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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星火”進行時(下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影視劇中的王牌特工

  因為“星火”計劃,楊萬宏知道的情報極其多。

  張安平以日長夢多為由,要求楊萬宏撿重要的交代,楊萬宏也是配合,將知道的所有信息統統簡短的告訴了張安平。

  他和張安平在屋內一說一記,張安平看著筆記本上記錄的信息,心中殺機滾滾。

  這家伙因為“星火”計劃,掌握了極多的情報,更是了解多名江蘇S委許多高層的掩護身份,這讓張安平感覺異常棘手——他雖然決定抓捕一些同志,但這要是按照楊萬宏的情報去抓,估計整個江蘇S委就得癱瘓了。

  好在目前這些信息只有他一人掌握。

  張安平問:“你了解特別組、上海站中潛伏的臥底信息嗎?”

  “不了解,但根據我的推測,目前在上海站,隱藏著一名共黨臥底,但具體信息不清楚。”

  “你說的是郵差?”

  “不是,郵差已經失聯,這名臥底是最近調來的。”

  張安平頷首:“特別組呢?”

  “不清楚,不過我猜應該沒有吧,否則上次也不會弄混你真正的名字。”

  張安平暗暗滿意,組織上對潛伏人員的保護還是非常到位的!

  他站起身:“這兩天我可能有點忙,我會派一組人專門保護伱——你可以向他們提任何要求,但不要泄露任何你知道的情報,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懂,張長官您是擔心臥底。”

  “對。”

  張安平點頭,又交代道:“上次你們共黨誣陷我的事,你這兩天抽空寫個文字性的報告,我有用。”

  “好的。”

  交代完畢后他這才外出,見到門口的李博涵后,他想了想,道:“伯涵,你跟我辦事確實挺符合我心意的。”

  “把你放在這里我過意不去,你看誰適合替換你?我出去以后讓他換你。”

  張安平低聲道:“這次逮到大魚了,這一網撒下去保不準能捉到巨鯨!”

  李伯涵聞言感動,但可能是年輕人腦子一熱的緣故,他說:“老師,看守這名共黨責任重大,學生愿意為老師看守他!”

  張安平聞言氣的牙癢癢,他等著李伯涵推薦左秋明——這兩也不對付,他都說了抓人立功,明擺著讓李伯涵坑一把“對手”,可沒想到李伯涵居然把嘴邊的功勞都不要了!

  他其實在算計李伯涵——李伯涵推薦左秋明,要是左秋明在看守期間“監守自盜”,只要審查確認是李伯涵推薦的左秋明,那李伯涵就得背鍋。

  他自己頂多一個識人不明的小鍋。

  可沒想到李伯涵居然如此“忠心赤膽”。

  居然沒跳坑!

  張安平贊賞道:“不愧是我的好學生!那這幾天就辛苦你了。”

  李伯涵激動的回答:

  “學生愿意為老師肝腦涂地!”

  “好!好!好!”

  張安平連說三個好字,隨后快步離開安全屋。

  渾然不知道躲過了一劫的李伯涵,還望著張安平的背影熱淚盈眶中……

  張安平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錢大姐留下卻從沒有使用過的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和張安平家下面的電話號碼只差了一位。

  (1936年,上海的通訊行業已經完成了從人工接線到自動交換機的更迭,只有極少一部分手動交換機運營。)

  “趙嬸啊,是我,張安平。麻煩你喊一下墨怡!”

  這番話是暗號。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錢大姐的聲音。

  “趙嬸,這兩天天色不好,可能會有雪,您可當心點。”

  上海地處亞熱帶海洋氣候,通常無雪。

  電話那頭的錢大姐一愣,馬上道:“那我可得當心點了。”

  “雪天路滑,您確實要當心點!您先去喊墨怡,我待會打過來。”

  張安平掛斷電話后深呼吸一口氣,出了電話亭后他又找了另一處電話亭,才給指揮中心打去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顧雨菲,而是于秀凝,這讓張安平長松了一口氣——要是顧雨菲接的電話,她可能冒險施為。

  幸好是于秀凝接的電話。

  “通知偵緝大隊和稽查大隊,讓他們派人協助我部進行抓捕工作!”

