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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打飛的手術,為了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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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陣仗!

  在國內沒見過“世面”的莊嫣興奮的眼睛發光,要不是周圍有馮子軒、沈自在,怕是莊嫣已經沖下去看熱鬧。

  生怕自己距離不夠近,看不清楚,而莊嫣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危險的本身。

  “我去看一眼,你們坐。”羅浩道。

  王佳妮拉了拉羅浩的胳膊。

  “沒事,那人手上有兇器,萬一有人受傷,有醫生在比較好。”

  羅浩輕聲安慰,并rua了rua王佳妮的頭。

  他一邊說,一邊把王佳妮交給柳依依,自己則出了門,快步離開。

  “吃飽了么?”馮子軒問道。

  “飽了,一起下去看看吧。”沈自在這點情商還不會缺,買單,走人。

  街頭的兩人已經被控制住,荷槍實彈的架勢阻止不住看熱鬧的人群的熱情。

  而羅浩的身影已經消失。

  馮子軒吧嗒吧嗒嘴,小羅這愿意看熱鬧的勁兒是真大,不知道該怎么評論。

  不過馮子軒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危險。

  在國內,周圍還有數不清的警察,羅浩根本沖不上前,遠遠的看熱鬧也就是了。

  要是這樣都能出事,馮子軒覺得應該去買一張彩票。

  最近好像刮刮樂都不賣小面額的了,而且身邊的人玩刮刮樂的越來越多,也不知道跟什么有關系。

  馮子軒開始走神。

  “從前沒發現小羅這么愿意看熱鬧。”沈自在笑著說道,隨后拉住莊嫣,把她交給馮子軒。

  馮子軒抓著莊嫣的手,笑瞇瞇的問道,“小嫣,沒見過這場面吧。你小的時候,這種事兒經常見。”

  “是么?”

  “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流行背軍挎,書包里裝的不是書,而是板磚。每到放學的時候,也不是每天,就是經常能看見十幾個、幾十個人打群架。”馮子軒回憶起崢嶸歲月,有些唏噓。

  莊嫣無奈,她感覺馮子軒抓自己的手很用力,已經把自己捏疼了。

  馮叔是真怕自己也跟上去看熱鬧。

  去是肯定去不了了,莊嫣有些郁悶,她努力的、小心的要把手從馮子軒手里脫出來,做著嘗試。

  “小莊,安全第一。”孟良人道,“別亂看熱鬧。”

  “哦,知道了,孟老師。”

  莊嫣不再用力,無奈的垂下手,老老實實的跟著她馮叔。

  馮子軒瞥了一眼孟良人,覺得這位有點意思。

  “現在經濟下行,全世界都憋著鬧經濟危機呢,社會治安肯定不會像從前那么好。”孟良人嘮叨著,“都說消費降級,今天聽醫囑護士說,她出門噴香水都只噴人中。”

  “嗯?”莊嫣一怔,“為什么?不是噴腋下和動脈位置么?”

  “噴人中,只給自己聞,消費降級么。”孟良人解釋道。

  “哈哈哈。”莊嫣笑了。

  馮子軒松開莊嫣的手,見她沒有絲毫想沖上去看熱鬧的想法,目光落在孟良人的身上。

  這位來自傳染病院分流的萬年老主治說的話莊嫣竟然肯聽,真是奇了怪哉。

  莊院長是典型的女兒奴,從小把莊嫣慣的不像樣。

  雖然莊嫣懂事,很少惹是生非,但小脾氣總是有的,就像是剛才,她還試圖逃走,跟著羅浩去看熱鬧。

  沒想到孟良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莊嫣變得老實起來。

  “平時我教小莊寫病歷,她很上心,天賦很高。”孟良人一臉敦厚,鼻直口闊,典型的正面人物的臉龐讓人看著就感覺安心。

  孟良人和馮子軒解釋了一句,似乎看穿了馮子軒內心深處的疑惑。

  馮子軒點點頭,“等會小羅,咦?陳勇呢?”

  “去看熱鬧了。”柳依依拉著王佳妮不屑的說道,“就愿意看熱鬧,跟小孩子似的。”

  呵呵。

  警車開過來,響著警笛,被控制住的倆人送上警車。

  直到這時候,人群才漸漸開始散。

  馮子軒遠遠看過去,有些后悔。

  在樓上站得高,看得遠,自己真是沒必要非得跟著羅浩下來。

  可這都五分鐘了,怎么人還沒回來?

  馮子軒有點緊張。

  時間越久,不可控因素就越大。

  歹徒畢竟手里拿著砍刀,傷不了警察難道還傷不了路人?

  馮子軒并不擔心羅浩,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羅浩不會出事。

  出于職業警惕心,馮子軒已經做好急診大搶救的準備。

  手機響起,馮子軒心頭一緊,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陳勇打來的。

  “馮處長,羅浩在搶救,聯系手術室!”

