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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消失的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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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自在沒想懂,但他也并不糾結,轉身回去,帶著莊嫣去找孟良人。

  “老孟,以后小莊你來帶,有什么問題直接來找我,別憋著。”沈自在說的極其直白。

  他這話主語是老孟,但眼睛卻一直盯著莊嫣,生怕莊嫣青澀,聽不懂。

  而且主任叫一個中年老主治為老孟,言語中透著一股子超出尋常的親切。

  “謝謝沈主任,以后給您添麻煩了。”

  “太客氣了。”沈自在也不便多留,省得給自家小醫生留下個舔狗的印象。

  等沈自在離開,莊嫣微微躬身,“孟老師,還請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你叫我老孟就行。”孟良人連忙推辭,“我哪是老師,啥也不會,等死了能變成大體老師就不錯了。”

  莊嫣一怔,隨后嘿嘿一笑。

  她和孟良人認識,前段時間在羅浩醫療組適應了一周的時間。

  可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自己算是醫療組新人。

  “孟老師,我在帝都那面學過寫病歷,要不新來的患者我試試?”莊嫣也不客氣。

  孟良人點頭。

  莊嫣憋了一口氣,準備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碩士研究生的厲害。

  詢問病史,各項幾乎都按照病歷書寫規范來的,毫無破綻。

  哪怕是莊嫣自己都覺得頗為驕傲。

  畢竟是科班出身,還是全國屈指可數的科班,只要想專業,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病歷,拿到北醫的幾家附屬醫院,能當示范病歷用,莊嫣對此有絕對的信心。

  讀研的時候,莊嫣就有病歷被當成示范病歷,寫的用心程度比眼前這份差多了。

  不出意料,孟良人對莊嫣的病歷也贊不絕口。

  “小莊,你病歷寫的真好,不愧是帝都醫大的高材生。”

  “孟老師……”

  “叫老孟就行,老師可是不敢當。不是客氣,是真當不起,我就是個老主治。”孟良人謙卑到了骨子里面。

  莊嫣無奈,只好改口。

  “老孟,還請多多指教。”

  “完美!”孟良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莊嫣心生得意,她也認為自己的病歷寫的完美。

  “老孟,都7點多了,你晚上吃什么?”

  “隨便吃口,時間不早了,小莊你趕緊回家吧。”

  莊嫣第一天來醫療組,雖然羅浩不在,但她還是努力要給醫療組的成員留好印象。

  而且莊嫣要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寫病歷是一塊,熬夜加班是另外一塊。

  當醫生哪有不加班的,都是牛馬。

  她沒回家,訂了點飯和孟良人一起吃。

  隨后兩人各自寫病歷,莊嫣寫的比較慢,但還是堅持到把今天患者的病歷都寫完。

  “打完,收工。”孟良人笑瞇瞇的說道。

  莊嫣困倦,看了眼時間,已經23點了。

  “老孟,活干完了,我回去睡了。”

  “嗯,去吧。”孟良人起身要送莊嫣。

  莊嫣怔了一下,“老孟,你不回家睡覺?”

  “我啊,天生勞碌命,每天睡3、4個小時就行,現在還早,我再轉圈病房。羅教授不在家,我得保證臨床平穩運行。”

  孟良人笑瞇瞇的說道。

  莊嫣心生無力,想要和孟良人一起熬夜,但實在是熬不動了。

  如果一天也無所謂,但看孟良人的狀態明顯是每天都這樣。莊嫣好強,但有腦子,知道自己做不到。

  勉強撐幾天,最后還是慫了,到時候更丟人,還不如現在就定下規矩。

  “小莊你趕緊回去睡覺,咱當牛馬的別自己pua自己,沒意義。”孟良人道。

  “啥?”

  孟良人也怔了一下,隨即苦笑。

  自己是牛馬,莊嫣可不是。

  “該休息就休息,臨床的活是干不完的。”孟良人道,“多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垮了。羅教授平時也不熬夜,而且對急診手術比較排斥。”

  “是么。”

  “當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孟良人把莊嫣送走。

  第二天一早,莊嫣起床,看見父親坐在桌前正在看新聞。

  “起來了,昨天怎么回來的那么晚?”莊院長問道。

  “第一天去醫療組,總要把病歷寫完。我自己要求的,而且寫的相當完美。”

  莊院長微微一笑,他很清楚莊嫣心里想的事兒——以后說起來,要說自己是莊嫣她爸,而不是莊院長的女兒。

  這里面的差別大了去了。

  孩子么,多少都會有這種想法,但能做到的根本沒幾個,不把家給敗壞光就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

  羅浩那面忙的飛起,這孩子過段時間就會知道厲害。

  胡亂的吃了口飯,洗漱后去了醫院。

  莊嫣看見孟良人像是沒回家一樣,正在病房和患者聊天。

  她跟在孟良人身邊,沒有打擾,而是仔細聆聽孟良人都說什么。

  各種家長里短的事兒,這些東西對莊嫣來講沒什么意義,但孟良人卻樂此不疲。

  好不容易十幾個患者都聊完,出了病房,莊嫣問道,“老孟,你沒回家?”

