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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我們一起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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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的時候不覺得什么,忽然放假,感覺好無聊啊。”莊嫣百無聊賴的說道。

  “去健身啊,你不是一直覺得老柳的蝴蝶骨好看么,正好有時間可以試試練一下。”孟良人笑道。

  “我跟你講,我上本科的時候還有呢,自從到了臨床才沒得,走走走,去去去。”

  “要不改天我請你吃飯吧。”孟良人試探著問道。

  “改天是哪天?”

  “今天晚上,老家沒什么人了,父母也不在,我本來想著在老房子住一下。今天試了試,火炕都堵了。”

  莊嫣不知道火炕被堵了是什么意思,甚至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應了下來。

  “那我去健身,真是很羨慕依依姐的蝴蝶骨。”

  莊嫣哀嚎著,似乎在緬懷自己來臨床之前的日子。

  雖然她很清楚老柳的蝴蝶骨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人家那是童子功,從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有的,但這并不耽誤莊嫣羨慕。

  “行啊,我直接打車去健身房,給我個地址。”

  掛斷電話,孟良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傻子都知道肯定不對勁兒,孟良人沒著急做任何事,他裹了裹軍大衣,在雪地里坐下。

  “小孟啊,回家燒紙?”一個中年漢子走過來,他見孟良人穿著一身軍大衣,哈哈大笑,“我聽說你離婚了?”

  “嗯。”孟良人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害,我們在農村找不到老婆,你這個城里人還犯愁?女人哪都有。”男人用力拍了拍孟良人的肩膀,砰砰作響,“晚上去我那喝酒。”

  “哥,不去了。”孟良人的心情有些蕭瑟,嘆了口氣,“老家父母都走了,我燒完紙就回去。”

  “隔壁,你看怎么樣?”男人問道。

  隔壁?

  村子里已經很少有人了,能走的都搬去鎮上,隔壁住著一戶人家,但人家是兩口子。

  前些年兩口子去南方打工,不知過的好不好,孟良人回來見隔壁有炊煙,知道住了人。

  “柱子兩口子都回來過年了?”

  “沒有,說是柱子在南方做早餐,跟一南河的女人搭伴過日子,翠蓮自己回來的。”

  孟良人滿腦袋問號,但旋即咧嘴,想要笑笑。

  氤氳的哈氣升騰。

  村子里臨時夫妻這種事兒不少見,說是出門打工,三四口人住一起都是常有的。

  為了討生活,也很正常,孟良人看得開。

  “你在城里,要不然把翠蓮帶走得了,還有人給你做口熱乎的飯菜吃。要說這家啊,總得有個婆娘。”男人摸出一盒黃果樹,遞給孟良人一根。

  孟良人猶豫了下,但還是接過煙。

  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煙氣還是哈氣,孟良人眼前氤氳升騰,宛如仙境。

  “你過的也不好,你和翠蓮就誰都別嫌棄誰了。”

  孟良人咧嘴,又笑了笑。

  自己回家,特意穿的軍大衣。一是抗凍防冷,多大的風都很難吹透軍大衣。

  二來是擔心一些事兒。

  又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人之常情。

  自己過得不好,村子里的人至少不會對祖墳做什么。要是過得好了,誰知道人心怎么變。

  自己過的苦點,至少是看起來苦點,別人能對自己好一些。要是溜光水滑回來,未必會發生什么事兒。

  “哥,算了。”孟良人道。

  “你還裝上了!翠蓮模樣可不差,配你,綽綽有余。”

  “人家有老公。”

  “有老公怎么了?現在不是守活寡呢么。等柱子回來,找上門,你再讓他把翠蓮帶走唄。翠蓮是過日子人,拖累不了你什么。”

  “算了算了。”孟良人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好久不回老家了,有些事情雖然能理解,但孟良人做不來。

  “你怎么這么裝,娶個媳婦,連個蛋都沒給你生,圖啥。”

  “哥,我那面還有事。”孟良人嘆了口氣,“城市里討生活難啊,大年三十給三倍的錢,我回來燒紙,留個念想,還得回去掙錢。”

  “說實話啊,我自己養活我自己都難,就別說再養活個人了。”

  “說我是城里人,可城里的日子也難過。”

  男人上下打量孟良人。

  軍大衣下面孟良人蜷縮成一團,方正的臉上已經有了皺紋。

  雖然看著氣色不錯,但再怎么不錯的氣色也扛不住綠色的軍大衣做背景。

  “你啊。”男人用力拍了拍孟良人的肩膀,“去忙吧,家這面我等開春給你通一下火炕,再回來也有地兒住。有什么事兒不方便往回跑,就知會一聲,我給你辦。”

  “嗯。”

  “在外面遇到事兒別慌,不管怎么說,還有個家。”

