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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這口黑鍋還是我來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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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5這口黑鍋還是我來背吧(第1/2頁)

  陳巖不說話了,他下意識伸手,沒摸到護心毛。

  冬天衣服穿得多,陳巖只能捻著絡腮胡子、瞇起眼睛默默的看著顯影的部分,心里面在盤算著。

  “咦?這是什么,怎么還顯影呢。”放射科的操作技師壓根就沒見過,驚訝的問道。

  紗布上的確有顯影條,但設計這個顯影條絕對不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用的。

  一般來講在手術臺上要關胸、關腹的時候紗布都要反復核對,巡回護士與器械護士各自點紗布數,如果對不上的話那不好意思了,患者晾臺上就開始找吧。

  沒人希望遇到類似的情況,一旦遇到這種事兒,哪怕是脾氣再好的醫生護士都要開始罵娘。

  羅浩記得柴老板給自己講過一件往事——柴老板還沒退休的時候做過一臺手術,要關腹,剛上班的小器械護士說紗布對不上。

  已經下臺的柴老板只能回去,重新刷手上臺,一點點的找紗布落在哪里。

  哪怕柴老板確信自己絕對沒把紗布落在患者的肚子里也不行,少了一條紗布就是少了一條紗布,柴老板的腕兒再大也不能說跟自己無關直接下臺離開。

  那次找了大約1個多小時,柴老板說找紗布可要比做手術難多了。

  有了顯影條后,遇到類似的情況只能大家先下臺,推床旁x光機過來一頓拍,找到紗布大概的位置然后開始一點點的捋,直到找到紗布為止。

  這是醫院手術科室的要求,也是無數血淚史匯聚而成的規則。

  那面難道根本不數數的么?羅浩有些無奈。

  猜想果真變成現實。

  “沒事,小問題。”羅浩伸手,點片,隨即切換畫面,動作熟練的一逼。

  放射科的操作員還以為羅浩羅教授什么都會,想要自己操作,笑呵呵的讓出位置。

  操作間里沉默了下去。

  之前的猜測都變成現實,楊靜和與陳巖都有些麻爪。

  楊靜和還好一些,主要是陳巖。

  如果是哪個地市級醫院做的手術,陳巖根本不慣著,和患者家屬交代病情,上臺把東西取出來就是。

  至于現在么,那位術者和陳巖有瓜葛,屬于半師半友的同行。

  陳巖的雙手的確有點麻。非但手麻腳麻,連絡腮胡子和護心毛都開始麻酥酥的。

  雖然剛剛熱血上頭,要和羅浩一起抗下這件事,但陳巖冷靜下來后依舊覺得相當棘手。

  整理完一切,羅浩自己把片子洗出來一張,拿著片子開始帶患者回去。

  再來到陳巖的辦公室,羅浩已經想好怎么做。

  “陳主任,搶救吧。”

  羅浩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話。

  陳巖知道羅浩的意思,可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好?

  他看著羅浩,目光閃爍。

  “我和馮處長聯系,我建議您這面先隨便找個有問題的心電圖。”

  作假這種事兒羅浩覺得陳巖根本不用自己教,在臨床一線摸爬滾打那么多年了,要是這么點事都做不來,陳巖還是死了算了。

  別說一份作假的心電圖,人家楊靜和連精神類疾病的診斷都有。

  “小羅,其實……”

  “陳主任,您那面多少有點為難,這事兒我知道。我和醫務處聯系一下,看看他們的意見。”

  說著,羅浩展顏一笑。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省院腫瘤科的醫生在患者經過兩次化療,三次放療后見‘腫瘤’沒有改變,建議患者來我院就診。”

  “畢竟楊主任的內放射治療在省內是數一數二的,這一步沒問題,誰都挑不出毛病。”

  “楊主任看見片子,詢問病史后發現可能是紗布落在患者腹腔里或者發現腫物應該不是腫瘤,所以來找您會診。您第一時間親自帶著患者去做透視。”

  “您看見有問題,又和當年做手術的那位老楊主任有情誼,急火攻心,一下子心梗發作暈死過去。”

  “醫務處聽到您暈過去,就來查看情況,并帶著影像學專家。Emmm,影像學專家就是我。”

  羅浩開始編故事,雖然陳巖已經表過態度,但羅浩依舊要堅持把陳巖從這件事里摘出去。

  “手術很難做,畢竟紗布落在腹腔里已經有7、8年的時間,局部黏連嚴重。帶組教授和醫務處匯報情況,省內做腸粘連松解手術的您暫時上不了臺,在循環科住院點滴,馮處長叫我去主刀。”

  主刀!

  主刀!!

