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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 天地通,年月通,日時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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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手術室,羅浩和沈自在聊著,“主任,我準備和院里申請,單獨建一個遠程手術中心。”

  “以后不在咱手術室了?”

  “主任,真沒必要專門跑一趟。“羅浩一邊調試設備,一邊給沈自在描繪著未來醫療的圖景。沈自在聽得入神,恍惚間竟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按照羅浩的描述,沈自在甚至覺得,就算現在有人告訴他南天門計劃已經竣工,月球基地開始接待游客,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這讓他想起幾十年前美蘇太空競賽時埋下的那些時空膠囊——當年人們對未來的暢想,如今看來是多么保守而局限。

  “您還記得那些時空膠囊嗎?“羅浩突然問道,“當年的人們絞盡腦汁想象未來,可誰能想到現在的醫療技術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沈自在不禁莞爾。

  是啊,當年那些充滿憧憬的信件,如今讀來反倒成了懷舊的文物。就像現在他們討論的無人醫院,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成為后人眼中的“古董“。

  “手術要開始了。“羅浩的聲音將沈自在拉回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屏幕上已經連接成功的手術室畫面,忽然真切地感受到:未來,真的來了。

別說是那些愿景,有些東西非但沒有進步,反而出現了退步  直到……似乎從疫情開始就是一個分界線,疫情后各種東西入雨后春筍一般的出現。

  雖然還沒讓人們的生活發生質的改變,但沈自在確信那一天并不遙遠。

  來到手術室,陳勇已經換好衣服。

  他站在操作間里,張開雙臂大喊,

  陳勇連喊了三遍。

  “你干嘛呢?”羅浩奇怪,走過去問道。

  感覺陳勇跟癔癥了似的,有點顛。

  “我師父跟我說的,要有大事,出門前就喊這句話。尤其是這幾天我時運不佳,更要喊這句話。昨天晚上,特意給我打的電話。”

  “天地通,年月通,日時通?這九個字就可以?”

  “是啊。”

  “有什么用?”羅浩奇怪。

  陳勇神采奕奕地解釋道:“這好歹是個吉利話。當年我也問過師父同樣的問題,老人家就說——照著喊準沒錯!我是一直深信不疑的。“

  “好。“羅浩忍俊不禁地點點頭,轉身去更衣室換手術服。

  沈自在也忍不住小聲念叨起來:“天地通,年月通,日時通.“那認真的模樣活像個初學咒語的小道士。

  “主任.“羅浩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嘿,這話聽著就吉利!“沈自在眉飛色舞地笑道,“小羅啊,這話我記下了。等我家小子高考那天,我也得讓他這么念叨念叨。“

  操作間里頓時響起一陣輕松的笑聲,緊張的手術氛圍不知不覺間緩和了許多。

  羅浩大汗。

  陳勇弄的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的確根植在國人心底,一聽就吉利,跟拜年似的。

  就是不知道手術是否順利。

  聯系范東凱,他和杰森醫生已經就位,患者送上手術臺,范東凱親自做前置步驟。

  穿刺,留置動脈鞘等等。

  陳勇已經閉目冥想了一會,看樣子他對這次的遠程手術很上心。

  羅浩都不懂為什么,在羅浩看來,這就是一臺很普通的“小”手術。

  門鈴響起,馮子軒帶著9名各科室的教授來參觀遠程手術。

  看見陳勇心無旁騖的在冥想,馮子軒碰了碰羅浩的胳膊,“小羅,這也是遠程手術的一部分?”

  “哪里哪里,今天陳勇有點緊張。”

  羅浩很是無奈的解釋道。

  馮子軒站在手術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忙碌的景象,不由得挑了挑眉。

  要說緊張?他是一點都沒從陳勇身上看出來。

  反倒是陳勇那副架勢,活脫脫像是伏牛山下來的道士在開壇作法——那專注的神情,那行云流水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做什么法事。

  “有意思.“馮子軒低聲自語。

  他聽說過一些醫療圈的奇聞軼事,什么外科大佬手術前要燒香拜佛,什么心外主任必須戴某條特定的領帶。

  但這些終究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誰曾想在自家醫院,就在這間即將進行遠程手術的高科技手術室里,他竟然親眼目睹了這樣魔幻現實主義的一幕。

  “小羅。“馮子軒忍不住叫住剛從更衣室出來的羅浩,指了指里面正“作法“的陳勇,“你心里有數吧。“

  “馮處長,沒事,我給陳勇做助手。”羅浩微笑。

  那面完事,傳來范東凱的聲音。

  羅浩很隨意坐到助手的位置上,“陳勇,好了。”

  陳勇睜開眼睛,輕吒。

  馮子軒和9名教授都愣住。

  這是要施法了么?