  “記下來:申江大學教授紀中原……”

  “申江大學助教……”

  張安平沒有按照自己記錄的名單照本宣科,而是選擇性的報出了多名地下黨成員,并報出了數個地下黨的隱蔽據點。

  這些人是和楊萬宏有直接交集的,在楊萬宏疑似叛變的情況下,按照組織原則,這些人都是要撤離的。

  至于隱蔽據點,那是沒辦法的,必須要報出來,否則根本圓不了。

  盡管張安平篩選的報出了一些抓捕對象的信息,可于秀凝依然被驚到了。

  因為張安平曝出的這些人名,都有不俗的掩護身份,由此可知對方在共黨中的身份絕非等閑啊!

  “就這些!立刻讓各組帶人去抓捕!如果人手不足,給上海站行動科鄭耀先打電話,讓他派人協助!”

  “是!”

  “時間緊迫,不要浪費時間,立刻布置抓捕行動!”

  “是!”

  張安平掛斷電話后,臉上的嚴肅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長嘆。

  幸好雙十二事變在即,雙十二事變結束后,釋放ZZ犯,這些被捕的同志會得到釋放——他唯一擔心的是有人會叛變。

  幸好這些人將處在自己的控制下。

  即便叛變,風險也會降到最低。

  他摸了摸口袋里撕下的紙張。

  一共四頁,后三頁全是空白。

  第四頁紙張上已經沒有絲毫的印痕,他撕掉第二和第三頁空白紙張,找了個無人角落,按照剛才給于秀凝安排的名單速寫起來。

  這一頁將留檔,至于第一頁嘛,得交給錢大姐后銷毀——這是證明自己沒叛變的重要證據。

  此時的錢大姐也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從張安平寥寥幾句話中,她就聽出了張安平的意思:

  下雪:楊萬宏被我抓了。

  當心點:撤離!

  通知墨怡:通知同志們撤離。

  這證明說楊萬宏全撂了。

  現在通知,絕大部分同志是能保住的。

  可這就會把張安平擺在風口浪尖之上啊!

  在反復深呼吸后,錢大姐做出一個決定:

  拖延寶貴的二十分鐘,然后想法設法通知同志撤離。

  很殘酷的抉擇。

  但這個時候,她只能考慮優先級。

  抓捕是在下午一點半開始的。

  當張安平回到指揮中心的私鹽倉庫的時候,各抓捕隊才剛出去沒多久。

  于秀凝見到張安平后趕緊匯報:

  “老師,您一共說了6名共黨和兩處共黨的據點,因此我們一共派出了8個抓捕組,每個組配四到六名偵緝大隊或者稽查大隊的成員,另有兩到三名我們的隊員。其中有兩個抓捕組是上海站全權負責的。”

  “很好。”張安平一臉平靜。

  但心里卻亂如麻。

  他雖然扣下多名同志的信息,但依然說出了六名,再加上兩個據點,不知道要有多少同志被抓。

  可他不敢表現出擔憂,最后只能在躺椅上假寐以掩飾心里的焦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下午兩點十分,第一個抓捕組回來。

  人跑了,沒抓到。

  兩點半,第二個抓捕組回來,抓到了要抓的目標。

  看到自己同志裝作無辜叫屈,張安平手一擺,示意把人帶走。

  一個個抓捕小組陸續回來。

  八個抓捕組,有三個沒抓到人,另外五個都有“收獲”。

  讓張安平牙癢癢的是薛景宗,這貨很得意,因為他帶隊去的地下黨據點內,抓到了足足七個人,并打傷了一個。

  “混蛋玩意!我說過多少次了,正常抓捕,能打四肢的就不要打身體!”

  張安平一腳將薛景宗踹倒,教訓道:

  “下次抓捕要是還這么毛躁,回爐重造!”

  得意的薛景宗只好委屈吧啦的認錯,卻渾然不知張安平恨他恨的牙癢癢。

  上海站的兩組抓捕組一組撲空,另一組則抓到了目標,可能是故意搗亂,他們還將目標的妻小一并帶來了。

  “鄭大哥,你的兵是真會辦事。”

  張安平心中惱火,遂陰陽怪氣的上了波眼藥。

  鄭耀先也惱火,但明面上卻為部下開脫:

  “抓共黨嘛,當然要一窩端——世豪老弟,你這次是要出大風頭了!我也就不耽擱你了,咱們改日再敘!”

