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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固山,故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射雕:從被逐出桃花島開始

  固山縣一如當年,海邊小城在封建時代沒有天災人禍就算是幸運,即便多年之后,除了街面上更加陳舊外,談不上有什么大的發展。

  只不過依然能聞到海風帶來的淡淡咸味,依然是青石鋪路和煙火人家,也依然是,人間三月天。

  固山縣坊市里那間開了近百年的鴻運酒家終于難以為繼了,那個與人為善,迎來送往人面廣,經營有道的老掌柜,此刻眼睛紅腫,看著自家的老店卻擠不出幾滴淚來。

  任誰生下一個敗家子,在賭坊把祖上幾代基業輸光,安身立命的酒樓也要交于他人時,必然是欲哭無淚。

  他摸了摸門口的老舊卻依然一塵不染的招牌,勉強擠出幾絲笑容,對旁邊牙行的人說道。

  “咱們是多年老街坊了,你也知道,我這酒樓在固山是百年老店,做的是熟客生意,整個固山哪家哪戶沒到我這里吃過飯,無論誰接手都不愁客源,兩千兩銀子實在是太低了。”

  牙行之人嘴角帶笑,卻是臉上橫肉堆砌,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卻帶著譏誚。

  “老掌柜,不是我不講情面,整個固山也只有我們能出得起這個價碼,只要這兩千兩銀子一到手,你家公子欠賭坊的錢就還上了,那碧海賭坊的債可不好欠啊,過了今日恐怕利息又漲了。

  老掌柜還是要早下決定,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老掌柜的臉上更添幾分愁苦:“我那孽子欠了賭坊兩千兩,你們也只出兩千兩,酒樓一賣,老朽就身無分文了,一家老小只能餓死,這是不給我活路啊。”

  聽到掌柜的話,那牙行的人臉色分毫不變,心中篤定這筆買賣必然做成了,這鴻運酒家的生意在固山哪個不眼饞,這買賣不算日進斗金,卻也是源源不斷的財路。

  兩千兩銀子確實不多,他根本就是照著對方賭債出的價,鴻運酒家若是正常出價,起碼也要三千兩,但整個固山又有誰敢跟自己搶這塊肥肉。

  就在老掌柜咬著牙要點頭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難得有這么好的酒樓要賣,不如我也來講講價,老掌柜,便宜點兒,我出四千兩銀子,賣給我好了。”

  哪個買家講價是翻倍往上漲的,這分明是來搗亂,那牙行之人眼帶怒火轉身,找到出聲之人,卻發覺在剛才不知不覺間身后居然站著十幾個人,而他居然一點腳步聲都沒聽到。

  那說話之人一看就是個貴公子,年約二十多,身著藍色錦袍羊脂玉帶,以他的眼光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面容更是俊美的不像話,整個固山可從來沒見過如此英俊的青年,一看就是外地人。

  他身旁站著一個姑娘,身形高挑,竟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同樣衣著華貴,只是不知為何,衣角不顯眼的地方居然打著一個小小的補丁。

  這姑娘五官小巧精致,偏偏眼睛很大,笑起來彎彎的,很是甜美,但這笑容并不是笑給他們的,姑娘的眼睛一直在看著酒樓,眼神多少有些微妙。

  不過說是姑娘也不對,她年紀輕,卻已經將頭發挽起,應該已經嫁為人婦。

  除了為首兩人外,身后的十幾人看上去像是隨從,不過個個眼神銳利,身形彪悍,甚至身后都背著長刀,一看就不好招惹。

  老掌柜此刻心神茫然,倒是沒做出什么反應,但牙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他剛才還想怒斥來人,打量之后立刻堆滿笑容作揖道。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子弟,出身不凡,拿小人尋個開心,也是小人的榮幸。

  這家酒樓我們已經談好價格,老掌柜也答應出售了,公子想來也會成人之美。

  這樣,公子若是有心品嘗我固山的佳肴,不妨等我接下酒樓后重新開張,到時候小人請客,命廚子專門給公子做一桌最好的席面,算是小人給公子賠罪。

  我這牙行可是歸云莊陸莊主的產業,公子想必也聽說過,陸莊主也是最愛結交朋友的,小人可以為公子引薦。”

