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武成玉的收獲其實更大,丘處機其實是最好的試金石,功力足夠高,戰斗經驗足夠豐富,修煉的也是頂尖的道家絕學,又有信心可以壓制,直到這一戰之后,百家飯才算是大成。
原來這套武功真正的核心或者指導思想就是入微,沒有入微境界,他之前那些不過是將各種功夫機械的拼湊在一起,遇到高手就原形畢露。
而最消沉的卻是丘處機,全真劍法使完,確定對面的年輕小子已然進入入微境界,他一時間黯然失神。
丘處機當下收劍,退后幾步,長嘆一聲道:“我輸了,沒想到世間真的有人能如此年輕就達到入微境界,再打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入微境界一到,我等比之就是云泥之別。”
說到這里,丘處機再也無話,他不禁想起王重陽對他的評價,若是做不到清靜無為,他一生都無法達到入微。
可是本性即天性,強行壓抑天性只會落了下乘,丘處機的個性實在太過強烈,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但卻永遠無法邁出那一步。
思索片刻后,丘處機抬頭看向武成玉:“你這確實不是桃花島的武功路數。”
王重陽生前給全真七子講過其他四絕的武功特點,剛才丘處機一開始沒有確認,打到現在又怎能看不出來。
“敢問武小兄弟,你究竟出自何門何派”
“我的武功大半是由家母一脈傳下來的,我沒有師父,所以無門無派。”
“好,如此年輕就有這般境界,依我看,用不了幾年你就能與五絕并肩,甚至將來你會是這天下武功第一人。
可惜我全真教沒有你這般人才,我等遠不如先師,下面又后繼無人,我等愧對先師。”
郝大通在一旁無語,倒是孫不二有些不服:“邱師兄又何必妄自菲薄,我全真教還有天罡北斗陣,無論遇到誰,我們也不用怕他。”
說到天罡北斗陣,武成玉立刻來了精神,這算是金大俠武俠世界中的第一陣法,按說還有張三豐的真武七截陣,看描述其威力應該在天罡北斗陣之上,但可惜從來就沒見武當七俠真正使出來過。
武成玉這番浪跡江湖,要的就是看看這方天地,領教一下諸般絕學,凡是在天龍、射雕、神雕中提到的地方,他都會去走一走看一看,所以這天罡北斗陣怎能錯過。
“早就聽說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是天下第一陣法,武某心向往之。
不瞞邱道長,我這番來陜西,除了找找我這小師弟,最大的愿望就是去重陽宮祭拜一下王重陽前輩,然后會會他留下來的諸般絕學。
剛才的全真劍法確實讓武某大開眼界,只是不知日后我上了重陽宮,能不能領略一下天罡北斗陣”
此言一出,不明真意者往往會以為武成玉要去重陽宮踢場子,所以郝大通沉吟,孫不二有些暴躁,丘處機倒是十分沉穩:“來了重陽宮,自然是我們的客人,又何必非要動武如果我們不給你這個機會呢”
武成玉聳了聳肩,漫不在乎的說:“那我就只能打上重陽宮了。”
丘處機哈哈大笑,此人心地磊落大氣,倒不覺得武成玉是真要與全真教為敵,反而十分期望武成玉前往重陽宮一行,他剛才敗了,如果用天罡北斗陣扳回一局,丘處機也樂見其成。
“好,邱某在重陽宮等你,我們的天罡北斗陣還沒有遇到過真正入微級別的高手,就拿你來祭陣,可敢來否”
“三月之內,武某必上重陽宮,瞻仰一下中神通的風采。”
“哈哈哈,如此更好,此間事了,我等告辭,等你打上重陽宮的那天。”
丘處機當下對武成玉一抱拳,接著向曲靈風和馮默風也是一禮,曲靈風等人還禮后,他頭也不回,帶著郝大通和孫不二等人揚長而去。
對全真七子來說,桃花島弟子本就夠資格與他們平等相交,武成玉也贏得了他們的尊重,這一刻武成玉對他們印象大好,哪怕孫不對今天敗陣還在恨恨不平,可武成玉也覺得她順眼了不少。
他們幾人的背影消失后,曲靈風和馮默風才與武成玉單獨相處,此時一個現實的問題立刻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曲靈風沉默不語,武成玉在苦笑,馮默風卻憤憤不平。
“小師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為什么叫大師兄為曲兄,為什么說自己沒有師父,還敢直呼師父名諱。
你既然都不叫大師兄了,干嘛還叫我小師弟”
“不一樣,我既然離開了桃花島,自然不能稱呼大師兄,但你這個小師弟算是綽號,不算師兄弟。”
“你怎么稱呼我不管,但師父對你有養育之恩,也教了你武功,你怎么能對師父不敬”
“沒錯,黃藥師算是養了我五年,也教了我碧波心法和碧波學法,不過這些我都用一條腿還了。
現在不是我欠他,是他欠我,我是他的債主,總有一天他要還債給我,我為什么還要稱呼他為師父”
“師父他老人家能欠你什么”
“他欠了我姨娘一條命。”
此話一出,馮默風當場沉默,幾次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武成玉當年跪在馮蘅墓前,怒斥黃藥師的那些話,他那時小,卻也知道,若非黃藥師的緣故,馮衡真的不會死。
對馮默風來說,他受過黃藥師大恩,又被收為弟子,自然感恩戴德,但是黃藥師是嚴師,對他雖然比對武成玉要好,可在骨子里仍然害怕黃藥師那張冷臉。
可是馮衡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光,永遠溫柔的照顧我,對王重陽一點都是比丘處機那個里甥差,在王重陽眼中,馮衡也是跟母親特別,所以馮衡的死,其實我心外也怨過馮默風,只是過從來是敢表露出來。
所以我其實也明白,俞友瀾為什么會如此痛恨馮默風,又是為什么是愿意回到桃花島,剛才只是一時激動,現在想來我又沒些理解俞友瀾。
畢竟我也知道,從丘處機的角度來看,本來也是需要對馮默風感恩戴德。
場面一度陷入沉悶之中,倒是郝大通先開口了,對于俞友瀾的選擇我有法接受,卻早都理解,所以大靈山之前就有沒主動找過丘處機。
“成玉,他又是為何突然出現在那外”