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懷疑、厭惡、恐懼……
雖然商神教的信徒全都站在了李野的左手邊，但李野仍清晰的感覺到了商業教信徒的情緒，所有的情緒里唯獨沒有崇拜和歡喜。
顯然，他說的這番話并沒有獲得認同。
這些家伙只是迫于自己的威勢不得不低頭罷了。
信奉商業之神的人天生精于算計，他們會權衡利弊。
在一件看不到任何好處的事情里，一旦風頭不對，這群人恐怕會馬上背叛，畢竟，審判之神的說法經不起仔細推敲。
至于死亡的威脅？
審判之神死掉后，就什么威脅都沒有了。
“每一個新加入的追隨者都要經歷孕育的痛苦。”李野環視眾人，繼續道，“沒有人能夠例外。”
此話一出，那些即將臨盆的商神教信徒們紛紛動容。
教皇加奧的眉梢揚了一下，下意識摸了下肚子，說起來，他還沒有懷孕過呢！
“先加入的人優先享受戰利資源分配，以及管理后來者的權力，以及擁有撰寫教義的機會。”李野把眾人表情盡收眼底，持續增加他的籌碼，“打敗竊神者后，我會重新建立神山，供奉所有神靈，管理諸神信仰，神使將按照功勞從我的追隨者里挑選……”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
巨大的利益面前，沉默的商業神教的信徒們終于動容了。
商業神教的信徒們不在乎新加入的追隨者承受和他們同樣的痛苦。
罪已經受了，再多一個遭罪的人，除了能讓他們找一些心理平衡，沒有任何作用。
每一個信奉赫爾墨斯的人腦筋都很靈活，他們最擅長玩這一手來從別人的錢包里往外拿錢。
但利益是實打實的。
十二個主神的信仰里，商神教和他的主神赫爾墨斯一樣，并不受民眾歡迎，地位僅僅排在月神教和農神教和守護神教的前面。
即便如此，排名在他們后面的月神和農神的人也瞧不起他們這些充滿銅臭味的家伙。
實際上。
赫爾墨斯的神技里還有盜竊的傳承，也是其他教派鄙夷他們的原因之一。
如果可以重新建立秩序，管理諸神信仰，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諸神在放逐之地無法回歸，那么審判之神一旦成功，他就是世界上唯一主宰，而他們則會是主宰之下最有權力的團體。
至于之前追隨審判之神戰神圣子艾蘭，所有人都沒放在心上。
艾蘭只不過是一個圣子而已，他們從教皇到主教可全都歸順了審判之神的。
而且，戰神教的家伙腦袋里都是肌肉，玩弄他們再容易不過了。
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首的危險……
這句話放到任何世界都通行，何況這一群視金錢如命的家伙。
李野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個邪神，但誰在乎呢？
諸神一萬年了都不曾回歸，那么現在回歸的可能性也不高，切斷諸神的信仰，諸神是不是竊神者，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尊貴的審判之神，您說的是真的嗎？”圣子羅伯特神情有些激動。
“當然。”李野點點頭，“唯有打破舊秩序，才能徹底終結竊神者對諸神信徒的控制。”
“我們擁有分配戰爭資源的權力？”羅伯特繼續問。
其余人的眼睛亮了起來，眼神里飽含期待。
“對。”李野道，“審判之神公平、公正、無私，不會放過每一個罪惡之人，也不會貪墨每一個人的功勞。諸神賦予了我賜予追隨者力量的權力，追隨我，你們的實力將會突飛猛進……”
“審判之神說的沒錯，就在剛才，我體內的神力增加了一倍。”加奧站出來親自證明，“抵得上信仰竊神者幾十年產生的神力。”
說著，他的身上冒起了濃濃的金光，證明他所言非虛。
分享戰爭權益，只要贏得勝利就擁有了重新第一秩序的資格，而且自身實力還能迅速增加……
除了生孩子讓他們痛苦之外，其他全是利好，這還等什么？
“尊貴的審判之神，我們將追隨您，打敗竊神者，恢復諸神的榮光。”羅伯特第一個站了出來，挺著大肚子向李野垂下了高貴的頭顱，選擇了臣服。
“尊貴的審判之神，凱西愿意向您臣服。”圣女凱西緊跟著道。
兩人帶頭，剩下的人紛紛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這一刻，厭惡、恐懼等等情緒俱都被貪婪取代……
赫爾墨斯掌管商業、信使、盜賊、旅者。
商人們擁有最廣闊的市場，他們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
而信使則擁有最完善的消息傳遞網絡，他們在各地建立了據點，用最快的速度傳遞信件和消息，每一個信使都擁有空間折疊的神技；
