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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毛仁鳳輸一半、唐宗屢敗屢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招待會接下來的環節都在姜思安的掌控中,張安平提供的話術提綱讓他面對記者們的問題回答的游刃有余,話里話外也是贊美軍統,更是多次將委員長抬了出來頂禮膜拜。

  但核心的目的就是將軍統捧一捧。

  姜思安內心當然是抗拒的。

  軍統,雖然他認可對日作戰的功勞、功勛和付出,但反感他們對地下黨的迫害。

  可身不由己。

  張安平就在一旁,姜思安豈敢大意?

  于是,這場勝利的招待會就這么落下了帷幕。

  最后的環節自然是拍照,毛仁鳳一臉的笑意,仿佛為姜思安的功勞與有榮焉,但誰又能想到他的手上這會多了無數的指甲印呢?

  拍照后散場,一行人出了禮堂后毛仁鳳便要往局本部走去——這里離局本部也就八百多米,自然不需要乘車。

  但張安平卻很“壞”,他故意將姜思安引到毛仁鳳跟前:

  “局座,你跟姜思安一道回去吧,交待一下接下來的宣傳工作?”

  毛仁鳳一臉笑意的點頭:“嗯。”

  很和諧的一幕,但姜思安卻只覺得渾身冰冷——不管張安平還是毛仁鳳,現在都是一臉的輕松和笑意,可姜思安就是能感受到了雙方身上的冷意。

  他心說這兩個大特務斗法倒是真有意思。

  毛仁鳳和其他人走后,張安平才走到王天風身邊:

  “出什么事了?”

  王天風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陰霾,他低語道:

  “岑痷衍,跑了。”

  張安平一愣:“跑了?確定嗎?”

  “確定。”

  張安平陰沉著臉:“帶我去看看!”

  老岑消失的地方是家里——他今天請假在家,暗中盯梢的特務最后一次見岑痷衍,是他打開窗戶透氣。

  再然后,就再沒有見過老岑了,要不是風大吹的窗戶一直撞墻,盯梢的特務未必能意識到老岑已經果斷撤離的事實。

  驅車來到老岑家,負責盯梢的組長在見到張安平后,頓時滿頭大汗,他囁喏著道:

  “張長官,此事、此事是屬下……”

  張安平冷著臉:“別廢話,說正事。”

  “我組奉命……”

  組長慌忙的解釋了起來。

  因為張安平要逮大魚,王天風接手以后,自然是秉承著張安平的思路在一直盯著,為避免打草驚蛇、暴露目的,并未展開近距離盯梢,只是記錄行程。

  今天岑庵衍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但因為感冒癥狀過重,便請了假回家——回家后岑痷衍并未有異常反應,還特意打開了窗戶通風。

  結果等起風后不見岑庵衍關窗,盯梢組便抵近查看,這一看直接人麻了。

  人去樓空!

  從屋里的情況,岑庵衍并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早早的做了打算,家里面不少的擺設都消失了——自然是轉移走了。

  這種事不可能是在盯梢組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必然是早做了準備。

  張安平聽完后閉上了眼睛,思索一陣后睜眼:“老王,你覺得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王天風沉默一陣:

  “盯梢組。是我的錯,不應該安排盯梢組全天候盯梢。”

  張安平嘆了口氣,喪氣道:“自查吧。”

  說罷他就走,但走了兩步后又駐步轉身:

  “老王,這件事……就到這里吧。我不想太被動了。”

  王天風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張安平這才離開。

  待他離開后,王天風便走到了桌旁坐下,手下想要說話,卻被王天風冷著眼阻止。

  是地下黨向岑痷衍示警嗎?

  王天風腦海中浮現疑惑,可馬上卻被他否決。

  不像!

  他不認為是自己的人出了問題——對岑庵衍的監控,不是抵近后的監控,而是鎖定根據對方的活動軌跡進行記錄。

  派出的人手也是強兵干將,他不認為岑庵衍能發覺。

  而且他也不認為有內鬼。

  他接手以來,監控岑痷衍的時間不短了,如果有內鬼,岑痷衍早就撤了,不可能任他監視這么久的時間。

  但是,岑庵衍跑了!

  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張安平剛才的叮囑浮現在他耳邊。

  “我不想太被動!”

  他明白張安平為什么這么說——岑痷衍是張安平通過父親介紹而加入軍統的,更是跟張安平有過長久的合作,這件事曝出去,毛仁鳳必然死咬不放,到時候張安平確確實實被動。

  一道霹靂在王天風腦海中突然炸響。

  問題,會不會出毛仁鳳那邊?!

  他對岑痷衍的調查是保密的,為了不走漏風聲,知情的范圍只有他、監控小組,當然,還得加個張安平跟戴春風——不過后兩者不需要考慮。

  理論上毛仁鳳不知道,但這只是理論。

  毛仁鳳現在是軍統的局長,他有相當高的權限,通過總務處,必然可以通過經費的支出而查到自己調用的這個監控小組——三個月的時間了,監控小組各種費用報銷,但任務卻始終保密,毛仁鳳若是秘密調查,必然能查到監控小組在干什么。

  那毛仁鳳他會這么做嗎?