  隨后,陳勇把手放到操作器上,手術正式開始。

  延遲不高,雖然是白天,比上次手術夜晚的搶救遠程手術稍高一點,但只在30毫秒左右徘徊。

  用馮子軒的觀點,ping值是綠色的。

  他還記得最開始在亞聯玩軍旗的時候,ping值能到500,都可以燒香拜佛了。

  馮子軒可是亞聯上第一批司令。

  看著遠程手術30毫秒的ping值,馮子軒有些感慨。

  歲月如梭,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從前下盤軍旗都費事,現在竟然要開遠程手術。

  手術一步一步的做著,馮子軒身后的教授們小聲議論。

  超選成功,造影,發現腫瘤只有一部分顯影。

  還有其他的供血動脈,馮子軒心中一凜。

  他略微了解一點介入手術,還是因為羅浩而特意了解的。這類只顯影一半的手術是最難的,因為腫瘤的其他供血動脈不知道是哪根大動脈分支過去的血管提供血液供應。

  天地通,年月通,日時通?

  似乎不太順啊,馮子軒心里想到。

  但無論是羅浩還是陳勇都沒說話,陳勇連嘮叨都沒有嘮叨一句,先栓塞看見的血管,隨后開始耐心尋找另外一半腫瘤的供養血管。

  不是腎動脈,不是腹主動脈。

  6次造影后,找到膈動脈供養,栓塞后再造影,腫瘤完全消失。

  一小時十分鐘,手術結束,無驚無險。

  要是陳勇披著鉛衣在導管室里做手術,馮子軒和他身后的專家們看都不看。

  可這是遠程手術,患者遠在長南市人民醫院,幾百公里以外!

  手術還算是比較難,陳勇用一小時多點就完成了。

  這點時間,打車從醫大一院到高鐵站可能都夠嗆,要是趕上高峰期的話。

  幾名教授看的心有所感,小聲耳語。

  馮子軒知道他們的心動了。

  地市級醫院甚至縣級醫院經常請省城的專家做手術,越是貧困的地方,就越是愿意請省城專家。

  畢竟貧困是貧困,那得分跟誰比。跟20年前比,算是富裕的。

  手術的專家費30005000塊錢,一般家庭咬咬牙都能拿得出來。

  但有一個問題——路程遙遠。

  下了高鐵,還要走好遠的路。

  哪怕現在國道、省道、鄉道都鋪的像模像樣,但不折騰三四個小時根本到不了。

  一來一回,半天時間就過去了。

  當地的患者還少,一般折騰一天就做一臺手術。

  收入少,太折騰,省城的專家也不愿意下鄉。

  但眼前遠程手術的東西就在這擺著,以后周末或是工作日下班后,約一臺手術,在家就把手術給做了,想一想都美得很。

  就這,以他們卷的程度來講,一個月多完成三五十臺手術跟玩似的。

  前提是得有那么多患者。

  光是一個遠程手術的設備,就能讓省內醫療水平提升10年!馮子軒估計到。

  “打完,收工。”羅浩笑道,“陳勇不錯,現在手術做的越來越地道了。”

  “那是,你不看我是誰!我是誰!!!”陳勇狼嚎,顯然也極其得意。

  “加油。”

  陳勇又念叨了一句。

  二十分鐘后,第二臺手術開始。

  第二臺手術就比較簡單,半個小時結束。

  做完后,陳勇很明顯松了口氣,大喝一聲,“若無十萬歲,作甚世間人!”

  羅浩瞥了一眼陳勇,“你們都能活十萬歲么?”

  “沒文化。”陳勇也沒解釋,抻了個懶腰,“你看我牛逼不!”

  “牛!”

  羅浩實話實說。

  陳勇從機器上下來,洋洋得意,“華西的專家給薩拉患者做手術,頂多也就我這水平!”

  “你的手術還要更難一點。”羅浩實事求是的說道,“畢竟是介入手術。”

  “哈哈哈。”

