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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逗你玩梅開二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天津人永不掉SAN

  劉永祿聽到獨眼麥克喊自己時,心里咯噔一下子,臉上也變了顏色,好在此時他是走向房門背對著眾人。

  等他再轉過頭時,又轉變好了心態,換上了剛才那張有恃無恐的笑臉。

  “干嘛?留我吃頓飯,大晚上的再開火,麻煩,要不下次吧。”

  “不是,我忘了問貴客您的名字了,而且……您口袋里那塊黑石……能給我們看看嘛?”

  “我姓逗啊,我叫逗你玩。”

  “豆……尼瓦爾……”獨眼麥克也和修女一樣,念不準這個名字。

  他對于黑石之類的古遺物有著天生的好奇和向往,這和他長期接觸遙遠神祇的經歷有關,在漫長的歲月里,晦澀龐大的神明知識早已腐蝕了他的靈魂和精神。

  “至于石頭……你們只能看看,但看一眼就得還給我。”

  劉永祿其實有點發虛,這石頭他可許出去了,是自己未來調級的關鍵物品,真讓幾個大小伙子搶走了,自己在總部那邊也不好交待啊。

  但看著那八九雙渴望的暗紅眸子,他也沒法板著臉拒絕,只好不情不愿地掏出黑石遞了過去。

  “古遺物……神明才有的奧秘造物……”

  獨眼麥克先是舉著黑石湊近鼻子聞了聞,緊接著貪婪地攥在手里把玩了起來。

  “麥克,給我也看看,讓我離星海之上的深邃知識也近一些。”獨眼麥克剛摸了幾下就被身邊的一個青年一把奪下。

  “我能感受到……我閉上眼甚至都能嗅到海底礁石的那股海腥味。”青年抱著石頭閉著眼剛品味了一下就被身邊的鞋匠拉米搶走。

  昏黃的油燈下,八九個村民擠成一團,不斷爭搶傳閱著那塊古怪黑石。

  “咳咳,差不多了吧,再讓你們摸會兒石頭都該包漿了。”

  劉永祿咳嗽了一下,麥克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石頭又還到了劉永祿手中。

  對面也是某位不知名神祇的子民,并且還是高貴的“貢品”,如果是普通人,他今天就算拼盡一切,也會想辦法將石頭留在村子。

  “沒事,下次我過來串門時,再借給你們玩玩。”劉永祿檢查了一下石頭沒有缺角磨損,這才將其放回口袋。

  “鞋匠拉米,你去送送貴客。”

  劉永祿長舒一口氣,看來這次是真走了,倆人順著土路又回到了杜鵑河邊,拉米找了一支木槳交給劉永祿,他就這樣坐著運送物資的小船又回到了南岸。

  而伊美爾家族這邊,八九個村民包括獨眼麥克稍微打掃了下倉庫,就回家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他們悄然坐起,發現自己置身在了一處蠻荒的海岸,身后海島的中心處,彷佛有個聲音在呼喚著自己。

  劉永祿倒是不知道他們做的什么夢,他現在歸心似箭,身上揣著自己打入邪教組織的引薦信和信物戒指,還有一瓶來歷不明的特殊酒水作為調查證據,今夜算是收獲頗豐。

  走著走著,也是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來,劉永祿來調查自是不可能帶傘,等他回到修道院時早淋成了落湯雞。

  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冒著大雨走這一路。

  他身上小虎畫的“花繡紋身”已被雨水沖刷洗了大半,回到修道院他找了條干燥的毛巾前后一擦,全身皮膚又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樣子。

  偷偷推開小虎的房門,劉永祿準備看看孩子睡的怎么樣。

  就見一張靠窗的單人小木床上,小虎仰面朝天地躺在上面,雙手交叉擺在胸前,也沒聽到有打呼的聲音。

  劉永祿看孩子睡的挺沉,就躡手躡腳地關門洗漱睡覺去了。

  而在黑暗的房間里,小虎的雙眼依舊保持著睜開的狀態,眼皮不眨一下,漆黑的眸子肆意流動,讓本就漆黑的房間更加伸手不見五指。

  這個……人……回來了?他腦海里蹦出來了這段話,這是對現實結果的客觀描述,不摻雜一絲生物該有的主觀感情。

  為……什么?這是他第一次產生了名曰疑問的情緒。

  三個小時前,修道院的院子里,小虎蹲在樹下,擺弄著他的螞蟻把戲,修道院通向后院的小門早就鎖好了,但沒人知道他是怎么進去的。

  螞蟻們依舊在小虎的影響下拼湊著古怪晦澀的符號,在烏云籠罩的黑暗里進行著古怪的舞蹈儀式。

  只是這次沒人再去干擾他,寫著“逗你玩”的絹紙消失后,螞蟻尸體的小山上突然冒起了一團青白色的透明火焰。

  火焰中一個羊頭形狀的古怪生物正在里面沉吟低語。

  一個個鼓脹蠕動的肉塊器官在它周圍伸縮徘徊,那些器官周圍連連通著數不清的管子,管子穿入深邃的黑暗,仿佛從其中汲取著養分。

  一團古怪的顫抖音節從羊頭生物的口中念出,她好像是在向召喚者詢問,詢問貢品的名字。

  “逗……你……玩……”

