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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我不一定治得好,但我一定好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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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妮家里,燈光被羅浩調試得昏暗、曖昧。

  他說這種光線適合看紀錄片。

  打開王佳妮制作的視頻,沒有音樂做背景,一片黑暗。

  “咔”

  光影亮起,一只腳踏在地上面,塵土飛揚。

  特寫。

  羅浩喜歡的法新社暗黑風。

  燈光從對面打下來,飛揚起來的每一粒塵土都清晰可見。

  隨即背景音樂里120急救車的警笛聲,緊迫感油然而生。每一粒灰塵都帶著張力,直接把人拉進紀錄片。

  羅浩坐在電腦前,驚喜的看見這一幕。

  不說之后的內容,僅僅這一秒便讓羅浩產生了期待。

  大妮子的確是做自媒體的料,尺度拿捏的剛好。

  鏡頭一轉,黑暗中羅浩熟悉的120急救車的燈光閃爍。

  急剎,輪胎冒起白煙。

  鏡頭并沒落在患者身上,輪胎的白煙以及深深的黑色印記無聲的把觀眾的心死死的捏住。

  “人怎么樣!”

  “忽然沒呼吸了,一直在做心肺復蘇。”

  簡短的對話,急促、緊張,情緒直接拉滿。

  鏡頭又轉,一名醫生跪在平車上,正在按壓。

  拉平車的醫生水平也極高,拐彎不減速,一個漂亮的漂移,拉著平車沖進搶救室。

噠噠噠  字幕直到這時候才出現。

  羅浩按下暫停。

  “大妮子,做的不錯啊。”羅浩感嘆。

  “是吧!”王佳妮一張小臉上滿是紅暈與得意,秋波流轉,星光點點。

  “說說,怎么想的。”

  “紀錄片起的太平,如果剛開始就給患者講病情的話,我擔心紀錄片沒人看。現在人心浮躁,前三秒沒精彩內容人家就劃走了。”

  “好!”

  “好!!”

  “好!!!”

  羅浩一連說了三聲好。

  王佳妮小臉通紅,被羅浩夸的說不出話。

  “嘖嘖,真是不錯。”羅浩自言自語的說完,繼續播放。

  隨后是哭聲,一個身穿白服的人走出來,患者家屬噗通跪下,抱著醫生的腿。

  畫面漸漸模糊,可本來應該出現字幕的時候卻是空的,只有噠噠聲。

  “我不知道文案些什么。”

