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準敵人的槍口突然詭異地轉向自己,而且持槍者竟是自己!
這驚悚的一幕讓在場所有沒拔槍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躲在人群后方的阿莫拉驚得連退數步,就連向來以勇猛著稱、在暴力街區天不怕地不怕的拉瑪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這場景實在太過詭異。
“納米蟲。”
羅夏若無其事地從這群與自己的身體抗爭的人身邊走過,悠然坐在溫斯頓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輕輕搖晃著酒杯道:“一種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產物。十分鐘前你們踏入大陸酒店時,身上就沾染了納米蟲。現在它們已經鉆入你們的大腦,通過釋放電子信號控制你們的神經系統。”
“當然,說了你們可能也理解不了。簡單來說.”
羅夏抿了口酒,微笑道:“還記得吞噬了整個航母戰斗群的導彈嗎?還有把自由女神像啃得渣都不剩的炸彈?這些武器都是以納米蟲為核心制造的。”
“嘩——”
話音剛落,會客室瞬間炸開了鍋。
無論是正用槍指著自己的理事保鏢,還是看似正常的其他人,全都震驚地倒吸一口涼氣。
什么電子信號控制大腦,這些平日里最多看看《花花公子》和報紙的黑幫大佬們自然一頭霧水。
但說到舊金山和自由女神像的襲擊事件,他們可就再清楚不過了!
那該死的納米蟲連航母都能吃得一干二凈,更別說他們這凡胎肉身了。
想到這些納米蟲現在就潛伏在自己大腦里,所有人都不由得冷汗涔涔。
有人破口大罵,有人面色慘白,但值得注意的是,竟無一人求饒。
不愧是稱霸地下世界多年的高桌理事,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會客室里至今還沒見血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緊張。”
羅夏輕笑道:“說實話,像你們這樣的臭魚爛蝦,平時我根本看不上眼。要是碰上了,不管有沒有惹到我,就算把你們全家都宰了,我也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
“但你們這些敗類畜生,倒也不是全無用處。”
他的目光逐一掃過眾人,最后停留在后方的阿莫拉和拉瑪身上。
這兩人是全場極少數自始至終都沒有拔槍、表現出敵意的。
羅夏朝他們點頭一笑,然后迎著眾人充滿殺意的目光,從空間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遙控器。
上方按鍵復雜,但羅夏卻似乎很熟悉,輕車熟路地輕輕一按。
那些被納米蟲控制的黑道大佬們頓時感覺身體一輕,齊刷刷癱倒在地。
不少人以為自己要死了,都驚恐地叫出聲來,但很快他們發現自己又能自如活動了。
羅夏淡淡道:“廢話我也懶得跟你們這幫敗類多說,你們只需要記住,從今天起,長老的位置由我來坐。期限嘛到我死的那天為止。如果有人不同意”
“我不同意!”
一名中東長相的男子突然喊道,“長老就是死在你手上,現在又讓你來當高桌長老,外界會怎么看我們高桌會?!”
這番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羅夏剛展示了能控制所有人的納米蟲,多數人都保持著敬畏觀望的態度,沒想到真有人不怕死。
不過看到對方的中東面孔,眾人也不覺得意外了。
這顯然是哈希什辛派的人,該組織受某沙漠國家政府資助,專門培養殺手,一直被視作長老的私人武裝。
要知道中東這幫家伙都是被宗教洗腦的狂熱分子,就沒幾個怕死的。
然而——
嘭!!!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這個膽敢第一個反對羅夏的中東人,腦袋像熟透的西瓜般炸裂開來!
紅白之物四處飛濺,噴了周圍人一臉。
“很好。”
羅夏搖晃著酒杯,平靜地環視眾人:“還有誰不同意?”
“你”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已充滿恐懼,不約而同地摸向自己的腦袋。
他們不傻,就算再蠢也能猜到,這爆頭肯定是鉆進他們大腦的納米蟲干的!