  王天風相信毛仁鳳會——今天的這個記者招待會,毛仁鳳做的就是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只要能打擊到張安平,私放共黨,毛仁鳳做得出來!

  這么做,毛仁鳳有好處嗎?

  王天風閉目沉思,發現毛仁鳳若是如此做,好處實在是太多了。

  逮到岑痷衍,那是張安平內部的事,哪怕這是丑聞,張安平也能自我消化,可岑痷衍一跑,這刀就能砍向張安平!

  “毛!仁!鳳!”

  王天風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冷冽,為了政斗,此獠,真的是毫無下限啊!

  深呼吸一口氣,王天風有了決斷。

  此事不可牽連到張安平身上,一切罪責,他王天風扛!

  毛仁鳳,別讓我逮到證據,否則……

  王天風雙目中殺機閃爍。

  軍統局本部。

  來到辦公室的毛仁鳳盯著電話,目光中全都是惱火之意。

  他在等,等唐宗的電話。

  電話還沒響起,敲門聲倒是先響了起來。

  是明樓。

  得到允許后明樓進入辦公室,道:“主任,我有事匯報。”

  毛仁鳳調整了一下情緒,示意明樓坐下,他沒讓明樓先匯報,反而苦笑著道:

  “坐吧,欸,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就不該聽信唐宗的話,悔之晚矣!”

  這一次對付張安平又雙叒叕失敗了,失敗了其實很正常,反正壓根就沒贏過。

  但毛仁鳳丟人丟大了。

  主要是在軍統高層跟前上演了一出兄弟鬩墻——他自知自己的手段有些過線了,如果他不出現在大禮堂還好,可他終究是個俗人,沒有忍住心里的憋屈,跑去大禮堂看熱鬧了。

  好嘛,最后小丑竟是他自己。

  關鍵是張安平還得理不讓人,當著軍統多名高層的面,讓姜思安惡心了他不說,還讓他負責宣傳姜思安功績的事。

  這才是真正的惡心。

  悔之晚矣,還真的是毛仁鳳現在的心情寫照。

  可惜沒有后悔藥,如果有,毛仁鳳絕對不去大禮堂看張安平吃癟。

  明樓安慰道:“主任,這事也不怪你,誰能想到張安平這混蛋竟然早早的有準備——換誰來這悶虧都得吃!”

  毛仁鳳感慨道:“是啊,這混蛋做事步步為營,從讓姜思安臥底起,估計就做好了被詰難的準備。”

  “欸,這確實是一顆雷,可誰能想到這雷竟然是給點雷的人準備的!”

  “不過,雖然輸了一半,但也就是輸了一半,接下來他張安平還有得愁呢。”

  毛仁鳳振奮起來,唐宗找出的雷確實是沒炸到張安平,但他毛仁鳳準備的雷,可是注定會炸到張安平的。

  很簡單,因為軍閥們興沖沖的入場了!

  國民政府的裁軍計劃,看似是要大裁軍,但真正磨刀霍霍的目標其實是各路軍閥。

  而國民政府為了讓軍閥們閉嘴,把忠救軍甩出來當誠意了。

  張安平快刀斬亂麻,整編了忠救軍,將十幾萬的忠救軍變成了四萬編制的交警總隊,這“誠意”讓軍閥們閉嘴,不得不扭扭捏捏、摳摳搜搜、磨磨唧唧、遮遮掩掩的進行裁撤。

  軍閥們裁撤,當然不會自己出錢,裁撤軍隊的遣散費,由國民政府負責——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進行著,但這時候曝出了軍統三倍遣散費之事。

  軍閥們一看,哎呦,還有這“好事”?

  于是,他們興沖沖的入場了,先是推波助瀾的借助姜思安之事將輿論擴大,隨后開始陽奉陰違,跟國民政府開始講條件:

  要么不裁,裁的話,就按照軍統的遣散費標準走。

  總不能軍統是親媽生的,他們是姨太太生的吧?

  雖然他們事實上就是姨太太生的。

  正因為軍閥的介入,毛仁鳳才肯定自己只輸了一半——張安平別想著用錢來收買人心!

  平局!

  他毛仁鳳又行了!

  “唐宗不過如此——終究還是主任您得跟張安平斗,唐宗,差太遠了。”明樓一記馬屁奉上,毛仁鳳矜持的微笑,認可了明樓的說辭。

  “主任,我找您是有事匯報。”

  “什么事?”

  明樓神色一肅:“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岑痷衍,跑了!”

  “岑痷衍?”

  毛仁鳳腦海中浮現了老岑的樣貌,他呆了呆后不解的問:“他跑了?”

  “他怎么就跑了?具體怎么回事?”

