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海跟著老妲卡回到峽谷。
西爾里在峽谷的入口迎接他們。
三人再次回到峽谷頂端那個山洞，點燃幾根蠟燭，圍在開裂祭臺周圍坐下。
“在靈魂世界中，飛翼女神以炫白獅鷲獸的形象示人。她在兩敗俱傷的氏族之間調停爭斗，她掌控著生育和成長。過去之事，她無所不知；未來之事，她盡在掌握。”
懂了，飛翼女神有預言的神職。
“飛翼女神的通靈儀式可以將大量的靈魂靈液引入現實世界。這些靈液呈綠霧狀，但像我和塔爾津這樣天賦過人的女巫，通過施法能夠讓其具有物質的形態和質量。”
老妲卡緩緩地講述道。
果然，干貨這不就來了嗎？
之前西爾里召喚老妲卡靈魂，開裂祭臺里面流出來的那股綠色半透明狀液體就是所謂“靈液”，這些靈液經過暗夜姐妹施法引導可以揮發變成綠霧或者點燃變成綠火。
無論絕地還是西斯，除了原力閃電等極少數技能，所施展的絕大多數原力技能都是無形無狀且無聲無息的。然而暗夜姐妹這一流派就很特殊，她們施展原力技能時往往會伴隨著綠色火焰或綠色霧氣的特效。
傅青海懷疑這就和這些“靈液”有關，暗夜姐妹運用靈液釋放所謂“靈魂巫術”。
所以靈液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傅青海是這么理解的。
如果把靈魂世界看做是星球大戰正史宇宙的亞空間，而靈液來自于靈魂世界，那么靈液基本就等同于亞空間里面的靈能。順帶一提，亞空間在戰錘40K宇宙里的諸多名字之中，就有一個名字叫做“靈魂之海”。
“經驗豐富的女巫可以使用靈液塑造物體，由此產生的物體可以永久存在，并具有不同的外形，例如狩獵長矛或者高腳酒杯。如果把靈液塑造成球形并凝視其深處，達索米爾女巫就可以對未來進行預言占卜。”
老妲卡繼續向傅青海介紹道。
懂了，吉普賽女巫的占卜水晶球。
傅青海覺得星球大戰正史宇宙的開發者和制作者，多多少少有點創意匱乏。
達索米爾女巫能夠利用靈液塑造物體，就像艾達靈族的吟骨者能夠利用靈能塑造物體一樣，艾達靈族的靈骨本質上就是一種“靈能塑料”，那么達索米爾女巫利用靈液制造出的物體也可以視作為一種“原力塑料”。
眾所周知，塑料的主要來源是石油。如果凱伯水晶是一種特殊的“原力礦石”，那么靈魂靈液是否可以視為“原力石油”？
而根據老妲卡所說，靈魂靈液是達索米爾女巫通過通靈儀式從靈魂世界里抽取出來的。但是她同時也提到，達索米爾存在一些地方，地底也會時不時地溢出靈液。
如果靈魂世界就是星球大戰正史的亞空間，那么達索米爾確實是一個現實屏障薄弱的地方，所以即便沒有通靈儀式靈液也會自然地從靈魂世界溢出流入現實世界。
“除了塑造物體以外靈液還有諸多用途，靈液可以用于治療傷口或者撫慰精神，使用靈液同時配合咒語，我們就能修復受損的靈魂和肉體，甚至能使瀕死之人復蘇。”
似乎是為了給傅青海直觀的演示，老妲卡在講述的同時，西爾里也在配合施法，綠霧般的靈液從開裂的祭臺里面涌出。
“除了塑造物體和修復損傷以外，靈液也能作為一種攻擊手段——制作一個受害者的小雕像，加上一撮頭發和裝滿靈液的大鍋。你可以用任意手段傷害這個雕像，對它造成的傷害都會對本人產生相似影響。但是萬物皆有代價，要想使用這種方法，需要女巫提前召喚大量靈液，這會使她筋疲力盡。”
傅青海知道這就是動畫《克隆人戰爭》里面塔爾津主母對付杜庫伯爵那招。
“通過靈液施法引入最原始的憎恨，能量可以被轉化為強壯的肌肉與骨骼，這需要一個杰出的薩滿帶領一群女巫才能實現。被轉化的戰士將會變得身形魁梧，比轉化前多出一個頭的身高，并擁有寬闊結實的胸膛和毀滅一切的雙臂，一個驕傲的扎布拉克暗夜兄弟會像秋季的維恩雄鹿一樣長出角冠。”
瞧瞧這夸張的用詞，仿佛靈液增強肉體的幅度比二十二道改造手術還強。
“我不想用無盡的索求打擾飛翼女神的安寧，但在我們陷入嚴峻的困境時，我曾經直接向靈魂祈求幫助。當召喚生效后，上古戰士幽靈就會現身，它們會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帶著一陣疾風和嘯叫沖向目標。”
這招聽起來很厲害，不知道和《克隆人戰爭》里的復活死者是不是同一招。
隨著通靈儀式持續進行，西爾里已經召喚出了不少綠色靈液，這些散發著瑩瑩綠光的朦朧液體輕盈地在祭臺上漂浮著。