“布布徹先生。”
阿莫拉拄著拐杖從人群中緩步走出,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并不反對您競爭長老之位,但您現在的做法,與其說是競爭,不如說是赤裸裸的威脅。”
老人面色鐵青,任誰知道自己腦袋里被植入了會爆炸的納米蟲,臉色都不會好看。
面對質問,羅夏卻毫無愧色:“老家伙,你說得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們。”
他冷笑一聲:“你們應該感到慶幸,自己身上還有那么點值得我威脅的價值。否則,現在爆掉的就不止一個人的腦袋了!”
“但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
塔拉索夫一反常態地冷靜分析道:“我們不過是各方勢力的代表。即便我和阿莫拉這樣的家主死在這里,身后的勢力隨時可以推出新的代表。”
這個壯漢竟像是為羅夏著想般勸說道:“布徹先生若真有意長老之位,不如坐下來好好商談。用威脅的手段,恐怕最終會適得其反。不僅得不到長老之位,還會招致十幾個理事級勢力的聯合追殺!”
羅夏聞言輕笑,抬手點了點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在我決定競選長老后,就派了些手下做了點微不足道的小事。”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都不由心頭一緊。
他們面面相覷,交換著不安的眼神。
手下?
這個向來獨來獨往的恐怖分子,什么時候有了手下?
難道真如溫斯頓所說,羅夏已經組建了超越高桌會的勢力?
同時,所有人都不由背脊發涼,對羅夏口中的“小事”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站在羅夏身后的溫斯頓突然走到大廳墻壁前,打開了上方的投影儀。
下一秒,一張張畫面被投射到雪白的墻面上,每個畫面右下角都清晰地顯示著時間戳記!
這是實時的監控畫面!
但在場的黑道大佬們哪還顧得上這些細節,他們的目光全被墻上的畫面牢牢吸引。
因為那里面監控的,正是他們最珍視的家人!
“你!!!”
裝慫一整晚的阿莫拉第一個暴怒了!
畫面正中央赫然是他安置在黑手黨發源地,西西里島的家人!
一共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八個孫子孫女全都被控制在客廳地毯上,驚恐地望著鏡頭。
之所以說是“控制”,是因為他們周圍站著一群面無表情、氣質冷峻的士兵,每人制服胸口都紋著猙獰的骷髏頭徽章,顯然是同一支隊伍。
不僅是他,其他幾十個監控畫面都顯示著類似的場景:
八十多歲的老人、蹣跚學步的孩童、手無寸鐵的婦孺,全都被嚴密控制著!
被那些佩戴骷髏頭徽章的士兵死死看守!
“這不可能.”塔拉索夫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畫面中人數最多的就是他塔拉索夫家族的成員,不僅直系親屬,連旁系血親和家族盟友也被一網打盡,足有上百人之多!
這些人明明都在圣彼得堡!被家族最精銳的戰士重重保護著!
可現在卻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輕易控制,而他竟然到現在才知曉!
一股刺骨寒意順著脊背竄上頭頂,塔拉索夫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溫斯頓所言非虛——羅夏組建的這個勢力,確實強大到能夠將高桌會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地步!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阿莫拉聲音顫抖著發問,“禍不及家人。如果你想當長老,我們支持你就是,何必用家人來威脅?”
這番話一出,立刻引來其他人的附和:
“沒錯!布徹先生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這可不像是羅夏會做的事!你在民眾心中可是不畏強權、反抗不公的正義騎士,居然用家人來威脅!”
“羅夏.你太過分了!”
這幫人咬牙切齒,雙眼幾欲噴火,卻仍不敢正面指責,只能拐彎抹角地表達不滿。
然而面對這些陰陽怪氣的指責,羅夏聽完后卻突然笑出了聲。
“噗嗤.哈哈哈.”
羅夏越笑越大聲,笑得前仰后合,幾乎要笑出眼淚。
這癲狂的表現,看得在場眾人心底發寒,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哈哈哈,我發現你們這些混黑道的還真是天真得可愛。”
羅夏眼中紅芒閃現,此刻在他眼中,面前站著的不是幾十個人,而是頭頂黑煙滾滾、手上血債累累的畜生!