  孟良人點了點頭。

  兩人聊了一根煙的功夫,孟良人臨走的時候硬塞給男人一個紅包,說是給他家老太太買點好吃的。

  這是必要的禮數,孟良人帶了5個紅包回來,結果只送出去一個。

  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孟良人覺得有些清冷。

  小時候熱熱鬧鬧的老家好像沒了,再也找不到影子。但孟良人卻覺得挺有奔頭,看著前方,孟良人又一次裂開嘴。

  人家小莊應該沒別的意思,自己就別自作多情了,孟良人心里想到。

  但最近孟良人的心態也已經有了改變。

  沈自在給自己介紹對象的時候說,在羅教授的醫療組里,叫自己一聲老孟是應該的,他的身份始終都是分流來的老主治。

  但出了羅教授的醫療組,自己不也是個專家?

  而且是召喚系的專家,隨時隨地能召喚羅教授。

  這雖然只是句玩笑話,但最近這一個多月,試探著要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人有不少。

  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塊香餑餑。

  從前剛來醫大一院的時候,每天寫病歷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羅教授不高興,他一腳把自己踢走。

  但現在孟良人已經不這么想了,算是在醫療組里站穩了腳跟。

  好好寫病歷,打理好后勤,讓羅教授的注意力放到更重要的地方,自己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這才是自己應該做的,想別的都沒用。

  孟良人心里面盤算著,每次想到莊嫣,都用力把思緒扭回來。

  做人心里要有逼數,別等著莊院長找上門,臉上不好看。

  而且孟良人記得陳醫生和老柳在一起的時候,羅教授似乎并不喜歡辦公室戀情。

  算了,聽天由命吧,孟良人想也想不懂,只能聽天由命。至于自己做點什么,孟良人覺得只要死死的抱住羅教授的大腿就可以。

  人生還有比這更簡單的事情么?

  自己從前是地獄模式,忽然變成了簡單模式,至于這些煩惱也都是幸福的煩惱。

  孟良人知足。

  祖墳真的是冒了青煙。

  他做了一個三蹦子去鎮里,又打車去了高鐵站,最后幾經折騰才在晚上7點的時候趕到健身房樓下。

  健身房里燈火通明,和老家完全是倆概念。

  孟良人給莊嫣發了一條信息,但卻接到莊嫣的回信,讓他上樓。

  上樓?孟良人有些為難。

  自己還穿著軍大衣呢。

  回老家裝窮沒什么,這要是上去給莊嫣丟臉,怪不好意思的。

  但莊嫣催得緊,孟良人只好不去多想其他的,上樓看看怎么回事。

  莊嫣已經換好了衣服,皮膚白里透紅,水靈靈的。

  “老孟,老孟。”莊嫣對孟良人的一身綠色軍大衣并不驚訝,見他上來,招手,“你看那人!”

  孟良人一怔,順著莊嫣的手看過去。

  有一個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正在練力量,推舉,至于多少公斤之類的孟良人完全不懂。

  那一身的腱子肉,孟良人估計他站起來應該有八塊腹肌,屬于網上大家心心念念的雙開門、八塊腹肌的小哥哥。

  難道是什么圓臉絡腮胡子?

  但孟良人怎么看都不太像。

  “怎么了?”孟良人不解,小聲問道。

  “你等他坐起來。”

  孟良人凝神看著,他很了解莊嫣,莊嫣不會找自己看腹肌。

  還記得莊嫣有一天說閨蜜群被封了,也不知道她和她的閨蜜在群里面說什么十八禁的東西,連鵝廠都直接出手封號。

  幾分鐘后,男人坐起來。

  孟良人一下子愣住。

  男人的頭發很短,屬于板寸,但他的腦型長得很古怪,上面冒了一個尖尖。

  孟良人直接想起小荷剛露尖尖角的詩句,只是沒有蜻蜓落在上面。

  “老孟,你見過這種么。”莊嫣問。

  孟良人搖頭。

  “我來健身房健身,總能看見這類人。”莊嫣也有些疑惑,但死死的盯人看不禮貌,兩人下樓。

  “健身房難道有什么古怪?”

  “應該是健身吃的藥有問題吧,我聽說健身都要吃蛋白粉什么的。”孟良人道。

  莊嫣想了想,拿起手機,直接一個電話撥給羅浩。

  “師兄,干嘛呢?”

  “在陪柴老板釣魚。”羅浩的聲音溫和,哪怕站在一邊,只能聽到些許,孟良人猛然覺得心里一靜。

  仿佛前面有刀山火海都沒關系,電話那面的人全都能搞定。

  “問你個事兒。”莊嫣把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

  “就這事兒?”