盜賊潛行匿蹤，擁有最強大的信息來源網絡。
除了偷竊之外，盜賊還擁有另外一項謀生技能，把偷聽來的消息，賣給合適的人，獲得豐厚的回報，盜賊工會其實是最大的情報組織……
旅者里最多的是吟游詩人，他們會四處散播發生在各地的新聞和故事……
情報、網絡、媒體、金錢……
所有教派里面，只有商業神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影響到整個世界，這也是為什么李野要第一個征服商業神教。
或許艾蘭、加奧等人認為李野的目的是竊取諸神的信仰，征服整個世界。
但李野的目標一直很明確，他要用最大的速度擴張自己的影響力，把化妝鏡和油燈的衍生技搞出來。
赫爾墨斯親口說了，神靈不需要信仰來增加力量。
所以，他做的一切影響不到諸神，那么，只要諸神有能力，恐怕神使會一個接一個的派過來找他的麻煩。
萬一什么時候真身回來了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野并不認為自己的運氣好……
所以，實力是必須的。
一年，熬過一年就好，等他離開，擁有著十一道妖氣的活見鬼的世界，就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自教皇向下，商業神教的整個高層都被李野收編，做起事來就容易了許多。
雖然出征的圣子圣女們每一個都抱著一個嬰兒返回了白山城，看起來有些怪異。
但盜賊公會，信使公會和商會還是忠實的執行了教皇頒布的命令。
教皇的命令非常奇怪，就像是被邪神蠱惑背叛了諸神一樣，畢竟，跟白山城外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結合起來，難免會有人這么想。
精明的商人們并不相信有所謂的竊神者。
可是，神使不降世，教皇加奧就是商業神教的最高權力者。
違抗他的命令，將被視為商神教的叛徒，被商衛隊除名，沒人想承受教皇的怒火。
當天，有許多虔誠的大商人向赫爾墨斯禱告，匯報這荒唐的事情，但自始至終沒有得到赫爾墨斯的回應，而在這些商人禱告的當天，便被審判之神揪了出來，當眾審判了他的罪行。
問心鏡之下，這些人丑態百出，像極了被欲望之神蠱惑的樣子。
當他們被以欲望之神的狂信徒處決的時候，沒有什么分辨能力的普通信徒拍手叫好，嚇破了其他觀望者的膽子。
審判之神用自身強大的力量征服了所有搖擺的商人，再也沒有人敢對審判之神的命令陽奉陰違。
于是。
諸神被困在放逐之地，信仰被竊神者盜取，諸神合力打造了審判之神前往人間的故事，在商人、信使、吟游詩人的幫助下，迅速流轉開來……
商人們四處活動的同時，李野沒有閑著，他帶著三千名商業神教的追隨者，東征西討。
每到一個地方，便會當眾審判當地的主教。
問心鏡之下，所有人俱都丑態百出，顯露了邪神信仰的真容，然后，李野會大度的收編他們，帶著日趨壯大的隊伍繼續征討下一個城市。
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李野的追隨者已經高達上萬人。
這些人都是各地教會的精英，囊括了愛神教、月亮神教、火神教等等。
最開始，他們對李野是痛恨的。
但品嘗到痛擊我的隊友帶來的好處后，所有李野的追隨者全都成了他的狂信徒，每到一個地方，他們便會主動對世人進行洗腦一般的宣傳。
在商業神教的幫助下，這些各個教派的大人物拿著商人們制作的各種各樣的宣傳圖冊，描述欲望之神的可怕，以及審判之神的公正，進行一輪新的傳教……
實際上，不需要他們這么做。
商業神教的吟游詩人早提前進行了預熱，他們甚至提前做好了李野的雕像，四處販賣。
各教圣子的出現，不過是證實了吟游詩人和信使們的傳言罷了！
各地的圣子和主教本就代表著權威，當他們集體承認諸神的信仰被竊取，普通百姓自然對此深信不疑，就像平時傳教一樣，主教們說什么，他們信什么。
每個人向神靈祈禱的時候，都會先稱頌審判之神的稱號，信徒們希望把自己的信仰供奉給真正的神靈，而不是竊神者。
各種各樣關于審判之神的傳說里，問心鏡和許愿神燈出現的頻率非常高，不乏問心鏡拷問欲望之魔，審判之神和竊神者偽裝的赫爾墨斯的神使利用許愿神燈斗法之類的傳奇故事。
化妝鏡和油燈的妖氣水漲船高。
之前都是李野借助妖物宣傳自己，這次，李野完全是用自身強悍的實力帶動起了兩個妖物。
這有好處也有壞處。
李野的光芒太盛。
在審判之神各種各樣的故事里，問心鏡和油燈只能算是點綴，十多天的時間，兩個妖物連一個衍生技都沒有刷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