  在小羅教授的“故事”里,最后由他來背鍋。

  楊靜和一臉深沉看著羅浩。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搶著背那口黑鍋的,尤其還是涉及同行的醫療事故的大黑鍋。

  不管換誰坐在羅浩的位置上,能幫忙診斷出患者腹腔里不是腫瘤而是一塊被落下的紗布,都已經可以了。

  至于手術,攤誰身上誰做,和小羅教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這么做,對自己表達了足夠的尊重,陳巖心知肚明。

  “小羅,這事兒你上臺好么?”楊靜和沉聲問道。

  “我不上更不好。”羅浩認真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省院的院長是幾年前從咱們醫院出去的吧。”

  人事即治政。

  這種事兒正常來講誰的鍋誰背,省院手術出問題,自己回家找自己毛病去。

  可世界上的事兒哪有這么簡單的。

  要是出了事兒只想著解決問題,老畢登早特么穿著紙尿褲去人民大會堂載歌載舞了。

  陳巖沉思良久,他的手已經不知不覺伸到衣服里,習慣性捻著護心毛。

  羅浩也沒勸,而是靜靜的等著。

  “還是我來吧。”陳巖最后嘆了口氣,“我畢竟是主任,習慣性生病對領導們是一個好辦法,但對我來講,還是覺得不好。”

  陳巖把手拿出來,用肯定的語氣陳述。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羅浩一眼,隨后目視前方。

  “你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我知道你不在乎省城這面的很多事兒,但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件事,小羅你就別爭了。”

  “陳主任,厲害啊。”楊靜和贊道,“我老楊很少佩服人,現在我是真的佩服你。”

  “害,不是那么回事。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不管了,他老耿主任能把紗布落患者肚子里,那是他的事兒,我幫他排個雷。”

  說著,陳巖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打電話。

  “老總,下午收的患者做術前準備,急診手術,我上。”

  說完,陳巖掛斷電話。

  羅浩看著陳巖微笑,沒和他繼續爭搶這件事到底誰背黑鍋。

  “小羅,一起。”陳巖用陳述句和羅浩說。

  羅浩點了點頭。

  “小羅,你是真不準備在咱這面干幾年了?”陳巖做了決定后再不鬧心,而是直接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不是推脫。”羅浩道,“有幾個項目背靠著工大先完成,科研項目,您也知道,說快可能明天就有眉目,一年搞定。說慢的話,可能要熬個三五年。”

  陳巖點了點頭。

  “其實這事兒我做最好,領導拿捏人的辦法有的是,看著有車貸房貸下一代,活給你干,錢不給你賺。今天調醫保份額,明天調獎金指數,很快下面的醫生護士就怨聲載道了。”

  羅浩把話題又扯回來。

  “我屬于沒有軟肋的那種。”

  “話是這么說,但我是這科室的主任。”陳巖抬頭,眼睛里精光四射,“小羅你就算是要坐我的位置,也得等我把這事兒處理完的。”

  這話說得。

  “小羅,要不要來啊。”陳巖邀請,“人家柴老板對你那么多,你就不想拿起柴老板的軍號,一直走下去?”

  “陳主任,您就別開我玩笑了。”

  羅浩知道陳巖決心已定,他甚至都不想做慢診手術,給省院反應的時間,而是直接急診手術,先把問題解決。

  至于以后,誰管!

  莽一波先。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陳巖顯然注意力集中,都在以后怎么處理這事兒上,手一抖,薅下來一根絡腮胡子。

  “進。”陳巖捻著絡腮胡子皺眉道。

  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陳主任,您還沒下班。”

  “哦,小胥啊,什么事兒?咦?你怎么瘦這么多?減肥減了幾十斤?你這也太拼命了吧。”陳巖問道。

  聽陳巖說自己瘦了,護士有些開心。

  “我肚子疼,剛查了一個b超,膽囊結石。”護士愁眉苦臉的說道,“您幫我看一眼,要不要手術。我聽說最近保膽取石的手術都不做了?”

  陳巖放輕松,幫護士看b超報告。

  “暫時不用,有一點炎癥也不重,回家吃兩天抗生素就行。再有啊小胥,你早飯是一定要吃的。不吃早飯,膽囊結石的概率相當高。”

  “陳主任,我雖然減肥呢,但每天早飯我可都吃。”護士哭喪著臉說道,“我幾個月前開始減肥,雖然吃的少,但我知道不吃早飯要得膽囊結石,我可不想挨一刀,可誰能想到還是……”

  “害,腹腔鏡,好解決,你怕什么么。”陳巖笑瞇瞇的說道,“怎么,信不過我的手藝?”

