不是陳勇提前說，他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和那些長得跟假小子似的t截然不同。
羅浩對取向問題沒什么意見，只要大妮子不忽然告訴他這種驚天的事兒，羅浩絕對不會動容。
“她的發型看著有點好看呢。”羅浩小聲和陳勇蛐蛐。
“長發狼尾鯔魚頭，最近長發t里很流行的。”陳勇熟絡的給羅浩解釋了一句。
羅浩仔細看了幾眼，把那個拗口的名字給記下來。
“你怎么樣？”陳勇說完婦幼保健院的事兒后，做好了鋪墊，問道。
“我？我跟你講啊勇哥，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一早就該去精神病院！”張蓉喜氣洋洋的說道。
羅浩打開了ai輔助診斷，這姑娘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兒，但哪里不對自己也說不好，還是用ai看一眼。
毛病啊，精神病院這種地兒羅浩一次都不想去，而看張蓉的意思，她恨不得早就去。
只是ai輔助診斷系統沒有給出任何診斷，張蓉這姑娘健康的很。
“你？什么意思，展開說說。”陳勇也愣住。
羅浩、陳勇算是見多識廣，甚至陳勇可以說是身經百戰，但依舊沒辦法理解張蓉的腦回路。
“我什么我。”
“你先點菜，咱們慢慢說。”陳勇道。
“不著急點菜，一會可能還有人。”張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再等十分鐘。”
“勇哥，我跟你講，我媽今天帶我去精神病院，本來我挺不高興。昨天晚上我跟老柳抱怨了一晚上，還哭了兩場。”
“是啊，老柳跟我說了，你說你媽也是，一點都不open。”陳勇凝神回答，字斟句酌，小心翼翼。
羅浩能感覺到陳勇如臨大敵，手指已經在桌子下掐了法訣。
“但我媽說了，我要是不去，她就把我綁起來送去住院。你說！你說！！有這么當媽的么！！！我知道她是嚇唬我，可嚇唬我也不行啊，那多嚇人！”張蓉大聲說道。
“對啊，不能這樣，然后呢？”
“沒辦法，我不去我媽就尋死覓活的。我也不信心理醫生能把我掰直，就跟她去看看唄，多大點事。我就不信我媽能真的把我送入院，每天吃藥。”
“嗯，肯定不能，親生的么。”
陳勇一邊小心翼翼的附和，一邊上下打量這位，找到哪里出了問題。
“我跟我媽去精神病院，門診，我在走廊里，一下子就看見了仨姑娘！”
“你不懂，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們肯定跟我一樣，都是被家里逼著去精神病院的。這特么哪是精神病院啊，簡直就是相親大會現場。”
“我艸！”陳勇驚訝莫名。
羅浩也很驚訝，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向著這個方向演化。
雖然羅浩是醫生，但他對精神病學沒什么研究，也不想接觸，更沒去過幾次精神病院的門診。
這片領域對羅浩來講幾乎是空白的。
精神病院門診，相親大會現場。
這倆詞到底是怎么聯系起來的？羅浩也不知道，他凝神聽那姑娘的解釋。
“后來呢？你加人家聯系方式了？”
“對啊，一姑娘，跟我有眼緣。”張蓉哈哈一笑，拿起手機晃了晃，“加了聯系方式，我倆聊了聊，感覺還不錯，正好一起約飯。”
羅浩和陳勇同時無語。
果然如此！
老柳的確是多事了，人家過的不知道有多滋潤。
“勇哥，你可別跟我搶著買單啊，今天老娘我高興，請你們吃飯！”張蓉豪爽的說道。
“呵呵。”陳勇尷尬的笑了。
“咱省城就倆姛酒吧，都是些江湖老手，沒意思。今兒，要不是我親媽帶我去精神病院，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相親場所。”
“以后也不愁了，不合適我就去精神病院。”
“熱拉這種app也能刪掉了，精神病院比app還好用。”
羅浩看著張蓉志得意滿的樣子，無奈攤手。
這都是啥啊。
好好的精神病院，竟然變成了絲蕾相親的地兒。
