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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咱們賭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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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鑲黃旗滿洲大大小小軍官或為賭一把前程,或為買個平安紛紛湊錢交議罪銀,甚至不惜借高利時,趙安也沒閑著,其正在盤算一件大事。

  一件能讓自己賺得盆滿缽滿的大事——做莊!

  這個“做莊”自不是尋常骰子牌九賭局的莊,而是上下五千年都不曾有過的莊。

  那天成親王永瑆的突然到來讓趙安想到如今京中,乃至全天下最引人注目、最牽動人心,卻又最諱莫如深的話題不就是三年后的儲君之位么!

  多少王公大臣、達官貴人、勛戚宗室,在私密的宴席、暖閣、乃至床笫之間都在竊竊私語猜測議論此事。

  不乏一些心性好賭之輩與同僚、親朋為此爭得面紅耳赤,各執一詞,恨不得能有個地方見個真章。

  如果這時突然有一個極其隱秘的渠道悄然開盤,供這些手握權柄、家財萬貫的達官貴人下注押寶,且隨著時間推移,根據朝局的微妙變化不斷調整賠率,甚至不斷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引導風向.

  將會形成一個何等規模的賭局?

  其中收益又有多大?

  風險肯定存在,一旦泄露就是殺頭大罪。

  但驚人的收益還是促使趙安認真思考全民下注的可能性,因為賺取巨額利潤同時,這個賭局還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將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清清楚楚擺在他面前。

  簡單到什么程度呢?

  押注嘉親王永琰的是敵人,選其他人的是朋友。

  就這么簡單。

  當然,如此一個驚天動地的賭局,趙安這個正二品巡撫最多在管轄地安徽辦辦,于京師這地方肯定辦不了,也兜不住。

  自古以來,賭局中的莊家實力和信譽才是決定賭局能否進行下去,以及參與者是否敢放心下注的關鍵。

  因此,趙安想賺這筆錢就必須找到實力超群、且同樣膽大包天的合作者。

  首先排除和珅與福長安。

  排除和珅的原因是現階段趙安還不打算拉他下水,排除福長安的原因則是這四傻子心太黑,自己又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師,因此這天大賭局弄到最后極有可能被四傻子獨吞。

  他想找一個靠譜的第三方合作。

  徐霖和錢文都是機靈人,幾天工夫就把京城地下賭場的脈絡摸了個七七八八。

  最大的幾家賭坊明面上各有東家,背后幾乎都站著滿洲權貴頂層。

  如福長安名下就有兩家賭檔。

  這一點和珅倒是不錯,不沾賭,也不包賭,更不發展服務行業,做的都是相對正經生意。

  當然,純壟斷,躺著都能賺那種。

  跟大自然的搬運工差不多。

  規模最大的賭檔是位于前門外大柵欄附近,一家名為“鑫盛寶局”的賭坊。

  這家賭坊的幕后老板是誰沒人知道,但肯定來頭極大,小道消息說極有可能是某位親王,不排除帽子王的可能。

  再多的消息就打聽不出來了,因為鑫盛寶局的人真的守口如瓶,且上下班時間極其規律,下班也不出來亂跑,吃住全在賭坊,根本沒機會接觸他們。

  了解這些情況后,趙安讓錢文他們再打聽京里哪位王爺好賭。

  要說好賭的王爺頭一個就是老太爺的親弟弟和親王弘晝,這位主是有名的荒唐王爺,平生最喜歡兩件事——賭錢和惡作劇。

  經常在府中舉辦豪賭,甚至還在家中舉辦過自己的喪禮,要求家人仆役哭泣祭奠,自己則坐在棺材旁享用祭品,以此取樂。

  不過弘晝賭品不行,不僅強行要求宗室大臣參加他的賭局,還喜歡以權勢壓人讓人家輸錢給他。

  好在,這位主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除了弘晝外,現如今王爺當中最好賭的跟老太爺也有關系,且關系極近,正是那位瘸腿的皇八子——儀郡王永璇。

  永璇跟叔叔弘晝性格差不多,可能因為自己早早被排除在儲君人選之外的原因,永璇就成天沉迷酒色賭博,自暴自棄的感覺。

  其賭錢對象不固定,能與富商巨賈對賭、也能與市井賭徒一起廝混,大小都賭,為此沒少被老太爺罵不務正業,自甘下流。

  可永璇壓根不聽他老子的,搞的老太爺也隨便他去了,反正儲君又不是這兒子。

  趙安決定先跟永璇接觸一下,探探對方的底。

  “打聽清楚儀郡王最近常在哪家賭坊,或者哪個私局玩?”