  話說的可謂滴水不漏,既有退讓之意,又搬出了自己的后臺,換做別人恐怕也不好再找茬,只可惜來的人是武成玉,歸云莊陸莊主,他還真的不需要別人引薦。

  武成玉不再看他,而是轉身向老掌柜躬身行禮:“老掌柜別來無恙,我剛才不是戲言,這鴻運酒家若是要賣,賣給我就是,一口價,四千兩。”

  一邊說著,武成玉心中也是一邊在嘆息,這老掌柜與十幾年前相比老的也太快了,算算年齡也就五十多,可眼前這樣子說七十都行,老的不成樣子了。

  老掌柜此刻也終于知道剛才的開價居然是真心誠意的,當下很是詫異,他的酒家若是要賣,想買的人其實不少。

  奈何牙行背后有人震懾,所以誰都不敢出價,而且這酒樓也真的不值四千兩銀子。

  老掌柜仔細打量了武成玉一番,現在的武成玉經歷脫胎換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鴻運酒家說書的清秀孩子,哪里還認得出來。

  “公子說笑了,若是誠心想買,三千兩銀子就好,待我替那孽子還了賭債,就離開固山,剩下一千兩銀子做點小買賣,能有口飽飯吃,渡過這風燭殘年就是,你出價太高了。”

  武成玉上前一步,扶住老掌柜佝僂著的身軀:“這四千兩我出定了,當年老掌柜對我們兄妹有恩,區區銀兩算的了什么。”

  老掌柜很是驚訝,可還是沒有認出來,他這大半輩子幫過的人也不少,一時間真的哪里能記得起。

  武成玉扭頭看向一直笑盈盈的阿苦:“妹子,唱個小曲給掌柜的,當年你每次唱曲,掌柜的可都給你肉包子吃。”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鴻運酒家的老掌柜,聽我把話言吶……。”

  “你,你,你們是當年的武小子和小丫頭?”,老掌柜立刻知道來人是誰了,話說當年武成玉在鴻運酒家說書的時候,也是鴻運酒家生意最好的階段。

  還有那次武成玉搞出的‘說英雄,誰是英雄’,幾乎成了固山縣老一輩兒回憶中的盛事,偶爾夢中還是能回味一二。

  阿苦唱了幾句就停下來,笑著開口:“老掌柜,你真的要賣酒樓嗎,如果你不想賣,我讓哥哥幫你把欠的賭債還了,酒樓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老掌柜此時很是感嘆,他拍了拍武成玉的手,看著武成玉那張俊美的不像話的臉,連連搖頭。

  “我老了,家中那孽子不成樣子,就算把酒樓留下,日后還是會給他敗光了,有這么個敗家子,我也不想留在固山丟臉了,我老家在麗水,如果還上賭債,我就舉家搬回去,算是落葉歸根了。

  能再見到你們兄妹二人真好,當年你們在我這酒樓里說書唱曲,日日都是客滿,好生熱鬧,我后來也請人來說書,但怎么無法跟你們媲美。

  這些年偶爾想起你們,不知道你們在何方,過得如何,但我一直相信憑你小子的本事和心智,定然會有一番作為,現在看來,我所料不錯,一看你們就知道是大人物。

  十多年過去了,你們還記得我就足矣,牙行后面的人你們惹不起,我還是將酒樓賣給他們就是,不要為了我這個將死之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武成玉哈哈一笑:“老掌柜,如果你確定要賣,我接下就是,這酒樓也算是我昔年安身立命之所,怎可交于他人,鴻運酒家的招牌也不會換,至于這里的歸云莊,我自有辦法對付。”

  老掌柜有些猶豫:“當真,你真的不怕麻煩?那些可都是武藝高強的豪杰,不好招惹的。”

  武成玉斬釘截鐵:“老掌柜你是知道我的,從來不做沒把握之事,我說可以,自然可以。”

  老掌柜點了點頭,又嘆息一聲:“說的也是,你當年不過是個十歲孩童,說話做事就與眾不同。

  那時與其說是我在幫你,倒不如說是我看你不凡想要結個善緣,我真的沒看錯,終究還是得了好報。

  既然如此,這鴻運酒家就賣給你,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但你回來肯定不是為了我的酒樓,武小子你向來謀定而后動,老頭子只能祝你事事順遂了。”

  阿苦當即拿出銀票:“這四千兩是買酒樓的錢,是哥哥給的,還有這一千兩是我給的,我的私房錢只有這么多了,老掌柜別嫌棄。”