  “回了,睡了4個點,夠用。”孟良人方正的臉上看不出來一絲疲倦。

  莊嫣心中驚訝,雖然還是有些不服氣,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兒不能勉強。

  這都是天賦。

  交班,羅浩組暫時沒手術,等大家都去做手術莊嫣信開自己昨天寫的病歷準備再欣賞一下。

  這可是自己寫的最完美的病歷!

  可看了幾眼,莊嫣就看出不一樣——病歷被人改過!

  是孟良人!肯定是他偷偷修改的病歷!!

  莊嫣心里升出一股子不高興,她怔了下,努力回憶、對比。

  足足1個小時后,莊嫣才發現孟良人后來修改的地方都是該修改的。

  哪里是標準、示范病歷,在孟良人面前,自己的病歷簡直漏洞百出,一文不值。

  “小莊,昨天伱走了后我畫蛇添足,改了改你的病歷。”孟良人的語氣有些內疚,“實在不好意思啊。”

  “……”莊嫣有點受不了孟良人的客套。

  他這么說話,還不如指著鼻子罵自己一頓。

  對莊嫣來講,孟良人更像是在陰陽自己。

  “不是你寫的有問題,是每家醫院都有每家醫院的習慣。咱們的習慣來自羅教授,他怎么寫怎么算。”孟良人繼續解釋道。

  不過他沒說太多,而是點到即止。

  莊嫣點點頭,回了一個溫和的笑,示意自己知道。

  隨后莊嫣努力對照記憶和習慣,把孟良人修改的位置都找出來。

  連病歷都寫不好,估計很難融入醫療組,莊嫣心里有數。

  上午、中午,莊嫣用了6、7個小時的時間學習孟良人的病歷。

  別看孟良人說話敦厚、低調,但病歷寫的是真好,令人發指的好。

  莊嫣進入羅浩醫療組的第一天,就被無聲的殺威棒當頭打了一下。

  下午3點半。

  沈自在急匆匆的進來。

  “老孟,小羅上飛機了么?”沈自在問道。

  “主任,羅教授5點多的飛機,您有事?”

  “沒事,術中急會診。”沈自在道,“心胸外科真特么的有病,魚刺找不到,非要咱們上去看一眼。”

  孟良人和莊嫣都怔了下。

  魚刺?跟介入科有啥關系。

  那玩意淺一點的是耳鼻喉科的活兒,深一點的是消化內鏡的活兒,扎破食管壁要碰倒主動脈才是心胸外科的活兒。

  無論怎么講,都和介入科沒關系。

  魚刺只能扎壞血管,讓介入科去做什么?造影?魚刺也不在血管里不是。

  “主任,我跟您去看看?”莊嫣主動請纓,躍躍欲試。

  她剛到臨床,對一切東西、一切事物都保持著新鮮感。而且莊嫣和院里所有主任都見過面,最起碼臉熟。

  沈自在微微頷首,帶著莊嫣去會診。

  別的小醫生也不敢提這要求,可她是莊嫣,孟良人遠遠的看著,回頭開始干活。

  “主任,什么患者?”莊嫣一邊走一邊詢問。

  “說是一個吃魚卡刺的患者,最開始說是沒什么嚴重的癥狀,只有胸悶。”

  “沒有胸痛?”

  “應該沒有,我剛才給他們人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沈自在一邊走一邊說道,“當時患者也不是因為卡魚刺住院的,是因為有慢性胃炎,早就預約了住院治療,趕巧發現了。

  住院后胃腸鏡沒看見問題,做ct發現魚刺卡在食管里,已經逼近主動脈。”

  “這種太危險了!”莊嫣馬上說道,“我在學校的時候聽老師講過類似的案例,說是一個大老板吃桂魚,被魚刺卡住,信不著國內直接飛的梅奧。”(注)

  “飛梅奧,真有錢,的確是大老板。”沈自在微笑,言語有些小譏誚。

  不過畢竟是患者,大概率預后不好,沈自在也沒說更多。

  “去那面治了3個月,沒做手術,老師說回來的時候已經腐蝕到主動脈外膜,面積還很大,組織了七八次全院會診,老師們都認為沒治了。”

  “后來呢?”沈自在耐心的和莊嫣八卦著。

  “忽然有一天他一口血噴了滿墻,人就沒了。”

  “哦。”沈自在很平淡的哦了一聲。

  “沈主任,手術臺上的患者什么情況?”莊嫣這才想起來問。

  “哦,說是ct看見魚刺刺破食管,在氣管分叉下方扎進主動脈了。”

  “!!!”莊嫣傻了眼。

  她看沈自在輕松自在,還以為患者沒多重。

  可是!