  岑痷衍最近有投靠他的意思,不過毛仁鳳查了查岑痷衍,發現他是張安平父子倆帶進軍統的,說什么也不收——岑庵衍手里有個百來人的宣傳處,是一幫玩筆桿子的,軍統編制現在這么緊張,他毛仁鳳傻啊收這幫筆桿子!

  明樓整理了一下措辭,道:“我之前發現老王、王天風麾下有個小組一直在總務處領津貼,但具體的任務卻一直沒有申報,所以我留了個心眼。”

  “這個小組,在監視岑痷衍!”

  “本來我正在想方設法的查一查緣由,沒想到之前阿誠打探消息的時候才發現岑痷衍跑了,一問才得知——王天風懷疑岑痷衍是地下黨!”

  毛仁鳳露出了驚容:“岑庵衍是地下黨?有切實證據嗎?”

  明樓無奈道:“阿誠還在查——但他跑了,十有八九是有問題,主任,這顆雷……”

  “別!不許說雷!”毛仁鳳打斷了明樓的話,他現在聽見引爆雷就心里犯嘀咕:“不對——這怕是張安平這廝給我準備的雷吧!”

  毛仁鳳懷疑起來,正在這時候,他期待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向明樓做了個手勢,示意明樓悄悄聽,毛仁鳳拿起了電話。

  “我是毛仁鳳。”

  “是我。”唐宗的聲音傳了出來。

  “呵,呵,呵!”毛仁鳳呵笑三聲后,陰陽怪氣道:“唐署長日理萬機,竟然有空給我這個小人物打電話,著實是……讓人感動吶。”

  唐宗知道毛仁鳳這是在懷疑自己,他無奈道:“老毛,你摸著良心想,我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誰曉得張安平藏了這么多。”

  “呵,唐署長,藏不藏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又撲空了——你讓我怎么信你?”

  唐宗也挺無奈的。

  好端端的局,他自認為無解的——不對,這“無解的局”是不是布過好幾次了?

  將紛亂的思緒收攏,他道:“雖然輸了一陣,但意外之喜還是有的,我得到了消息,侍從室那邊會派人接手張安平手里的金庫——你的麻煩解決了。”

  唐宗打這個電話,主要是安撫毛仁鳳。

  毛仁鳳知道唐宗會打這個電話,他也在等這個電話,可他的目的可不是等著被安撫,面對唐宗說出的你的麻煩解決了,毛仁鳳哈哈大笑后,道:

  “老唐,買賣雖然都是自愿的,但掏錢和掏貨的一方,都得感到值,你說呢?”

  唐宗認可了毛仁鳳的說辭:

  “是這個理。”

  “現在,錢付了,貨不夠!”

  “你想要什么?”

  毛仁鳳微微一笑:

  “軍統遣散費這件事,我,不知情。”

  電話那頭的唐宗陷入了沉默,許久后,做出了回應:“不夠!”

  軍統的遣散費,自然是毛仁鳳捅出去的——因為這個遣散費,現在鬧得侍從室焦頭爛額。

  一旦侍從長回過頭來,查一查這件事到底是誰捅出去的,毛仁鳳必然有麻煩。

  他自然是希望這個黑鍋讓唐、鄭兩人來背。

  唐宗知道毛仁鳳的意思,但他的回應是:

  不夠!

  既然毛仁鳳把合作比作生意,那么,毛仁鳳給出“錢”,明顯“買”不了唐宗手里的“貨”。

  “我有一條消息。”

  “說。”

  “軍統宣傳處副處長岑痷衍疑似通共,被王天風秘密調查了一段時間,但是今天,他跑了。”

  唐宗不語,等待著毛仁鳳的解釋。

  “岑痷衍,是張安平推薦進的軍統。”

  唐宗終于吭聲:“夠了!”

  不是制止毛仁鳳說話,而是說毛仁鳳的“錢”,購買“貨”了——也就是捅出軍統遣散費的黑鍋,他唐宗想辦法會扛。

  毛仁鳳露出了笑意:

  “需要我幫忙的話,請唐署長隨時吩咐。”

  掛斷電話后,毛仁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明樓也跟著笑,他邊笑邊說:

  “主任技高一籌啊!”

  “若不是主任當初堅持,現在怕是只有硬著頭皮跟張安平斗了——哪像現在,皇帝不急太監急,唐宗和鄭耀全不得不沖鋒陷陣。”

  這句話讓毛仁鳳極其受用,他矜持的笑著說:

  “皇帝不急太監急——明樓啊明樓,這句話是深得我心啊!”

  此時的毛仁鳳從之前被張安平摩擦的陰影中徹底出來了。

  輸的次數太多了,這一次輸了一半,雖然還是慘,可終歸是只輸了一半,即便難受,也能忍著。

  “唐宗自命不凡,結果算計張安平的招式就沒有成功過一次,一環接一環的算計,卻從來都是逢戰必敗。”

  毛仁鳳笑著說:

  “岑庵衍這件事,我懷疑是張安平故意露出的破綻,正好讓唐宗給我們探探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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