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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這一塊石頭,要砸死很多的鳥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英軍指揮官是真的意外。

  沒想到他居然堵到了在上海灘赫赫有名的頂級特工張世豪!

  “張先生,很意外能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

  “張世豪”面無表情的看著英軍少校,在一陣沉默后用流利的英語道:

  “先生,貴方似乎對我方很不友好。”

  “張先生,按照租界的法律法規,任何武裝力量都是不能在……”

  “少校先生,我尊重租界的法律法規,但真正有問題的似乎不是我方吧?”張世豪打斷英軍少校的話,指著自己的部下:

  “他們才是真正的入侵者——我這里的所有人,都擁有合規的居住手續!”

  “他們,反而沒有相應的居住手續!”

  “我們,說破天,也不過是合理合法的……自衛還擊!”

  張世豪指著后面壓上來的日本便衣,目光在空中和冢本的目光交織后,以一抹冷笑而結束。

  隨后繼續道:

  “你們更應該先將他們拿下!”

  冢本距離張世豪大約有三十多米,在目光交織的瞬間,他就確定這個人就是張世豪!

  那個來上海不足兩年,卻讓多任特高課課長不得不非壽終正寢的張世豪;

  那個來上海不足兩年,幾乎每月都會有一次大行動的張世豪!

  那個讓無數日本人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的張世豪!

  那個每一次算計都能將人耍的團團轉的張世豪!

  而此時此刻,這個日本特、情體系中最恐怖的敵人,被英國人攔下了!

  機會!

  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冢本的心火熱了起來,他強抑心中的激蕩,緩慢的隱入了手下人群,望向了一名特高課內有數的高手:

  “桑木君,帝國需要你……”

  張世豪正在和英軍少校繼續交涉——盡管他在言語中占據了大義,甚至按照租界的法律法規,真正的兇人、歹徒,的的確確是后面的那些日本人。

  但偏架,英國人拉定了!

  “張先生,很抱歉!”英軍少校一副紳士的模樣,但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和紳士沒有一毛錢的關系,甚至將媚強凌弱展現的淋漓盡致:

  “據我所知,這件事的起因可是在貴方——當然,我們是講規矩的,無論如何,伱們雙方我們都得帶走!”

  “還請張先生理解。”

  張世豪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日本人可以隨時和英國人溝通——哪怕是被帶走了,也能在第一時間獲得釋放!

  軍統這邊呢?

  即便國民政府和租界當局溝通,也是需要大量時間的——即便租界這邊到時候放人,以日本人的性子,必然將守株待兔,屆時租界釋放幾人,日本人便能抓幾人!

  甚至極有可能直接將人轉交給日本人!

  “少校,如果貴方堅持如此,我想……我們雙方可能會發生不愉快的誤會!”

  張世豪冷視著英軍少校——英軍少校并未感受到了來自這位強硬人士的壓力!

  原因很簡單,弱國無外交!

  背靠英國,他又怎么可能在意?

  真要是發生大的沖突,該頭疼的恐怕是國民政府!

  張世豪還要繼續說話,冢本此時卻大踏步的上來并打斷了張世豪的話——在特二區無數戰士擇人而噬的目光中,他踏步走來!

  有戰士忍不了冢本的這種舉動,但抬槍的手臂卻被同伴死死的摁住。

  張世豪的用一個眼神制止了部下的沖動。

  “愛德華少校,很高興見到你!”冢本打斷了張世豪的話,含笑伸出了雙手:

  “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失禮在先!”

  “我們日本人是最講究規矩的!我愿意接受貴方的任何調查,并全力配合!”

  “張……君,我是冢本清司,很高興見到你。”

  冢本用極其友善的態度和張世豪打著招呼,笑吟吟的道:

  “我方愿意就錯誤的行為向租界當局認錯,并接受任何懲處。”

  “如果貴方……如果貴方不愿意的話……”

  他笑吟吟的看著張世豪:

  “我想,我很樂意看到這個結局!”

