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
陳勇見自己的話題比較偏,無論是老孟還是小莊都不敢搭茬,就把話題扯回來。
“在中國,無論是修仙者還是普通人成見都沒那么深。什么螻蟻不螻蟻的,沒有一堆堆的螻蟻奮不顧身的修煉,早就人才凋敝了。”
“你看麻瓜們和巫師們之間,再看伏牛山。”
“呀,對,伏牛山那面最開始好像也不對外開放來著。”莊嫣用肯定的語氣提出一個反駁。
“害,那是齊道長嫌煩,耽誤他修煉。后來怎么樣,被找談話,還不是開門營業了。這叫什么?這叫神權黨授。”
老孟和小莊再次沉默。
勇哥現在真心是什么都敢說。
這些話,老孟覺得自己聽到都是一種罪過。
他心里在不斷的念叨著,希望諸天神佛別怪罪自己。
“法律條文里寫的清清楚楚的,轉世、轉生什么的都要經過批準。”陳勇道,“你們學不學法?哪怕沒什么興趣,但最基本的還是應該看看的啊。”
“知道,但這事兒說起來總歸有些害怕。”孟良人努力露出笑臉。
“那就不說。“陳勇一撇嘴,“但你看齊道長還不是照樣給普通人算命卜卦?“
他忽然壓低聲音,左右張望了一下,“最不濟,說他是心理醫生總歸沒錯吧?現在那些心理咨詢師,不也整天給人'疏導情緒'么。“
莊嫣噗嗤一笑,連連點頭:“勇哥說得對。“
她好奇地湊近了些,“那你呢?你這一身本事,是不是以后也考個心理醫生的執業證,算是持證上崗。“
陳勇眼睛一亮,腰板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臨床嘛,“他故意拖長了音調,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出北斗七星的形狀,“對你們來講是治病救人,對我來講“他忽然壓低聲音,“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功德金光啊!“
說著他忽然從兜里掏出一枚古舊的銅錢,在指間靈活地翻轉。銅錢表面隱約可見“乾隆通寶“的字樣,邊緣卻泛著不正常的青芒。
“勇哥勇哥,你再詳細說說。”
孟良人直撓頭,陳勇說的內容和自己問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其實吧,那面也一樣。魔法師總歸會有一定的待遇,而且比咱們更固化,就像是麻瓜和巫師一樣,都生殖隔離了快。”
陳勇也沒多扯什么功德,而是把話題轉移。
“女王咧。”
“我不太知道,畢竟我是黃皮膚,也沒入籍,就是有天賦,學的特別快,算是機緣巧合吧。”陳勇道,“而且那時候很多事兒我都不懂,懵懵懂懂的,現在回想,倒是蠻有意思的。”
“比如說呢?”莊嫣好奇。
陳勇又一次沒說下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孟良人估計是和某位女人有關系,陳勇風流的一逼,要是在英國安分守己,那才叫奇怪。
或許和某個公主有一段露水姻緣也說不定。
“不說這個。”陳勇打起精神,“老孟,你晉級需要的材料都夠了吧。”
他這次干脆把話題直接說死。
“夠了夠了,晉正高都富富有余。”孟良人連忙說道。
“那行,小苗……話說研究生不是35月份錄取么,怎么沒聽羅浩說起來過?”
苗有方現在只要沒手術就去急診科幫忙,從最基本的做起,和莊嫣走的是兩條路。
“真是無趣啊。”陳勇開始無病呻吟。
孟良人微笑,看著身邊的“小孟”,心里想自己要是能一直無趣,那該有多好。
從前給羅教授撿鉛衣,后來被小莊給搶了,再往后這活是機器人的。
現在?
連寫病歷都是機器人的,自己還算是最后上了車,有一個負責審閱機器人寫病歷的活。
這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怕是羅教授的醫療組里根本沒自己的位置。
孟良人有些愁苦,又升起去912做迷走神經切斷治療手汗癥手術的想法。
可說起手術,現在也有機器人,等自己手汗癥治療完畢,再學手術,能上臺做手術的時候,怕是臨床上鋪天蓋地都是ai機器人。
一想到到處都是機器人,孟良人盤著屬于自己的二黑的頭,微微發呆。
“老孟,想什么呢?”陳勇問道。
“陳醫生,你說羅教授弄的無人醫院,多久能開始。”孟良人含含糊糊的問道。
“已經破土動工了。”
“???”孟良人一怔。
“羅浩的意思是先建著,最開始就衛生院那么大就可以,每天做做測試。”
“哦。”孟良人悵然若失。
一切都飛快,自己目不暇接,就像是從綠皮火車上下來,直接踏上復興號似的。
自己在被推著往前走。
“老孟,別擔心么。”陳勇懂孟良人心里的擔心,勸道,“又不是一年前,現在羅浩怎么會把你扔下。”
孟良人笑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孟”。
“孟醫生,有會診。”“小孟”提醒。
孟良人轉身,看了一眼,是普外科找羅教授的會診,會診醫生那明晃晃寫著羅浩的名字。
估計是陳巖陳主任的意思,孟良人打開病歷看了一眼。
竟然不是肝癌!