  魚刺都扎進主動脈了,這人還能活么?怕不是手術室連體外循環都準備了吧,一旦取魚刺的時候血噴出來來不及縫合……不對,要是那樣的話體外循環也沒什么用。

  莊嫣陷入沉思。

  沈自在看見莊嫣的表情,微微一笑。

  這孩子的確是新兵,屬于懂一些,卻又經歷的少的那種臨床醫生,很明顯被自己說的事兒給嚇到了。

  如果莊嫣基礎知識不牢靠,根本不懂魚刺刺破食管、扎進主動脈有多嚴重。

  如果她見過幾例一口血噴房頂人就沒了的患者,也不會是這種表情。

  “沈主任,您怎么不著急啊。”莊嫣的腳步加快,但旋即發現沈自在沒跟上來,馬上問道。

  莊嫣這孩子看來有點小強勢,沈自在內心評估著。

  強不強勢和自己沒關系,留給羅浩修理她好了,別人慣著,羅浩肯定不會慣著。

  “小莊,這次臺上會診要是單獨請你,你知道要注意什么么?”

  莊嫣馬上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嗯?”

  “沈主任,我不知道,還請您說。”莊嫣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次找咱們會診,并不是要找咱們看病。”沈自在淡淡說道。

  “嘎!”莊嫣喉嚨里發出一聲鴨子叫。

  沈自在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莊嫣馬上意識到不對,不好意思的笑道,“沈主任,這是年輕人的一種說話方式,干啥,說快了就是嘎,對不起對不起。”

  沈自在臉上洋溢著笑容,心里卻嘆了口氣。

  同樣是年輕人,莊嫣不比羅浩年輕幾歲,可處事方式的確有問題。

  每一句話都讓自己不太高興。

  要不是有個好老子,自己明天就讓她卷鋪蓋卷滾蛋。就算不滾蛋,自己也有一萬種辦法讓她不開心。

  但誰讓人家投胎的天賦好呢。

  不過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沈自在還是解釋道,“集體決策,咱們去會診就是湊數的。”

  “這么講吧,他們上臺后沒發現有魚刺。”

  “嘎!”莊嫣習慣性的又嘎了一聲,反應過來后馬上低下頭,“沒發現魚刺?片子上不是有么?”

  “是啊,奇怪就奇怪在這兒。片子上有,開胸后沒有,魚刺哪去了?而且主動脈不知道有沒有問題,當時片子上看可是報的食管主動脈瘺。”

  “食管主動脈瘺。”莊嫣喃喃回味著這個診斷,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她從來沒聽過這個診斷。

  沈自在也極少見到類似的診斷。

  至于那根魚刺,消失不見的魚刺到底去哪了?是片子有問題還是術者有問題?

  這里面有無數的疑問。

  沈自在解釋到這兒,上了電梯,見有人便停住不再多說什么。

  整件事情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古怪。

  要是一般的病也就算了,術前可是診斷的食管主動脈瘺!

  罪魁禍首就這么沒了?說出去誰信?!

  等到了更衣室,下電梯,沈自在站住,壓低聲音說道,“集體決策,咱們雖然不是相關科室,但還是要去給人壯個膽,出事的話叫法不責眾,也可以叫院里高度重視。”

  “……”莊嫣一頭問號。

  “該請的科室專家都請了,不該請的也請了,咱醫大一院就這水平,你說是吧。出了事兒,那就是命。”

  “咱們去,做個姿態,表示下關心。臨床工作,大家相互照看著點,別相互拆臺,誰還沒個臺上請會診的時候呢。”

  說著,沈自在微微一笑,“你去換衣服,咱倆里面門口見。”

  “好。”

  沈自在悠閑的換著衣服,他并不著急,也不好奇。

  臨床上不管多古怪的事情沈自在都見過,只不過魚刺不見了,之前診斷的食管主動脈瘺估計也要重新診斷而已,對沈自在這種老槍來講不算什么。

  沈自在“嘎”了一聲。

  的確是“干啥”這倆字說快了的和音。

  年輕人么?沈自在撇了撇嘴,老子我還年輕著呢。

  換完衣服,緩步踱出更衣室,沈自在見莊嫣已經站在門口等自己。

  換衣服倒挺麻利,沈自在背著手,“走。”

  莊嫣默不作聲,老老實實跟在沈自在身后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擠滿了人,一向嚴厲的手術室護士長也不出來罵人,指責違反了無菌規定。

