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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嚶嚶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白衣披甲

  “……”工作人員怔了一下,他沒想到羅浩竟然是這個態度。

  把誰放野生都不能放花花,除了花花是頂流之外,那貨身材矮,才一米五幾,一旦野生怕是三五天就得餓死。

  話是這么說,但很明顯,和羅浩聊天的工作人員有些失望。

  可是低頭看見竹子抱著羅浩羅教授的腿,像是個孩子,已經沉沉睡去。

  羅浩的手輕輕摸著竹子的耳朵。

  熊貓的耳朵不是隨便摸的,工作人員看見這一幕,有些遺憾,心情復雜,說不出來是個什么滋味。

  “羅教授,唉。”工作人員嘆了口氣。

  羅浩當然知道他的意思,竹子不適合放歸山林,這貨看著人高馬大的,其實就是個慫貨。

  比花花強,但也沒強到哪去。

  能被母大熊貓抓傷,傷的還這么嚴重,可見竹子……就是溫室里的花朵,的確沒有野外求生的能力。

  “我這幾天住這兒,幫我弄點吃的,餓了。”羅浩笑呵呵的說道。

  “羅教授,竹子這次沒事兒吧。”

  “這次沒事兒,我看著。等晚上我給它扎點滴,給抗生素,很快就會好起來。”

  工作人員心中悵然若失,點了點頭,起身給羅浩去拿吃的。

  “有窩頭么?”

  “有,但竹子現在……”

  “我吃口窩頭就行。”

  “啊?”工作人員一怔。

  “害,熊貓能吃,我肯定也能吃啊。”羅浩笑笑,“又沒毒,我就不信能比北動的窩頭還要難吃。”

  工作人員撓撓頭,給熊貓吃的窩頭,人應該不會吃吧。

  “羅教授,真的?”

  “真的。對了,我來的時候看見劉奶爸給章教授跪下去了,是因為求章教授別把竹子放生么?”

  工作人員表情木然,點了點頭。

  羅浩已經基本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

  其實也沒什么,有些人揮舞著大義的棒子,占據道德制高點,卻公器私用。

  嘴上喊的震天響,但真實目的是啥,羅浩早就清楚。

  都不說臨床做試驗的那些破事,也不說試驗室條件不達標導致學生患癌,光是十幾年前國家給電動車企巨額補貼,他們卻建了無數的臺子,讓電動車在上面空跑騙補就可見一斑。

  類似的事兒哪都不缺,可是呢,不做還不行。

  電動車是發展起來了,最開始的初速度的推動是真難。

  大熊貓呢?

  不惜一切代價?高喊這些口號的人一般來講他們自己都不是代價。

  真要是的話,這世界也就不是草臺班子了。

  羅浩一邊rua著竹子的耳朵,腦海里一邊胡思亂想著。

  再加上夏老板裝聾作啞,似乎暗示著自己什么,羅浩想了很久。

  直到工作人員拿來窩窩頭,羅浩嚼碎,一點點喂給竹子吃。

  竹子也聽話,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把羅浩嚼碎的窩頭吃進去。

  見它的精神頭好了起來,工作人員也覺得有希望。

  可一想到過幾天竹子還要被放歸山林,一層陰霾又籠罩在工作人員的心頭。

  他訕訕的還想要求求羅浩,但剛被羅浩一口回絕,工作人員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你回去吧,在這兒幫不上忙,只能增加竹子被感染的幾率。”羅浩勸道。

  “羅……教授,那我在外面,您有事兒隨時叫我。”工作人員道。

  看樣子他們都很喜歡竹子,不希望竹子出事。

  哪怕,只是這一次把傷治好,他們也愿意做更多的事情。

  羅浩等工作人員離開,靜靜的坐在地上,竹子的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枕在羅浩的腿上,開始打起鼾。

  小家伙睡的還挺香。

  羅浩看著憨態可掬的竹子,開始梳理心中亂七八糟的事兒。

  這次和去北動那次不一樣。

  去北動,只是應個急,教會剛當母親的熊貓怎么喂養小飯團。

  至于帶著萌三兒它們吃窩窩頭,那是羅浩想要試一試獸語1的威力。

  但這次截然不同。

  這面矛盾重重,夏老板態度還不明朗,甚至跟自己玩起裝聾作啞馬什么梅的那一套。

  老板真是有“童心”,可自己要怎么辦?