“你想親身體會靈液的妙用嗎？”
老妲卡轉頭看向傅青海。
傅青海認真地點了點頭。
老妲卡看向西爾里，西爾里點點頭，蒼白而纖細的手掌在聚在祭臺凹陷里的綠色靈液之中輕輕一撈，靈液隨即化作綠霧縈繞她的手指升騰而起，接著，西爾里將沾染了靈液的四根手指輕輕按在傅青海的眉心。
傅青海忽然感覺到一陣困倦襲來。
眼皮變得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下墜。
眼睛半閉半睜，昏昏沉沉之間，傅青海終于抵抗不住睡意向一邊傾倒下去。
“噗通。”
“催眠是靈魂靈液的又一妙用。”
老妲卡目視前方似在自言自語：
“女巫可以通過靈液催眠控制那些精神力量比其弱小的人，特別是男性和外來者。用指尖輕點受害者額頭，他就會陷入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無法拒絕你的任何命令。”
“呼。”
西爾里松了一口氣：
“還好催眠對他管用。”
“我感覺到靈魂世界在呼喚我，我留在現實世界里的時間不多了，你得盡快控制住他，讓他成為一名暗夜兄弟聽你號令。”
老妲卡叮囑西爾里說道。
“但是我不理解，老妲卡。”
西爾里看向老妲卡問道：
“為什么不按照青山說的做呢？”
“你確實不明白，西爾里。”
老妲卡嘆了口氣搖頭道：
“只有女性才能學習靈魂巫術，這是阿爾雅留下來的祖訓和規定，我們誰都不能違抗……況且，就算我愿打破常規，允許男性學習靈魂巫術，青山也不是個好的人選。”
“為什么？他的原力天賦很差？”
西爾里不解地問道。
“不，恰恰相反。”
老妲卡緩緩搖頭道：
“正是因為他的原力天賦太過于強大了，所以我不想把靈魂巫術傳授給他。”
迎著西爾里的不解目光。
老妲卡語氣低沉解釋道：
“你雖然也出過幾次任務，但是始終閱歷尚淺，西爾里。我在這個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勃勃的野心和充沛的欲望，還有他說話的方式，那種身居高位手握大權的人才有的堅定自信和不容置喙。他隱瞞了他的過往，他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再加上他的原力天賦是如此之高，如果讓他學會靈魂巫術，他必將會引領甚至主宰整個達索米爾，到那時暗夜姐妹也就不再是曾經的暗夜姐妹了。”
西爾里明白了。
老妲卡擔心的不是一個男人學會靈魂巫術，而是一個男人主導暗夜姐妹。
達索米爾女巫延續母系氏族社會幾百年了，這是她們完全無法接受的事。
“可是……”
西爾里張開了嘴還想辯解些什么。
“別可是了。”
老妲卡打斷西爾里的話并催促道：
“抓緊時間繼續施法，完全控制他的心神。我有預感，他會成為達索米爾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暗夜兄弟，比達斯·摩爾和奧普雷斯還要強的暗夜兄弟，有了他的協助，你就可以復興暗夜姐妹，并向毀滅我們部落的那個真正幕后黑手——達斯·西迪厄斯復仇！”
西爾里點了點頭正想要繼續施法。
“啊呃……”
傅青海打了個哈欠緩緩坐了起來。
“所以，你寧肯讓靈魂巫術徹底失傳，寧愿所有達索米爾女巫全部消失，也不愿意讓一個男人主導達索米爾和暗夜姐妹？”
傅青海看著老妲卡反問。
西爾里還沒有反應過來，傅青海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拽進自己懷里，鐵鉗般的手掌握在女人修長的脖頸上，說道：
“把《暗影之書》和《秩序之書》給我，否則我就殺光這顆星球上的所有女人，不用懷疑我絕對有能力說到做到，如果你不相信，那么就從我懷里的這個女人開始。”
這些黑暗面原力修行者。
就是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傅青海在心里面冷哼道。
好好地跟你擺事實講道理你不聽，非要老子動手威脅才肯就范是吧？原力黑暗面修行者果真是一群社會達爾文主義者。
西爾里靠在傅青海懷里，仰頭看著這個男人頜線流暢輪廓分明的下巴，她莫名地有種感覺——他并不會真的殺了自己。
“我早該料到的。”
老妲卡平靜地看著傅青海道：
“靈液催眠不可能對你有效果。”
“給你最后一秒鐘的時間考慮。”