  范東凱和杰森醫生默默的看完手術的全過程。

  兩人都不說話,沉默無語。

  手術做的雖然有些瑕疵,但那是技術問題,想要他們倆看起來毫無瑕疵,得羅浩那個級別。

  他們要看的是遠程手術。

  哪怕精密的介入手術在遠程操作臺前也能完成手術,機械臂似乎還發著輕輕的嗡鳴聲,像極了兩人內心的回響。

  方曉得意。

  “二位,手術做完了,咱去看眼患者,然后去吃口飯?”方曉建議。

  “范,這就是羅一直在研究的東西么?”杰森覺得無法相信。

  雖然聽說遠程手術完成了一臺急診急救,但杰森醫生認為手術的過程肯定有夸張,不會那么順利。

  如今親眼目睹,杰森醫生徹底傻了眼。

  這和披著鉛衣做手術有什么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在于患者的接受度。

  如果患者能接受,全程都可以沒有人類的參與,至少患者面前可以沒有人。

  簡直比科幻電影還要科幻。

  “他研究的是介入手術部分,遠程手術的大部分設備和理念,來自華西。”范東凱實話實說。

  “華西,我知道,是那所傳教士建立的醫院。”杰森醫生道。

  “那面的患者非常多,而且涉及到高原,所以一直琢磨這些設備。”范東凱解釋道。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他心里依舊震撼。

  無法置信,簡直無法置信!

  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要看一遍手術過程。”杰森醫生道。

  方曉有些無奈,但還是帶著范東凱和杰森醫生去操作臺,找尋剛剛的手術錄像。

  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曉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但杰森醫生和范東凱卻越看越精神。

  方曉想不懂的事兒在于手術并沒有多難,和那次急診急救,羅教授叮囑自己千萬別瞎捅咕的手術不一樣,第一臺略有難度,但也就那么回事。

  為什么兩人這么沒見識呢。

  按說也是世界級的專家,跟倆孩子似的。

  等他倆研究夠了,方曉帶著范東凱和杰森醫生回病區看術后患者。

  患者狀態平穩,有痛感,已經打了鎮痛藥。

  監護儀上的數字讓人感到安全。

  “兩位老師,一起去吃口飯吧。”方曉再次邀約。

  長南的烤肉,方曉確信能把這倆人吃哭。他記得羅教授說范教授回國的第一頓飯,他吃了一堆韭菜盒子。

  出息的。

  “行啊,吃口飯。”范東凱點了點頭。

  杰森醫生卻若有所思,一直看著患者的心電監護儀發呆。

  換了衣服,三人要離開病房,走到醫生辦公室附近,方曉聽到里面傳來“小孟”的聲音。

  “建議查離子。”

  “患者的離子查過,很正常。”

  “可他剛剛低血糖,用了高糖,急診查血鉀是必須的。”

  “小孟”今天怎么這么啰嗦?

  方曉有些疑惑。

  自從羅教授帶著“小孟”來自己這,“小孟”就很少說話,除了自己問它什么。

  平時“小孟”就寫病歷之類的。

  它的病歷寫的是真好,而且平時沉默寡言,看起來也不像是機器人,暫時還沒人看穿。

  今天“小孟”竟然堅持要檢查血鉀。

  有意義么?方曉怔了下。

  “走啊,方主任。”范東凱差點沒撞到方曉后背上。

  “稍等啊范教授。”方曉道,“我進去看一眼。”

  “嗯?”

  方曉沒理會范東凱著不著急,他感覺“小孟”的堅持是有所指的。

  “怎么回事?”方曉進了醫生辦公室,問道。

  “主任,剛剛有個患者低血糖,推了高糖,血糖已經回到10.6mmol/l。小孟不知道發什么癔癥,非要查血鉀。”

  “查一個。”方曉下意識的相信“小孟”。

  “???”醫生怔了下,他呆呆的看著方曉,完全搞不懂為什么。

  “這有什么難理解的。”范東凱在后面走進來,見那名醫生似乎不知道糾正低血糖后的并發癥,就解釋道,“嚴重低血糖狀態下快速補充葡萄糖,隨著血糖上升,體內電解質出現嚴重紊亂,尤其是嚴重低鉀的可能,導致心臟驟停。”

  “啊?還有這事兒?”管床醫生怔了下。

  “饑餓狀態下,患者血容量減少,血糖低值,血鉀不穩定。細胞內及細胞外都在不斷變化中,通過補糖,血糖曾一度升高,胰島素反應性地起作用,血中葡萄糖被轉入細胞內,血中的鉀離子也隨之改變,可能出現嚴重的血鉀異常。”

  “這是低血糖補糖后要注意的,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你……”范東凱忽然閉上嘴,不再說什么。

  方曉嘆了口氣。

  自己家醫院只是地市級三甲醫院,雖然都是三級甲等醫院,可地市級的三甲和省城三甲能一樣么。

  省城三甲和帝都魔都的三甲也不一樣。

  別說是管床醫生,連方曉自己都不知道低血糖補糖后要查一個血鉀。

  “小孟”的作用體現出來,它是真有用啊。

  方曉心里感嘆,見管床醫生還沒動,臉一板,“還不去下醫囑!患者血鉀多少,有回報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管床醫生連忙說道。

