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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賣了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司機老宋開著保密局“送”的車,越開越心慌。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張長官這三個字帶來的龐大壓力。

  尤其是在半道上撞到了逆行離開的保密局的汽車后,這份不安更是達到了極點。

  不能再開下去了——之前保密局的人故意換車,已經確定了錢被分流,他們極有可能會半道截殺!

  他車上有接近兩百萬美元,這筆錢足夠父子反目成仇、足夠手足相殘了。

  而老宋的眼中的張長官,又是一個從來不將饕鬄放在眼里的性子,他推測以張安平不在乎饕餮們的性子,極有可能會做出半道截殺的舉動。

  他遂啟動了老嚴布置的緊急預案。

  在路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暗地里跟一個待命的劫匪進行了交換——錢從箱子里拿了出來,就地隱藏,而汽車則由跟他交接的劫匪繼續開著前進。

  之所以說這是緊急預案,是因為錢拿出來以后只能就地找地方隱藏、掩埋,而這里注定會成為保密局和警署重點監控的區域,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拿到錢的,若非萬不得已,這份緊急預案是不會啟動的。

  換人之后,老宋和另外一名呆在加油站接應的同伴,將錢帶去了附近的一個農田就地掩埋,剛剛結束了掩埋,轟的爆炸聲如打雷一樣從遠處傳來。

  老宋頓了頓后恍若無事人一樣,但身后的同伴卻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都是從血海尸山中殺出的老特工,結合老宋突然啟動的緊急預案,同伴已然意識到老宋是故意為之。

  老宋注意到同伴陰晴不定的神色,想了想后,他道:

  “從我的一份里多劃出一份給他的家屬,如何?”

  都是老特工,老宋知道花言巧語沒用,索性直接說實話。

  同伴臉上的警覺之色這才消散些,但心里怎么想,卻只有自己知道。

  重慶,警察總署。

  唐宗正在構思著接下來的說辭——饕餮們手里的錢易主后,這幫家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是要費口舌的。

  嗯,也就是費口舌。

  對于伏擊,他心里毫不擔心——軍統整編,大量的行動力量都被裁撤,警署接收了那么多人,高手有的是,狙一個劫匪而已,很難嗎?

  但事與愿違,手下一臉慘白的急匆匆沖進來:

  “署長,不好了!”

  唐宗目光微凝,臉上盡是冷意。

  傳聞當初的中統徐蒽增,動輒就被手下喊一句“不好了”,最終坑的徐蒽增丟官去職。

  他冷冷的敲打:“下次,有事說事!別動不動瞎喊!”

  手下慌忙應是。

  “說吧,什么事?”

  “伏擊點……出事了,”手下一臉慘白的說道:“劫匪在箱子里裝著炸藥,我方警員打開箱子的時候引爆了炸藥,13個人死了……八個。”

  唐宗懵了,到嘴邊的鴨子,就這么……沒了?

  “廢物!”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氣呼呼的來回走動,嚇得手下不敢作聲。

  “立刻派人前去——動靜鬧大點!”

  唐宗終究是能接二連三跟張安平對弈的老特務,雖然氣急,但馬上就想出了順水推舟的法子:“聯系一下那四家,告知他們,錢被毀了!”

  “現場,給我弄得像樣一些,這一次要是還做不好,重慶警局……就給我換血!”

  手下應是后又小心翼翼問:“署長,那劫匪……”

  唐宗怒斥:“蠢貨!派出好手追啊!就這么屁大點地方,幾十斤重錢,他們難不成還能飛走?”

  手下倉惶離開后,唐宗余怒未消的來回踱步,慢慢冷靜下來后,他咬牙切齒的從嘴里擠出三個字:

  “張世豪!”

  這件事看似跟張安平沒有任何的牽聯,但唐宗卻本能的相信這是張安平所為。

  不管有沒有證據,不管到底是不是張安平干的,現在都得認為張安平是幕后黑手。

  營地。

  “剛剛傳來消息,警署的人半道截殺成功,但不知為何,引爆了炸藥,導致八名警署的精銳死亡。”林楠笙說完之后,道出了自己的猜測:“老師,唐宗這是在殺人滅口嗎?”

  “現場警員都死了?”

  “沒有,兩名狙擊手不在爆炸范圍內,沒有受傷,還有三人在爆炸中活下來了。”

  張安平得出結論:

  “不是殺人滅口!”

  說罷,他又幽幽的說了句:

  “下手,還真是狠啊!”

  截殺成功,自然意味著司機死了——爆炸,意味著對方有準備。

  兩件事結合起來,只能說明一件事:

  青木關外保密局的試探,在確認了車里面攜帶的美元的大致數額后,也起到了打草驚蛇的作用。

  但張安平沒想到這幫劫匪會這么狠,原本只需要棄車即可,但他們這番作為,愣是用他們自己人的一條人命將搜捕的范圍,擴大了十幾公里!

  林楠笙沒聽懂張安平的意思,既然不是殺人滅口,為什么又要說下手這么狠?

  他試探的問:“這事不是唐宗做的?”