  羅浩沒有按下暫停,大妮子的意思他都懂。

  主要是紀錄片給羅浩耳目一新的感覺,有強烈想要看下去的想法。

  至于文案,羅浩覺得不重要。

  畫面已經把一個突然發生的猝死疾病展現的淋漓盡致。

  黑的背景是那么的濃厚,和多少年來一代又一代醫療人試圖闖入的生命禁區是那么的像。

  畫面一閃,依舊是“地獄風”的畫質。

  雖然不僅僅是黑白二色,而是有了彩色,能看見手術室里麻醉醫生的“花帽子”,但卻依舊給羅浩一種嚴酷的感覺。

滴滴滴  熟悉的心電監護和呼吸機的聲音傳來,麻醉醫生正準備插管、完成麻醉。

  手術室里的醫生、護士們都在忙碌著。

  畫面冷峻而沉重,就連呼吸機、監護儀發出的聲音都讓人心頭一顫。

  一看就知道肯定要出事。

  再加上之前120急救車拉來的患者死亡作為鋪墊,手術不順利已經被觀眾猜到。

  忽然閃現出的正常的色彩,小楠身穿病號服站在手術室門口,父母二老在給她打氣。

  正常色彩的畫面只是一閃即逝,滴滴滴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畫面在交織著。

  這里,王佳妮很大膽的做了自己的設計。

  她并沒有按照時間線鋪陳,講述小楠是怎么發現的疾病并且準備手術的。

  主畫面始終在手術室里,用不斷地閃現畫面回憶著之前的點點滴滴。

  正常色彩的出現,給羅浩一種小楠要邁入地獄的感覺。隨著小楠走進手術室,她身上的正常色彩漸漸蛻變成黑白色。

  這種做法極其天才。

  強烈的色彩差異無聲的告訴觀看紀錄片的人即將發生什么。

  雖然知道整個過程以及結局,

  雖然經歷了無數次的手術以及手術訓練,

  但羅浩依舊滋生了一點點緊張情緒。

  手術室的門打開,一道光落在手術室里。

  沒有最開始那只腳落地飛濺的灰塵,

  光芒落在正在輕點器械的器械護士、巡回護士的臉上,她們是那么的專注。

  光芒落在正在忙碌的麻醉醫生和助手的臉上,他們是那么的專注。

  光芒落在正在準備手術、最后一次閱片的醫生臉上。

  光芒并不耀眼,甚至并不溫和,有些冷。

  與閃回的“記憶”中的溫暖人間色調產生了強烈的沖突。

  42碼的腳趿拉著拖鞋出現。

  畫面很低,焦點在最后出現的、趿拉著42碼拖鞋的腳上。

  1秒后,羅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手術暫停。”

  聲音溫暖、和煦,宛如一道光。

  畫面隨之上移,與之一起的是溫暖和煦的陽光以“羅浩”為中心緩緩散開,驅散了法新社慣用的黑暗風。

  哪怕是羅浩看見這一幕,也有一種“穩了”的感覺。

噠噠噠噠  四個字出現在背影右上角——協和羅浩。

  “……”羅浩沉默。

  這出場,也太牛逼了吧。

  “羅教授,怎么了?”

  “患者有心臟贅生物,考慮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病。”

  從羅浩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并沒有直接吞噬黑暗,而是在與黑暗交織、纏斗。

  婦科主任側頭,身在黑暗之中的她堅毅的表情中有些錯愕。

  雖然只有一個表情,但堪稱影帝級別的表演。或者說是王佳妮后期剪輯制作,以及濃郁的黑暗地獄風賦予了婦科主任諸多情緒。

  畫面雖然時間極短,但那種不解、糾結、掙扎的情緒卻十分濃郁。

  “準備視頻會診,我聯系郎老板。”

  畫面一轉,帝都協和醫院大門標志性建筑出現。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隨即一張照片占據了整個畫面——林巧稚。

  羅浩忽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流出來。

  林老師的照片出現的極其突兀,但正因為這種突兀,暴力的打破了之前黑暗畫風帶來的壓抑。

吱吱吱  協和大院里的鳥叫聲作為背景,一派生機盎然,掃盡了陰霾壓抑。

  鏡頭漸漸拉遠。

  辦公室里林巧稚林老先生的照片漸漸變小,周圍的木雕、時鐘出現。

  是郎老板的辦公室。

  羅浩熟悉這里。

  只是在紀錄片中驀然看見這一幕,宛如洪鐘大呂一般讓羅浩的心為之顫抖。

  郎老板戴著老花鏡,正在寫著什么,手機響起。

  噠噠噠,字母出現在郎老板右上角。

  協和郎景和,帝都婦產科醫院名譽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工程院院士,歐亞科學院院士……