  “它是?小孟?”范東凱這時候才注意到穿著長南人民醫院白服的“小孟”,驚訝問道。

  “是啊,羅教授帶來的。”方曉笑道。

  范東凱上下打量方曉,最后微微點了點頭。

  方曉知道范東凱的意思。

  估計“小孟”還是原型機,羅教授沒送多少人,自己這兒應該是第一臺外送的。

  想到這里,方曉腆胸迭肚,有些得意。

  “小孟。”范東凱問道。

  “范教授,您好。”“小孟”很恭敬,很客氣的說道。

  “你說,假設啊,一個患者低血糖,補充高糖后忽然死亡,還有什么可能性。”

  范東凱問了一個形而上學的寬泛問題。

  “小孟”微微遲疑,但很快抬起頭。

  “除了低血鉀癥之外,還有入院時即存在嚴重的感染狀態,入院后未積極抗感染、抗休克,導致患者發展為膿毒癥、感染性休克致死的情況。”

  “再有就是原本在高血壓、糖尿病的基礎上存在冠心病,入院后突發ACS等致心源性休克死亡。”

  “acs是什么?”管床醫生下意識的問道。

  “急性冠狀動脈綜合征。”方曉覺得臉有點熱,連忙解釋,“小孟,你繼續。”

  “算了,小孟還是厲害。”范東凱看著“小孟”,不知為什么嘆了口氣。

  要是讓小孟接著說下去,它不知道要說多少內容出來。

  話,說到這兒已經差不多了。

  低血糖的患者補糖后最常見的并發癥,范東凱只知道這三種,再多就是范東凱的知識盲區了。

  不過“小孟”張嘴就說這三樣,估計是最常見的,其他的很罕見就是。

  “好的,范教授。”“小孟”似乎笑了一下。

  范東凱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抓點緊,小孟說什么,你別著急質疑,一定要跟我說!”方曉厲聲說道。

  “哦。”管床醫生明顯不服氣,但主任都這么說了,他也沒反駁。

  “回頭跟你說為什么。”方曉又看了一眼“小孟”,見它臉上表情如常,似乎羅教授沒輸入微表情管理之類的內容,便轉身離開。

  帶著范東凱和杰森去附近一家地道的烤肉店坐下,香氣四溢。

  他家的烤肉好吃,但烤串更好吃。

  烤串咬一口滿嘴冒油,肉香味兒在味蕾上爆開,讓人神魂顛倒。

  只是。

  三人似乎都心不在焉,哪怕是好吃的范東凱也對這等人間美味沒了注意。

  他們都心不在焉的想著ai機器人和遠程手術的事兒。

  “范。”杰森醫生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了杰森。”

  “遠程手術,在你們國家是什么時候開展的。”

  “最早好像在16年就有人嘗試,那時候用的光纖,帶寬很重要,而且受局限。畢竟無線網絡的速度還很慢,最起碼沒辦法和現在比。”

  “2016年!”杰森醫生很吃驚。

  “嗯,后來主要在遠程會診上用,有一批app出現,各院用各院的。不說這個,遠程手術更多的還是在疫情期間,因為特殊時期的歷史原因,導致遠程手術大爆發。”

  “!!!”杰森愣住。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原因。

  “不過做的最多的還是華西,畢竟華西有任務的,薩拉那面還把三千多米,高反很正常,所以遠程手術更重要。”范東凱解釋道。

  很多內容都是羅浩說過的,再加上范東凱最近的研究。

  “至于東北,高鐵很快的,從帝都到長南,也就6個多小時,只要不是特別急的急診,其實……”范東凱想說意義不大,但馬上想起袁小利拒絕的幾次飛刀。

  袁小利偶爾會去做飛刀手術,但他性格孤僻,乖張,找他的人并不多。

  可袁小利拒絕的手術都是附近縣城的,跑一趟要好幾個小時,來回折騰,一臺手術就是一天。

  這么看,意義也挺大,范東凱沉默了下去。

  “范,機器人什么時候能做手術?”杰森醫生問道。

  “小羅那面正在研究,按說已經可以了,但畢竟是手術,他那么狗,不會這么快就應用在現實中。”

  “吁”杰森醫生吁了口氣,隨后用英文罵了一句。

  方曉知道杰森醫生的心情,他和自己一樣,被飛速出現在眼前的新生事物驚呆了。

  從前聽說港口自動化,方曉還沒覺得什么,現在回頭想,自己真是后知后覺。

  長南人民醫院,普外科醫生辦公室,值班醫生看著“小孟”,“喂,你和主任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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