  “傷了幾個人?”

  “一個!”陳勇的聲音有點黯淡,“半邊臉被砍掉了,估計夠嗆,現在還有一口氣。”

  馮子軒和沈自在同時愣住。

  這么嚴重?!

  砍掉半邊臉……哪怕是對見多識廣的醫大一院醫務處處長來講,這也是極嚴重的外傷。

  陳勇說得對,現在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再多說不上。

  “歹徒控制住了么?”

  “控制住了,已經打了120急救……不用了,咱們急診室見。”

  “告訴馮處長,準備一個普通術間,有可能活,但要手術。”

  “馮處長,羅浩……”

  “我聽到了!”馮子軒心里升起一股子怪異的感覺。

  這種情況不要急診術間,要普通術間,羅浩怎么想的?

  但出于對羅浩的信任,馮子軒并沒糾結。

  上車,給手術室護士長打電話,讓她找一組待班的護士去加班。

  加班對手術室來講屬于家常便飯,沒人覺得哪里不對。

  至于麻醉醫生,柳依依就在身邊,馮子軒心里默認柳依依上臺。

  回到醫院,急診科大門口停著一輛警車,燈光閃爍,一股焦躁緊張的氣氛油然而生。

  馮子軒沒等車停穩,打開車門下車。

  所幸是吃飯的時候沒喝幾口酒,他的酒量還大,完全不影響。

  這是大事,如果有公安干警犧牲,不知道要來多少人。

  馮子軒一邊往里大步走去,一邊琢磨著整個搶救流程。

  地面上,一溜血線直通急診搶救室,濃厚的血腥味道讓人身體里的腎上腺素飆升。

  被砍掉了半張臉……光是這一點,馮子軒就頭皮發麻。

  頭面部的血運豐富,別說半張臉,就算是頭皮一個3cm的傷口,出的血也不少。

  半邊臉被砍掉,要出多少血?人真就未必能活。

  甚至馮子軒有感覺,人肯定不能活,這一切都只是略盡人事。

  唉,碰到個悍匪,這種人在現如今可不常見。

  馮子軒心情復雜,大步走進去。

  急診搶救室門口,急診外科醫生怔怔的看著,里面隱約能看見羅浩的身影。

  “騰”

  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馮子軒大步走過去,陰沉問道,“怎么不去搶救?”

  “馮……馮……”

  馮子軒惡狠狠的瞪了急診外科醫生一眼,差點沒罵出臟話。

  “馮處長,是條警犬,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辦,沒學過獸醫。”一名護士麻利的匯報。

  警犬?

  馮子軒想到一馬當先沖上去的那條大黑狗。

  撞開急診外科醫生,馮子軒大步走進去,看見陳勇用棉墊壓著一條狗的頭部,羅浩正在給扎點滴。

  和失血性休克的人一樣,警犬的血管癟下去,跟一張紙似的。

  羅浩的動作一板一眼,但卻快似閃電,一針見血,隨后羅浩捏住鹽水瓶子,人工加壓把生理鹽水灌進去。

  在羅浩扎針的瞬間,馮子軒感覺羅浩似乎用的是傳說中的飛針神技。

  不像是別的護士那樣小心翼翼的扎針,羅浩手里的點滴針一飛,跟飛鏢似的落在患者的血管上,直接扎進去。

  沒想到小羅竟然還會這個!

  “馮處長,手術室聯系了吧。”羅浩見馮子軒進來,一邊搶救一邊問道。

  “……”馮子軒怔了一下。

  手術室給狗做手術,這種事兒他……沒經歷過。

  馮子軒愣神了2秒,隨即羅浩側頭,微微皺眉,目光如電盯著馮子軒。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馮子軒甚至有一種羅浩想刀自己的錯覺。

  假如自己說一個“不”字的話。

  “和手術室護士長打過招呼,要了一組護士,麻醉醫生柳依依直接上。”馮子軒見機極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羅浩的目光旋即柔和。

  馮子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更不知道把一條狗送進手術室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一切他都沒經歷過。

  “走,去手術室。”羅浩的語氣不容置疑。

  陳勇一句廢話都沒說,蓋上一個藍單子,推著平車直奔電梯。

  有警察在外面焦急的等著。

  馮子軒親自去按電梯,一路送去手術室。

  當加班的護士看見“患者”蓋著藍單子進手術室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發什么呆!”馮子軒訓斥道,“抓緊時間!”