  郎老板的頭銜太多,要是都打出來的話整個屏幕都不夠用。

  六個點的省略號意味深長。

  “羅博士,什么事兒。”郎老板接通視頻。

  畫面并沒有落在視頻上,而是正對著郎老板。

  老人家滿面紅光,說話聲音中氣十足,不慌不急,穩的讓人心安。

  羅浩又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簡單、干凈的介紹了患者的病情。

  “來協和吧,你們那做不了。”郎老板回答道,隨后簡單講述了這個疾病的前因后果。

  畫面再變,但卻毫無突兀,郎老板的身影漸漸變淡,動畫出現在眼前。

  子宮肌瘤蔓延至靜脈血管,在血管內演化成靜脈平滑肌瘤。

  平滑肌瘤在血管中蔓延,3d動畫做的精美,甚至一些細節都照顧到。

  平滑肌瘤逐步攀爬,像爬山虎,又像是風箏線。最后來到心臟,形成了心臟贅生物。

  隨著心臟的跳動,贅生物也一同動著。

  動畫時間不長,大約10秒左右。可羅浩卻知道只是10秒的時間,天工那面耗費了極大的精力。

  “這段花了多少錢?”羅浩暫停問道。

  “我說要拍紀錄片,把罕見病記錄下來,郎老板特別高興,天工是他老人家聯系的,我還沒花錢。”王佳妮越說聲音越小,怯生生的。

  “害,你怕什么。”羅浩專心看著紀錄片,很直男的隨口問道。

  “我怕給你惹麻煩。”王佳妮小聲說道。

  羅浩笑瞇瞇的抬手,rua亂了大妮子的頭發,“沒那么多麻煩,郎老板搞定這事兒是最好的,那就不用多想了。”

  “羅浩,你不是說電影級別的動畫10萬/秒么,這就小一百萬。”

  “害,這不是電影級別的。”

  “啊?!”王佳妮一愣,旋即皺眉,奶兇奶兇的。

  “已經足夠用了。”羅浩笑道,“沒必要弄電影級別的動畫,浪費。差不多就行,咱就是做個科普,又不是要去”

  “哦哦哦。”

  羅浩點開視頻,繼續看。

  隨著郎老板解釋完,動畫也告一段落。

  簡單的動畫、通俗的解釋,把疾病的出現、演化展現的淋漓盡致。

  配合最開始急診急救卻根本來不及的死亡患者,疾病嚴重程度已經溢于言表。

  但下一秒,動畫又出現在眼前。

  這是手術動畫。

  那條“風箏線”,在血管里飄蕩著,漸漸形成血栓。

  最后血栓脫落,堵在肺動脈里,一系列數據仿佛瀑布一般流淌下來。

  畫面切換到最開始的急診急救中。

  郎老板沒做解釋,但淺顯易懂的畫面告訴看它的人——風箏線以及贅生物就像是定時炸彈似的,隨時都會在人體內被引爆。

  羅浩吁了口氣。

  雖然沒有看完,但也夠了。

  法新社暗黑風格的搶救,精美的動畫,郎老板親自出鏡講解。

  一切的一切都很完美,也是羅浩想象中的那種科普紀錄片。

  這種東西應該沒什么人會看,但只要點開,就會被吸引進去。

  還別說,大妮子在這個領域里真的有點天賦。

  隨后高鐵呼嘯進入站臺,又抵達帝都。

  協和的門楣仿若通往“生”的那道門,人潮洶涌,畫面來到婦科的會診。

  一個又一個大佬出現,參加會診。

  每一個大佬都伴隨著一堆噠噠噠的聲音。

  每一個介紹都光彩奪目,讓人無法直視,心生敬畏。

  有關于會診,王佳妮并沒有多展示。

  大佬們的標簽、嚴肅的表情、認真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至于更加詳細的醫療科普,她并沒有在此過多著墨。

  第三次會診,敲定了手術過程。

  畫面在與會的各位大佬們的面龐上掃過,所有人表情嚴肅。

  此時,哪怕是在協和,畫面依舊變成法新社的地獄風。

  郎老板半邊身子在黑暗中,半邊身子有微弱的光芒,目光堅毅,一股子鐵血氣息撲面而來。

  還別說,法新社的暗黑風被王佳妮掌握了精髓。

  并不一定所有陰影籠罩里的人都是惡人,也可能是敢于反抗的從異位面投射陰影下來的惡獸的勇士。

  面對極其罕見卻又極其棘手的疾病,哪怕是協和郎老板也被陰暗籠罩。

  潘杰潘主任儒雅隨和,陰影籠罩在他身上,光芒只有一點,出現在潘主任右手的位置。

  光芒是如此暗淡,以至于只有熟悉介入手術的羅浩才明白潘老師是在模擬手術,怎么用抓捕器把贅生物無損的捉下來。

  “那就這樣,準備手術。”郎老板的聲音低沉,宛如直面惡龍的勇士,義無反顧。

  雖然畫面簡單,卻依舊讓王佳妮剪輯出來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那種感覺。

  畫面再閃。

  一副郎景和郎院士的照片出現,照片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很淡——我不一定治得好,但我一定好好治。