  鄭耀先提出告辭,張安平故意沒給上海站辛苦費——馬勒戈壁的,抓了老子的同志,還想要辛苦費?

  下次請你們干活都給老子磨洋工!不磨洋工不給辛苦費!

  陳明很沒眼色,這時候樂呵呵的對張安平道:

  “老師,這次咱們組要露臉了!整整16名共黨啊!都趕得上上海站幾年抓到的共黨總數了!”

  張安平踹了這廝一腳,教訓道:“要是動作能快點,就是二十名三十名了,你這個氣管炎!滾一邊去!”

  氣管炎?

  陳明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自己沒病好不好!

  特別組鬧出的動靜不小,黨務處和上海站自然收到了相關的情報。

  黨務處上海室聽到特別組抓了16名共黨后,新上任的主任臉都麻了。

  這氣他自然得撒到沒搶到人的小頭目身上。

  “你吃什么干飯的?十幾號人被一個張世豪嚇得連人都不敢搶!”

  “你們是黨務處的特務啊!不是阿貓阿狗!混賬!給老子面壁思過去!”

  至于上海站這邊,剛剛辦完了出院手續的吳敬中,聽到鄭耀先的匯報后,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大夫!大夫!快救人……”

  老吳又住院了……

  特務處南京本部也收到了上海特別組的大捷消息。

  這還不是特別組匯報的。

  戴處長聞言立即打來電話,對張安平提出了表揚。

  “表舅,你可別磕磣我了!”面對自家這尊大神,張安平當然要講真話:“我這次血虧!”

  “血虧?怎么回事?”

  “欸,抓到了一條大魚,但這貨是卷了共黨的經費跑路的,我又和黨務處這邊對峙了一陣子,我懷疑可能是因此走漏了風聲,讓一堆共黨早早撤離了!”

  張安平老實道:“否則照他給我的情報,我肯定能逮到至少三十個共黨!”

  “你啊,純粹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共黨要是這么好抓,31年那次黨務處早就將他們抓光了——你這次干的不錯!”

  “表舅,還有個消息,共黨在搞一個‘星火’計劃,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他們要組織大量的運力來運輸,具體是什么目前還沒有相關情報。”

  張安平狠起來連自己都出賣,他道:

  “共黨不會是又想玩一招栽贓嫁禍吧?”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戴處長很滿意張安平這一次獲取的情報:

  “應該不是針對你的。”

  “不過既然要用到大量的運力,那就不可能沒有痕跡。你到上海也兩月了,這事你自己解決吧。”

  “沒問題——表舅,等我這一次的事塵埃落定,你是不是該給我升個軍銜了?好歹是國外回來的海龜,總頂著個上尉銜,有點丟人。”

  張安平“要官”的行為讓戴處長失笑,這小子終于會要官了?

  “不用等塵埃落定,過兩天我去西安途徑上海時候親自給你主持升銜!”

  “謝謝表舅!”

  結束通話后,張安平心道:

  親愛的表舅,可別因為我的小翅膀,導致你在雙12時候被你那好基友給買一贈一的扣下啊……

  接了一堆電話后,張安平來到了由倉庫改建的牢房區。

  陳明又貼上來匯報:

  “老師,這些共黨的嘴是真硬,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給他們上點手段?”

  “著什么急?這次動作這么大,該跑的都跑了,現在上手段有個屁用!好吃好喝給他們伺候著,”張安平露出一抹冷笑:

  “我回頭就去整點他們的信息,到時候拿這些信息審他們,看他們怎么嘴硬——咱們特別組首次開張,得做成鐵案!省的本部司法室的那幫家伙歪嘴!”

  “是!”

  張安平確定了審訊基調后就要走人,陳明見狀又又又貼上來:

  “老師,我沒氣管炎這個病啊,你怎么看出來的!”

  張安平看著陳明,悄悄道:

  “從你舔于秀凝開始我就看出來了。”

  舔——陳明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

  他更不解了。

  正好顧雨菲路過,他逮住問:“小顧,你看看我像有氣管炎的人嗎?老師怎么說我有氣管炎?”

  顧雨菲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老師說的是妻管嚴?妻子的妻!”

  張安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開始回家。

  直到他看到對面二樓擺出的花盆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錢大姐請求見面,這就證明組織還是相信自己的。

  “呼!”

  長舒一口氣。

  更新三,欠賬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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