  趙安將事情交給錢文去辦,并重點指示在儀郡王府下人身上取得突破。

  很快,在“公關費”的加持下,錢文就得到準確消息,儀郡王永璇今天晚上會去西城一處外面看著是私人宅院,實際是個高級賭檔的地方玩。

  一出偶遇便發生了。

  看著在牌桌上激戰正酣,沒有半點王爺架子的儀郡王永璇,同樣身穿便服的趙安沒有貿然上前搭訕,而是隨意走到另一桌玩了起來。

  趙安不喜歡賭錢,但只要賭了下注肯定就是臺面所能承受的限注額。

  賭的是三顆骰子搖大小。

  很快,這桌的賭客就被趙安下注時的灑脫驚到,一千兩的限額眼都不眨一下,輸錢面色如常,贏錢也不見半點喜色,仿佛那流水般進出的根本不是真金白銀,而是一張張廢紙。

  圍過來的賭客越來越多,剛剛一把牌輸掉了六百多兩的永璇也注意到了隔壁桌的熱鬧,旋即覺得怎么有些眼熟。

  略一回憶便想起隔壁桌吸引不少人圍觀的年輕人正是被皇阿瑪提拔不久,最近風頭很勁,在鑲黃旗搞什么旗務整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小子,叫什么來著,對,好像叫趙有祿!

  這小子怎么跑這來賭錢的?

  好奇心一起,永璇便有些坐不住了,他今晚手氣不佳,前后加起來已經折進去四千多兩銀子,這會也沒了什么心情,索性把牌一推起身裝作隨意踱步的樣子走到趙安這一桌旁觀。

  趙安肯定注意到永璇過來了,但起初裝作沒看見,直到三把后無意轉了下脖子,先是一愣,繼而面色一變,慌忙就要起身。

  未想永璇卻按住他肩膀,低聲道:“這地不用招呼。”

  趙安壓低聲音:“奴才不知王爺在此,驚擾王爺雅興,奴才罪過。”

  “什么罪過不罪過的,我這個當王爺的賭得,你就賭不得?”

  永璇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看了眼趙安面前擺著的厚厚銀票,頗為好奇:“你也好這口?”

  趙安苦笑一聲,道:“回王爺,奴才談不上好不好,只是偶爾為之消消遣罷了。”

  “哦?消消遣就能玩這么大?”

  不知是被趙安吸引住,還是被其面前的銀票吸引住,永璇的賭癮又被勾了起來,一拍趙安肩膀:“你我尋個安靜處推幾把牌九如何?”

  趙安面露難色,推辭道:“奴才豈敢與王爺對賭?”

  “誒,玩玩而已,怕什么?怎么,還怕本王輸了賴你的賬?”

  永璇不由分說,拉著趙安就往賭坊最里間一處專為貴客準備的雅室走去。

  賭坊的管事自是知道永璇真實身份,一個眼色過去,就有專人過來伺候了。

  兩人分賓主落座,永璇熟練洗牌、碼牌。

  趙安則顯得有些生疏,但下注卻是夠猛,第一把就下了三千兩,把永璇這個郡王給看愣了下。

  別看永璇貴為郡王,可除了每年的郡王俸祿及分府時老太爺給他的幾處產業,他這郡王也沒什么油水。

  三千兩一把還是蠻有壓力的。

  趙安卻是沒有半點壓力,四傻子可是白送他二百萬兩呢。

  按理說永璇心態有點緊張,趙安心態輕松,因此趙安贏面應該大一些,然而趙安的運氣真是臭到極點,不斷輸錢。

  “趙大人”

  看著趙安又一次將大把銀票推到自己面前,永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打法未免太過豪爽了些吧。”

  本想說你這是給本王送錢,話到嘴邊換了詞。

  趙安卻渾不在意,笑道:“與王爺對賭重在盡興,些許銀錢何足掛齒?”

  當趙安將最后五千兩銀票推過去時,永璇粗略一算今晚竟然贏了對方足足三萬兩!

  他雖然貴為郡王,但朝廷俸祿有定數,府中開銷又大,各項排場、人情往來、妻妾兒女的用度,哪一樣不要錢?

  三萬兩對永璇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承讓,承讓!”

  贏了巨款的永璇心情大好,看趙安就跟看散財童子似的可愛。

  “王爺牌技精湛,奴才佩服。”

  趙安面帶微笑拱手,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輸了巨款的心疼,臨走不忘主動請戰。

  就是你儀郡王有本事明天晚上再到這里來。

  有錢不賺是傻子!

  接下來的幾天,趙安仿佛跟永璇耗上了,兩人幾乎成了固定牌搭子,結果也毫無懸念,趙安輸多贏少,幾天下來累計輸給永璇的銀子竟然達到了駭人的十七萬兩!

  這日牌局結束,看著面色還是如常的趙安,永璇終于忍不住帶著幾分得意道:“趙大人,你這賭運…看來是真不行啊,十幾萬兩銀子扔水里還能聽個響呢。”

  聞言,趙安非但不惱,反而哈哈一笑:“王爺,區區十幾萬兩銀子在奴才眼中還真就算不得什么,要是王爺能和下官合作一樁買賣,做好了莫說十幾萬兩,就是百萬、千萬兩銀子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百萬,千萬?”

  永璇先是一愣,隨即嗤笑一聲,“我說你小子莫不是輸錢輸傻了,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你當是去搶戶部的銀庫呢。”

  “戶部銀庫才幾個錢?”

  趙安輕聲一笑,“不瞞王爺,奴才是想同王爺合伙做莊開局,不過,咱們這莊賭的不是骰子牌九,而是三年之后,紫禁城那把椅子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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