  冢本這是在誅心!

  我們愿意束手就擒,你若是不愿意,那你和英國人干起來啊!

  更何況有日本人服軟在先,如果張世豪敢硬著來,以國民政府的性子,恐怕只有六個字:

  吃不了兜著走!

  張世豪目光轉柔,將滿臉的冷冽褪去,如沐春風的笑道:

  “我也愿意!”

  隨著張世豪這句話,面對英國人槍口不愿意放下武器的特二區成員,紛紛主動的放下了武器,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冢本清司和善的笑著,朝后面的特高課成員們示意,特高課的成員們也紛紛的放下了武器。

  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在冢本和張世豪、英國指揮官交流期間,特高課便衣中的一名日本人,悄然離開了隊列。

  英國人上前開始抓人,這時候張世豪道:

  “少校,我希望我的人和他的人能分開關押!”

  英軍少校答道:“沒問題。”

  冢本笑瞇瞇的道:“張君倒是謹慎!”

  張世豪笑了笑,走近冢本,冢本瞬間渾身緊繃。

  張世豪自然沒有動手,而是附耳輕聲說:

  “不是我謹慎,而是……日本鬼子太壞!”

  冢本淡然道:“張君以偏概全了。”

  “呵——”

  張世豪呵笑,然后道:

  “下次,希望冢本課長依然能和我見招拆招。”

  冢本笑吟吟道:“會的。”

  他心道:沒有下一次了!

  英國人在眾目睽睽下倒是裝的有模有樣,不管是特二區還是特高課的人,都紛紛綁了起來押送上了運兵卡車,倒是對兩方帶隊兩人給予了一定的尊重,沒有捆縛。

  等將兩邊的人都被押上車后,英軍少校道:

  “二位,請交出武器跟我上車吧。”

  “好(是!)!”

  兩人同時回答。

  張世豪和冢本相繼將槍交給了英軍少校,冢本看到張安平的配槍后,笑吟吟道:“我覺得以張君的身份,應該定制一柄手槍。”

  張世豪笑道:

  “能殺鬼子的槍,便是好槍!”

  冢本黑了臉,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卻無比的緊張。

  因為……

  關鍵的時刻到了!

  張世豪笑吟吟道:

  “冢本課長,你好像很緊張?”

  “張君給我的壓力有些大。”

  “放心,我不會當著英國人的面要你的……”

  張世豪的話還沒說完,人群中突然擠出了一人,黑洞洞的槍口乍現,直指張世豪!

  張世豪此時此刻還在和冢本說著話,下一秒,火光乍現,當槍聲響起的瞬間,張世豪的身上已經出現了血洞。

砰砰砰砰砰  接連五槍,不到十米的距離,槍槍命中了正在和冢本清司交流的張世豪。

  “命”字始終沒有出口,張世豪便倒向了大地。

  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冢本。

  此時此刻的冢本,內心只有無盡的狂喜。

  張世豪艱難的呢喃:

  “日本……鬼子……”

  冢本俯身,貼近倒地的張世豪。

  “張君,一路走好!”

  “呵……”

  張世豪艱難的呵笑,嘴巴蠕動想要說什么卻一個字道不出來,終于,他的生命定格在了這一抹艱難的笑意上。

  看著沒有了動靜的對手,冢本只感覺自己置身于無盡的光芒——一個讓松井大將顏面盡失的敵人、一個讓上海警備司令部頭疼的敵人,倒在了自己的槍口下。

  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出現了停頓,不管是特二區的戰士還是特高課的便衣,又或者是日本人,都感覺意識出現了空白。

  張世豪死了!

  大名鼎鼎的張世豪,倒在了他們的面前!

  就連遠處圍觀的人群,都出現了茫然——

  張世豪死了?

  許久后,特二區的人馬終于意識到了發生了什么,他們怒了!

  為區長報仇!

  此時此刻的他們,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但被英國人控制的他們,又能如何?

