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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王天風鎖定的目標、亂入的毛仁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保密局局本部。

  張安平審視著手中的檔案,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果然,林麗的丈夫沒有死。

  他投降了!

  他手中的文件是蘇州站報上來的新增人員名單,沒有一個叫彭思齊的人員,但有一個叫齊念鵬的新人——對方是十一天前加入蘇州站的,而且莫名其妙的直接授與了中尉的軍銜。

  此人絕對是袁農口中本該犧牲掉的彭思齊!

  張安平輕敲桌面,思索著該怎么利用林麗為當前的青松情報組的困境解圍。

  電話鈴突兀的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

  “是我。”

  “老師,你讓我買的包子沒買到——那家店鋪關門了。”

  是明臺的聲音。

  張安平的瞳孔驟縮,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沒有堵到目標,白家出事了!

  明臺眼中的白家自然就是袁家——袁農此時化名的是白向文。

  “那你隨便買些包子吧。”

  張安平擱下電話后神色變得無比冷峻,電話里說不出清楚,他不確定袁農到底是怎么被捕的。

  最關鍵的一點,他有沒有透露自己昨晚見他的事?

  如果王天風知道了昨晚有人向袁農示警,他又怎么想?他的懷疑范圍又是哪里?

  張安平思索著王天風展露消息的范圍,代入王天風的角度進行研究。

  突然間,他注意到了一個盲點:

  王天風是通過自己向經濟部埋設眼線的——他不可能騙自己,但為什么又通過郭騎云的口,向情報處傳遞了一個信息:

  白先生可能隱藏在經濟部中?

  在經濟部的是青松,這是情報處通過鄭翊向自己傳遞的信息——說是情報處,但實則是王天風的操作。

  那么,他為什么又要通過郭騎云,向情報處傳遞出白先生隱藏在經濟部的事?

  白先生就是袁農,袁農的身份卻是五中的老師——王天風知道袁農身份的情況下,為什么又放出打草驚蛇的消息?

  有一點是肯定的:

  王天風絕對不信任情報處,否則在情報處傳遞的消息就不是假消息了!

  但給自己的情報,也不是真情報,而是九真一假的情報,關鍵的假在于劉世杰的身上——

  王天風,信任自己,但他不信任鄭翊!

  鄭翊向自己匯報的內容,從一開始就九真一假,其他的都是真的,唯有劉世杰是假的。

  但既然他懷疑鄭翊,又為什么將青松的消息透露給了鄭翊?

  如果鄭翊是他懷疑中的地下黨,這就不是打草驚蛇,而是直接通風報信了!

  這種情況下,安排進入經濟部的保密局特工,又豈能在有防備的青松跟前發現端倪?

  張安平陷入了深思,結合之前的疑問,張安平總覺得王天風另有布局,他應該有辦法面對這種“困境”——根據“白先生”或者青松接下來的應對,繼而發動雷霆一擊!

  他的辦法是什么?

  張安平想不清楚,王天風手上即便有潛藏的力量,但經過上次之后,也絕對不會更多,頂多就是幾個隱藏的臥底,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隱藏著一支龐大的情報力量。

  他可以從外站調人,但規模絕對不可能太大,否則自己不會收不到消息,而他現在的布局,卻不是單從外站調人就能達成的!

  可偏偏張安平揣摩不到王天風真正的底牌。

  之所以無法考慮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同樣陷入了一個盲點,不認為王天風會跟黨通局合作!

  張安平可以跟黨通局合作,但目的是為了對付政敵,合作的本質是相互的利用,而且他還是一系力量的負責人,他有這個資格。

  而王天風作為張系大將,背著他要是這么干就是吃里扒外,張安平壓根就沒想過這一點,所以他揣摩不到王天風真正的底牌。

  可無法揣摩到王天風的底牌,張安平就不好現在的局勢——王天風手里一定有牌,貿然應對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可偏偏他摸不準對方到底掌握了什么。

  思索之際,鄭翊敲門進來:

  “區座,明臺來了。”

  “讓他進來。”

  張安平若無其事的點頭,看著鄭翊離開的背影,他心中若有所思——或許,可以魚目混珠的方式讓王天風的底牌亮一下。

  “老師。”

  明臺走入辦公室,將拎著的包子放到了張安平的桌上,在張安平微微點頭后,他才低語:

  “我早上蹲守的時候,白先生跳樓了,我猜應該是那邊要圖窮匕見了,他才跳窗逃生,不過他的姿勢有問題,落地后可能摔斷了腿。”

  “不過那邊馬上收拾了痕跡,我猜是要佯裝出無事發生的樣子,不過后來他來了,就取消了這種偽裝。”

  簡單扼要的說明了情況后,明臺略遲疑了一下,道:

  “他坐車離開的時候,汽車跟我擦肩而過,我留了個心眼躲了起來,他果然專門棄車偽裝后過來了,但沒有發現我。我、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見我是誰。”

  明臺心中懊惱和不安交織,第一次接受老師真正指派的任務,卻鬧出這種幺蛾子,讓他快憋屈死了。

  張安平心中一驚,盯著明臺問:“你偽裝過嗎?”