  小虎用平淡干澀的聲線緩慢念出了劉永祿留下的假名。

  半晌后羊頭生物的眼眶開始涌出無數肉瘤,肉瘤相連,滴滴答答,漸漸融入周圍黑暗,管子相連的不知名器官此時也開始一收一縮,像是子宮在孕育著生命。

  “逗……你……玩……”

  小虎再次呼喚,子宮破裂,只不過從里面鉆出來的卻不是小虎預想中的人類軀殼,劉永祿的軀殼,而是一個無眼無口的小黑人。

  小黑人從子宮里爬出來后,漫無目的地走了兩圈便又回到原地,最后躺倒,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干枯萎縮,最后化為了一灘液體。

  小虎:???

  這……

  羊頭生物此時從身體里伸出了一條六指的手臂,他的手指前端是中空的,宛如一根吸管,插在液體上吸干了小黑人流下的液體。

  火焰中傳出意義不明的晦澀呢喃,她彷佛有些不滿,這個叫作“逗你玩”的祭品并沒有如預先中一樣被自己納入身體。

  小虎揮了揮手,青白火焰連帶著火焰中的羊頭生物都一同消失,除名儀式失敗了,他不知道原因。

  此時躺在硬木床上,小虎再次品味著名為疑惑的情緒,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儀式符號,絹紙,身體毛發,名字,到底是是哪出了問題呢。

  小虎翻身下床,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劉永祿的房間中。

  此時劉永祿已洗漱睡著,小虎依舊面無表情,緩緩地走近他,走到近前他還歪著頭近距離地看著這個名為“逗你玩”的監護人。

  伸出長有六根手指的左手,想去觸碰他的身體,小虎卻發現有一股夾雜著海腥味的無形水氣擋住了他的手指。

  往旁邊看,水氣是從劉永祿枕頭旁邊那塊黑石上散發而出的。

  “大了馬的褂兒啊,套在外邊哦!沒有袖子嘍,那是坎肩哦!……”

  突然間,黑暗中,側臥熟睡的劉永祿突然開口了,他這一嗓子還特別洪亮,把站在身邊的小虎都嚇了一跳,往后趕緊退了幾步。

  但隔了一會兒發現對方其實并未蘇醒,剛才只是夢話。

  小虎聽不懂劉永祿在夢中唱的是什么,但感覺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奇怪的韻律,這韻律也許來自遠古星空,簡直聞所未聞,讓人著迷。

  一段賣布頭唱完,小虎又往前走了兩步。

  “竹板兒打我邁大步,掌柜的開了個棺材鋪,您這個棺材真正好,一頭兒大了一頭兒小,裝里活人跑不了……”

  小虎剛離近,劉永祿這數來寶又開始了,小虎這次不敢再走近了,只停在床前一兩步的距離,仔細地觀察著床頭那塊黑石。

  這次他從黑石身上嗅到了其他神祇的味道,低級,腥臭,讓人心生厭煩。

  默默地看了眼趴在枕頭上溜活兒的劉永祿,他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房間里。

  轉天清晨,劉永祿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昨天依舊是勤奮的一晚,他趕緊從床頭取了杯水喝,這一晚上腿子活溜下來嗓子都冒煙了。

  喝夠了涼白開,感覺肚子有點餓,邁步就去了餐廳。

  “露西修女,蛋撻再給我來幾個。”

  劉永祿風卷殘云炫了一碟子蛋撻,還不知足,嘴里含含糊糊地嚷嚷道。

  “好的,要是不夠我再給您夾幾塊。”

  露西修女用關愛臨終病人的眼神看著劉永祿,這人運氣還可以,活過了第一個晚上,就是不知道還能再撐幾天。

  “嘖,夠了夠了,吃完了還得抓緊干活呢。”

  他所謂的干活就是去找那個劉易斯報到,咱這個臥底工作得快點展開啊。

  一抹嘴邊的蛋撻渣子,他拉著小虎的手就上街了,路上一邊走還一邊囑咐。

  “小虎,到那你少說話,小孩說話少沒人挑你毛病。

  但你要什么都說,一不留神,可就把掰掰我的老底交了,到時咱倆都得嗝屁朝梁。

  別人要問你啥,你就告訴他,掰掰不讓我說話,知道了嗎?”

  小虎還是平時那副樣子,直視前方,目不轉睛,黑色大眼一眨不眨,劉永祿俯下身測試了一下:

  “你叫嘛?”

  “幾歲了?”

  “你早晨吃的嘛?”

  “我問你話你怎么不回我呢?”

  “掰掰不讓我說話。”小虎干澀地回答道。

  “真聰明這孩子。”劉永祿咧嘴一笑揉了揉小虎的腦袋。

  到了“福斯特蠟像館”門口,劉永祿輕輕敲門,一個頭戴奢華禮帽的女士開了門,劉永祿遞過推薦信和那枚黃銅紋章戒指,禮貌地說道:

  “姐姐您受累,我是來入伙的,幫我把信和東西交給劉易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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