傅青海的手掌陡然握緊了西爾里脖子，女人頓時面色一窒，臉龐憋得發紅。
“唉……”
老妲卡無奈嘆息了一聲。
“在靈魂世界中，尖牙之神以暗夜石像鬼的形象示人。他掌控著生殖和捕獵，也控制著嗅覺、聽覺和味覺。他與飛翼女神對應，一同在靈魂世界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西爾里向傅青海介紹道。
老妲卡的靈魂已經回歸靈魂世界，之后由西爾里為傅青海講述這些知識。
“尖牙之神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使用它會導致使用者的部分毛細血管破裂，臉頰以及眼圈也會產生淤青。這種傷痕曾被那些遵從《秩序之書》的懦弱女巫們認為是恥辱的標志，然而現在，它成了榮譽的象征。”
西爾里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
“我們在面部刺青的傳統就是為了紀念這段歷史，也是向銀河系宣布我們就是暗夜姐妹。暗夜兄弟同樣也會在胸口和面部刺青，以此表明他們是我們的同族和戰士。”
要說星球大戰前傳系列電影最經典的反派角色形象，就不得不提到達斯·摩爾。達斯·摩爾是一個扎布拉克人，扎布拉克人成年以后會在頭頂長出一圈角冠，這個種族的普遍膚色是黃色，達斯·摩爾遍布全身的紅黑花紋其實全部是后天紋身，因為他首先是一個暗夜兄弟，然后才是一個西斯尊主。
“所以我也要在皮膚上刺青嗎？”
傅青海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
“如果你想成為暗夜姐妹的話。”
西爾里點了點頭嚴肅回答道：
“是的。”
“唔……”
傅青海摸了摸自己鼻梁上的傷疤，心里有些糾結——無論白色疤痕還是暗夜姐妹，好像這些帶點傳統習俗和野蠻色彩的團體都要搞些特殊的入會儀式和識別標志。
“你先說說尖牙之神能賦予我什么能力。”
傅青海決定先觀望考量一下。
西爾里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你隨我來。”
夜晚，四輪明月高懸夜空。
碎石山脈蜿蜒山脊的叢林中。
“每年，當月亮放出了最明亮的光芒，而碎石山脈上的積雪都融化之時，尖牙之神就會召喚他的幽靈獵手夜游。我曾見過那些眼睛里帶著蒼白亮光的黑影在森林中飛馳，我曾聽過它們的狩獵呼號——這些空靈騎手正攜帶著一路上抓到的獵物返回住所。”
西爾里領著傅青海沿著山脊行走。
傅青海轉頭四處觀察打量。
什么幽靈獵手？我怎么沒看見？
“你應該很清楚。”
西爾里沒好氣地停下了腳步：
“我說的是靈魂世界里的景象。”
“我現在還不能溝通靈魂世界。”
傅青海點點頭表示自己了然：
“所以我看不見。”
“尖牙之神始終同你近在咫尺。他穿行于現實世界與靈魂世界的邊界，而這并不需要花費他的多少力氣。每一次的戰斗、歡宴和流血，都是在與尖牙之神進行交流。”
西爾里轉回頭繼續向前跳躍行走：
“因為尖牙之神掌控狩獵，在追蹤、捕獵和飲血時他就會現身。他可以使你的感知變得敏銳，即使是在遠離達索米爾的地方，你也能夠找到最難以尋覓蹤跡的獵物。”
“尖牙之神可以賦予我們很多能力。”
西爾里舉了一個例子說明道：
“他賜予我們血跡尋蹤的技能，只要你將自己的一滴血滴到目標身上，不論目標藏到銀河系的哪個角落，你都可以找到他的蹤跡。這是只有暗夜姐妹才擁有的能力。”
阿薩吉·文崔斯作為賞金獵人浪跡銀河期間，好像就是憑借這招原力技能找到并暗殺了躲在要塞堡壘里的拉塔塔克軍閥。
“所以我現在要進行狩獵？”
傅青海聽完馬上理解了，他有一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親眼看到現實世界之外的那個靈魂世界，以及靈魂世界里的尖牙之神。
“不急。”
西爾里站上了一塊巨石舉目眺望遠方，盡管現在還是黑夜，但是四顆月亮播撒下的皎潔輝光讓遠處的景物輪廓十分清晰。
“開始狩獵之前，你首先要了解你的獵物，你得知道達索米爾都有什么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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