  “哦哦哦。”小護士拉著平車進手術室,她打開看了一眼,被嚇了一跳,“啊”的叫了一聲。

  死人,手術室見多了,馮子軒知道哪怕是被碎尸的兇案現場,手術室潑辣的護士都不會驚訝。

  她是沒想到單子下面蓋的是一條狗,還是沒了半邊臉的狗,把她嚇了一跳。

  “抓緊時間!”馮子軒擺出醫務處長的架子,給羅浩背鍋。

  羅浩和陳勇連個招呼都沒打,兩人去急匆匆的換衣服。

  “馮處長,這……行……”小護士愣了一下。

  “行不行你說了算么?”馮子軒冷冷的問道。

  小護士這才從驚訝中“醒”過來,馬上推車一路狂奔去了里面的術間。

  馮子軒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無菌就不說了,正經急診搶救的患者也都是一身血、直接推進來就搶救,根本沒時間換衣服。

  可眼前……馮子軒無語。

  但羅浩要做,那就讓他做吧。

  很快,羅浩換了衣服,他甚至都沒時間換鞋,光著腳一路沖下來。

  馮子軒默默的看著羅浩,他不太懂羅浩為什么會這么重視。

  只是一條警犬而已,雖然算是因公犧牲……負傷,但訓練基地那面有獸醫,這事兒不應該歸醫大一院管。

  只是這傷太嚴重,馮子軒確信作訓基地的獸醫肯定束手無策。別說是作訓基地,放醫大一怎么樣?也一樣沒辦法,大概率這條警犬要因公殉職。

  算了,馮子軒心里嘆了口氣,轉身關上手術室的大門。

  就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馮子軒看見柳依依換了衣服,戴著小花帽子也沖下來。

  “柳依依!”

  “馮處長,怎么了?”

  “麻醉,你會么?”馮子軒問道。

  “會,前一陣子跟羅教授給小白鼠做試驗,我和協和的黃老板學過!”

  柳依依并沒有停下腳步,她一邊跑一邊喊,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術間里。

  馮子軒怔怔的看著,直到柳依依的身影消失,他依舊沒動。

  醫大一院帶組教授有幾百個,正經的醫療組也有幾十個,這都是有名有號的,不算那些剛帶組的年輕專家。

  這些醫療組里,上到帶組教授,下到干活的醫生,對自己都尊重有加。

  就剛剛那一幕,換別的組里的成員,無論是誰都得站著跟自己匯報情況。

  可柳依依卻一路狂奔,直接跑去手術室。

  馮子軒的心情有些莫名古怪。

  說生氣,他并不生氣,羅浩的身份、地位很特殊,而且他大概率會在一兩年后回協和,平時對自己也尊重。

  只是趕上搶救,這小子就原形畢露,哪怕搶救的是一條狗。

  十幾秒后,馮子軒無奈苦笑,深深的嘆了口氣。

  羅浩這狗東西!

  把醫療組帶的已經隱隱鐵板一塊。

  沒人傻,大家都知道誰是在畫餅,誰能分餅。

  馮子軒長吁了口氣,關門,轉身。

  要是警犬的話,就不用聯系血站,也不用琢磨著到哪去弄血。

  回身,一人徑直走過來。

  “馮處長。”他伸出手。

  是隔壁分局的曹政委。

  “曹政委,你也來了。”馮子軒不動聲色,和對方握了握手。

  “嗯,這次行動……”曹政委看了一眼馮子軒,沒繼續說下去,他隨即看著手術室的門,“警犬在里面做手術呢?”

  “嗯。”

  曹政委有些不好意思。

  “馮處長,您看您,這怎么好意思。”

  “因公負傷,應該的。搶救么,能送進手術室的,都沒時間愛你換衣服。沒事,術后術間消毒就行,不會有什么影響。”

  馮子軒雖然心里腹誹,但嘴上還是說得光華四濺。

  “唉,這個人情我認。”曹政委認真說道,“我懂,從前也有警犬受傷,只能回基地治療。咱們道外的警犬訓練基地雖然有獸醫,但水平……一般,這么重的傷未必能就得回來。”

  說著,曹政委搖搖頭,“肯定救不回來了,我已經準備給大黑申請二等功。”

  “未必。”馮子軒松開手,和曹政委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小羅教授可是夏老的學生,獸醫這一塊他應該算是國內一等一的高手。”

  “傷的多重我沒看見,但進了手術室,應該就有機會。”

  “唉,當時訓導員就崩了,現在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曹政委沉聲說道。

  “怎么發生這么大的事兒呢。”

  “跑了一個,那人在國外打過地下拳賽,身體好,當時沒控制住,屬于亡命之徒。”

  “大黑咬住他的胳膊,被砍掉半邊臉。直到歹徒被制服大黑都沒松嘴,最后還扯下來一塊肉。”

  “據說當時大黑都沒氣了。”

  曹政委簡單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沒氣兒了?”