  羅浩有些茫然。

  線索無數,羅浩閑來無事,開始一點點梳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

  章教授和陳勇回來,陳勇看見竹子枕著羅浩的腿在睡覺,羨慕的眼神都拉絲兒了,湊過去問道,“羅浩,我抱一會?”

  “受傷的猛獸會傷人。”

  “你管它叫受傷的猛獸?”

  “最起碼它能活下來,換人類,哪怕身體好,在那種情況下真就未必能活著回來。”羅浩說明了實際情況。

  章教授看著這一幕,心中異樣。

  “羅博士,能這么帶大熊貓的,我可真就只看見您一位。”章教授道。

  “呵呵,還好。”

  還好?

  管這叫還好?

  章教授很清楚大熊貓的體重,竹子還屬于那種身體特別健康、體重巨大的大熊貓之一,三百斤的身體,雖然沒有全都趴在羅浩身上,但枕著羅浩的腿睡覺……

  換個人,這時候早都笑不出來了。

  “羅浩,給我玩會。”

  “陳勇,竹子是患者。”

  “!!!”陳勇一下子愣住,隨即嚴肅起來。

  羅浩這個狗東西,陳勇心里罵道,一下子把陳勇說出心理陰影來了。

  “柳總回去休息了?”

  “嗯,小身板子就是個花架子,說什么國家幾級運動員,跟紙糊的差不多。”陳勇得意。

  “你呢?”

  “我沒事,晚上我可以替換你照顧患者。”陳勇還是覬覦與大熊貓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羅浩沒和陳勇繼續聊下去,而是仰頭和章教授四目對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章教授,我就不站起來了。”

  “坐著聊。”章教授想要坐下,但猶豫了一下,蹲在羅浩面前,嘆了口氣,“我干這行已經快20年了,現在看著烈火烹油,熊貓數量節節攀升,還有那么多網紅,帶來那么多收入,但后代堪憂。”

  “辛苦章老師,您高瞻遠矚,運籌帷幄。”羅浩微笑,右手輕輕rua著竹子的耳朵。

  而竹子一點敵意都沒有,甚至仿佛忘記了后背重傷的疼痛,在羅浩腿上睡的特別香。

  “我也不想竹子去深山老林,可不去有什么辦法,最后近親繁殖,生存能力越來越差,導致全部死亡?一個慢性自殺,一個是……唉。”

  “章老師,深謀遠慮,我不是開玩笑,真的辛苦您了。”

  章教授很懷疑羅浩在陰陽自己,可卻沒有證據。

  “您的做法肯定是對的,就像是前些年。”羅浩說著,拍了拍竹子的耳朵,說了一句什么。

  隨后竹子抬起頭,羅浩換了個姿勢,又伸手捏住竹子的耳朵,放在自己腿上。

  “21世紀初,臨床開始推廣腔鏡手術,但根本推不動。”

  “哦?為什么?”章教授對醫療圈的八卦一點都不了解。

  “因為老主任們不習慣,不喜歡,他們更習慣于開刀手術。所以腔鏡手術的缺點被無限放大。”

  原來是這樣!