  羅浩眼睛瞪大,難以置信郎老板竟然把這幅照片都拿出來。

  這幅照片羅浩都沒見過,只存在于傳說中。

  聽說很多年前協和醫院給各位主任拍宣傳照,郎老板就拍過這么一次,還說了一句話,就是這句。

  沒想到郎老板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這肯定不是自己的面子,羅浩深知。

  看著那張照片,羅浩有些恍惚。

  此時此刻,沒有解釋,沒有語言,只有一張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照片。

  上面的字有些模糊,卻又清晰無比。

  我不一定治得好,但我一定好好治。

  接下來呢?

  羅浩揚眉。

  氣氛都已經挑到了極致,接下來別虎頭蛇尾才行。

  但估計很難逃脫虎頭蛇尾的結局,前面那一段王佳妮做的太好了,羅浩想不出來王佳妮到底要怎么才能打破法新社的壓抑地獄風。

  羅浩沒暫停,繼續看下去。

  在羅浩的想象中,小楠和父母應該第二次出現在手術室門口。

  而這一次,他們的表情、語言、動作應該沒了上次的從容、淡定。

  這極難拍攝。

  可出乎羅浩意料的是,電影級別的動畫出現。

  似幻似真。

  一只瘦骨嶙峋、顫抖的手拿著一管派克筆在稿紙上艱難的書寫著。

  鏡頭拉遠,臥床的老人身邊摞了一摞子的草稿,幾個字是那么的刺眼——婦科腫瘤。

  是林老先生!

  羅浩瞬間淚目。

  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林巧稚林老先生腦梗臥床后的畫面。

  穿越時空,天工的動畫把林老先生臥床時候還堅持寫婦科腫瘤的一幕展現在羅浩面前。

  畫面依舊是暗黑風。

  被疾病折磨的林老先生卻帶著笑,筆尖上泛著光,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著,一絲不茍。

  她的筆就像是利刃,斬破黑暗。

  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

  斬破黑暗的字漸漸化作手術室里的刀鋒。

  這一段王佳妮用了現實與動畫相結合的手法,手術畫面中沒有羅浩,郎老板切掉子宮肌瘤,但沒下臺,而是做了一個手勢。

  黑暗色調中,手勢簡潔有力。

  潘杰潘主任開始操作,抓捕器順著頸靜脈下進去,來到心室,抓住贅生物。

  羅浩有些恍惚,沒注意到現實與動畫之間的切換。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行走在地獄黑暗之中,要把一個又一個生靈挽救,重見光明。

  不知不覺,羅浩已經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動畫里,抓捕器很自然的抓住心臟贅生物,幾個簡潔的動作,一抓、一擰,輕柔而干凈,贅生物便脫落。

  血管外科已經切開股靜脈,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把“風箏線”拽出來。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的輕柔而堅定,畫面在現實與動畫中來回切換。