  “不是——唐宗要是做,只會讓警員全死,不會留下活口。”

  林楠笙想了想,明白了張安平口中的“狠”指的是誰了。

  “老師,唐宗那邊將這件事鬧得很大,聽說已經召集記者去現場了。”

  張安平聞言露出一抹笑意,雖然爆炸的事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但現在的結果跟他預料的一樣了。

  錢,毀于爆炸之中了!

  而且還是唐宗收的尾。

  “接下來就不必盯著他們了,準備接收人質吧——那十三個饕餮是不會輕易放出來,但保鏢應該會放出來的,接下來就看這幫家伙到底怎么選了。”

  七塘村。

  “老嚴將錢分成了兩半,一半隱于重慶,一半由老宋組外運。”

  “外運的時候,老宋的車在青木關外全部爆胎,換上了保密局的車,老宋覺得不妥,半道將錢卸下就地隱藏,另派人去開車——半道上遭了警署的伏擊,連人帶車都炸了。”

  “警署那邊已經放出了風聲,稱錢在爆炸中盡數毀掉了,我們有兄弟遠遠的偵查了一番,發現現場確實有不少的美元殘留。”

  匯報結束后,伍立偉和房名輝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當劫匪,索要了390萬美元,有時候覺得都覺得自己挺黑,可比起警署來,他們白的跟雪一樣啊!

  感慨之后,房名輝神色極其凝重:“兩份錢,都沒有送出來,這怕是麻煩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擔心錢帶不出來,為此還早早的派人當走私商人,就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將錢帶出重慶。

  但走私的水路被堵了起來,老嚴沒辦法才將錢分兩半,指望渾水摸魚先帶出去。

  可最后這一半的錢也不得不藏起來。

  幾十號人啊,因為錢走到了一起,要是短時間內不能帶錢遠走高飛,以保密局的手段,以張安平的手段,他們,只有被抓這一個下場啊!

  伍立偉同樣凝重,深呼吸一口氣后,他道:“如今,怕是只能找姓岑的了!”

  岑庵衍貿然找他們,又用一句“現在說什么都為之尚早”拒絕透露目的,其實伍立偉和房名輝已經能猜到對方的打算了。

  但就像岑庵衍說的那樣,沒到走投無路,他說什么都沒用——不嘗試嘗試,房名輝怎么可能會輕易的認命?

  現在,他卻走到了死胡同。

  錢看似還在他們掌控之中,可想拿出來根本不可能!

  而時間拖下去,他們十死無生。

  “找他吧!”房名輝嘆了口氣。

  兩人聯袂找上了岑痷衍。

  “房隊長,伍科長,坐。”

  岑痷衍其實挺意外的,他以為起碼要一天的時間,兩人才會找自己,沒想到天還沒黑呢,兩人竟然來了!

  他心中嘆服,張安平不知道怎么布局的,硬生生把這些人給堵死了!

  “岑處長,明人不說暗話——錢,現在我們不好帶出來,貴方若是有辦法,我們可以拿出……”

  房名輝猶豫了下,說出了一個數字:“一成作為貴方的辛苦費。”

  房名輝和伍立偉過來的時候其實商量過,最多他們甚至愿意拿出一半來。

  現在只不過是故意喊了個低價。

  岑痷衍聞言,搖頭說:“兩位,現在張世豪親自盯著,這錢,短時間內,我們也是沒法運出來的!”

  房名輝看著岑庵衍,直接提高價碼:

  “兩成!”

  “房隊長……”

  “三成!”

  岑庵衍阻止了房名輝繼續喊價:“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筆錢是四大家族拿出來的,保密局和警署不會任由這筆錢被帶出來的!”

  房名輝和伍立偉悄然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然明白:

  地下黨判斷這件事出了差錯,并不知道警署和保密局其實是有心私吞這筆錢的。

  房名輝暗中向伍立偉遞了個眼色,伍立偉立刻不悅的說道:

  “岑處長,既然貴方沒有辦法,那你來找我們圖什么?”

  “還是說……貴方的胃口很大,我們開出的價碼你不滿意?”

  胃口很大……

  岑庵衍心中一陣古怪,站在他的角度來說,這胃口,著實大啊!

  “兩位,錢不好帶出來,但我們可以置換——錢,交給我方,我方在其他地方,為你們提供一筆錢,如何?!”

  伍立偉和房名輝聞言心中驚喜,這種法子確實可以啊!

  伍立偉立刻問:“多少換多少?!”

  岑痷衍反問:“你們想怎么換?”

  “美元換美元——”房名輝出聲,但說比例的時候猶豫了起來,最后咬牙給出了一個數字:

  “四成!”

  “給你們四成!”

  岑痷衍搖頭:“兩位,你們知道誰在注視著這筆錢嗎?”

  “是張世豪!”

  老岑嘆息道:“若不是他,我愿意冒這個風險!”

  “可他在注視著這筆錢,期間的風險兩位應該很清楚——雞飛蛋打的可能性,太高了!”