  “老沈,你看眼片子,看看術前魚刺在哪,再看一眼術區。你閱片水平高,幫我掌一眼。”胸外科徐主任有氣無力的說道。

  沈自在進門后就加快了速度,嚴謹而認真,演戲演全套。

  這時候要是開嘲諷,那就不是來幫忙而是來添堵的。

  片子插在閱片器上,不是醫大一院的格式,也不是醫大一院機器的清晰度,沈自在一眼就知道。

  湊過去仔細看,術前診斷毫無問題。

  一根2cm的魚刺刺破食管,在氣管分叉下方扎在主動脈里。

  食管主動脈瘺這個診斷也中規中矩。

  患者運氣不錯,一般這種情況咽口口水牽動魚刺,主動脈就出一個大豁口,人直接噶了,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而患者竟然還能挺到手術。

  片子沒什么好看的,沈自在隨即轉身,把一旁看手術的一名主任擠下腳凳,自己站。

  “片子沒問題,診斷也沒問題,老徐你水平行不行啊,氣管分叉下方。”

  “唉,你自己來看。”心胸外科徐主任嘆了口氣。

  沈自在居高臨下看向術區。

  氣管分叉位置解剖的干干凈凈,清清楚楚。但就這份手術解剖功力,就得對徐主任的手術技巧豎大拇指。

  手術做的的確很贊。

  可問題也同時出現。

  正因為心胸外科徐主任的手術做得好,做得干凈利索,術野清晰,所以那根“該死”的魚刺在不在一目了然。

  沈自在怔了一下。

  本來還有些其他的猜測,可在看見術區后,一下子煙消云散。

  沒有,就是沒有,一眼沒。

  “老沈,你看片子在行,幫我瞄一眼是這里吧。”徐主任精疲力竭的問道。

  “是,位置肯定沒錯。怪了,魚刺呢。”沈自在沉吟。

  “老沈,魚刺顯影吧,我記得應該是顯影。”

  很明顯心胸外科徐主任已經被逼瘋了,連這種問題都不自信的要問一句。

  “顯影。”沈自在篤定的說道,“而且一面卡在食管壁里,一面卡在主動脈里,沒錯。”

  “可魚刺呢?”徐主任喃喃自語。

  他的聲音低沉、失落,沮喪到了要自爆的程度。

  淦,我怎么知道,沈自在心里罵了一句。但沈自在很清楚,換誰在手術臺上都一樣,一樣麻爪。

  “師兄,你上飛機了么?”

  寂靜無聲的手術室里忽然傳來一個嬌嫩的聲音。

  莊嫣!

  沈自在嘆了口氣。

  見徐主任和手術室護士長要罵人,他連忙搶在兩人前面說到,“小莊,出去打電話,做手術呢。”

  說完,沈自在又給徐主任和手術室護士長介紹,“這位是莊院長的女兒,碩士研究生剛畢業,來我們科上班。”

  徐主任一肚子的怒氣還是沒撒出去,所有憤怒最后變成了尷尬的笑,“小莊啊,你給誰打電話呢?”

  “師兄。”莊嫣認真聽著對面的話,信口回答,隨后給術區拍了張照片,又給閱片器上的片子拍照,發送。

  “師兄,片子發給你了,你掌一眼。”

  莊嫣學著專家們說話的口吻跟羅浩說掌一眼,嬌嫩嬌嫩的,像是在撒嬌。

  “哪位師兄?”徐主任笑的比哭都難看,雖然戴著口罩,但肉眼可見的要哭出來。

  “羅浩羅教授,我師兄。”莊嫣有些驕傲的說道。

  手術室里一片靜寂。

  莊嫣聽羅浩說了句什么,掛斷電話。她剛想說話,也瞬間覺察到哪里不對,膽怯的四周看了看。

  “沈主任,這是怎么了?”莊嫣湊到沈自在身邊,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越說話聲音越小,直到最后聲音裊裊。

  “害,沒事,你怎么想給羅浩打電話的呢?”沈自在假裝不在乎的問道。

  “有事兒就要搖人啊,這是師兄跟我講的。他在協和遇到蘑菇中毒,直接搖南云省的師兄。師兄說,診斷不明確就搖人,不丟人。真要是下不來臺,那才丟人。”

  “啪”

  冥冥中一記耳光甩在沈自在的臉上。

  沈自在哭笑不得。

  這話的確對,但哪怕是對,也得分時候不是。

  現在片子上清晰的魚刺已經消失不見,患者開胸躺在手術臺上。而此時此刻羅浩還遠在天邊,搖人有什么用。

  “小羅怎么說?”沈自在問道。

  “師兄說,先別著急,他回來解決。”

  注:大約是2002年的一件事,飛的梅奧,沒給做手術,熬了3個月回來,在帝都醫院一口血噴出來走的。

  注2:這個病歷是華西的,類似病歷只找到了這一個,魚刺從食管到主動脈,又莫名其妙的進入主動脈。

  想不懂怎么進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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