  林老先生的筆、手術室里的每一個動作巧妙的糅合在一起,給人一種自然流暢的感覺。

  的確是電影級別的動畫,動畫的品質甚至超越了好萊塢工業光魔的制作水準,讓人真假難辨,仿佛當時真有納米機器人跟在贅生物后一直拍攝似的。

  不知不覺中黑暗的法新社地獄風漸漸變淡,在無數大佬通力協作下、在無數科室默默付出下,一條風箏線從股靜脈里被拽出來。

  郎院士開始拍照。

  照片里的風箏線漸漸變的模糊,隨著畫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一本書被合上。

  林老先生滿臉慈祥,背靠在床頭,輕輕吁了口氣。

  婦科腫瘤學。

  時空交錯,前后傳承,年輕時候的郎老板躬身在林巧稚林老先生身邊,雙手拿起《婦科腫瘤學》的草稿抱在懷里。

  剎那,羅浩有些恍惚。

  林老先生腦梗后顫抖、無力的手落在郎景和郎老板的手上。

  意味深長。

噠噠噠  畫面變得模糊起來,一行字出現在屏幕上。

  教我們的人,永遠是我們的底色,

  從青出于藍,到青勝于藍。

  教我們的人,永遠是力量的源泉,

  從托扶的雙手,到堅實的雙肩。

  教我們的人,永遠是閃爍的明星,

  從撲朔迷離,到勇敢向前。

  教我們的人,永遠不能相忘,從江河如世,到日月經天。

  ——郎景和《永遠記著老師》

  畫面再一次清晰。

  藍天,白云,青草,小鳥,孩子在嬉戲。

  歡愉的笑聲清脆而想和,驅散了全程法新社陰暗的基調。

  聲音漸漸淡去,卻又像是空谷回音,在羅浩的心底回蕩。

  紀錄片戛然而止。

  羅浩愣愣的看著已經變黑的屏幕,自己的臉模糊的倒映出來。

  抬手,羅浩揉了揉眼角。

  “羅浩,我做的怎么樣?”王佳妮有些緊張。

  羅浩沒說話,眼中噙滿淚水。

  他意識到這一點,隨后閉上眼睛,沉默少許。

  去協和上的有關于婦產科第一節課,就是郎老板給講的。

  百余年的歷史交織,一剎那羅浩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實,但卻太過于真實,以至于他無法相信。

  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羅浩展顏一笑。

  陽光燦爛。

  講真,紀錄片做的比羅浩想象中好了無數倍。

  不能不感慨于天賦這種東西,大妮子有點東西。

  “很棒!”羅浩語氣篤定,給了一個評價。

  “羅師兄保佑。”

  實驗室里。

  身穿著白服的董菲菲面對羅浩的照片,深深鞠躬。

  她雙手合十,嘴里不斷叨咕著。

  這事兒不能讓羅浩羅師兄知道,畢竟有些不吉利,好像是給死人燒香似的。

  但經過無數次的失敗總結,董菲菲發現每次做試驗前只要給羅師兄的照片鞠躬,雙手合十念叨幾句,試驗的成功率大幅上升。

  所以她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并且把這種習慣“傳染”給了其他人。

  做試驗本來是一件極其科學的事情,董菲菲也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把科學變成了……迷信。

  但事實總是會教她做人,無數次失敗后,董菲菲默默的承認了現實。

  這也是所有試驗室里的日常。

  有些試驗必須在某個時間點,哪怕導兒再怎么催都不行。晚一點總比試驗失敗要強,雖然似乎只是一種心理暗示,但信則有么。

  董菲菲的試驗已經走到最關鍵的步驟。

  幾年的心血,都在此刻。

  念叨完,董菲菲穿戴整齊,回身來到器皿旁,熟練的抓起一只小白鼠。

  “對不起了,我要給你采血,你乖一點哈。這是科學試驗,我不會虐待你的。”董菲菲嘴上念叨著,開始給小白鼠采血。

  小白鼠的血管很細,但一針見血,暗紅色的針管被送去化驗室。

  數據出來的時候,董菲菲心中忐忑,面無人色。

  直到看見數據的那一瞬間,她直接跳起來!

  大步走出試驗室,摘掉無菌手套,董菲菲連無菌服都沒脫,直接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師兄!師兄!”

  “怎么了?”羅浩的聲音傳出來。

  “我培養出長冠后遺癥、家族遺傳傾向的小白鼠了!!干細胞培育的胰島也做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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