  明臺點了點頭。

  張安平心中的擔心略微放下,王天風不是自己,明臺偽裝過后,他絕對不可能僅憑驚鴻一瞥就看出他的身份。

  代入當時的場景,張安平認為王天風是看到了明臺的身形有種熟悉感,故而偽裝后去而復返。

  “問題不大,接下來我安排你去東北一趟,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即可。”

  說完后,張安平又追問:

  “你是說白先生跳樓的姿勢不對導致可能摔斷腿了?”

  “嗯,大概是太慌了,他沒有注意自我保護,跳下來的時候幾乎是擦著墻壁下來的。”

  擦著墻壁?

  張安平立刻明白了袁農這般做的目的,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固執的同志啊,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沒有問題后,竟然還想著用最后的生機遮掩自己的蹤跡。

  明明是好意沒錯,可惜反而給王天風指明了方向。

  張安平心中盤算,確定即便是知道了自己進入袁家的方式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后放心下來。

  他叮囑明臺:“你先回去,隨后想辦法安排一趟去東北的差事——你自己為自己謀劃。”

  明臺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張安平完全可以自己下令的,但為了避免追查到自己的身上,便讓明臺自己謀劃去東北出差——他相信王天風沒有認出明臺,但有備無患,自然不會主動將自己的痕跡放進去。

  讓明臺從王天風眼前消失一段時間,可以加深“疏離感”,當明臺再次回來,只要身形有一定的變化,再加上時間過去了一段時間,王天風自然不會對號入座。

  不是所有的特工都像張安平一樣是掛壁,哪怕記憶力再好,時間的沖刷下也會不由自主的在記憶中淡化很多的東西。

  對明臺做出了安排后,張安平并沒有急著去“了解”今天發生的事,他相信王天風一定找自己的!

  此時的王天風仍然在醫院中,不過并沒有繼續蝦仁豬心,而是一直思索著如何在袁農的身上打開突破口。

  他是老特工了,全面抗戰爆發前跟日本特工斗過、跟地下黨斗過,全面抗戰爆發后,八年的歲月中,他對弈過的特工數量更多!

  見的多了,自然也清楚有一些人靠刑訊完全是沒用的。

  就如袁農——對方在意識到暴露后就沒有想過活著,看似亡命的舉動其實是為了抹去痕跡,這種人連最后的生路都不甚在意,又怎么會在刑訊之下投降?

  更何況那個暗中找袁農示警的人,連攀登的痕跡都刻意的清除了,又怎么會在袁農面前暴露自己的樣子?

  想到這,王天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這個給袁農示警的人,為什么要刻意的清除攀登的痕跡?

  而此舉還是袁農所不知道的——他之前就推斷出袁農并不信任對方,并故意以此對袁農誅心,可現在王天風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對方對保密局內了若指掌,知道局里最近網羅了多名痕跡專家,擔心這些痕跡專家從腳印上判斷出他的身高、年齡和一定的特征!

  也就是說,此人是親自出手的!

  王天風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他最開始想的是對方通過專門負責行動的地下黨向袁農示警,但現在意識到對方是親自出手后,王天風的瞬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如果能將此人找出來,或許就是打開喀秋莎情報組的關鍵突破口!

  強忍著激動,王天風道:

  “去教師公寓!”

  “等等——把他送去局本部,安排進七號囚室!”

  七號囚室是保密局局本部中最特殊的一間牢房,不僅里面布滿了監聽設備,甚至還配備了專門監視的人員——如果有人想借機傳遞信息,不管什么手段,都逃不出監視。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沒用,喀秋莎情報組對保密局的滲透太嚴重了,這些情報躲不過喀秋莎的眼睛,但如此做,卻能展現出自己對喀秋莎情報組的不了解。

  安排了專人押送袁農后,王天風重返教師公寓。

  但他并沒有上樓,而是站在公寓樓下,目光一直盯著205室。

  他一遍遍在腦海中模擬攀登的畫面,作為一個老特工,他知道不過三米高的墻壁,對很多特工而言都不是問題,但這也只是針對于擅長行動的特工。

  除此之外,對方攀登的時候,還需要注意是否被監控,行動必須要迅速,要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攀登、鉆入的一整套流程。

  或者還需要再加一個撬開窗戶鎖的動作。

  在腦海中一遍遍的模擬后,王天風心中有了大致的想法。

  此時負責勘察的人員也結束了所有的勘察,特意向王天風過來匯報:

  “王委、王處長,對方把痕跡清除的很徹底,是這方面的專家,足跡專家并沒有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不過足跡專家覺得這個人是個了不得的高手,兩次的攀登的落點完全一致,普通的高手很難做到這一點。”

  王天風敏銳的抓住了關鍵點:“兩次?!”