  “是啊。”

  “你不知道?”羅浩有些驚訝。

  “我肯定不知道,要不然我問你干嘛。”莊嫣道,“師兄,幫我給柴老板帶好,拜年。”

  “都拜過了,老板對你疊的千紙鶴很滿意。”羅浩道,“一般來講頭上尖尖的,是用了科技。一般的類固醇不會有這種結果,但要是心狠,下狠手,用igf1這類藥物的話就可能出現你說的情況。”

  “igf1是啥玩意?”莊嫣不懂。

  她平時的活動空間就在醫院,來到醫大一院后連手機都很少刷,一心撲在臨床上。

  “叫胰島素樣生長因子Ⅰ,是一種具有內分泌、自分泌及旁分泌特性的單鏈多肽。

  igf1由人的肝細胞產生為主,骨組織產生位居第二位,具有促進生長發育、促有絲分裂、抑制細胞凋亡的作用。臨床上可用于監測機體生長發育。”

  “到一定年齡,身體就不分泌了。為了健美,有些人開始用igf1,結果導致已經閉合的囟門再次發育,出現頭頂張角的現象。”

  “嗷嗚!”莊嫣嗷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

  孟良人聽的眼睛發直,竟然為了健美,給自己用igf1?

  這藥一聽副作用就特別大。

  而且副作用那么明顯,頭頂張角!

  “你可別用啊,我跟你講,小莊。”羅浩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我不用,就是看著古怪。”

  “一盒一千多,很多人吃不起,你猜吃什么?”羅浩問道。

  莊嫣和孟良人都愣住。

  “效果更好的是丙酸睪酮注射液,自己給自己來一針。”

  “師兄,你等等。”莊嫣攔住羅浩,“丙酸睪酮不是治療男性不發育的藥么,還有一部分治療女性癌癥以及老年骨質疏松。”

  “丙酸睪酮可以增加肌肉質量和力量——丙酸睪丸酮可以促進蛋白質合成,從而增加肌肉質量。”

  “但這藥人用的也不便宜,得500左右一盒。我看群里說,有人圖便宜用獸用的丙酸睪酮。”

  “嘎!”莊嫣愣住。

  “所以腦袋會變得尖尖的,換句話說,就是科技含量太高了,都快飛升了。”

  “小莊,你隨便跑跑步就得,可千萬別買什么類固醇之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胡亂吃。”羅浩嚴厲警告。

  “嗯,我知道師兄。”

  “我跟你講,有些不良健身教練在蛋白粉、類固醇里摻了獸用的丙酸睪酮,吃了你長一巴掌寬護心毛!”

  羅浩最后一句話可把莊嫣給嚇壞了。

  但一想的確是,丙酸睪酮屬于雄性激素的一種,大量攝入……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

  “知道了師兄,你放心。”

  “嗯,我不絮叨了,連老板都覺得我爹味兒太濃。小莊,回家幫我給你家老爺子帶個好,我從東蓮回來,去你家拜年。”

  “哈,好啊。”

  莊嫣掛斷電話。

  “太嚇人了。”莊嫣抬頭,看了一眼健身館,原來那些頭頂尖尖的肌肉男都是藥物催起來的。

  真是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能給自己用這些東西。

  不過羅浩說了,有一部分是不良健身教練在蛋白粉里摻了獸用的丙酸睪酮,那玩意肯定特別好用。

  “我遇到過一個患者。”孟良人連忙八卦,分散莊嫣的注意力。

  “怎么了?”

  “股骨頭壞死,據說是經常吃他們屯子的一個神婆的符紙。后來一眼就,符紙是被地塞米松浸泡過的,劑量相當大。而且吧,里面好像還有點獸用抗生素。”

  “……”莊嫣頓時覺得這個世界惡意滿滿。

  “走吧,吃點東西去。”孟良人道。

  “現在我都不太敢在外面吃飯了。”莊嫣道。

  “害,在家吃飯也一樣,除非整條產業鏈都是自己能控制的,就像是羅教授的食堂。不過現在食堂也回家過年了,沒轍。”

  “要不咱倆吃狗糧吧。”莊嫣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來一袋子狗糧。

  寒風中,狗糧似乎在不懷好意的對孟良人獰笑。

  “……”孟良人想要拒絕,可卻一個聲音都沒發出來。

  “一起吃么”莊嫣一旦上了夾子音,孟良人根本無法抵抗。

  隨便走走,莊嫣有點累,直接坐到路邊的椅子上。

  寒風中,她就這么水靈靈的拿出狗糧。

  “東北太冷,還是南方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去帝都。”

  “你起來。”孟良人連忙一把拉起莊嫣,四周看看,“等我。”

  看著孟良人笨拙跑動的背影,莊嫣哈哈笑了,“我等你給我買橘子啊。”

  這個梗簡直太老了,孟良人聽清了,但沒說話,跑去一家店里要了一塊泡沫拿出來墊在長椅上。

  “坐吧。”

  “嘿,老孟你不坐么?”