患者是43歲女性,是因為體檢發現腹腔占位1年余來醫院就診。
1年前體檢,腹部CT考慮肝臟血管瘤,代排其他腫瘤可能。腹部超聲則提示:肝臟實性占位(血管瘤?),脾臟低回聲團塊(建議進一步復查)。
“這患者找咱們會診,是要先做個造影么?”孟良人自言自語。
“我看看,64排沒做,陳主任是什么意見?”莊嫣也有些疑惑。
陳勇瞥了一眼圖像,沒說什么,回頭繼續寫東西。
現在醫療組在院內的外交,陳勇是主力。畢竟一篇一篇sci論文,那可都是實打實的。
絕大多數人都捧著陳勇,他起到的作用比羅浩似乎還要大。
畢竟普通醫生、住院老總、教授可能求不到羅浩,哪怕有診斷不清、手術困難的,也找不到羅浩。
但發表論文不一樣。
這是剛需!
陳勇完全繼承了羅浩的神奇,發表sci論文跟喝水一樣簡單,尤其是頂級期刊,更是有了自己的門路。
“勇哥,你看完了有什么想法?”莊嫣問道。
“沒什么啊,估計是看這玩意診斷不清吧,想找羅浩上手術一起看看。”陳勇想了想,搖搖頭,又想了想,又搖搖頭。
“勇哥,你干嘛呢?”
“沒事,我給羅浩打電話。”
陳勇拿起手機,卻沒打電話,而是給羅浩留言。
今天羅浩有課,去醫科大上課了。
慢診會診,也不著急,兩個小時后,羅浩回來。
“降溫,外面可夠冷的。”羅浩搓著手說道。
“陳主任好像吃不太準。”陳勇道。
“哦?什么病人。”羅浩坐下,打開電腦看了一眼。
這時候64排ct的影像也出來了,羅浩掃了一圈,微笑。
莊嫣見64排ct顯示——肝右葉外緣及脾臟下緣占位,雙側腎動脈分支分別供血。大小分別為:85cm和5.52.8cm。
影像診斷也含糊不清,考慮:良性腫瘤性病變,血管瘤?上皮樣血管內皮瘤?
“小莊,考你,這是什么?”羅浩問道。
“看著……看著……是良性的。”莊嫣回答道,含含糊糊,有些猶豫。
“小孟。”
“小孟”轉頭,說放下手里的病歷就放下,根本不帶猶豫的。
如果說它和人類有區別的話,這一點就是最大的區別。
“羅教授,是子宮肌瘤。”“小孟”直接給了診斷。
“……”莊嫣愣住。
她萬萬沒想到“小孟”竟然會給這個診斷。
“嗯,去年帶患者去協和找郎老板,就是一個類似的病歷,不過那個患者有一條細細的風箏線。這個么,略有含糊,不過影像是很標準的平滑肌瘤,考慮是子宮肌瘤。”
羅浩解釋。
“師兄?怎么判斷的,你仔細講講。”莊嫣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孟”,很是不服氣。
“我還記得我實習的時候遇到過一例特殊病例,打開腹腔,是在腸管上長滿了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肌瘤。
患者肚子漲得像懷了孕,漲的厲害,最開始是子宮上,連子宮一起切了。
但是后面就是整個腹腔長,剔除手術前后做了5次了,始終沒有辦法根治。我記得帶教老師說過一句“良性病變,惡性行為”。”
“和這個病人也有相似的地方。”
羅浩似乎開啟了回憶殺,接連舉了兩個例子。
莊嫣雙手交疊放在筆記本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頁邊緣。
她微微前傾身體,目光專注地落在師兄羅浩身上,等待他解釋為何判斷是子宮肌瘤。
“你在等我解釋?”羅浩看著影像,似乎還在回憶,幾秒鐘后見莊嫣伸手在自己面前揮了揮,疑惑的問道。
“是啊。”
“腹腔腫瘤,平滑肌瘤,基本都是子宮來的。”
“……”莊嫣沉默,她沒有反駁,記下羅浩師兄說的這段話。
“害,怎么看你不服氣呢。”
“師兄,腦機接口什么時候出。”莊嫣問道,“我要輸入病歷庫。”
“別鬧。”羅浩制止,“現在的前沿理論是大腦神經元之間相互作用是量子層面的,更具體的還沒研究明白,你按上腦機接口,病歷未必能記住,先傻了怎么辦。”
“怎么會,我看現在腦機接口已經可以治療很多疾病了。”
“連對照組都沒有,你管這叫可以治療?你對治療的評判標準太差了吧。”羅浩笑瞇瞇的說道,“小孟是機器人,ai診斷,你利用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也搞成機器人呢。”
“我……”莊嫣欲言又止。
“我寫會診記錄,你們忙吧。”