  旁邊的牙行之人看到武成玉等人一下子拿出五千兩銀票,眼珠子亂轉,卻也知道光自己一人難以挽回局勢,當下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老掌柜人老成精,看著牙行之人的背影,有些為難:“武小子,錢給多了不是好事。”

  武成玉說道:“無妨,我派人陪你去那賭場還債,然后老掌柜你就回家打點行李,我再派幾個小子護送你回麗水就是,老掌柜放心,定然無事。”

  武成玉又扭頭對身后之人說道:“靖兒,你帶幾個兄弟陪老掌柜去賭坊還錢,若是有人阻攔動了就是,無須顧慮。”

  應聲之人正是郭靖,此時即將年滿十八歲,距離當年江南七怪與丘處機的約定已經不遠了,這一回武成玉特地把他從太湖西山島的軍營里拉過來。

  現在的郭靖在軍營里摔打兩年多,經受了岳家軍的練兵之道,早已不是當年草原上的青澀少年。

  雖然看上去還是一臉憨厚,可也帶隊在金國境內執行多次行動,辦事沉穩果決,深受紅娘子的好評。

  只不過郭靖一方面不知道自己在軍營好好的,為啥突然被師父帶到固山來,另一方面眼神中帶著愁苦,眉頭緊鎖。

  但這小子自小尊師重道,武成玉對他的恩典也不下于其他七位師父,無論何時對武成玉的任何命令都會立刻執行。

  “老爺爺,我叫郭靖,我陪你去那賭坊,你放心,無人敢找你的麻煩。”

  老掌柜當下也不遲疑,賭坊和牙行的人已將他逼到絕境,現在有機會逃出生天,也顧不得許多了,當下朝武成玉拱了拱手,帶著郭靖等人就匆匆而去。

  武成玉待老掌柜背影消失,這才扭過頭來對阿苦說:“還好來的及時,誰想到老掌柜居然遇到這種事,若是沒能幫他一把,又怎么對得起當年他相助之恩。”

  阿苦也點了點頭:“這就說明好人有好報,老掌柜當年做了那么多好事,危急時候自然會有人幫他,沒有我們也會有別人。”

  武成玉搖了搖頭:“哪里有那么多好人好報,若非我當年為了對付黑風雙煞,間接幫了陸乘風和曲靈風一把,他們就不會搬到固山來,也就不會有人仗著他們的勢來欺壓鄉梓。

  阿苦,我記得丐幫在固山有分舵,你替我去打探一下現在固山的形勢,特別是桃花島相關之人。”

  “哥哥,幾年前陸乘風他們回歸桃花島,就定居在固山,然后對我丐幫在這里的分舵多番刁難。

  七公說沒必要為了一個小縣城跟桃花島交惡,就把這里的分舵撤銷了,不過就算沒有分舵,藏幾條眼線總是有的,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待莫苦轉身離開,武成玉又對身后之人說道:“茉莉,你給在固山縣外留守的兄弟傳信,讓他們派十個人進城,替我護送老掌柜一家返鄉。

  還有你,燒餅,在背嵬軍中你的嘴最饞,沒事兒就跟著我學廚藝,這些年也算是登堂入室,這酒樓剛接手,廚房的活兒就交給你,到時候若是沒人來吃飯,我唯你是問。”

  燒餅也是當年最早跟著小鹿那一伙的臭小子,這名字跟德云社那個燒餅無關,雖然他也是渾身肌肉外加一臉麻子,長相實在不咋地。

  當年他們一家逃荒,這小子的父母把最后的半個燒餅留給他,自己生生的餓死了,從那以后這小子就給自己改名叫燒餅。

  當初也想跟武成玉一樣姓武,奈何武成玉嫌武燒餅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堅決不同意,所以燒餅就叫燒餅,干脆沒有姓氏。

  還有武茉莉,武成玉離開光明頂路過西夏時直接把她也帶了回來,武茉莉精明機敏,阿苦的性子嬌憨,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時時提點。

  武成玉先是從西夏返回姑蘇,又找到阿苦,帶著郭靖和一百背嵬軍直奔固山,這才剛好解了老掌柜的燃眉之急。

  他也是在見到老掌柜要賣酒樓之時,腦子里突然有了大致的計劃。

  固山算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出生地,也是新手村,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他準備借著這酒樓在固山好好的搭臺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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