  章教授越看羅浩越順眼,這位夏老極力推薦的博士真心是年輕人,看著聰明伶俐,但其實卻少了社會的摩擦,所以說話的情商不夠。

  本來站在自己這邊,結果卻讓自己認為他在陰陽怪氣。

  章教授的嘴角掛起笑,心生親近。

  “后來呢,大家也沒辦法。但那批老主任都是04、05年左右退休。退休后,2年的時間,臨床幾乎所有手術都改成腔鏡微創手術。”

  “隨著手術量的增加,并發癥和術程明顯縮短,現在大家都知道腔鏡好了。”

  “舉幾個例子。”

  羅浩一邊rua著竹子的耳朵,滿臉老父親的慈愛,一邊和章教授說著創新術式的陳年往事。

  在章教授看來羅浩有點分裂,但陳勇懂羅浩,他知道這活肯定憋出壞水來了,胸有成竹。

  “從前,膽囊切除手術,術后至少住院7天。現在變成腔鏡手術,術后第二天患者就張羅著要回家住。”

  “恢復這么快?這有點夸張了吧。”章教授一愣。

  “是啊,所以有些新設備、新技術最開始總歸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慢慢來,會好的。眼前的情況也一樣,看著是硬著心腸把竹子攆走,可那是為了以后。”

  “對!”章教授一拍大腿,“要不說很多人不理解,真是苦惱。還好羅教授你懂我!”

  羅浩笑笑,“現在臨床上已經開了達芬奇機器人,那東西就是太貴了,也不知道國產設備什么時候能跟上。”

  說起這些東西,羅浩簡直太擅長了,從胸腔鏡做食管癌用9個小時,再到達芬奇機器人,又到對未來的展望,羅浩說得頭頭是道。

  章教授硬著頭皮聽羅浩講醫療,講新技術,漸漸開始腹誹羅浩。

  這孩子是真不會聊天。

  你說說在北動的經歷也行,跟我一個外行講醫療方面的技術,這不是對牛彈琴么。

  可羅浩的眼睛里透著清澈的愚蠢,滔滔不絕的講著,章教授也不想打斷。

  畢竟他還是想和羅浩處好關系。

  那幾個倒反天罡的奶爸竟然七拐八繞,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聯系上了夏老,又通過北動聯系上了這位羅教授。

  夏老又能怎么樣?雖然他是工程院院士,獸醫專家,但大熊貓的領域里,自己才是no1!

  不過章教授不太想得罪夏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羅浩羅博士,清澈而愚蠢的眼神讓章教授覺得事情沒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只是蹲著有點難受,可站起來的話就沒有了平等四目相對的感覺,總歸不好。

  羅浩啰嗦了很久,大約一個小時,他才笑呵呵的說道,“我給竹子換個藥,也不早了,章老師您先休息吧。這面交給我,我盡快讓竹子恢復健康。”

  “辛苦辛苦。”

  章教授站起來,忽然身子栽晃了下。

  陳勇連忙躲開,閃現一般來到羅浩身后,一點想伸手扶一把的念頭都沒有。

  “哎呦”

  章教授差點沒摔個跟頭,但最后用手拄地,狼狽的穩住身體。

  “腿麻了,腿麻了。”章教授訕訕的說道。

  “小心別摔倒。”

  章教授心里罵了一句,但羅浩腿上枕著大熊貓竹子,他實在是挑不出理。

  “羅博士,那辛苦你了。”章教授緩了1分鐘,才一瘸一拐來到羅浩面前伸出手。

  羅浩和他握了握手,章教授殘疾了似的離開。

  “我不喜歡他。”陳勇等章教授離開后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我也不喜歡。”

  “那你還和他說那么多!”

  “面對面都不說話?多尷尬。”羅浩笑瞇瞇的說道,“來,給竹子換藥。”

  “6小時一次?”

  “最開始換藥勤一點,沒問題的。”羅浩擰了一下竹子的耳朵,竹子睜開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羅浩。

  “換藥。”

  竹子好像聽懂了羅浩的意思,直接大馬趴趴在墊子上,老老實實的等羅浩給換藥。

  陳勇剛靠近,竹子忽然一呲牙,兇態畢露。

  “狗東西,我還幫伱說話,你竟然兇我!”陳勇后退一步,低聲笑罵。

  “陳勇,你在青城山,山腳下就是大熊貓飼養基地,怎么看見熊貓這么稀罕呢。”

  “害,別提了。”陳勇嘆了口氣,“有一只野生的大熊貓,還有一只猴子,每天都要去討吃喝。”

  “猴子和大熊貓?”