  “一個年輕人沖上來做的心肺復蘇,應該是你們醫院的羅教授。”曹政委端坐,就像是給戰友送行一樣,嚴肅而認真,“大黑估計是不行了,能進醫大一的手術室,也算對大黑有個交代。”

  馮子軒的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

  “我是老干警出身,心理學多少懂一點。馮處長,這次多謝你們了。”曹政委說著,站起身,鞠躬。

  馮子軒連忙拉住曹政委。

  “我知道,一般的醫生都不愿意給寵物看病。”曹政委坐下后沉聲道。

  “是,前段時間市里面還有一位托人問我,他家狗肚子疼,應該是吞襪子導致的腸梗阻,想要找一位外科醫生去寵物醫院幫著做手術。”馮子軒也實話實說。

  畢竟曹政委都幾乎講明了這事兒。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哪有這么不嚴肅的。再說,我找誰去?知道會有大紅包,但找誰誰都不肯去。”

  “還是拒絕的干脆的好。”

  “狗的解剖結構和人區別大么?”曹政委問道。

  “不知道。”馮子軒實話實說,“但我看了一眼,血壓特別低,還不能輸血。這要是換成人,至少3、4000毫升血輸進去才能有搶救的機會。”

  “現在,看運氣吧。”

  曹政委沉默。

  運氣,根本不站在警犬這面。

  輸血,哪有犬類的備血?其實按照曹政委的想法,還不如給大黑來個干脆,也省得遭罪了。

  半張臉都被砍掉了,訓導員等悍匪被擒,抱著大黑被噴了滿頭滿臉的血,哭的跟鬼一樣。

  曹政委心里罵了一句。

  “馮處長,一院仗義!”曹政委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

  “客氣,這都是應該做的。”

  馮子軒能想到一只警犬對分局有多重要,但想不到曹政委竟然說的這么正式。

  看樣子以后有醫鬧的時候,分局出警能快一點。

  難道小羅想的是這件事?

  馮子軒心里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或許吧,馮子軒也不確定。只是一條警犬,雖然可能榮獲過二等功、三等功,但也就那樣。

  這里面的門道多了去了,主要還是上級部門的問責之類的壓力。

  但上級部門不會因為一條警犬問責。

  對警犬怎么樣,還要看眼前主管領導的態度。

  羅浩不可能拿捏的這么準,他和這面不熟,只是單純的憑著本能辦事,馮子軒判斷。

  陪著曹政委閑聊,馮子軒心里面想著羅浩。說了半個小時,漸漸的兩人沉默下去。

  而手術室里安安靜靜的,今天急診手術不多。

  “曹政委,我進去看一眼。”

  “行,那麻煩了。”曹政委再三表達感謝。

  馮子軒走去換衣服,一邊走他一邊覺得不對勁兒。

  還有幾個人呢?

  沈自在不用說,估計看一眼和他沒關系就走了。莊嫣呢?孟良人呢?這可都是醫療組成員。

  老大在搶救,不管搶救的是人是狗,他們都得在醫院蹲著,以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

  莊嫣年輕,不懂可以,但孟良人不可能不懂。

  那條老狗給羅浩撿鉛衣的身段可柔軟的很。

  想著,馮子軒拿起手機,略一猶豫,撥通了莊嫣的電話。

  “小嫣,這面忙著呢,你到家了吧。”馮子軒問道。

  “馮……處長,我和孟老師正在往機場開。我就說我要買臺車,比亞迪幾萬塊錢的車足夠了,我爸非說用不著。”

  馮子軒一怔。

  “你們去機場干什么?”

  “接北醫的毛老師。”莊嫣順口回答道。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落在馮子軒的腦袋上,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臺上會診。

  四個大字印在馮子軒的腦海里,閃閃發光。

  這種情況極其罕見,偶爾出現,也是地市級的醫院手術下不來臺,找省城的專家去會診。

  馮子軒從事醫務處工作十幾、二十年,還沒有臺上找帝都大牛臺上會診、救臺的經歷。

  而這種高級別的待遇,竟然……竟然……竟然……

  竟然用在了一條狗……警犬身上!

  馮子軒沒有憤怒,也沒有惋惜,他只是有些茫然。

  傳說中的臺上會診,要是那位北醫的毛教授知道飛來給一條狗做手術,會不會直接在手術室里給羅浩來個大逼兜?

  真要是打起來怎么辦?

  就算不打架,毛教授甩臉子怎么辦?

  類似的事情馮子軒見過,請專家飛刀,這面的材料準備不齊全,導致手術無法進行,專家的臉的確會沉的嚇人。

  再說,給貓貓狗狗做手術,“普通”的醫生都不干,北醫的那位毛教授能干?

  羅浩還真是隨性。

  不說他,這種事兒放在醫大一院任何一位主任身上,都得搭天大的人情。

  可羅浩竟然直接就找北醫的口腔外科大佬來救臺。

  想到這兒,馮子軒感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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