  “哪有。切了膽囊,以后吃點肉就拉肚子。腎內科的那誰,切了膽囊后有一次科里聚會吃烤肉,也不知道他怎么反應那么大,差點沒拉包廂里。”

  “哈哈哈,太夸張了,就算是以后拉肚子,也不至于那么快,你們怎么玩屎尿屁的梗都不在乎么。”陳巖輕松了少許。

  “陳主任,我這個暫時不用做?”

  “嗯。”陳巖點頭,“你不想就不做,但以后各種壞習慣都要戒掉。”

  “我沒什么壞習慣啊,少吃點也是為了避免三高。您都不知道,我都被餓成了兔子,每天晚上九點多肚子咕嚕咕嚕叫,看什么都想吃。”

  羅浩心神一動,笑著問道,“胥姐,餓得睡不著,你是不是刷短視頻關注吃播了。”

  “啊?啊!”護士接連“啊”了兩聲。

  “小羅教授,你不知道,餓是真難受啊。那些吃播也是,上來啥都不說,就開始拌面、下火鍋,禿嚕禿嚕就吃,咣咣的造。”

  幾句東北話說出來,羅浩笑了笑,“看吃播就是壞習慣。”

  “我不吃,連看人吃都不行?”護士有些不高興。

  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做到了極限,可小羅教授竟然連自己看人家吃東西都要管。

  “你看人吃飯的時候,大腦以為你在吃飯,各種激素開始分泌,器官也開始活動,膽囊也分泌膽汁幫助消化。久而久之,就膽囊結石了。”

  “……”護士一怔。

  “小羅說的是這么個道理,不過臨床很少見這種因素導致的膽囊結石。也是最近直播多了?”陳巖自言自語。

  “應該是,類似情況引起的膽囊結石的確從前不常見,最近這幾年才陸續看見有報導的,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吃播都不能看!”護士哀嚎。

  “要不直接切了算了。”陳巖笑瞇瞇的說道,“切完之后吃肉就拉肚子,只要你控制一下,就不會胖。”

  “不要!”護士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她再次確定不用手術,又詳細問了要吃什么藥,這才離開。

  “真是有毅力。”陳巖等護士離開,感慨道,“也是生活好了,閑得慌,竟然開始減肥。早三十年,吃飽肚子都難。”

  “陳主任您呢?”

  “我?我本來吃的就少,現在年紀大了,偶爾喝點小酒就得,真讓我吃我也吃不動。不過運動都還在堅持著,等過幾年干不動了,老子去跳廣場舞,勾搭老太太。”

  羅浩哈哈一笑。

  陳巖這是最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最壞的打算概率太低,應該沒什么問題。

  這么看起來,陳巖也算是有擔當的那種人。最起碼自己建議他生病住院,躲開這件事,陳巖沒同意,有鍋自己背。

  很快,住院老總敲門,說手術室讓上手術。

  “走著!”陳巖起身,“小羅,你主刀,我看著。手術記錄里,不出現你的名字。”

  “好。”羅浩應道。

  楊靜和也沒走,跟著一起有說有笑的上手術,看個熱鬧。

  既然陳巖已經拿定主意,楊靜和只是看熱鬧的存在。

  不過他準備把這個熱鬧看清楚,看仔細。

  看人要先看事兒,在楊靜和的認知中,陳巖不是這么能擔事的人。

  估計是因為小羅,楊靜和心里想到。

  換衣服,楊靜和看見羅浩一身精壯的肌肉,真心是穿上衣服顯瘦,脫了衣服有肉的那種人。

  好像這幾年形容羅浩這種人都用雙開門來描述。

  楊靜和最早接觸這個詞還是在奧運會上,直播彈幕里不斷有花癡一般的“雙開門”飄過,他這才打聽了一下。

  和羅浩不同,陳巖一身護心毛,年老體衰,肉皮子都耷拉下來。

  還是年輕好啊,楊靜和有些羨慕。

  只可惜時間一去不回,一眨眼,自己就變老畢登了。

  換衣服進手術室,患者麻醉已經完畢,麻醉醫生起身打招呼。

  一連進來兩位主任,還有羅浩這么一個新晉的當紅教授,麻醉醫生有些恍惚。

  “陳主任,我看病歷,是腫物,怎么不慢診做?”麻醉醫生詢問道。

  “不是腫物,考慮是7、8年前手術有紗布沒取出來。”

  “我艸!”麻醉醫生一下子愣住。

  那么遙遠的年代,紗布就在患者肚子里“住”了這么多年?

  他一轉念馬上嚴肅起來,患者的病情涉及嚴重的醫療事故,自己的記錄可要好好寫,千萬不能讓人挑出毛病來。

  “你看患者多瘦。”陳巖瞥了一眼患者,“估計術后腹腔一直不舒服,這都什么事兒。”

  “紗布?確認?”麻醉醫生冷靜詢問。

  “做了立位腹透,看見顯影紗布的顯影線了。”

  住院老總已經在消毒,三線教授站在一邊等陳巖招呼。

  這種事兒能不碰最好不碰,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手術,我和小羅上,你們看著就行。”陳巖道,“好好看著,看看紗布落腹腔里是什么樣。以后手術都小心點!”