  “是啊,那只熊貓可兇了,我親眼見它上樹抓鳥,還分給猴子一半,他倆一起吃,生吃。”

  “……”羅浩看著陳勇,“就這,你怎么那么稀罕?”

  “大熊貓爬樹的時候屁股太好玩了,想rua一下,但沒機會。”陳勇看著竹子,幾乎流出口水。

  羅浩和竹子說了幾句話,聲音低沉,“來吧,輕著點,別摸耳朵。”

  “為啥?我剛看你摸了好久。”陳勇不服。

  “熊貓的耳朵屬于弱點,不讓人隨便摸,你摸摸頭就行了。”羅浩給竹子換藥,陳勇試探著上來開始rua竹子的頭。

  “真是乖啊。”

  陳勇贊道。

  他也知道是因為羅浩溝通過的,這么夸竹子的話很可能引來羅浩的裝逼,但還是想夸一句。

  羅浩卻沒說話,專心給竹子換藥。

  溫柔的燈光下,羅浩專注,每個動作都一絲不茍,輕柔中帶著一絲堅定。

  “嘖。”陳勇嘖了一聲,“你換藥比女醫生還溫柔啊。”

  “它是患者。”羅浩頭也不抬的說道。

  “患者,嘿,患者。”陳勇用力rua了一下竹子的頭,竹子老老實實趴在墊子上,嚶嚶嚶的叫著。

  “一個大小伙子,怎么會嚶嚶嚶呢。”陳勇鄙夷。

  “害,很正常。疼么,誰都會嚶嚶嚶。”羅浩專心換藥,沒怎么敷衍陳勇。

  足足十分鐘后,羅浩才覆蓋無菌紗布,拍了拍竹子的屁股。

  很明顯竹子也松了口氣,對著羅浩嚶了一聲。

  “出去透口氣。”羅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

  他的腿腳可要比章教授好多了,似乎一點酸麻脹痛的感覺都沒有。

嚶嚶嚶  羅浩剛要離開,竹子在背后開始嚶嚶。

  “乖,我出去走兩步,活動一下,然后回來哄你睡覺。”羅浩捏著竹子的耳朵說道。

嚶嚶嚶  “你有時候說普通話,有時候說獸語,為啥?”

  “簡單的它能聽懂,復雜點的還是用獸語溝通比較方便。”

  “夏老教你的?”

  “一部分,剩下的自學成才,就像是你學引雷術一樣。”羅浩拍拍竹子,起身出門。

  “真想給那個姓章的來一發。”陳勇恨恨的說道,“你沒見今天吃飯的時候他那樣子,說是竹子傷勢好轉就要送野外,這些都是成長的一部分,都是代價!

  狗屁的代價,他怎么不去當代價!這幫狗東西一旦說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代價肯定不會是他們。”

  “哦。”羅浩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哦是什么意思!你不覺得他這話根本不是人說的話么。”

  “知道啊,的確不是人話。”羅浩淡淡回答到,并沒反駁陳勇。

  “羅浩,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陳勇問道。

  羅浩抬頭,看著漫天星光,看著璀璨銀河,心胸為之一寬。

  “問你話呢。”

  “組織程序上,沒人能拒絕。”羅浩道,“不管做什么事兒,都不好違背組織程序。哪怕,是夏老板。”

  “滾!”陳勇有些生氣。

  “你那是匹夫之勇,你是不是覺得號召幾個奶爸,再拉幾只大熊貓鬧一鬧,然后把視頻發給記者有作用?”

  “肯定啊!你難道忍心看著竹子重傷未愈就被送進深山?那他媽是送死!”陳勇暴躁說道。

  聲音在黑暗中遠遠的傳了出去,極遠處隱約有嘆息聲。

  “那咋整,人家是真的占據了先天大義。”羅浩也嘆了口氣,“這事兒,就連夏老板都不好直接插手。”

  “不行我特么用天雷劈了他。”

  “喂,你冷靜點。”羅浩拍了拍陳勇,笑瞇瞇的說道,“你們道家都這么兇?”