“張蓉？是你么。”一個聲音怯生生的傳來。
羅浩抬頭，看見一娃娃臉，24、5歲的女生站在旁邊，她看著陳勇，眼睛直勾勾的。
“我是，范佳軒吧，來坐。”張蓉起身，很紳士的伸手，結果范佳軒的外衣。
范佳軒霞飛雙頰，好像被凍的，又像是有些害羞。
羅浩伸腳，踩了陳勇一下。
“哈動那面還有事，我倆就先走了。”陳勇會意，馬上說道。
“不一起吃啊。”張蓉也沒有挽留陳勇的意思。
“就偶然碰到你，說兩句話，我家老柳下班我還得去接她呢。”陳勇一句話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都表達的清清楚楚。
“那不留你了勇哥，有時間我請你和老柳吃飯。”張蓉很開心。
“勇……勇……哥？”娃娃臉的女生怯生生的說道，她鼓起勇氣，拿起手機，“能加你哥微信么？”
陳勇黑著臉，轉頭就走，根本不回頭，生怕回頭就變成石頭。
離開飯店，羅浩哈哈大笑。
“笑個屁。”陳勇惱怒。
“喂喂喂，姛酒吧是個啥？”羅浩轉移話題。
“女生約會的酒吧，小圈子的人才知道。”陳勇道，“我也是聽說，沒去過。”
“都是老手？這里的老手是什么解釋的。”羅浩很罕見的開始八卦追問。
“害，混酒吧的，你懂的。”陳勇坐上車，情緒稍微好了一點，他馬上拿起手機開始和柳依依說這面發生的事兒。
好險就把張蓉的“相親對象”給掰直了，不過估計那姑娘是個雙，直接敗在陳勇的顏值前。
“吃點什么？”
“不知道。”
“那去接大妮子，我說不回家吃飯，她也沒回，在哈動陪竹子呢。”
“行啊，我無所謂。”陳勇回著信息，“對了，說是現在屎殼郎都要滅種了。”
“哦，你是說食品安全不行，糞便里含有大量的科技，導致屎殼郎死亡的事情？”羅浩了解陳勇，把他的話翻譯了一下。
“大概是，現在在外面吃點啥都覺得不安全，在家又要吃老柳的減肥餐。我感覺吧，最近又回到了英國。”陳勇抱怨道。
“嘿。”
“你嘿什么！”陳勇低著頭跟柳依依說事兒，一心二用，嘴上和羅浩講著，“晚上咱們吃點什么？”
“我哪知道，去哈動看看，我一般都是跟著保安隨便吃口。放心，沒那么多毒素與科技。你看全國平均壽命，78.8，還不夠你活啊。”
“擔心，現在吃個飯都擔驚受怕的，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辟谷。”
“你真會？”
“說什么呢，我肯定會啊。”
“對身體……算了。”羅浩猶豫了一下，直接否定。
“你家大妮子就是個大饞丫頭，她減肥也就是隨便說說，你還真信啊。我家老柳那才是真減肥，不行我就辟谷，了不起一起不吃飯，誰怕誰。”
陳勇恨恨的說道。
羅浩笑呵呵的開車直奔哈動。
今天算是長了見識，才知道世間萬物，無奇不有。
連精神病院的門診都能變成姛們的相親場所，也算是牛。
不過這件事還算是不錯，真要看一姑娘哭哭啼啼的一晚上，羅浩反而覺得壓抑。
眼前這種，剛好。
雖然有些離奇，但羅浩還是很開心。
只要不影響別人，大家開開心心的，就挺好。
開車來到哈動，羅浩喊了一聲。
和從前不一樣，正常來講羅浩剛下車大黑就會跑過來。
然而此時根本沒人搭理自己，大黑不知道跑哪去了，連同保安們也都不在。
這是咋了？
羅浩拿起手機，把電話打給王佳妮。
“大妮子，找人給我開個門。人都干……”
羅浩還沒說完，電話那面傳來亂糟糟的聲音，以及一個凄厲的叫聲。
是鳥叫！
哈動進新的動物了？
為什么保安都趕過去？
“羅浩，你終于來了！”王佳妮如釋重負，“你等著，我這就去接你。”
“開著他們的電瓶車，慢著點，不著急。”羅浩叮囑。
“哦哦哦，沒事，沒事，你趕緊來看看情況。”
“怎么了？”羅浩問。
“見面聊。”
說完，王佳妮就掛斷電話。
羅浩摸不清頭腦，拿著手機發呆。
“里面怎么了？”
“聽到鳥叫，好像說是不想活了。”羅浩皺眉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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