  “我穿著軍大衣呢。”孟良人攏了攏身上的軍大衣。

  “你為什么穿這身回家?我以為你至少要租一臺邁巴赫呢,衣錦還鄉么。”莊嫣把狗糧遞給身邊的孟良人,“不說么,初戀想要和你看的流星雨,其實是邁巴赫星空頂飄過的流星雨。”

  “回老家還是低調點,要不然有的是麻煩。”孟良人老老實實的說道,“沒必要給自己惹那么多麻煩,日子過好了是自己的,不是給人看的。”

嘎吱嘎吱  狗糧其實也有點香,孟良人心里想到。

  “過年有餃子吃么?”莊嫣一邊吃狗糧一邊問。

  “有。”

  莊嫣投來鄙夷的目光,“你就不會說沒有?”

  “真有。”孟良人道。

  莊嫣笑了。

  一只流浪狗跑過來,它仰頭看著莊嫣吃的狗糧,但卻沒要,而是背對著莊嫣坐下。

  莊嫣收腳,但那條小狗又向后蹭了蹭,直到后背貼在莊嫣的腳上。

  “老孟,你說它干嘛呢?”莊嫣問。

  “它估計是被人欺負了,假裝自己有主人。”孟良人解釋道,“你,就是它的靠山,假裝自己有主人,以后在這一片好混。”

  “誒?老孟,你說它跟你像不像?”莊嫣問道。

  這也就是熟了,孟良人知道莊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根本沒走腦子,有啥說啥。

  在這一刻,莊嫣就是覺得自己跟流浪狗有點像。

  可仔細一想,自己和這條流浪狗還真的挺像。

  孟良人哈哈一笑,讓莊嫣倒給自己一點狗糧,試探著去喂那條流浪狗。

  “你還喜歡這個?”莊嫣笑瞇瞇問。

  “自己的才喜歡,既然遇到了,它又找你當靠山,就喂點狗糧吃。”

  孟良人吃一顆狗糧,給小流浪狗一顆狗糧,一人一狗吃的還挺歡快。

  “不管是人還是狗,能活下來真不容易。”莊嫣道。

  “嗯。”孟良人點了點頭,似乎在想什么事兒。

  “我就說你想的太多,光自己內耗。”莊嫣不屑,“老孟,你是不是想先送去我寵我愛,做個體檢,然后打針,再放到孤兒院?”

  “……”孟良人無語,自己的心思被莊嫣猜了個底兒掉。

  莊嫣沒有等孟良人回答,已經拿出手機。

  “想做就做,師兄又不會為了這點事兒說你。”

  “可……不好,我不認識我寵我愛的老板。”

  “你看我的。”莊嫣拿起手機,直接打了過去。

  “史老板么,我是陳醫生的朋友。”莊嫣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搬出陳勇。

  “!!!”孟良人驚訝。

  “對對對,今兒有緣,遇到一條流浪狗。緣分這事兒不好說,您那面方便么?”

  “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

  莊嫣掛斷電話,看著孟良人。

  “勇哥的面子和師兄的面子不一樣,刷勇哥的臉,我寵我愛的老板只會覺得自己有了莫大的機緣。而且呢,勇哥好說話,不像師兄,很多時候假正經。”

  “小家伙拿我當靠山,我總要幫它做點什么,要不然不是辜負了它一片心意和今天的緣分。話說老孟,你給我找的墊子還挺暖和。”

  “你多小心,穿的太少,別著涼。”

  孟良人去要了一個紙殼盒子,和那條流浪狗說了幾句話,看它到底會不會跟著走。

  這條流浪狗真的有點意思,老老實實的跳進紙殼盒子里瑟瑟發抖。

  孟良人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去年這時候傳染病院要分流,自己應該也瑟瑟發抖,想在寒風中找個靠山,以免被人往死了欺負。

  但自己找到了。

  也算是緣分吧,或許真的是這樣。孟良人本來不愿意麻煩,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但念頭及此,他抱著流浪狗上了莊嫣的車。

  “嗡”莊嫣嘴里發出一個聲音,模擬炸街。

  孟良人覺得好玩,但沒和莊嫣一起玩,和流浪狗一樣還是有些拘束。

  “老孟,今年師兄肯定忙著弄杰青,你要做什么?有什么計劃么?”

  “我的計劃?就是完成羅教授的所有安排下來的工作。”

  “難怪我爸說你是心里特別有數的人。”

  孟良人的心沒來由的一緊,有些惘然。

  “剛剛我爸跟我絮叨過了,做工作總結。真是,在單位開會沒開夠,非要回家給我也開會,總結去年的工作,展望未來。”

  “怎么聊的?”

  “跟你說的一樣,和沒說似的,完成師兄交代下來的所有工作,爭取師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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