  “你沒見更兇的呢,知道什么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別順嘴胡說八道,老百姓趕上個盛世容易么。現在最起碼大家都有太平日子過,四十多年沒打過仗,鍵盤俠們都叫囂著文恬武嬉,其實是好事兒,上下五千年獨一份的太平盛世,趕緊呸呸呸。”

  “呸”陳勇呸了一聲,但隨即想起什么,“tui!”

  “章教授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羅浩扭轉話題。

  “滾蛋,很明顯竹子根本沒有野外生存能力,他就是個官僚混蛋!!什么東西都是臆想,就像是在科里只做科研的醫生,你剛讓他們動手給你自己做手術?”

  羅浩瞇著眼睛看夜空。

  陳勇一邊惡狠狠的咒罵,一邊撿了幾個草棍開始扎草人。

  “別鬧。”羅浩把草人搶過來扔到一邊,“都要功德的,省著點用。”

  “了不起再去一次印度。”陳勇不屑。

  “你成熟一點,冷靜一點,肯定有辦法。”羅浩道,“信我。”

  “什么辦法?”

  “我哪知道。”

  陳勇坐在草地上,竹林刷啦啦作響,聲音不大,沙沙的,讓人心生煩惱。

  他想了半天,拿出手機。

  “你沒辦法我就自己弄了。”

  “你準備怎么弄?”

  “找記者,找大v,拍視頻,反正這社會按鬧分配。”陳勇撇嘴,“我還就不信了,他章教授多個啥。”

  “害,別鬧。”羅浩想著,“我琢磨一個辦法。”

  “你問問夏老板。”陳勇攛掇羅浩。

  “問了,老板一直在跟我裝糊涂。”

  “啥?”

  羅浩把給夏老板打電話的事兒簡單說了一半,陳勇聽的目瞪口呆。

  “夏老是啥意思?”

  羅浩聳聳肩,“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竹子怎么辦?就這么讓它去送死?”陳勇急眼了,夜色里,羅浩清晰的看見他漲紅了臉,“吃飯的時候劉奶爸哭的不行,說再送走就看不見竹子了。”

  “上次竹子染了血吸蟲,那個狗東西不讓給挑出來,說這是大自然的優勝略汰。汰他麻痹,老子把他給淘汰掉!”

  “劉奶爸給竹子把病治了,結果還挨了一頓批評,大會小會的批。什么東西!”

  “還有呢?”羅浩看著星空,語氣有些空靈。

  “竹子上次自己找回來,劉奶爸把它送走,一晚上頭發就全都白了。”陳勇恨恨說道,“結果竹子好像也想不懂,認為是劉奶爸拋棄了它,這次被救回來后都不看劉奶爸。”

  “哦。”

  “你就哦?哦是什么意思?”陳勇對羅浩的態度相當不滿,已經呲出獠牙。

  “組織決定啊,我也沒辦法。”

  “那他媽也得講民主集中吧!那種傻逼,簡直就是禍國殃民!”

  “別這么說,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

  “專個屁的家!就特么是個草臺班子!坐在蓉城吹著空調,連野生大熊貓怎么生存都不知道,你跟我說這是專家?”陳勇開始罵起來。

  這是羅浩第一次見陳勇急頭白臉的罵人,很明顯陳勇是真生氣了,特別生氣。

  甚至羅浩好不懷疑要是自己不管,臨走的時候陳勇肯定會招來一道天雷把章教授劈死。

  要不就是扎個稻草人做點什么。

  講真,羅浩還挺想看看的,可這事兒太費功德值。

  “你冷靜點,吵到我想辦法了。”羅浩道。

  “你在想辦法?”

  “對啊。”

  陳勇眼神里滿滿都是希望,如星空。

  “我就知道你行,說說,現在想到哪了,我給你參謀一下。”陳勇毛遂自薦。

  “話說你平時都送姑娘什么禮物?我回家要給大妮子帶東西,不知道帶什么好。”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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