  反應過來的英國人,用槍托開始痛揍這些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戰士,直到將局勢控制。

  但英軍少校,依然在發懵。

  張世豪……死了?

  死在了他的眼前?

  糟了,麻煩大了!

  清脆的槍聲,在白天的上海傳的并不遠,但隔著數百米,卻清晰可聞。

  張安平頓住了。

  許久后,他才輕聲道:

  “放心,我們會贏的!”

  替身不是他帶出來的學生。

  他和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國人一樣,都有對日寇刻骨銘心的仇恨。

  家破人亡,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對時代下的一個個體而言,卻是天崩地陷的絕望。

  更絕望的當他跟隨了一個可以帶著他復仇的強人后,他的身體卻支撐不了他長久的戰斗。

  區長,我們會贏么?

  會!一定會!

  太好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說我愿意三個字,但在張安平詳細的分析了結局后,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去執行。

  自葫蘆山上兩名忠義救國軍的戰士被陳默群殺死后,張安平便發誓再也不會讓部下懵懵無知的赴死——他給了替身選擇,但替身選擇的毫不猶豫!

  他說:

  太好了!

  因為他信任的長官,說會贏,一定會贏!

  徐百川意識到了這五聲槍響意味著什么,看張安平遙看著遠方沒有動靜,便輕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這不怪你。”

  其實,徐百川理解不了張安平一定要讓張世豪“去死”的原因,但無數次的經歷,讓他信任這個兄弟!

  他知道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張世豪,骨子里其實是一個非常愛惜部下的主。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面對著徐百川的安慰,張安平幽幽的說道:

  “盛極而衰;”

  “一個張世豪,只是一個張世豪,不會讓敵人絕望。”

  “一個接一個的張世豪,才會讓敵人絕望,也會讓更多的人,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張世豪!”

  “特二區輝煌的太久了,但根基并不牢靠,一次計劃內、有準備的失敗,總比真正的失敗更容易把控。”

  “一個活在暗中的我,能做的事將更多、更多!”

  他又遙看著南邊,那里,是孤軍營的方向。

  四行倉庫,八百勇士,355名完成任務后奉命撤入租界卻被繳械扣押的勇士,在孤軍營!

  “他們,也應該回家了。”

  徐百川沒聽懂最后一句,但前面的話,他聽懂了。

  這些都是張安平的理由!

  讓張世豪“去死”的理由!

  一個個理由讓他不能辯駁,唯一能吐槽的大概就只有一句:

  什么叫特二區根基不牢靠?

  什么叫特二區根基不牢靠啊!

  家人們,誰懂這句話的意思啊!

  “你……”徐百川話到嘴邊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索性道:

  “你這一塊石頭下去,要砸死的鳥,可不少啊!”

  張安平笑了笑,道:

  “是啊,要砸死的鳥確實不少啊!”

  “張世豪死了,像很多事,就可以合情合理的解決了!”

  徐百川聽了個一頭霧水。

  “老徐,”張安平也沒有解釋,而是認真的看著徐百川:

  “未來一段時間,兄弟我只能隱匿暗中,二區,還要多靠你照顧啊!”

  “你可別跟上次一樣,想著瓜分我的遺產!”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張安平帶上了戲謔的笑意。

  上次,自然是指淞滬會戰后張安平失蹤的時間——當時的徐百川,可是拉上鄭耀先要瓜分特二區!

  這番話,警告、敲打的意味很足!

  這也是張安平一直容許徐百川“看戲”的原因。

  徐百川沒好氣的道:

  “我不是傻子!”

  “安平,”他認真的說道:“你可能忘了,但我永遠忘不了和鄭耀先躲在密室中,你將一個個半啃的蘋果從通風口丟下來的事!”

  “兄弟我的命,是你跟老鄭給的!”

  “一世人,兩兄弟!”

  “從那以后,我發誓:這輩子,哥哥我啊,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們倆的事!”

  張世豪死了!

  在這個靠無線電傳播消息的時代,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的飛快!