  “五成!”房名輝咬牙:“岑處長,實不相瞞,現在這筆錢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重慶,一部分在外面,以貴方的能力,外面的一部分貴方絕對有把握帶走!保底不虧的情況下,搏一搏賺五成,貴方覺得呢?”

  “風險太高了,我跟張世豪在上海的時候共過事,你們可能不清楚日本人多么畏懼他,我清楚!”岑痷衍凝重道:“若是有可能,我真的不想對上他。”

  房名輝知道張安平的恐怖,但也清楚岑庵衍這是坐地起價呢,他咬牙道:“岑處長,你明說吧——貴方究竟想要多少?!”

  “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二位愿意,馬上就可以在成都拿到!拿到錢,你們就可以遠走高飛——若是想出國,我們也可以提供相關的渠道。”

  老岑越是這么說,房名輝的心里就越不安,他再次咬牙問:

  “比例呢?”

  老岑終究是個老實人,張安平給出的這個比例他是真的不好說出口,因此目光稍顯游離,猶豫著不能說出口。

  房名輝一直看著老岑的表情,注意到目光游離、人也猶豫后,頓時生出了無名怒火。

  保密局跟警署黑,你們竟然也黑!

  他咬牙切齒的問:“三成嗎?”

  這個三成,自然是彼七他三。

  老岑搖頭,剛要出口,房名輝已經又說出來了:

  “兩成?”

  老岑不吭氣了。

  房名輝直接氣炸了,一旁的伍立偉也驚呆了。

  伍立偉驚聲說:“一成?!”

  老岑點頭不吭聲。

  “混蛋!”

  房名輝怒不可遏,恨不得揪起老岑的衣襟。

  一成?

  他們幾十號人,布局這么久,竟然就給一成?!

  老岑回過神來,盡量平靜道:

  “兩位想要保住這筆錢,就必須靜待時間,十天?還是一個月?”

  “十天時間,足夠張世豪將你們悉數查出來了——我若是預料不錯的話,現在你們應該有不少人已經被查到了,兩位,再等下去,怕是一毛錢也落不到手里!”

  “而你們只要答應,錢,馬上可以在成都拿到!而風險,則會由我們擔!”

  伍立偉氣炸了:

  “你做夢!這筆錢就是被保密局拿走,你們也休想拿到一分——我現在就去找保密局!姓岑的,錢我們拿不到,你也別想好過,張世豪怕是對你恨之入骨吧?你要是落到他手里……”

  岑痷衍反倒是笑了起來:“伍科長,岑某若是怕死,就不會冒險來這里了。”

  “我們不是貪得無厭的國民政府,這筆錢,說穿了終究是民脂民膏,落我們手里,會成為終結國民政府的武器,岑某,無愧于心!”

  伍立偉大怒,想要上前揪住岑庵衍,卻被房名輝拉住。

  房名輝道:“岑處長,我們需要好好合計合計。”

  “恭候大駕——若是房隊長不愿意,岑某也不會強買強賣。”

  “哼!”

  伍立偉冷哼,房名輝卻拉著他離開。

  兩人來到他們的屋子后,伍立偉怒沖沖道:“一個個都貪得無厭,九成!這幫人是怎么想出來的?真惹惱了我,大不了交給張長官買命!”

  房名輝反問:“你可以買命,那些跟咱們一起冒著被槍斃的風險干的兄弟怎么辦?”

  “難道便宜他們?”

  房名輝目光極冷:“做夢!”

  如果是五成,房名輝其實咬咬牙還是能接受。

  可是,九成啊!

  他怎么可能接受?

  “不如咱們來個障眼法?”

  伍立偉建議:“先換一半,把城外的一半先給他們,咱們先拿走一半,然后做出遠走高飛的假象,剩下的一半在重慶藏著,等風頭過后再拿?”

  房名輝意動,但旋即搖頭否決:

  “難,人心不齊。”

  短短五個字,卻道盡了他們的現狀。

  這么做,手下的人會信嗎?

  即便相信,但人心經不起試探,錢在重慶,誰看管?看管的人,又可信嗎?

  即便是他房名輝親自看管,其他人也不相信!

  “難道就等著被他們訛詐?一半乃至六成我也認了,但九成,那是做夢!”

  伍立偉怒火依然未消。

  房名輝目光閃爍,一個想法從腦海中生出。

  沉吟一陣后,他道:

  “我們,跟保密局聯手吧——大不了火中取栗,若是成功,我們能拿走一半,還有共黨這邊的一成,若是失敗,再不濟也有共黨答應我們的一成!”

  伍立偉怔了怔,問:“怎么做?”

  房名輝嘴里飄出來了三個字:

  “賣了他……”

  伍立偉轉瞬間想明白了房名輝的思路。

  岑庵衍曾跟張世豪在上海并肩作戰,甚至岑庵衍加入軍統都是張世豪當的介紹人。

  結果他卻是共黨!

  張世豪必然恨極了此人。

  以共黨為籌碼,只取一半,剩下的一半讓給保密局——換他們拿走另一半美元。

  即便張世豪算計他們,那也能保底拿到岑庵衍答應的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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