他那雙如惡魔般血紅的眼睛,外加突然爆發的恐怖氣勢,嚇得在場眾人不由后退了幾步,全部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你們誰手上沒幾十條人命?那些直接或間接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者,難道就沒有老人小孩?他們難道就沒有家人?!”
“現在居然在我面前談什么道義!看來你們對我羅夏·布徹的為人有些誤解!不過沒關系,現在就讓我們解除這個誤會!”
話音未落,羅夏猛地抬手一指身后的大屏幕!
一旁的溫斯頓見狀略顯遲疑,但還是硬著心腸用通訊器發出了指令。
下一秒,在眾人驚恐萬狀的注視下,投影中的一個畫面里,十幾名納米戰士突然拔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對準面前的老弱婦孺——
嘭嘭嘭!!!
槍槍爆頭!
“法克!!!”
一名高桌理事徹底崩潰,歇斯底里地怒吼:“你這個該死的惡魔!”
剛剛被處決的十幾人正是他的至親!
這家伙目眥欲裂,在喪親之痛的刺激下,哪還顧得上腦子里的納米蟲,舉槍就要射擊!
可惜憤怒往往改變不了結局,只能彰顯無力感,尤其當對手是羅夏時。
“嘭!”
手指還未扣動扳機,他的腦袋已炸得粉碎!
只剩一具無頭尸體朝天噴濺著鮮血,緩緩倒下!
“呵”
羅夏甚至懶得看這具尸體一眼。
這一幕瞬間震懾全場,無人敢動,也不敢出聲。
突然,一個東歐長相的男人快步上前:“布徹先生!阿德拉家族愿尊奉您為高桌會長老!從今往后唯命是從,絕不違抗!”
說完立即九十度鞠躬,連帶身后十幾名手下雖然不懂為什么自家老大第一個認慫,但也跟著慌忙效仿。
溫斯頓見狀,朝羅夏低聲介紹:“這是阿德拉家族現任家主馬瑞歐·阿德拉,掌控東歐八成人口販賣,是東歐地下霸主。”
羅夏沉默不語,只是冷冷注視著這個第一個投誠的家伙。
馬瑞歐額頭滲出冷汗。
他和他家族的名號在東歐可謂是如雷貫耳,幾乎壟斷著歐洲的人口買賣生意,即便在高桌會里,也是實力穩居前五的大勢力。
但此刻的他,真的差點嚇破膽了,深知羅夏展現的實力遠超高桌會,繼續負隅頑抗絕非明智之舉,這才決定率先投誠。
為何羅夏毫無反應?
此時不是該千金買馬骨,收買人心,接納投誠才對嗎?
“馬瑞歐是嗎,很好.”
羅夏嘴角扯起一絲冷笑:“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類型的人渣嗎?”
“呃這個”
馬瑞歐微微一愣,大腦飛速轉動:“貪官污吏?”
“還有呢?”羅夏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無良資本家?”
“還有呢?”
“D品販子?”
“很好,還有呢?”
“這”
馬瑞歐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開始發顫。
就在他支支吾吾時,羅夏突然俯身向前,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我最痛恨的,就是像你這樣每年讓上百萬家庭支離破碎的人販子!”
馬瑞歐臉色慘白,當即就要開口辯解:“布徹先生,我可以解——”
“嘭!”
他的腦袋突然猛地炸裂開來,鮮血和腦漿濺滿了身后的手下。
不僅是他,連同他的手下們也全部腦袋開花!
而墻上投影的畫面中,一個數十口人的家庭也被血腥屠殺,阿德拉家族的宅邸燃起了熊熊烈火。
“媽的,你們這個高桌會還真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渣滓!”
羅夏厭惡地啐了一口,最后掃視一圈這些家伙,也懶得再多費口舌,直接起身朝外走去:“溫斯頓會告訴你們該做什么。想活就聽他的話,想死.隨你們便。”
他揚長而去,那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卻又強大到令人絕望的氣勢,讓在場這些在地下世界叱咤風云多年的黑道大佬們,終于明白了黑幫和恐怖組織的天壤之別!
在真正的恐怖面前,他們所謂的權勢簡直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