  躲在同事家的曾墨怡,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

  這不可能!

  送來消息的溫偉,泣不成聲的講述著傳來的見聞。

  從張世豪悠哉的以寡擊眾到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讓日本人徒呼奈何,再到英國人突然惡意介入、最后到日本人使壞,在張安平上車前被刺殺。

  曾墨怡相信了。

  因為……她的丈夫,并不是死于算計不夠,而是被不計入棋局的外部勢力謀殺!

  這一刻,曾墨怡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這一刻,她覺得世界都是灰色。

  絕望、麻木遍布全身。

  身邊仿佛有道懸崖,而她正在絕望的往下墜。

  她沒有掙扎,只有認命。

  但突然的妊娠反應讓她驚醒。

  我不能沉淪!

  安平的理想!

  我和他的孩子!

  當一個革命者背負起伴侶的理想和責任后,她就是無堅不摧的!

  曾墨怡抹去眼角的眼淚,輕聲安撫著泣不成聲的溫偉道:

  “溫主編,安平雖然走了,但……我們的戰斗,還在繼續!”

  “我們不能、不能哭!”

  “活著,戰斗著,帶著安平的理想和意志,戰斗下去!”

  鄭耀先比溫偉更早收到張世豪被殺的消息。

  他愣了很久以后,說:

  “這不可能!”

  很久,很久后,他戴上了從張安平手里“打劫”而來的眼鏡,然后,很久很久都沒有動作。

  岑庵衍、軟禁在76號的明樓、特一區的副區長吳敬中等等,在收到這個消息后,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很多很多知道、認識張世豪的人,在收到這個消息后,都久久的未語。

  上海。

  川島芳子愣在了當場。

  他……死了?

  他居然死了!

  他真的死了!

  這個對張世豪充滿了刻骨仇恨的女人,終于發出了尖銳而又難聽的笑聲。

  許久以后,她恢復了平靜。

  再然后,她突然尖聲喊道:

  “送我回滿洲!”

  重慶。

  黃家。

  黃劍俠收到了消息后,這個倔強的老頭、同盟會的元老,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中,許久后,他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一座山,塌了!

  依然是重慶。

  軍統局本部。

  戴春風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向自己的秘書:

  “你……你重說一次!”

  秘書輕聲嘆息,再一次講述起了上海來電,并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戴春風呆滯了許久。

  他從未想過外甥會陣亡。

  許久后,他想要拿起電話,給表妹打電話——他和表妹向來是針尖對麥芒,無論是自己落魄上海時候暫住表妹家時期,還是自己發達以后,一直都是如此。

  可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連手都抬不起來。

  表妹要是知道了,她……多傷心啊!

  “安、安排一下……”戴春風用了許久才說出下一句:

  “我要去上海!”

  “馬上!”

  上海。

  和預想中的一樣,冢本在轉頭的功夫就被英國人釋放了。

  往常,只會有外交官來租界接人。

  但這一次不然!

  當冢本乘坐的車從租界離開后,一堆來自上海警備司令部和維新政府的高層,在那里以迎接英雄的方式,歡迎冢本!

  這一刻的冢本,嘴角掛著矜持的笑意,緩步下車。

  他親手搬去了上海警備司令部頭上的一塊烏云!

  他自認為自己,無愧于英雄之名!

  只是,此時此刻的冢本,怎么也想不到,給了他無限榮光的張世豪,這時候,正幽幽的望遠鏡中看著冢本臉上的笑意。

  “呵——”

  張安平輕笑:“冢本啊,謝謝你將這塊石頭推上了山頂!”

  “當它落下來的時候,你怕是不知道要砸死多少只鳥吧!”

  但此時的冢本,自然是聽不到這樣的輕笑的。

  事實上,自此以后,哪怕是有張世豪沒死的消息傳來,深受其利的冢本,也不會讓這個消息被實錘!

  而自此以后,冢本,將像一個玩偶一樣,被張安平不斷的操弄。

  直到他失去所有的價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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