  “是是是。”

  “前些年,泌尿外科有個教授把患者腎給切錯了,你們記得吧。”陳巖爹味兒十足的說道。

  羅浩想起醫大一院出的那次大事件。

  可能是術者的狀態不好,可能是流程問題,上一個患者的片子插在閱片器上一直沒換。

  下級醫生送患者的時候也沒把片子摘下來,術前術者還看了一眼,確認是左腎,結果進去后把左腎切掉。

  切完后才注意到沒有腫瘤,腫瘤在右腎上。

  這事兒……羅浩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簡直太特么的操蛋了。

  “小劉那事兒后就辭職走了,所以我說平時你們都嘮叨,埋怨,說規則有多繁瑣。真遇到事兒,規則是救你們命的。”

  “為什么要三查七對?為什么要數數?那都是前車之鑒,是血淋淋的教訓!”

  “不聽,不做,覺得啰嗦,有你們吃苦的時候。這人吶,誰都有腦子不好使的時候,五勞七傷,腦子里進了水,但有別人幫你看著。就怕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牛逼,別人說什么都不聽。”

  陳巖今天的話格外的多,羅浩估計是陳巖在心里面正在勾勒省院哪位老耿主任當時的心態。

  在手術臺上一橫眼睛,老子做的手術還能沒數?肯定是器械護士什么的連數數都數不清,笨的手腳不分瓣。

  “陳主任,我遇到這么個事。”羅浩見陳巖要去刷手,跟在陳巖身后開始附和、八卦。

  “哦?怎么?”

  “我不是在東蓮礦總干了兩年醫務處干事么,有個患者做了ct發現是左側輸尿管結石,他走了幾家醫院,其中也包括我們東蓮礦總。”

  “后來不知道在哪拿錯了片子,拿了一張雙側輸尿管結石的片子又回我們礦總準備碎石。”

  “當時的醫生還仔細看了片子,確定是雙側輸尿管結石,結果一碎石,也是碰巧左側的碎掉了,右側卻造成了輸尿管損傷。”

  “碎石的時候沒有x光或是b超引導么?”陳巖一怔,反問道。

  “ct片子在那,當時那名醫生也沒多想,按照位置就嘗試碎了下。”

  “靠,這都什么事兒。”陳巖斥道。

  一邊刷手,羅浩一邊說,“您說,患者拿錯了片子,這事兒算誰的?”

  “估計得賠錢吧,患者就說自己什么都不懂,要是懂,誰來醫院啊。”陳巖道。

  “是唄,最后這事兒是我處理的,醫院賠了20多個。”

  “嘖嘖,你怎么收拾的那個醫生?”陳巖問。

  “沒,我覺得情有可原,不過還是帶著他在醫務處的糾紛辦干了仨月。”

  糾紛辦。

  “小羅,以后我們科要是有什么問題,也去……不對,你現在不在糾紛辦了。”陳巖說著,倒有些惋惜。

  “糾紛辦不是人待的地兒,我當時就是為了給我大舅排雷,一年解決了前面十幾年留下來的22起大型醫療糾紛,我血壓都升高了30毫米汞柱,好不容易養回來了。”

  羅浩說笑著。

  忽然,陳巖的手機響起。

  已經刷完手了,陳巖一扭屁股,“小周,幫我接電話。”

  麻醉醫生跑進來,從褲兜里摸出電話,接通后扣在陳巖耳朵上。

  “老耿主任,是您啊。”

  “啊?不知道啊,我這有臺急診。”

  “患者就說幾年前做過一次手術,連哪家醫院都沒說清楚。”

  “是是是,下級醫生問病史不詳細,我回頭說他們!可患者已經開了。”

  陳巖口氣溫和,但口罩和帽子之間的眉眼卻冷厲、不耐煩。

  那面沉默下去。

  “老耿主任,那我就開刀了啊,患者您認識,我知道了,肯定照顧。”

  說完,陳巖一扭頭,麻醉醫生熟絡的掛斷電話。

  陳巖也沒說別的,消毒、穿衣服、戴手套,直接站到助手的位置上。

  麻醉醫生看得眼皮子直跳,他很少見陳巖陳主任陰陽別人,尤其是剛剛那位什么老耿主任打來電話,患者明明還沒做手術,他卻說已經開始做了。

  所謂覆水難收,就是這個道理。

  刀都開了,總不能縫上推下去吧。

  這事兒大了,自己最好別說話,別摻和,麻醉醫生心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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