羅浩把會診記錄寫完,審閱了一遍,最后確認。
羅浩的會診并不多,只有熟悉的幾個主任愿意找羅浩會診,直接無視了沈自在的存在。
陳巖坐在辦公室里,手指無意識地捻著略有花白的絡腮胡,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會診意見出神。
老花鏡滑到了鼻尖,鏡片上反射著CT影像的冷光。
“考慮子宮肌瘤,建議手術切除?“
他喃喃念出聲,屏幕上的影像確實顯示典型的平滑肌瘤特征——邊界清晰,包膜完整,增強掃描呈現“快進慢出“的強化模式。
陳巖猛地往后一仰,舊轉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他抓起桌上的老式放大鏡,幾乎貼到屏幕上查看盆腔解剖結構。
沒錯,腫瘤確實緊貼著闊韌帶,說是異位的子宮肌瘤理論上也說得通。
可是對這個診斷,陳巖心里是不認可的。
“小羅教授這也太篤定了吧。“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角。
窗外暮色漸沉,最后一縷夕陽斜斜地照在墻面的錦旗上,“妙手仁心“四個金字泛著微光。
他有些無奈,但注意力放在羅浩的診斷上。
子宮肌瘤,子宮肌瘤。
陳巖從椅子上蹦下去,他個頭比較矮,總歸是要蹦一下。
小羅這個診斷會不會有問題?
他背著手走出科室。
患者的手術不是問題,即便有黏連,剝離也就好了,沒必要非找羅浩會診。
陳巖也是習慣了,順嘴提一句,下面醫生就下了個會診。
可羅浩竟然說是肝部的子宮肌瘤。
來到介入科,陳巖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小羅?”
“陳主任。”陳勇起身,口罩微微鼓起,應該是在笑。
“小陳,寫論文呢?”陳巖摸著絡腮胡子,耐著性子和陳勇寒暄。
一個能發表頂級sci的醫生有多牛逼,陳巖心知肚明。
哪怕自己用不到,可手下醫生也總歸能用到,關系融洽就是最好的選擇。
“嗯,陳主任,您指示。”陳勇玩笑道。
陳巖哈哈一笑,“我來找小羅聊會天,人呢?”
“說是急診科有個患者有問題,他帶著小孟去看看情況。”陳勇回答道。
說到這里,陳勇忽然精神一振,“對了陳主任,說是要收去神經內,但小苗感覺有問題,他建議收消化內。”
神經和消化,差了幾百里,怎么可能弄混。
“我去看看。”陳巖道,“對了,小孟,就是用老孟為模版做出來的機器人。”
“嗯,剛進科,病歷寫的還不錯。陳主任您那面有需要就跟羅浩說,都用寫病歷可能有點問題,但當個規培生用還是行的。”
陳巖頷首。
他轉身離去,卻聽到身后的腳步聲。
陳勇跟上來,“陳主任,我陪您去。”
陳巖相當滿意,羅浩醫療組里,一個比一個會來事。最開始陳勇還略有孤僻,但一年下來,也會給人提供情緒價值了。
“小陳,你要不要考慮來我科里。”陳巖笑呵呵的問道。
他倒不是想要挖墻腳,而只是表達一種自己對陳勇欣賞的姿態。
“好呀。”
陳巖一怔,隨即恍然,陳勇這是順口胡說八道。
自己胡說,人家就順著胡說。
也怨不到陳勇身上。
“小陳,說點正經的,伏牛山那面你熟悉吧。”
“熟。”
“過了冰雪節,說是伏牛山的道觀關門裝修。”
“齊道長被煩的夠嗆,說道心不穩,但總不能和工商管理那面說道心不穩吧,所以就裝修唄。”陳勇笑道,“冰雪節的時候游客太多了,的確有點小煩。”
“過幾天我去燒柱香,你看行不。”
“咱不講這個,我給您算一卦吧。”陳勇走在陳巖陳主任身邊,瞇著眼睛說道,“要是有什么事兒,小事咱就改下。”
“哦?!”陳巖的絡腮胡子都差點豎起來。
“這方面,我比較專業。一般我不給人弄,但陳主任您可不是一般人。”
陳勇這可不是隨便說說,陳巖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小陳,你說的是實話?不是跟我逗著玩吧。”
“陳主任,您看您說的,別的事情可以開玩笑,這事兒咋開玩笑。”
“多少錢?我聽說找你起卦,a7起步。”
“說錢不就遠了么,只要您別跟外人說就行。要不然每天都有人來找我,我可受不了。”
“好好好。”陳巖一把拉住陳勇的手,“我找你幫我算下我兒子。”
“怎么了?”