  “嗯,對方攀登了兩次,最開始我們認為是第一次應該是失誤,但仔細研究了半天后,否認了這種可能——對方是有間隔的攀登了兩次,也就是說對方進了兩次205室。”

  兩次?

  王天風來回踱步,滿腦子就兩個字:兩次。

  為什么是兩次?

  怎么能是兩次?

  袁家在自己的遠距離監控下——這是自己透露出去的信息,雖然自己不是這么做的,但對手一定是這樣認為的!

  這種情況下,一次就已經非常非常冒險了,為什么會是兩次?

  嘶——

  王天風突然反應過來了。

  問題出在監聽設備上!

  袁家,沒有自己布置的監聽設備,就連保密局內研究極深的物理監聽手段都沒有,對方第一次進入袁家,必然要先找竊聽設備,但并沒有找到——離開袁家后,對方根據沒有監聽設備的事實,將懷疑鎖定在了袁農身邊之人身上?

  不對!

  為什么對方不直接懷疑是袁農有問題?

  對了,袁農是青松的直接聯絡人,袁農出問題,青松必然落網,正是在這個基礎上,對方選擇了相信袁農么?

  可為什么林麗卻被從頭到尾瞞著?連昨晚家里進人都不知道?

  這么說,對方必然格外的相信袁農——可為什么袁農為什么還會懷疑示警之人?

  只有一個解釋:

  對方相信袁農,但相信袁農的人為了穩妥起見,沒有直接跟袁農見面,甚至為了安全,沒有透漏自己的存在,反而讓善于行動之人進行示警——示警之人完成任務后匯報了情況,對方從沒有監聽設備中發現了問題所在,這才有了第二次的潛入!

  重慶!

  王天風意識到在重慶掩護袁農撤離之人,必然是這一次示警的幕后操作者,對方對袁農極其的相信,但袁農似乎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或者說幕后的示警之人,因為跟袁農認識的緣故,不想讓袁農知道自己的存在。

  此人必然不是保密局高層——否則袁農肯定會知道對方。

  此人在保密局內名聲不顯!

  但此人在喀秋莎情報組的位置很重要,否則也不會輕易的指派一個潛伏的行動高手。

  一番縮小范圍的考慮后,鄭翊這個名字,又一次浮現在了王天風的腦海中。

  他對鄭翊的懷疑,是從重慶人質事件開始的。

  本來前段時間他打消了懷疑,因為國府的挖心戰略成功了!

  這意味著知情人之一的鄭翊,沒有走漏風聲。

  可在青化砭大敗之后,王天風就覺得所謂的成功,其實是錯覺罷了。

  保密局上下一致認為挖心戰略的保密工作非常成功,可自從青化砭之后,王天風就改變了看法——地下黨那邊應該是收到了消息,甚至極有可能挖心戰略剛剛定下后,地下黨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而所謂的成功,不過是地下黨故意展現出來的——對方一開始就沒有死守延安的心思,這才讓挖心戰略看上去成功了。

  所以他重新鎖定了鄭翊,而現在的鄭翊,又完美的符合自己現在的推斷。

  是不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確定這個行動特務到底是誰!

  王天風再一次望向了205室——他在等行動處的高手!

  高手來了!

  四名行動處的精干特務,來到了教師公寓下面。

  “從一樓迅速爬向205室,然后打開窗戶進去。”

  王天風道出了自己的要求,四名行動處的特務瞅了瞅205室后,相繼展開了行動。

  看著四人先后的攀登的動作,王天風臉上漸漸浮現了失望。

  沒有一個人符合自己模擬的畫面,更不用說兩次攀登的落點近乎一致了!

  這四人分明是行動處最擅長攀登的高手,他們卻沒有一個符合自己的設想!

  藏拙么?

  王天風目露冷色,對方既然在保密局局本部內藏拙,那就看看誰的手段高!

  “查一查昨晚林麗有沒有被迷暈過去,如果有,查一查迷藥的源頭——另外,把林麗和彭思齊投降的事,悄悄的散播出去!”

  這兩個安排中,前者王天風并不寄予希望,但對后者倒是抱有希望的。

  林麗夫婦的叛變,地下黨就真的能無動于衷么?

  “另外,再根據彭思齊和林麗提供的情報,展開抓捕!不要網漏了一人!”

  做出了一番安排后,王天風才折返局本部——他手上的事現在有點多,不僅要對付地下黨,還要應付毛仁鳳這幫混蛋!

  才回到局本部,早已經焦急踱步的郭騎云馬上就迎了上來:

  “處座!”

  “出事了。”

  “說。”

  郭騎云帶著惱意說道:

  “毛仁鳳的人占了7號囚室,把剛才送進去的白向文帶走了!”

  毛仁鳳?

  毛仁鳳!

  王天風的眼睛這時候竟然亮了起來。

  自己每一次查臥底的時候,一到關鍵時候,毛仁鳳就各種亂入……

  每一次,都難道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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