“找了個女朋友,我看著不太般配,但那孩子上頭了,非說……唉。”陳巖深深的嘆了口氣。
“大四了?準備畢業就結婚。”
“是唄。”陳巖捻著絡腮胡子,一邊和陳勇說著,一邊來到急診科。
“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我不能住院。”
一個聲音在診室里傳出來。
“害,現在的孩子真是卷,我看有個孩子雙向了都,治療期間他媽還惦記著能不能耽誤上課。”陳巖嘆了口氣。
“就是惦記,誰讓咱東北一家一個呢。”陳勇順著陳巖的話鋒說道,“要是南方,一家三四個,誰有功夫管這么多。”
“聽誰說的。”
“老六,他從前在良子的幾個熟悉的技師都是在家生完二胎后出來干活。”陳勇道,“不過老六最近穩多了,挺好。”
陳巖知道66號技師得了什么病,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忽然,診室里傳來砰的一聲,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闖出來。
“我還要參加高考!我沒病,你們別想我住院!”
他一身酒氣,哪怕隔著四五米陳巖都能清楚的聞到。
陳勇也怔住,這是精神有問題吧,收神經科很對啊,和消化有什么關系。
一邊想著,陳勇的手不自覺的掐算起來。
陳巖注意到這點,他凝神看著陳勇的手指。
陳勇手指纖細,玉石一般,陳巖感慨,難怪之前陳勇風流,據說好多女生都有手控。
難怪,難怪。
很快,陳勇的手指停下。
“怎么樣?”
“不是臟東西,就是生病。”陳勇道。
這時候苗有方跑出來拉住男人,但男人一揮手,把苗有方甩開,苗有方打了個趔趄。
不過男人似乎運動的有點激烈,手扶著頭,肩膀靠墻站住。
“頭暈么?”羅浩出來,溫和問道。
“有點暈,困了,我要回家睡覺。”男人說道。
這時候一個護士推著點滴車路過,男人眼睛一亮,“小姑娘,留個微信啊。”
陳巖覺得他有病。
一會要高考,一會要人家護士微信,典型的精神不正常,最起碼一個初步診斷——病毒性腦病總該是有的。
“別鬧。”羅浩擋在護士和患者之間,微笑,“家屬呢。”
一個女人走出來,臉色很難看。
“他生病了,看看先入院吧。”羅浩解釋道。
“死了更好!”女人很不高興的斥道。
“不至于,不至于,是生病導致的。”羅浩道,“您看?”
“住什么院住院!”女人斥道。
陳巖注意到羅浩看了一眼側上方的攝像頭。
“我綜合病史考慮患者應該是胰腺炎導致的腦病,不住院的話后果會很嚴重。”
“你是不是醫生,血尿淀粉酶都正常,你跟我說是胰腺炎?現在醫大一院的水平下降的這么厲害么。”女人聲嘶力竭的罵道。
她把對男人的不滿全都發泄到羅浩身上。
“我們是這么考慮的,建議您愛人住院治療。就算不是胰腺炎,病毒性腦炎也要住院,您看他的狀態也不好。”
“不好?生龍活虎的要護士微信,你跟我說他狀態不好?!”
女人已經出離憤怒,指著羅浩的鼻子開始罵。
陳巖遠遠的看見她的口水差點迸到羅浩臉上。
可身邊的陳勇非但沒摘掉口罩去平息事態,反而笑吟吟的看著,看樣子就差一把瓜子,一捧花生。
“小陳,你不去勸一下么?”
“我?怎么勸。”陳勇笑瞇瞇的說道,“羅浩太慣著苗有方了,小苗還沒當他學生,胡亂說個診斷羅浩就當真,陳主任您說,要是真收苗有方當學生不得慣到天上去啊。”
“胰性腦病是指病變的胰腺組織釋放出毒性物質和胰酶對腦的直接作用,以及休克所致的腦缺血,蛋白血癥等造成腦部損害。”
“一般都是胰腺炎5天左右會有,但發生的頻率并不高。”陳巖解釋,“從前我們還做胰腺炎手術的時候,偶爾會看見。”
“現在藥好了,不用做是不是省心了。”陳勇笑道。
“是唄,做一次重癥胰腺炎的手術患者扒層皮,我們也扒層皮。手術成功的概率太低,那時候酒蒙子還多,下面縣市醫院總往省城送重癥胰腺炎,頭疼。”
“陳主任,您就說吧,血尿淀粉酶都沒事的胰性腦病您見過么?”
陳巖搖頭。
請: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